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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苏墨跟王胖子就一起出去拜访可疑人员,一百多人,最后筛选出了十来个,都是具有不凡美术功底的。
其他的几人还好,看的都比较快,一个上午就已经拜访完了。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两人朝着方书华的住宅走去,这是最后一位可疑人员了。
云湖有一片贫民区,这里几乎都是外地来的务工人员,或者是本地一些贫困百姓。
这里破旧杂乱而拥挤,去年旧城改造,此地已经大变样,但依旧有很大一个区域,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而大变样的区域,就是靠近城区的那一片,远离城区那一片,就没什么变化了,只是修缮了一些基础设施,新建了几处地标而已。
这里普及一下,本来吧,一座城市,最应该先处理的就是下水道。但是,除了一些一线大城市,其他几乎所有城市的下水道,都搞得很差劲。
不发生洪灾还好,一旦发生,就会造成不可想象的灾难。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下水道、排水系统如此重要,但都做的很差呢?
原因很简单,每一任当地一把手,上任后都想做出业绩,但是,地下排水系统是一个长期又看不出效果的工程。
所以,那些一把手们,宁愿把时间精力放在一些门面工程上,而不愿去搞特别重要的排水系统。
虽然吧,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长久下去,隐患太大。这就是事情的本质,很多时候,人人都懂,但人人都不想去做,很无奈。
言归正传,方书华的家,就在贫民区外围的河边,那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条小河河水舒缓,河边有一栋带院子的三层小洋楼。
当苏墨走到这里时,第一感受就是宁静而舒缓,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站在院子门口,两人敲响了院子大门,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淡雅的回声:“来了,请先等等”
其实,方书华上午的时候,就已经被警方询问过,但警方在了解了情况后,排除了方书华的嫌疑。
一分钟后,一位穿着宽松长衣、温和儒雅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院子大门。
“你们好,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方书华带着和煦的微笑问道。
胖子早就被苏墨用审判者的身份教过,知道了该问哪些问题,于是很自然的说道:“我们是来了解案子的,代表警方”
“上午的时候,你们不是来过吗?”方书华疑惑。
“哦,我们是两套系统,各自询问各自的,不冲突”
方书华修养很好,他打开门,让开了身位:“两位请进”
接着,苏墨两人就跟着方书华进入了院子,院子不大,但很美。左边种着一些花花草草,右边葡萄架上长着许多绿植,边上有秋千,看起来很有意境。
通过小院子,进入到了客厅,屋子里,墙壁上都是油画。各种图案都有,有大鹏展翅,也有小桥流水,有高楼大厦,也有仙庭楼阁。
进入客厅后,光是看着四周墙壁的油画,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一样,与外面天差地别,很明显,方书华是一名艺术家。
相互寒暄几句后,胖子问道:“方先生,四处活动现场都是你们公司承接的,请问,你负责哪方面呢?”
“我一直都是负责设计,当然了,如果有需要,我还会去现场指挥布置”
“那,这次的现场布置,你有参与吗?”
方书华微微摇头:“这次没有,公司临时接了一个博物馆的活儿,我是美学指导,所以专门负责这个项目。
那次旧城改造的庆祝活动,我只是负责了设计,现场的话,一次也没去过,倒是有些惭愧”
闻言王胖子皱眉,心想:“这家伙明显不是凶手了,现场都没去过,我丢,又白跑一趟”
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他问道:“方先生,大家都在说,这个案子的凶手,动机与旧城改造有关,你是怎么想的呢?”
方书华倒是不顾忌,微微一笑:“这不是很明显嘛,受害者都是旧城改造的几个高层,而且,当时在旧城改造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些意外。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也都知道,只能说,因果循环吧”
王胖子来了兴趣,他还真没听过这个,于是连忙问道:“什么意外?”
方书华看了看王胖子:“你们真的是警察?”
胖子心虚,但还是假装愤怒:“方先生,请你配合”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的。云湖的旧城改造,其实不算成功,当初的规划没能实现,其中还有很多的问题。
多的就不一一说了,一个多月前,棚户区改造,有两家人不同意搬迁。
结果,没多久,有一家人就失踪了,还有一家,因为意外被活埋,全家都没了。
这件事,虽然消息被压了下去,但知道的人还是很多,包括我在内,这一片,基本都知道”方书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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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一只静静听着看着,他第一眼看到这个方书华,就已经确认,这位就是7号。没有理由,直觉,很强烈的直觉。
尽管从证据上看,这位已经可以排除嫌疑,他都没去过现场,怎么布置尸体啊?
但苏墨肯定,就是这个人干的,并且,这位方书华,也许已经感受到了什么,毕竟,这位一看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胖子与方书华又是聊了几句后,就打算离开了。
直到方书华把两人送到门口,这位艺术家才笑着开口:“这位先生,一直没有看你说话,请问贵姓啊?”
苏墨保持着闷葫芦的样子,不开口,只是假笑,而旁边王胖子回道:“这是我副手,他性格比较内向,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走了”
跟着王胖子,两人渐渐消失在了这处小院,苏墨一次也没有回头。
而方书华,也是带着儒雅的微笑,一直看着两人离开,只是他看的不是王胖子,而是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