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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来人,苏微凉脸上明显一僵。她双眸微眨转向卓子辰,眼眸中似是再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回答她的是卓子辰同样略带疑惑的双眸,他走到苏微凉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间,力气很大。
此时此刻她真的讨厌林雅芝,打心底里讨厌她,表面看起来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妇,其实内心黑到极点。她不明白为什么林雅芝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自己和卓子辰在一起,不惜为他物色一个又一个女人,就是为了分开他们。
“卓爷爷,这是我给您买的保健品,都是我爸爸用的比较好的系列。”女人说话的声音没有以往那么跋扈,她将东西放在一边,笑着对卓老爷子说。
“以后来不需要带东西,我们什么也不缺。”卓老爷子的兴致显然没有刚刚对苏微凉的好,只是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让大家落座。
卓子烟上楼把两位哥哥喊下来后,一家就聚起了。
唐凯莉在林雅芝的安排下坐在自己身边,也就是卓子辰的右手边,这一安排让卓子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碍于一家人都在这里,他并没有表示异议。
“吃饭吧。”卓老爷子率先拿起筷子,对着众人说。然后特地吩咐苏微凉多吃点,“子辰,你给微凉丫头夹点菜,瞧她瘦的。”
卓子辰点头,吃饭之余还不忘给苏微凉夹菜,不一会儿,不一会儿她的碗里就堆满了菜。
“你够了,这么多菜我哪能吃掉啊?”苏微凉从下面踩了他一脚,让他悠着点。
“爷爷有一点说的对,你太瘦了。”卓子辰说着又夹了一块肉放在她碗里,眼里满是对她的宠溺。
或许卓子辰本人都没有注意,他的目光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炙热,依旧这么看着她。
苏微凉也是抬头时碰巧撞上他的目光,宛若夜空中的星辰,闪烁动人,她不自在地清咳两声,伸筷子夹了最近的菜放在卓子辰碗里,“你也吃。”
说完,她埋头开始吃饭,脸颊有些泛红。
阮红玉是过来人,她笑嘻嘻地对着苏微凉说:“都快老夫老妻的了,瞧你脸红的。”
这么一说,饭桌上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时令她有些语结,只得抬头笑了笑。
“这小辈们的感情好,我就放心了。”卓老爷子欣慰地点头,“想当初老爷子为了你们两婚姻的事,可是废了好大功夫。”
听卓老爷子这么一说,卓子辰身形一顿,当初他是反对过这门婚姻,在结婚前两人都没有见过,如今,他却是那么庆幸爷爷的这番好意,让那他拥有了苏微凉。
唐凯莉吃饭期间一直看着卓子辰,但是他的目光从来就没有为她停留过,对着苏微凉嘘寒问暖,这一幕落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莉莉,坐在你斜对面的是子皓,旁边的是子洋,你们年龄差不多,吃过饭一起出去玩玩。”林雅芝扯了扯一旁的唐凯莉说道。
“嗯,好的。”唐凯莉笑的很牵强,朝着对面的两人点了点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设计这一切,来到卓家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唐凯莉垂下眼帘,放在腿上的手捏紧了拳头,为什么苏微凉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卓子洋的视线一直在三人身上流转,他双眸含着笑意,唇边勾起一抹了然之意,开口说:“不如吃过饭一起去玩一玩,大嫂和大哥也一起?”
“不用。”卓子辰直接回绝他的邀请。
开玩笑,好不容易和苏微凉相处,一下有这么多的电灯泡,他怎么会同意?
一顿饭,就这么结束。
在林雅芝的建议下,卓子皓和卓子洋准备和唐凯莉一起出去,却没有料到唐凯莉突然身体不舒服,只得在卓子烟房内休息。
苏微凉吃过晚饭,帮着阮红玉准备水果,出来得知唐凯莉并没有离去时,内心突然疯狂地跳起来,她慌忙地跑上楼,推开自己在卓家的房门,看到卓子辰穿着浴袍从浴室走进来后,心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了?”卓子辰走过来,伸手拨开她因奔跑游戏额凌乱的发丝。
“我…”苏微凉双眸微眨,“没什么。”
“因为唐凯莉的事?”卓子辰揽着她走进房。
“我怕…我怕她伤害你。”苏微凉老实说,唐凯莉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在苏微凉看来,她像是没有道德约束一样,只要是自己想要的都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傻瓜,不会的。”卓子辰笑着抚着她的头,“累不累,要不要洗澡睡觉?”
“不用了,我去书房陪一陪爷爷。”苏微凉抿唇一笑,然后起身离开房。
书房内,卓老爷子手上捧着平板,笑逐颜开地看着。
“爷爷,你最近迷上电脑了?”
