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东黎事情生变

鲍尔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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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响不,打开门果然是老金。

    我倒了一杯茶给他,两人坐下,一看老金脸上没有笑容,问道:“什么大事?”

    老金说:“田书记和时镇长前天开会,两个人拍桌打椅吵了起来。组织下来调查这件事,他们两人左右要调走一个。我之所以要来告诉你,就是与你也有点关系。”

    “你说,详细一点。”

    “你到我们镇上讲课之后,镇上请了有关专家来为我们的发展思路把脉。为首的专家是上州大学的魏丰教授。

    他问田书记的思路是怎么形成的,田书记说借用外脑,说了你的情况。魏教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只管说,主任,我什么难听的都听过。”

    “他们几个专家大概查了你的资料,了解了你的过去。下午再座谈时,全盘否认了你的方案。

    说你既不是教授,又不是专家,高中毕业,以前还是个算命的,一些民营企业老板素质低,聘请这样的人当文化顾问,情有可原。

    镇上怎么能请这种人来指导工作?而且出的点子稀里糊涂,竹子全国都是,要是能赚大钱,人家早就成了某某竹乡。”

    老金讲到这儿,望着我。

    我脸色平淡,没有任何激愤的表情。在我心中,现在的某些专家,老百姓已经瞧不上他们了。

    我说:“时镇长和田书记有意见,借机吵了起来,是吧?”

    老金说:“对,时镇长在东黎干了一辈子,原来是常务副镇长,提了镇长后,看不起田德汉,认为他是个书生。”

    “我怎么不认识时镇长呢,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那天讲课,他去区里办事去了,所以你没看到他。”

    我问:“吵了一架,就要调走一个,你认为会调走谁呢?”

    老金摇摇头。

    “那你喜欢谁留下来呢?”

    老金说:“不是我一个人,而是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希望田书记留下来。虽说他农村工作经验没时镇长丰富。但他有干劲啊,有思路啊,真正想做一番事业啊。

    那个时镇长呢?就是一心捞钱,东黎发不发展,关他屁事。天天就是吃吃喝喝,什么沙厂、砖厂,都暗中入了股。田书记想要整治这些破坏环境的厂子,根本推不动。

    时镇长什么权都要,所有的开支以前由他批,理由是主要领导不能直接管人财物。现在,常务副镇长批了的发票,他还要审一遍。

    理由是,不能直接批,但是把关总是可以的吧。确实是个翻云覆雨的角色。”

    听老金这么说,我心里明白了个八九成。

    事情并不像老金说的,一定要调走一人。组织可能只是下来了解情况,谁对谁错,过一段时间再定夺。

    凭我多年的经验,时镇长这种人比田书记老道,别看他不做事,反而赢面比较大。

    本来,谁走,都不关我事;东黎采不采纳我的意见,我上次就说了,我的讲话约等于放屁。

    但是,让魏丰这种不接地气的教授、时镇长这种一心为私的干部占着位置,让田德汉这样的好干部调走。我不服气。

    我掏出一包烟,给了老金一支,然后给他点火。自己才慢慢抽上一支,缓缓地喷出一股烟。

    这个时候,必须冷静。我沉思了一会儿,从侧面入手:“你当产业办主任之前干什么?”

    “财政所副所长,而且现在还兼着。”

    “哦——”我吐了一口长气。

    老金见我半天不说话,又望着我。

    我单刀直入:“你和田书记有亲戚关系,是不是?”

    老金倒也爽快:“对,不是很亲,但是亲戚,他是我堂兄的表弟。”

    我说:“金主任,我那天讲了,我说话等于放屁。所以,我对这件事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是田书记桌子一擂,让我有了信心,有了希望。

    现在,田书记遇到了困难。凭我的社会阅历,田书记这种人,今后反而可能被调走。”

    “你凭哪一点做出这样的结论?”

    “凭他在食堂里唱歌这一点。他还是有点书生气,喜怒哀乐溢于言表,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不稳重。平时还喜欢练书法,给别人农庄题词,这些都是g场大忌。”

    老金的脸色都变了。

    我就是要让老金变脸色。接着说:“时镇长不同,他四平八稳,不干事,但人际关系不错。一直在镇上工作,关系盘根错节,与上级关系也不错。”

    老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频频点头。

    我故作轻松地说:“你作为一个局外人,让他们去吧,谁走谁留,关系不大,你也五十多了,干几年就要退休。无非是产业这一块发展不起来。

    你告诉我,无非让我知道,我的主张被否定了。主任,我真的无所谓。东黎发不发展,粗俗地说,关我屁事。我仍然吃好喝好睡好。谢谢你的关心。”

    老金叹息了一声:“万老师,你说的也对,可是,东黎就失去了一次机会,也许永远难以翻身。”

    我沉默不语,心里早有计划,但事情一定要水到渠成,说出来才有用。现在还是激怒他的时间,不必抛出我的想法。

    我站起来,笑道:“别把它当成一回大事。有人说天要塌下来,睡一觉之后,天仍然没有塌下来。所以,这种我们不能左右的事情,由它去吧。”

    我站起来就是送客的信号。

    他搓着双手,尴尬地笑笑。我可以断定,他不是代表自己而来,而是田书记派他来通报情况的。

    我有话也不能和他说,只能和田书记说。不管他如何搓手,如何尴尬,我不再理搭。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谈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我要回家了。

    他只好站起来,有些失望地说:“那好吧,我走啦。”

    我点点头,说:“不送你啦。”

    老金垂头丧气地走了。我坐在沙发上,从手机上查找魏丰的介绍。

    魏丰是东黎镇人。

    我打电话问魏支书。他说:“对,魏教授就是我们村上的。”

    我说:“魏强的亲戚?”

    “魏强的堂叔。”

    我心里明白了,找来了一张纸,推演我的计划。

    一是按兵不动。二等田书记上门、三跟田书记密谈。四是明天上午就找陈总。中午约余水春。

    我反复看了看,然后,打火机一按,点燃了那张纸,当它快化为灰烬时,摇了摇,丢进烟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