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再也不要考试了呜呜呜

金宝盆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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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目光坚毅,握着乔栀的手说,“小千金放心,混淆血脉,欺辱婆母,搬弄是非,望族之家的主母当成这样,咱们谁还敢与她为伍!”

    同行的女伴也道,“谁家女儿不是千辛万苦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俗话说近墨者黑,若是我们的女儿跟着那些个野路子学地拿不上台面,那可如何是好!”

    野路子??

    野路子??!!

    乔蓉眼眶通红地瞪向说话的妇人。

    她再怎么样也是定国公府的嫡女,大雍如今已经没有王侯,两大公侯的贵女便是除了公主之外最尊贵的女孩儿!

    她们怎么敢说自己是野路子??

    乔蓉咬紧牙关,暗暗决定,一定要狠狠打脸这个嚼舌根的妇人!

    她死死盯着妇人的脸,却忽然发现,早些年老夫人不许吕宛蓉带她谬事参加宴会,后来好不容易让老太婆出去清修了,吕宛蓉自恃貌美,姿态高傲,压根也不和比自己身份低的贵妇多说话,导致她也跟着认不清人。

    她根本不知道这妇人是哪家的主母!!

    “哟,冒牌货倒是被真主母养的很好,”另一个妇人嗤笑,“长了眼睛不顶事,就只会用鼻孔看人呢。”

    吕宛蓉在望门主母间的口碑并不好,大家看在定国公府的门楣上,最开始还乐意巴结巴结,可是最后发现,吕宛蓉竟是连与她地位相当的镇国公夫人都瞧不起的。

    因为张纷纷凶名在外,吕宛蓉口无遮拦地与旁人得意过:张家主母养出来的儿子像女的,女儿像男的,一个难娶一个难嫁,真真是全京城的大笑话。

    这话传到张夫人耳朵里,张夫人气地脑袋都要冒烟了。

    不久前张倾娶了公主,吕宛蓉吓得一个宴会都不敢参加,生怕被张夫人逮着她出气。

    但是,镇国公府的中秋宴请帖还是不要钱似的往定国公府送,还派小厮敲锣打鼓地送,生怕有人不知道吕宛蓉在家当缩头乌龟。

    就这样,吕宛蓉自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被乔蓉瞪的妇人掩唇而笑,“姑娘瞪着我做什么?想来是打算在镇国公府的中秋宴上好好教训教训我呢。”

    此话一出,聚宝坊里立刻响起一片心照不宣的嗤笑声。

    乔蓉的脸难看地像是用了很久的抹布。

    乔栀!乔栀!都是乔栀害的!

    仗着有江慕寒做靠山,从小欺负她到大!

    一定要找到比乔栀更厉害的靠山才行!

    “这位姑娘,您要买东西吗?”极有眼色的伙计上前道,“若是不买,还请不要妨碍别的客人做生意啊。”

    乔蓉怒视他一眼,随手抓起最近的一枚螺钿宝镜,“这个,我买了!”

    伙计笑道,“五百两银子。”

    乔蓉一惊,“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姑娘,”伙计搓手,“您进的可是聚宝坊,不是寻常首饰店呢。”

    乔蓉人都傻了。

    “姑娘要是没钱……”伙计话还没说完,乔蓉气急败坏道,“谁说我没钱!”

    乔蓉双手颤抖地捧着那面螺钿宝镜,硬着头皮说,“我乃定国公府嫡小姐,你只管去,去定国公府领银子就行。”

    伙计乐颠颠道,“好嘞好嘞。”

    乔蓉捧着螺钿宝镜,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五百两的东西说买就买,也不是随便谁家都能做到的!

    “恭喜你,”乔栀真心实意地拍了拍手,“这镜子是古物,很值五百两的,若是找识货的出手,翻涨两倍也是行的。”

    乔蓉一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乔栀转身道,“这块石头我买了,帮我切开,全做玉佩和佛珠。”

    乔栀在伙计递来的账单上盖上自己的私印,“去辑事厂拿钱就好。”

    “小千金,这石头值一百两黄金吗?”妇人劝道,“我家就是做玉石生意的,粉玉本就少见,大块的更是稀少,这石头太过斑驳,一看便知里面没好东西的。”

    乔栀笑了笑,“它的价值并不在此。”

    乔蓉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百两黄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去辑事厂拿钱,还不是只会靠男人,花男人钱?