苏微凉走上前,凑过去看。却看到屏幕上正在放着她演的电视剧,正是一天更新两集的《只愿》。得知这个后,苏微凉瞳孔放大,脸颊有些泛红,“这个…爷爷,你怎么还看这个呀”
“我们微凉丫头演的,爷爷我能不看吗?”卓老爷子痕迹了两声,继续将视线放在平板上。
祖孙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剧,偶尔还讨论起剧情。
苏微凉会在情节有停顿的地方,和卓爷爷讲拍摄时候发生的趣事,总之,两人聊得很开心。
“时间不早了,爷爷你要休息了。”苏微凉板着脸,把平板收起来,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道:“我们明天再看。”
卓老爷子不情不愿的被苏微凉挽着走进房内,苏微凉把卓老爷子交给王叔后,便退了出来。
老爷子的房间在最里面,她慢慢走到自己房间,打开门发现卓子辰并不在房内,然后关上门准备下楼。
走到楼梯处,正巧卓子洋正要上楼,他笑着伸手对她打招呼,“大嫂,晚…”
“安”字还未说出口,面色突然一怔,就见苏微凉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苏微凉”
卓子辰坐在沙发上,心突然抽疼,亲眼看着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甚至…他还看到了血…
卓家一阵慌乱,都惊动了躺下准备睡觉的卓老爷子。当他在老王地搀扶下起来时,看到卓子辰怀中抱着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人时,一下子晕厥过去。
医院。
手术室外。
除了卓子皓和卓子烟以为,只有卓子辰懊恼地捂着脸靠在墙壁上,当苏微凉从她眼前摔下来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结了。
“你们去爷爷那里,这里有我就行。”卓子辰沙哑地说出话后,两兄妹离开妇科手术室。
手术室房门被推开,“是患者什么人?”
“丈夫。”
“签字吧。”医生将单子递给他。
一张不大的手术单上,赫然写着清宫两个字。
“快签吧”
催促之下,卓子辰颤抖地签了字,“我能进去吗?”
“你老婆在手术,你进去干什么?在这等结果。”
看着白色的褂子从自己眼里消失,他双眸泛着红,双手颤抖地捏着拳头,“苏微凉…”
当她摔下来的时候,心里一直挂念着她,希望她没事,可是现在呢?当他拿到手术通知单的时候,心微微揪着疼。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苏微凉被医生推出来的时候,她的面色苍白无血色。
回到病房,医生照例给她做了检查,在看到手术单上签名的名字时,手术中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帝都卓少的老婆,也就是这家私立医院的最大股东卓家的人。
“卓先生,您也不用太担心,您妻子这个孩子就算没有今天的事也是保不住的。”医生出声唤回卓子辰的思绪,他伸手抚向苏微凉的脸时明显一顿。
“什么意思?”卓子辰嗓音沙哑,一双冷眸就这么直射医生。
“这…母体身体很虚弱,相信前不久她一定也感觉到自己身体比较疲惫,如果那个时候来做检查,好好调理,孩子还是能保住的。”将比例单放下后,“不过你们也不用过于伤心,还年轻,好好调理孩子不久后会有的。”
医生说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卓子辰看着病例,眼眸微闪,他起身跟医生走了出去,然后去了她的办公室,一切交代完毕后,才回到病房。
他坐在病床旁,双眸怜惜地看着苏微凉,轻声低喃,“只要你没有事就好。”
卓老爷子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大家全部聚集在苏微凉的病房里,林雅芝看着病床上面色有些惨白的苏微凉,叹气说道:“孩子没保住吧。”
流了那么多血,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卓子辰双眸冷厉地扫了一眼林雅芝,双眸紧紧地握着。
“真是作孽,这怀孕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吱一声?”阮红玉轻声叹气,她是真的为苏微凉感到惋惜,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她醒过来,该有多难过啊
“都出去,她需要休息。”卓子辰下了逐客令,真的没有精力应付他们。
“子辰,我们是你的家人,微凉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媳妇,来看看她怎么了?”林雅芝面色有些不好,却依旧耐着性子说:“再说了,你一个男人怎么照顾好她,明天不还要上班…”
“我说都出去”卓子辰猛然站起来,胸前起伏很大,仿佛林雅芝下一刻再说些什么,他就会出手打人了。
“大嫂,我们先回去吧,子辰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受。”阮红玉当了和事老,带着卓家长辈离开。
卓子皓却并没有走,他走到卓子辰身边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大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大嫂需要你。”
说完,他目光放在床上依旧昏迷的人身上,最终转身离开病房。
原本一家人开心的聚餐,后半夜都在医院里渡过,一家私立医院住院部,卓家两个人在这里。
后半夜,卓子辰没有睡,他一直陪在苏微凉身边,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卓子皓说的对,苏微凉需要他。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将脸贴上去,“苏微凉…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一直到次日中午,苏微凉才悠悠转醒,受到刺激地光亮后,她闭上眼睛,等到完全适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
“卓子辰…”她的声音很哑,却还是第一时间叫出了他的名字。
“喝点水。”卓子辰扶起她,喂她喝了几口水,就听她问:“卓子辰,我是不是怀孕了?”
