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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军伟砌墙,梁玉珍受到莫大的耻辱,她决定不跟军伟结婚了。
但军伟死活不肯,他说这辈子娶不到他,他还不如去死。
梁玉珍见他说得那么真切,心里又犹豫,想想还是嫁了吧。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结婚后看看军伟怎么对她。
当晚军伟留在梁玉珍家里过夜,梁玉珍没拒绝,反正礼成的日子已定好,各家各户拿出什么来摆酒,已商议好。
除了菊花家愿意出两头羊,黎招娣她家愿意给两只大公鸡,还有十斤米。
牛青梅更大方,她给十个鸭子,还有两坛酒。明婶家做油糍,米糕等。
军伟自己再宰一头猪,一些做烧肉,一些作卤水肉,还有上次杀那头猪做的腊肉。
六婆去坐牢了,村里妇女为军伟做事更尽心,以前六婆喜欢从中作梗,一件好事最后味变成坏事,十分扫兴。
梁玉珍记挂着冯建国偷她的那胸罩,总是吃不好,睡不稳,被人下降头一样,晚上睡觉总感觉有双手摸她的胸部。
她担心冯建国也会下蛊,隔空占她便宜。
虽然还没过门,军伟已经看得她很紧了,连到菜园子也跟着她去。
梁玉珍在军伟上次拔过的菜地重新埋上菜籽,一行行,一陇陇,十分整齐。
菜籽没几天就长出嫩芽,长长细细。
梁玉珍问军伟喜欢吃什么菜,她便撒什么菜籽。
军伟说喜欢吃大白菜,梁玉珍笑军伟一点不挑食。大白菜可是菜园子最普通的菜,要是平常梁玉珍吃其他菜吃腻了,才会想起去拔棵大白菜吃。
“我说我喜欢吃你这棵大白菜。”军伟说。
“你这猪头。”梁玉珍笑着说。不禁又回想晚上跟军伟同床共枕温馨的画面,似曾相识,又有其他特别之处。
梁玉珍不得不感叹,男人还是年轻的好。或许每个人都是年轻时好,所以世人才赞美青春万岁。
梁玉珍在菜园松土,军伟站在地界上观看。
梁玉珍叫他到处逛逛去,军伟不愿意,他说看着媳妇儿干活心情十分愉悦。
梁玉珍没办法,让他看个够,只是军伟时不时扔土块到她身上,使她一惊一乍,无法专心干活,本来拔草,却把菜连根拔起。
军伟问梁玉珍他俩结婚后想生几个孩子,梁玉珍说得看他的本事。
军伟说生十个八个没什么问题。梁玉珍说她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以后他俩的孩子喊她妈,喊军伟叫爸,志强喊梁玉珍为妈,喊军伟却叫叔,使得后面生的孩子傻傻分不清关系,这可是不小的烦恼。
“要不叫后面孩子跟着志强喊我为叔算了。”军伟说。
“但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个个喊叔不委屈你吗。不如让志强喊我为婶,其他孩子喊我为妈,喊你为爸,不是更好吗?”
“只是委屈志强呢,那孩子牛心,倔得很。”
“没关系了,他平常也喊妈也没几次,干脆让他以后也不喊,直接叫婶婶。如果他肯叫人,喊‘婶婶’我也十分满足。”梁玉珍伤心地说。
“都怪妈教坏他了,时常灌输给他坏思想,说你是个坏女人,专跟男人搞破鞋。”
“你真的这样跟志强说的?”
“说得更难听的话还有呢。”
“这老巫婆好好孩子被她教坏了,这以后他怎么健康成长。”梁玉珍不禁十分担心。
她知道有些男人童年受到伤害,长大成人后还是受童年创伤影响。
从小知道母亲是那样的人,长大后会不会恨死女人呢。她想起孙维折磨起女人来,真的不怕人家痛苦的,肯定童年也受过伤害。
想到这些,梁玉珍没心情种菜了,无精打采地回屋里去。
军伟问她怎么了,梁玉珍不言语。
军伟说趁有空,不如咱们现在生孩子,梁玉珍不反对。
军伟出来把院子大门关上,还不忘扔块石头砸那些大白鹅。
大白鹅‘鹅鹅’地大声叫。梁玉珍问无端端干嘛欺负大白鹅呢。军伟说周围静悄悄的,让它们叫一会才好呢。
梁玉珍心情郁闷,正需要军伟开导,军伟早就轻车熟路啦。
过后,军伟问梁玉珍第一胎会是生男孩还是女孩。
梁玉珍说男孩较大机会,军伟问为什么。
梁玉珍说凭你对待我的感觉,军伟笑了。
梁玉珍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说前些天去镇上那个猪肉,银珠突然问你最近怎样,你跟她到底有什么交情。
军伟想起那次跟银珠在芦苇荡那会,脸上红红的。
“她挺着大肚子呢,至少有五个月”梁玉珍说。
“管她呢!”军伟淡淡地说,却在心里疑惑,银珠肚子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但很快被军伟否认,那不过是偶然一次,不会有那么准。
“看她肚子,肯定怀的是男孩。”
“管她呢。”
军伟得了空还是亲自跑到镇上猪肉档看看银珠。
只见银珠挺着一个大肚子举起砍猪肉。陈世荣在一旁打盹睡觉。
银珠也远远看到军伟,她呵斥陈世荣要睡觉回家睡,别在这里养蚊子。
陈世荣巴不都得这一句话,高兴拍拍身上的土,回家睡觉去了。
那正是中午,菜贩子吃过午饭都在闭目养神。
“这肉怎么卖?”军伟故意问。
“怎么那么久不来看我一下。”银珠责备。
“看啥看呢,你不是结婚了嘛。”
“我一直忘不了咱在芦苇荡那天下午。”
“别瞎说,你都快当母亲的人了。我这次来想证实一下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怎么,你怀疑孩子是你的。”银珠问。
“不得不怀疑,时间算得上。”军伟说。
“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不过忘记也好,我安安心心卖猪肉。”
“你没回答我?”军伟说。
“我干嘛回答你,孩子一定是我的,因为他在我肚子里。”
“那你为何跟嫂子提我呢。”
“当做无聊问一下。”
“当我没来过吧,过几天我也跟嫂子结婚了,有空过来喝杯喜酒。”
银珠听到这,眼泪簌簌流下来。她强忍泪水说祝白头偕老。
“为何流泪,为谁而流。”军伟冷笑两声。
“为芦苇荡吹过的风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