    哦,江慕寒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再者说,玉石的价值不在玉质在哪里?肯定就是想买下这块破石头压她一头呢!

    今天她的委屈受地够多了,一定要亲眼看着乔栀的破石头里什么都没有才解气!

    有江慕寒在,乔蓉不敢放肆,只能挑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店家搬来切玉的工具,开始切割石头。

    赌石可太刺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店家是从边缘一片一片切地,第一片很快切下来——全是裂痕和杂质。

    妇人叹气,“这杂质也太多了,不过这玉色倒还有可取之处。”

    乔栀看着玉石上浓郁的香火福气笑了笑,“无碍,我很喜欢,这一块也不要浪费。”

    店家只好继续切第二片。

    令人惊讶地是,明明只有一指厚的距离,第二片的杂质却陡然少了很多,玉色也更加清透。

    妇人惊讶道,“呀,难道真是撞了头彩?”

    乔栀也有些惊讶,“这一片都可以做个很好看的玉牌了。”

    乔蓉幸灾乐祸的脸色骤然难看了下来。

    接着,乔蓉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因为第三片玉很快就将店家锋利沉重的切刀卡住,店家脸色一惊,急忙让所有伙计拿着磋石一点一点打磨,竟在里面发现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晶!

    “玉精!这可是玉精啊!”

    玉精生成极为苛刻,通常一整座玉矿之中才出一两块,她家做了几十年的玉石生意,也只见过几次而已!!!

    谁能想到,这样一块其貌不扬的破石头里,竟然裹着这么大的玉精!

    妇人急忙道,“这块玉精千金可要出手?我愿送上京城那家生意最好的玉石铺子来换!”

    生意最好的玉石铺子,换这么一块破石头??

    乔蓉的嫉妒直接飙上了巅峰!

    哪知,乔蓉虽然也面露惊讶,但还是非常不知好歹地说,“这块玉的价值不在本身,还是全做成玉佩和佛珠吧。”

    她也没想到,切开之后,里面的玉晶像是本身便有灵性一样,竟藏着浓厚的灵气!

    比起当初为江慕寒买下的那颗水灵珠有过之而无不及!

    乔栀心里乐开了花!

    有灵之物,又受了香火之气,这可是最好的滋养命格之物!

    全部做成玉佩和佛珠手串,爷爷一串,燕哥哥一串,公主姐姐一串,太子哥哥一串…………大家人手一串!

    这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了!

    不多时,一整块玉晶便被切成了十几块玉牌和一大堆珠子,乔栀欢天喜地地收好,打算找皇宫里最好的玉师雕刻。

    “好了,”乔栀下意识地去牵江慕寒的手,“哥哥,咱们回家吧。”

    江慕寒冰冷的手指被牵住,却迅速抽离,像是在躲一样。

    江慕寒蹙眉看着众人,低叱,“胡闹。”

    被这么多人看到牵着一个太监的手,可怎么办。

    乔栀知道他的想法,眼睛一弯,仗着江慕寒手里东西又多又沉举止不便,再次坚定地当着众人的面牵着他的手,“没有胡闹,走了。”

    话音落,便不由分说牵着他离开聚宝坊。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瞬间引来所有人的震惊、疑惑、揣测。

    “小千金是千岁养大的,千岁对她如父如兄,谁家姑娘还不牵一牵当爹的手呢?”妇人美滋滋地欣赏着乔栀送她的簪子,“咱们可别像有些人,脑子里竟那些龌龊念头。”

    “看别人说说话来往些许便揪着闺阁名声不放,真真是少见多怪。”

    妇人看向乔蓉,“是吧姑娘?”

    乔蓉:………………

    乔栀的目光狠厉地像是要杀人。

    妇人笑着说,“看样子姑娘想要与我掰扯掰扯,那咱们就在镇国公府的中秋宴上见吧。”

    妇人招摇地戴着漂亮簪子,挽着同伴的胳膊,离开了聚宝坊。

    乔蓉:!!!

    等爹爹回来,看你们还敢不敢说她一个字!

    她的父兄可是安定西疆的大功臣!战功赫赫,当初皇帝早就说过,若是西疆能安稳十年,等父亲归来时,就封为平西王!