昨晚昏迷前唯一的印象就是小腹坠痛,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男人拿着水杯的水一顿,放在床头柜子上后,轻“嗯”了一声。
“那他还在对不对?”苏微凉欣喜地看着他,看见他眼底的悲伤后,心微微一怔,“他…不在了,是不是?”
女人的唇很干,面色苍白,在外面阳光的照射下宛若透明了一样,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毫无预兆的,眼眶下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他…”
“苏微凉…孩子是我不要的。”男人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到她耳边,像是怕她没有听到,卓子辰再次开口,“当时医生问我孩子是要还是不要,我选择了不要。”
男人的面容和以往一样俊朗,那么熟悉的眉眼,甚至是抿唇的姿势都是那样熟悉,他说是他不要孩子的?
“为什么?”苏微凉睁着眼,强逼自己忍下来,换来的却是他的沉默,“卓子辰,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多么喜欢孩子,你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
卓子辰垂下眼,轻声说:“你的身体很虚弱,先躺下来休息。”
“你别碰我”苏微凉挥开他的手,蜷缩在床上。
“苏微凉,你不要任性,把被子盖上。”卓子辰伸手掀开被子,想让她平躺下来,却再次被她躲开。
这是她第二次失去孩子,双眸抚在腹部上,依旧那么平坦,可是昨天他还明明在的。靠在床上,将头倚在墙上,她的眼神很空洞,任凭卓子辰和她说话,她都不再理会。
“苏微凉,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你相信我。”卓子辰伸手紧握住她的手,眼眸中的痛苦难以言表,一切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的不小心,她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
“你的身体不好,留下孩子会拖垮你的,所以…”
“所以你就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是吗?”苏微凉闭上双眼,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还是说你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才会狠心的不要他”
“苏微凉,你适可而止。”卓子辰声音陡然变大,“孩子的事我只会解释一遍,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留下他,所以我选择不要他…我并没有怀疑你。”
“我暂时不想见你,你走吧”苏微凉疲倦地闭上眼,她躺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真的好累,不管是生还是心,都是那般的疲惫不堪。
卓子辰坐在病床旁良久,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后,才伸手掀开她的被子,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泛着酸意。
苏微凉,你恨我吧这样你心中的内疚就会慢慢地消散殆尽。
谢妍来到私立医院妇科的时候,明显一愣,跟在他身后的是陆一司,在病房门口看到面色憔悴的卓子辰时,谢妍问:“微凉呢?她怎么样?”
卓子辰抬眸看了她一样,“在病房里,她不愿意见我,你去陪她。”
“哦。”谢妍点头,准备走进去时突然顿住,“她…在这里是因为流产?”
“嗯,尽量稳住她的情绪,剧组那边请假吧。”卓子辰靠在病房门口,咳嗽了两声。
谢妍疑惑地走进去,病房外只剩下陆一司和卓子辰。
“苏小姐为什么会流产?”陆一司问。
“从楼梯摔下来。”
“当时楼梯上还有没有其他人?会不会是人为的?”陆一司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苏微凉不至于下个楼梯会摔下来。
卓子辰没有说话,他眼中通红,一看就是一夜未睡。
“卓少,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有谢妍陪着,苏小姐会没事的。”陆一司说完,转身离开医院,对于疑惑他从来不假于人。
卓子辰倚在门口,他双眸微闪,流转隐晦深意,昨晚那么混乱,自己一根弦崩着,全部系在苏微凉身上,真的忽略了好多。
掏出手机拨打卓家老宅的电话。
“王叔,除了清理楼梯上的…血迹以外,不要让任何人打扫卫生,明白?”
“可是…我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夫人就已经吩咐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听着王叔的话,顿时让卓子辰的面色一变,“监控录像呢?快去看”
卓子辰说完将电话掐断,快步走出医院,跳上车开往卓家老宅。
十分钟,当卓子辰走进大宅时,王叔把一众佣人聚在一起,站在客厅处。
“大少爷,参与打扫的佣人都在这里。”王叔对着卓子辰说。
知道这件事可能关系到大少奶奶的事情,他不敢怠慢。
男人双眸泛着寒意,扫视站成一排的佣人。
“那么…监控呢?”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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