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相濡以沫,患难与共

金宝盆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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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慕寒不躲不闪,任凭她咬着。

    一手还忙着用帕子帮她擦去眼泪和汗水。

    乔栀立刻心软地松了口。

    江慕寒手腕上被咬出两排细小的牙印,虎牙叼出两粒圆圆的小坑,泛出红色,像是被猫咬了似的。

    乔栀心疼地揉着那些牙印,难过地说,“哥哥不会染病的。”

    “哥哥会健康长寿,一生平安。”

    乔栀忍不住笑了出来,用含着泪水和笑意的眼睛看着他说,“哥哥,我从小为哥哥许愿就特别灵验,这次哥哥一定也不会出事的。”

    江慕寒唇角微弯,“嗯,很灵验。”

    不多久,乔栀吃过药后,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趁此机会,邹晚晚小心地为江慕寒诊脉,却发现,明明江慕寒已经近乎贴身那样照顾乔栀,却没有一丁点染病的迹象!

    邹晚晚惊叹道,“阿栀一直说自己为太傅许愿很灵,果然不假。”

    三条几乎要累瘫了的蛊虫:……敢不灵吗?????

    “也许和太傅的内功有关,”邹晚晚发愁道,“也不知还有哪个男子能染病让我研究一下。”

    邹晚晚咬紧唇瓣,目光坚定地说,“我去城外找找流民聚集的地方,肯定能找到合适的病人!”

    “不行,太危险了!”邹晚晚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咚”地一声,紧接着,燕越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扶着腰一瘸一拐地推门进来。

    显然是刚刚从墙头跳下来摔着了。

    江慕寒冷声道,“站住!”

    燕越身板一挺,条件反射似的站定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哎呀,师傅没关系的啦。”

    他迈步进来,“我已经决定好,由我来染病给晚晚研究!”

    邹晚晚慌乱道,“这,这怎么行?哪有人故意来染病的?”

    燕越扬了扬下巴,“为什么不行?上战场杀敌是拯救黎民百姓,染病试药也是拯救黎明百姓,凭什么我不行?”

    “再说了,”燕越抓了抓脑袋,嘀嘀咕咕,“我要陪乖乖一起生病!”

    “胡闹!”江慕寒沉下脸,长袖一拂,一股极寒的气息立刻袭向燕越,将他推出了门外。

    燕越眨了眨眼,似乎完全反应不过来自己怎么瞬移的??

    天哪!师傅的内功竟然已经到了这样可怕的地步!

    这么厉害的内功,怎么就是不肯教他啊啊啊啊!!!

    燕越越挫越勇,眼神亮晶晶地欢呼,“师傅!你也太厉害了!”

    跳跃的脑回路总是让江慕寒默然无语。

    “嘿嘿,”燕越笑嘻嘻地说,“不过你推我出来也没用啦。”

    燕越得意,“咳咳,我好像已经染病了。”

    江慕寒:…………

    江慕寒抬手,燕越整个人瞬间凭空被按在墙壁上。

    明明两个人还隔着很远,燕越的喉咙却像被掐住一样根本喘不上气来!

    江慕寒咬紧牙关,“命不想要,师傅这就收走。”

    燕越像条被钉在墙上的青蛙一样手舞足蹈,“师傅,师傅我喘不上气来了师傅!”

    江慕寒终是不忍心,收回了手。

    燕越啪地掉在地上,捂着喉咙委屈道,“师傅,我今天去帮乖乖找《俏郎君》下本来着,在京城逛了大半天,是无意间染上的。”

    邹晚晚紧张地脸色发白,立刻不管不顾地冲到燕越面前,摸了脉象和额头,“却是疫病。”

    邹晚晚眼眶一红,“我……我一定会找到治好疫病的法子的!”

    江慕寒沉默片刻,“好,在晚晚找到法子之前,师傅会照顾你们。”

    他瞥向燕越,目光严厉。

    燕越开朗道,“哎呀没事的啦,团团已经长大了,就算我真的出了事,往后他也能继承忠勇侯之位,替我孝顺父母……唔唔唔!”

    一股极冷的气息甩在他哑穴上,江慕寒眉心紧锁,“闭嘴。”

    乔栀睡在里间,为了能更清楚地观察病症,燕越主动住进了外间。

    两人隔着一扇门,乔栀清醒的时候,还能和他聊聊天。

    某日,趁着江慕寒不在,燕越愤愤地向乔栀告状:

    “那个烟雨书生真不是好东西!”燕越骂道,“俏郎君和美娇娘才刚定情,怎么就没下文了??”

    “这种着书人,我祝他喝凉水都塞牙!”

    乔栀咯咯直笑,“不过他那本《傻相公入赘记》写的也很有趣。”

    因为生病,江慕寒不再管束她看杂书,还特意将新出的章回全都买了回来。

    乔栀靠在软枕上,声音沙哑地点评,“你没发现吗,这个烟雨公子很喜欢这个傻相公,《俏郎君》那本也有这样的人物,豁达又讨喜,每次写到这样的人时,好像都恨不得用天底下最好的词来夸他。”

    “那我倒没发现,”燕越双臂枕在脑后,悠哉悠哉道,“我就想看看唇齿相依之后,被翻红浪什么的。”

    话音落,两个人忽然都是一愣。

    燕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栀红着脸,小声嗫嚅,“要是那样……就要被封禁,再也看不到了。”

    燕越用力咳了几声,捂着自己烧红的脸,一向灵活的大脑忽然生锈了似的,只会生硬地说,“对……不能……不能写……”

    “乖乖,”沉默了很久之后,燕越忽然问,“你说咱两现在算不算,相濡以沫,患难与共?”

    相濡以沫……那是相爱之人才能用的词。

    乔栀难过地垂下眼睛,再次被愧疚感沉沉地压住。

    她又不说话了。

    每到这样的时候,往日古灵精怪的少女就会沉默着逃避。

    每到这种时候,燕越就胆战心惊。

    他挤出苦笑,“乖乖,你已经十四了,若是咱们能一起度过疫病这关,咱们就……就成亲吧?”

    “燕哥一辈子都对你好,好不好?”

    说完,燕越屏住呼吸,心慌意乱地等着少女的回答。

    总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的少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随口说个“好”字哄一哄他都没有。

    燕越紧张起来,“乖乖,燕哥哪里不好,能告诉我吗?”

    “燕哥哥,”许久,少女强打起精神,笑着说,“你很好。”

    “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