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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计都真人,晚辈有礼了。”卞摇光和身后两个道士惊讶的互视一眼,居然齐齐稽首行礼。虽说早就知道慎虚不是慎虚,可夺舍的居然是当年五宗峰主之一的计都子,这可大大出乎卞摇光的意料,不及多想就行晚辈之礼。
慎虚看着这三个迂腐的内门弟子叹了口气,“虽说袁天罡把内门精锐弟子都带去了北方,可你们剩下的这些也太不成器了。海川志大才疏,满心的功利名声,注定在修行上走不远,你们几人虽说一心只知修行,可惜胸怀与眼界不够开阔,成就终究有限。”
“弟子……”卞摇光不由得面露惭愧之色,突又想起今天目的,连忙正色道:“前辈承认杀死凌霜师姐就好,不知与海川师兄之死可有干系?”
“我与海川相互利用,没必要现在翻脸。倒是你们几个,怀疑我但没有证据,偏生连套话都不会,只会傻乎乎的跟着我到处跑。唉,内门号称纳尽天下修道奇才,当真让人失望!”说到这里慎虚整个人的气场天翻地覆,不再是猥琐谄媚的小人,而是魔道兼修的大宗师计都子,“其实何必如此,直接召集同门摆剑阵,将我擒住便是。”
“没有证据如何将你定罪?何况我只是推测而已,若万一有所差池,师门清誉岂是儿戏?”卞摇光摇了摇头吗,他满脑子的公道正义,先抓人再定罪这种事无论如何是做不来的。
“做事拖泥带水、瞻前顾后,那怪袁天罡北行不愿带上你们。”慎虚突然转头道:“游妇人不忙走,今天贫道还要请你一家看一场戏。”
趁几个道士喋喋不休之际,三嫂正护着孩子悄悄往外走,此时被慎虚一语道破立刻跑了起来,想要闯出戒律院。石子明则掏出一把柴刀,挡住了几个道士。
石子明正虎视眈眈想着如何拼命,只觉眼前一花,房门哐的一声关上,手中一轻菜刀不翼而飞。慎虚也不为难他,只是笑着走回到了卞摇光面前,手里把玩着那把简陋的柴刀。石子明到底在行伍里呆过,立刻明白对方手段远在自己之上,于是放弃了动手的念头,护着孩子们退到了墙角。
“修行者不得伤及平民!”反应迟钝的卞摇光大喝一声,食中二指捏了个铁壁金锁咒向地上一指,想护住三嫂等人。卞摇光是书呆子型的修行者,基本功无比扎实,铁壁金锁咒这种基本道法简直是顺手拈来,可居然失效了!
“是不是奇怪道法怎么不好用了?”慎虚故作恍然大悟状,“哦,我险些忘了,你们都是一心修行、循规蹈矩的弟子,自然没进过戒律院。戒律院专门囚禁修行者,当然是座禁绝道法的大阵,这里连先天以上的道法都不能用,别说你的铁壁金锁咒了。”
“前辈何必消遣我等?”卞摇光和另外两位内门弟子互相看了一眼,抽出了道剑,内门弟子武道双休,便是禁绝之地也有一战之力。
“且慢,游夫人和家人与此无关,不妨让她们离开。”燕小三还在想着方岩的托付。
“龙虎山千百年来没有染过平民百姓的鲜血,若我把她们杀了,不知这还算不算清净之地?”慎虚笑着背过手去,一幅悠闲之态,“别急别急,只是开个玩笑。游夫人一家今日大有用处,我可舍不得这样就杀了。”
“既然前辈承认杀了凌霜师太,我等自然要将你拿下,剑阵!”卞摇光手中道剑不过三尺,他现在距离慎虚至少有三丈。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一道凌厉之极的白色光芒崩然而出,直刺慎虚咽喉!
另两名内门弟子也同时出剑,丝毫不逊卞摇光两道光芒激荡而出,封死了慎虚闪避的全部角度。这间屋说小不小,说大也实在不大,慎虚根本躲无可躲,眼看就要被几道剑光剪为数截。这时他的身体突然软了下去,水一般从剑光间淌了过去,动作柔软流畅至极。
剑阵的必中一击落空了,凌厉的剑光从房里透出,墙壁像是被巨大的剪刀截为两段,缓缓滑倒。龙虎山剑阵是内门弟子面对高手的压轴手段,无论人数多少都能成型,攻守兼备威力极大,可似乎对慎虚没什么效果。
“这是道法还是武技?”卞摇光一愣,脱口问道。
慎虚没有搭理几个道士,而是转身对燕小三笑了,“刚才的时机堪称完美,你只需挥剑便能刺中我左胸肋下,为什么不出手?”
“我也在后悔……我自诩不是个死守规矩的人,偷袭这种事不在话下。何况用我的名声换你的命太划算了。”燕小三看了看手中的太一剑,自嘲一笑,“可我终究还是犹豫了,时机也就过去了,就这么简单。”
“犹豫说明你打心里觉得不该偷袭。等你活到我这岁数就知道,偷袭又如何?只有结果才最重要。”
“偷袭这种事……我觉得不舒服。”
慎虚笑了,“年轻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事情只要过去的够久,连你自己都会淡忘,是非对错有谁能说得清?”
卞摇光踏前一步,“赤城,你带游妇人他们站远些,我们好放开手脚。”
燕小三闻言连忙把三嫂他们领了出去,三嫂和几个孩子还没把气喘匀,只见刚刚所在的房子轰隆一声塌了,烟尘漫天。
卞摇光三人丝毫不为所动,站在原地引剑齐眉,眼观鼻、鼻观心,渐入无我之境,三人的动作、呼吸、反应产生了神妙的共鸣。此时天边云海有清光乍现,竟与三人剑气相合,隐隐有天人合一之意。卞摇光深吸口气,一声清啸,剑气在烟尘中冲天而起,竟如三条灰龙向慎虚扑去!
龙虎山剑阵的强悍之处便在于心神相通、众人一体,如此实力何止增强数倍?三人列阵便有如此气象,若是百千弟子阵列于前岂非天地为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