    大雍王侯皆是皇亲,到时候,她的父亲可就是大雍唯一的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超然尊贵,看谁还敢对她这样不敬!

    到时候江慕寒又算什么东西,她定要狠狠将乔栀和江慕寒都踩在脚下!

    乔蓉急促喘息着,好半天才让自己稳下心来。

    太莽撞了。

    要不是被赶出太学,又被禁足不许参加公主大婚,她也不会这么莽撞地一看到乔栀就冲动上前,让自己落了下风。

    要耐心一点,沉住气,好好谋划,让自己高于乔栀才行。

    镇国公府的中秋宴……太子也一定会去的吧。

    想到空悬的太子妃之位,乔蓉立刻重新打起精神,“将宝镜送到定国公府吧。”

    她一定要让今天这面镜子,成为她嫁给太子时的嫁妆!

    不过乔栀为什么那么好心告诉自己这镜子是个宝物??

    乔蓉想起自己发琴刚才几次后颈发凉却没当回事的直觉,再看看那面镜子,骤然觉得浑身都冒出一层冷汗。

    另一边,离开聚宝坊后,江慕寒低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无奈道,“还不放开。”

    乔栀哼了哼,“牵着嘛,我又不怕人看。”

    江慕寒声音冷了下来,“与一个太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乔栀不高兴了,“你是哥哥就行了,至于其他,我都说了我不在乎!”

    无论他怎样,她都会坚定地选择他。

    这种被坚定选择的感觉,实在很动人。

    但如饮鸩止渴,终难长久。

    江慕寒叹了口气,又问道,“乔蓉,需要除掉吗。”

    “不要脏了哥哥的手,”乔栀摇头,“等年关乔大将军回来,会除掉她的。”

    正如那妇人所说,望族贵胄,怎么可能容忍家族血脉混淆,乔守疆那样固执的人,怎么可能帮别人养孩子?

    江慕寒和她想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像两只同气连枝的狐狸一样,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几天之后,秋闱终于结束了。

    忠勇侯夫妇心急如焚地在贡院外等着,手里提着好几个食盒,好吃的好喝的准备了一堆,生怕燕翎一出考场吃不到好吃的。

    燕越看到乔栀与江慕寒手牵着手的样子,难过地整个人都要蜷缩成一团了。

    忠勇侯夫妇已经知道乔栀换庚帖的事,两人心情复杂,心疼儿子,又不忍埋怨乔栀。

    当年的亲事本就瞒着乔栀,遑论他们也不能不承认,答应与乔栀定娃娃亲,多少有些攀附江慕寒的意味。

    终究是愧意更多。

    而且,乔栀拿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粉玉玉佩与佛珠,挨个送给他们,笑容甜美,“这玉有温养纳福之效,送给燕伯伯,燕伯母。”

    “燕哥哥,看这是你的。”

    送给每个人的玉佩所雕刻的图案都是不同的,一看便知用了心思。

    饶是要被退亲,忠勇侯夫妇看乔栀的眼神也还是一片喜爱。

    “铛——铛——铛——”

    就在这时,终考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不多时,贡院大门打开,考生们或唉声叹气,或意气风发,或一脸迷茫地出来了。

    众人翘首以盼。

    不多时,就见年纪最小的小秀才憋地满脸通红,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和行李出来了。

    “团团!”

    “翎儿!”

    “老弟!”

    燕越第一个冲上去,“着凉了没有?生病了没有?让哥看看。”

    燕越扒拉着燕翎的眼睛鼻子,好半天才确定,“老弟没事!”

    “嘿嘿,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燕翎咽了咽口水,“就是这些糕点都馊了,要是有新鲜的吃就好了。”

    “有有有,”忠勇侯夫妇急忙递上食盒,燕翎眼睛一亮,丝毫不顾他人眼光,蹲在地上就嗷呜嗷呜开吃了。

    “好呲!好好呲!”

    燕翎泪流满面。

    因为害怕拉肚子,他硬生生守着满盒糕点,一口都没敢吃。

    每次馋了就将脑袋扎进食盒里深深嗅闻,看地考官都心疼了。

    燕翎大口往嘴巴里塞着糕点,脸蛋都塞地鼓鼓地,一边流泪一边感慨,“佛祖菩萨孙大圣七仙女保佑,我再也不要考试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