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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坑村的村民听到村长陆景川要凑钱做法事,超度冤魂,除了狗剩不太乐意,其他人都求之不得。
狗剩说他穷得叮当响,都没怕过,还怕什么脏东西。
其他村民对二十年前的谋杀案一直心有芥蒂,心想如果凶手不是铁丹,那会是谁,这个凶手还逍遥法外。那死去的冤魂怎么能安息。
如果铁丹是凶手,他已罪有应得,老婆跑了,家也散,唯一的儿子铁牛也犯流氓罪逃跑。
现在那怨魂 通过一把黑雨伞又重新骚扰村庄, 村民们瑟瑟发抖。
村民们多数了解到,铁丹并不是得什么大病,他是被冤魂纠缠郁闷死的。
天生天明搬走后,他们住宅三更半夜常听到哭声,有时是孩子的笑声。
铁丹家又是在旁边,哭声,笑声听得清清楚楚。铁丹实在受不了,就抬起脚敲床板。
他老婆不明白他为何无端端影响她睡觉,未免又争吵一番。
他们本来夫妻恩爱,为了这些琐碎事,每日争吵。
铁丹每晚被哭声,孩子吵闹声睡不着,他把苦恼告诉明叔,明叔请英叔过来,给一道符让他贴床头,可是也就安静一两个晚上。
到第三个晚上,一会儿哭声,一会儿笑声又吵闹在铁丹的夜晚。
明叔再次叫来英叔看,英叔发现床头那道符变黑色。再看看铁丹,脸色发黑。
他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冤魂戾气如此重。
英叔那时候还年轻,他自觉惹不起这起恶鬼,他只好说听天由命,邪不胜正,心正不怕影子斜。
铁丹说是天生的疯婆子,每晚想要他的命。
他一闭上眼睛,总感觉到她从窗户爬进来。
明叔劝铁丹实在不行搬走。铁丹说能搬去哪里,离开这片土地,他会饿死。
这时铁牛妈妈提出跟铁丹分房睡。铁丹有时三更半夜实在吵得睡不好,竟壮着胆子,跑到那排空旷房子大门口破口大骂。
村民又觉得铁丹也疯了。这样怪事当时真的一箩筐。
疯婆子在村里到处骂人,见到村里的小孩子都喊儿子,有时抓一个小孩子到草窝里,说要给孩子缝补衣服,吓得那小孩子哇哇哭。
村里一些大胆的孩子可不怕疯婆子,见到她就拿石头砸她。
时间久了,人们都忘记喊她张嫂子,直接喊她疯婆。天生为了不打扰村里人,把疯婆子捆绑,锁在屋里面。
说来也奇怪,双手双脚都捆绑,可是疯婆子依然能爬到屋顶,拆房子。
村民们吓得不知所措,有老人说,她死去的两个孩子一直在身边陪她。
天生见父母也死,守着一个疯婆子心里也烦。每日喝点酒就打疯婆子。
疯婆子平日常坐在水库旁哭泣,眼睛几乎哭瞎。有一天她自己也掉落水库里面。
村民认为是她两个儿子指引她跳下去的。
天生看到自己老婆又淹死,一点也不伤心,他还笑着说:“我那儿子有娘照顾,再也不是野孩子。”
那段时间天明的媳妇刚好怀孕十胎,生下一对龙凤胞胎。村里时常传他们砍芭蕉树惹祸上身的事。
听多了,天明多少有些担心。小时候他从不敢晚上到后院,他总感觉那个芭蕉树有笑声发出来。
有一次他追逐一只萤火虫追到芭蕉树下,一只黑猫扑出来,吓得他当夜发高烧。
思前想后,他跟妻子商量后决定搬离。有了一对龙凤胎,他们逐渐走出丧子之痛。
搬到其他地方,正好开始新生活。
天生早就心灰意冷,弟弟愿意带上他,哪怕天涯海角,他也愿意跟着去。
看着侄子侄女成长,或许也能治愈他心底的伤痛。
临走那天,天生跟弟弟商量,我们都要走,要不做顿好吃的,招呼一下邻居。
天明说何必多此一举,我们这一走永远不会回来的,这里只有伤痛,想想死去的父母,孩子,这鬼地方多么不公平。
“大哥,你应该诅咒这地方。”天明说。
天生摇摇头,他说人各有命,怨不得别人。他也劝弟弟不要惹事,心中放下。老天爷对他不薄,还赐给他一对龙凤胎。
天明的老婆也叫天明不要咒怨,他们远离这村子开始新生活。
兄弟俩到他们父母坟前烧了许多纸钱。 天明含泪说:“爸,妈,领到钱你们赶紧投胎吧,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回来,清明节没有人跟你们上坟了。”
天生天明是那天晚上三更半夜离开的,说来也奇怪,他们离开时连狗也不叫一声。
天亮后,村民看到他们家大门口的门框插着一把菜刀。菜刀砍入门框很深。
天明用此举发泄他心中的怨恨,也表示他们永不回来的决心,跟这片土地从此划清界线,所有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村民知道后多数表示同情,他们家在村里没做什么坏事,偶然跟乡里因为土地问题,吵两架也正常。
有些村民甚至说,该死是陆景川,看到别人老婆就想去睡,他怎么不去死呢。
陆景川才不理这些闲言碎语,谁叫别人的老婆也愿意跟他睡。
天生天明家门口那把菜刀,,人们看着它雨淋日晒,生锈腐蚀。
铁丹因为夜里常听到哭声吵着他睡觉,他实在受不了,他跟明叔说,那把菜刀像是插入他心脏,常出现他梦里。
他想把那把菜刀拔出来,明叔制止他,说这是别人的所为。
铁丹不知怎么的,有一天三更半夜他突然起床,同样拿着一把菜刀砍在那道门框上。
三天后,他躺在床上去世。至此那起恩怨是非都告一段落。
那两把菜刀没几年随着门框破败,也掉落地。
村民晚上还是不敢靠近那排房子,时不时他们还是觉察到那排房子的诡异。
有时他们起得早,经过那排房子,竟然听到有人在喂鸡,洗碗。
村民每当听到这些,晚上吃过饭,早早关门睡觉。
铁牛家挨得近,铁牛爸死后,剩下他妈妈和奶奶。
他妈妈害怕就叫奶奶跟他们一个屋子睡。这样过了几年,铁牛慢慢长大。
铁牛妈妈有了改嫁想法,刚好有个外乡人常来村里溜达,他妈妈就毫不犹豫跟那人离开。
村民再没听到那排房子闹鬼的事,房子也慢慢破败,里面有一棵香蕉树越长越大。
每到清明节,乡邻上坟时,还是到天生天明父母坟前烧炷香,烧纸钱,割坟头草。
对于当年的凶手是谁,人们无心过问,村民束缚在土地上,春种秋收,养儿育女已经够累的。
现在村长陆景川说凑钱为他们做法事超度,再联想到明叔父子的身上的怪事。
人们心头又蒙布一层乌云,千叮万嘱自己孩子不要到水库玩耍。
村民有人提议把把水库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