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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斑斑驳驳地在树荫下撒下圈影，走在小道上的乔染那精致的面容上微颤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煽动着。
迷茫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滞，失魂落魄。
“小染染·····’
在她的身旁，顾小萌紧紧的咬着贝齿，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乔染。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厉谨言居然会对乔染说出这么无情冷酷的话。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次厉大佬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我没事。”
乔染眼睛通红，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压制着内心的伤心与难过。
这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一个人，轻易的把她的心交出去？
说好的不会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三次，嗯，这次果真是第三次了。
“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顾小萌一把抱住乔染，她宁愿看到乔染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委屈自己，勉强自己。
“我真没事，不过是认清事实而已。”
乔染垂下眸，掩住眼中的神色，心中微凄，没有一刻觉得如此的疲惫与讽刺。
“别说傻话了，估计厉大佬真的被撞坏了脑子，等他好了以后你们再好好的聊一聊。”
顾小萌紧紧的抱着乔染，一心想温暖着乔染冰凉的身子。
明明头顶阳光正烈，可乔染的身子却凉的就更零下几十度似的。
乔染笑而不语，还有这样的必要么？
厉谨言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她，又怎么会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她想不明白想不清楚，之前一切都好端端的，怎么说玩腻就玩腻了，说没有兴趣就没有兴趣了呢？
“走吧，我们回学校。”
乔染轻轻的推开顾小萌，她再也不想分心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回学校？可是现在你不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么？”
顾小萌握着乔染的手，她这样的状态回学校什么也做不了。
“没事，我可以的，相信我。何况，被甩，我又不是第一次。”
乔染嘴角翘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不管是顾寒，还是钟景然又或者是现在的厉谨言，她永远都是那个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被遗弃的人。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有经验的人了，多多少少能够控制一下自个的心。
“······”
这话一出，顾小萌对乔染更是心疼不已。
明明乔染是那么可爱的人，为什么却一次又一次遭受别人的背叛和遗弃？
·······
一路上的无言，乔染和顾小萌乘着出租车回到学校。
表面上乔染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画画的时候依旧很专注，可只有她知道乔染只是把心中的悲伤掩盖了起来，假装没事，不让她担忧。
“她，怎么了？”
顾小萌刚提着两桶水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江司夜伸手拦住了去路。
“什么，什么怎么了？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
顾小萌自然明白江司夜口中的她是谁，只是这是乔染和厉谨言两人之间的事，他们这些旁人没资格插手。
“我说的小乔染，她一整天都不在状态。”
江司夜眸光死沉思沉的凝视着她。
“啊？有么？”
顾小萌只能继续装傻充楞。
“你有事瞒着我。”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事实。
“就算有，那也不是我们两个能管的事。”
说完这句话，顾小萌绕过江司夜朝着画室走去。
江司夜自个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这趟浑水他就别来参合了。
她可不想因此又把那个恶毒到极致的楚甜甜招惹过来。
江司夜转过身冷冷的盯着顾小萌的背影，别人看不出乔染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但他却从她那一幅毫无灵魂的作品中看出，她的心思压根就在作品上。
到底是怎么了？
垂落在身旁的双手不由的攒成了拳头，一股无力的感让他莫名的烦躁着。
“奇怪了，江司夜是怎么看出来你不在状态的？”
把清水放在乔染的面前，顾小萌观察了一番乔染以后，忍不住嘟嚷着。
反正不管是乔染的表情还是她所绘画出来的作品，从表面来看当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没有跟他说吧。”
笔尖稍微一用力，本来在点缀着黑色眼珠的她，一下留下一个大大的黑点，超过眼眶的界限，看起来异常的突入。
“没，我怎么可能跟他说。他的身边有那个超级招人讨厌的楚甜甜，要是再跟他扯上关系，那个楚甜甜不晓得又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顾小萌摇了摇头，像那种跟疯子似的人，能远离当然要远离啊。
“嗯，那就好。”
乔染放心的点了点头。
回过头看着银白色的小鸟上那突出的黑点，一股气恼的火焰顿时从油然而生。
刷刷刷的几下，她拿着沾染着黑色颜料的画笔在蓝天白云青葱的草地上胡乱涂抹着。
“你干嘛啊！”
顾小萌赶紧把画笔从她的手里夺了过去。
好端端的一幅画，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毁了？
这可都是乔染花了时间和心血画出来的呀。就算不满意，慢慢修改就是。
现在被涂鸦成这个样子，修改，已经毫无作用。
“不喜欢，不满意。”
乔染面不改色的盯着眼前的画。
“不喜欢不满意送给我也行啊，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把画笔放在水桶中，顾小萌心疼的将这幅画从画架上取下。
这哪里不好了？比她画的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学霸就是学霸，要求这么高。
“没有注入情感的作品留着做什么？”
江司夜从画室外走了进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他尽收为眼底。
“江司夜，你懂什么，别乱说！”
顾小萌把画框摆放好，扬起头对着江司夜挤眉弄眼。
这小子明知道乔染心情不好还故意说这样的话，是想让乔染更加不痛快么。
乔染并未反驳，她就像是一个机械一样按照脑袋中的画面印刷在画布上。
没想到，江司夜竟然看出来了。
不亏是被称为天才的人。
“小乔染，绘画本应该是一件让人安下心来，开心的事。”
江司夜来到乔染的身边，她到底遇到什么难过的事？
乔染一抬头，一双悲悸的眸子却刺痛了江司夜的眼。
像是深渊里的人见不到一丁点的希望，带着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痛与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