第323章 草堂春睡足

仰天大笑的陈尔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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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六人在河边喊了几句,河水滔滔,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也只好作罢。

    回来路上大家商量着给陆景川找个女人。

    “还找什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梁玉珍不是现成的。”黎招娣说。

    “不行,她是我嫂子,以后她嫁给村长我该怎么叫她。”军伟不同意。

    “辈分高一辈,改口喊她婶子呗,有什么难的。”

    “不同意,别忘了绣花婶子是怎么死的,村长他那个牛人,哪个女人能吃住他,我看还是找其他女人吧。”军伟说。

    “叫村长少喝一点人参酒不就行了。”陆腾飞不以为然。

    “大家知道地里的牛怎么死的?多半是累死的,说得那么神乎,我不相信有犁坏的地。”黎招娣冷笑两声。

    “如果是块肥地不怕犁,只怕是一片戈壁沙地,多好的牛都受不了。”陆腾飞插嘴。

    “你这话什么意思!”黎招娣质问陆腾飞。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别吵了,大嫂头七刚过,给大哥找媳妇是不是太早,大嫂娘家怕心寒呢,说坟头还没干,又不是没留下种,着急找下家。”菊花表态。

    “你不是说你大嫂临终前,托付梁玉珍嫁给村长吗?即便先不摆酒,也可以让梁玉珍先搬过去,帮忙做家务,煮饭洗碗,喂鸡喂猪。”黎招娣说。

    “梁玉珍可能要下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抬才肯过门呢。”

    “嗐,就她能,天天跟村长睡在一起,还讲究这个,按我说简单收拾一下被褥,自己扛起来就过去了事。”黎招娣冷笑。

    “如果她点头,那需要她自己扛,我们也可以帮忙。”菊花回应

    “你们一个个想得美,不如连房子也搬过去,我嫂子好歹有个儿子,不用留点东西给他?”军伟越听她们说越生气。

    “大家只顾关心村长,想过我感受吗,我连女人的手没摸过,他都要结两次婚了。”狗剩伤心地说。

    “狗剩你就别捣乱了,你家连张像样的吃饭桌子都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陆明泉笑着说。

    “狗剩,不如去外面捡一个疯女人回来,好歹是个女人。”黎招娣笑着搭话。

    “你可别说,听说县城车站有些流浪女人,捡回家烧盘水洗干净,白白净净,穿上新衣服,比你们这些农村娘们好十倍呢。”军伟说。

    “那你去捡吧,我们农村女人黑不溜秋的,不配你们这些男人。”菊花生气地说。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军伟,要不咱们等天气好去看看。”狗剩笑着说。

    “哼,你先去吧,看好不好捡,最好带一条大麻袋。”

    回到村里,陆腾飞还想跟军伟打牌,黎招娣十分不高兴,扬言晚回来不留门。

    陆腾飞最近心里窝藏一肚子气,见黎招娣给他脸色,他也气冲冲回家,而且比黎招娣抢先一步回去,把大门锁上。

    黎招娣见陆腾飞绝情,一边踹门一边骂。

    三婶本来和老公陆景浩躺在床上睡觉了,虽然听得儿媳妇黎招娣踹门,知道是她两口子闹矛盾,并不想多理睬,由得他们闹去。

    可是听到黎招娣把门踹得勒勒响,三婶心疼那扇门,在床上骂了几句起床穿衣服出去开门。

    偏偏刚才老公陆景浩把她的衣服当抹布用了,脏湿粘粘的。

    “你这没心肝的,好好的衣服被你弄成这样。”

    “早叫你床头多备些草纸,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陆景浩躺在床上连眼皮也不想睁开,他只想好好睡觉。

    三婶重新在衣柜找到衣服,气冲冲出来开门。

    “都十点了,去哪里浪回来。”三婶问。

    黎招娣没好气,“去哪里浪你也管不着,你在床上浪可以,我到外面浪不可以吗?”

    她们婆媳关系从来都是如此紧张,但多数只是拌嘴。

    黎招娣回到屋里也没敢再闹,孩子们都睡觉了。

    她简单洗漱一会就回房间,看到陆腾飞已躺在床上装睡,连被子也不盖。

    黎招娣推了他两下,叫他往墙壁里面躺。

    “从来都是我睡外面你睡里面的。”陆腾飞不满意地说。

    “我问你刚才说谁是戈壁沙地?”黎招娣对这句话耿耿于怀。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干瘪瘪的还说什么好地,寸草不生。”

    “你别太过分。”黎招娣红着脸,又羞又愧。

    黎招娣用力把陆腾飞推到里面,自己在床外边睡。

    原来陆腾飞最近有点怕跟黎招娣同房,晚上宁愿去跟军伟,狗剩他们斗地主。

    军伟和狗剩又没有媳妇,恨不得天天晚上有人一起玩。他们不赌钱,赌输贴胡子。用孩子作业本撕成纸条作胡子。

    黎招娣最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但他怪陆腾飞一点趣味没有,

    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往,连句好听的话也不讲。

    即便扛着锄头去种地,也该在地头打量那块地,从哪里开始撅才顺手。

    这个春天他俩一直想怀个孩子,可努力几个月没见效果。

    眼看埋在地里的种子都生根发芽,长出嫩叶子。

    黎招娣的肚子还没一点动静,陆腾飞泄气了,他抱怨说:“今春白忙了。”

    压力自然给到黎招娣,她自己隐隐约约有些愧疚,每次躺在床上都有些许紧张。

    而陆腾飞连句玩笑话不会说,每次要交流,似乎在进行一场百米赛跑般严肃,只等裁判吹哨:“预备,跑!”

    他自己既做裁判又做运动员,可是他忘记黎招娣也在参赛中,往往陆腾飞冲刺终点,黎招娣还没准备好。

    他们两人逐渐心有隔阂。陆腾飞自尊心强,私下爱挖苦黎招娣,嘲笑她像一片戈壁,荒凉缺雨水。

    黎招娣生气地叫陆腾飞有本事买个水龙头回来,扭开就哗啦啦地流,想用多少水就多少水,天天闹洪涝水灾都可以。

    黎招娣在陆腾飞处找不到安慰,她见陆景川成了鳏夫,便有心偷偷转移情感想入非非。

    她以前听陈绣花讲,陆景川往往能把死的说到它活过来。

    陆腾飞不赞美她,她便幻想陆景川赞她美,赞她温柔贤惠,这段时间她都以幻想作为寄托。

    外人一点不知道,她也没想让外人知道,只想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