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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人世间之战,讲经首座起杀伐,许世之死!
人世间,唐帝国南面的嘉陵关外,来自唐国镇南军的床子弩,一刻也不敢停歇的朝着,那老僧攒射着。
这些由帝国工部的大匠们,倾力打造的床子弩,所激射出的弩箭,却破不了,那老僧的衣角。
讲经首座神色凝重的看着,挡在月轮僧兵眼前的最后关卡嘉陵关,心中没由来的升起了一阵怒火。
悬空有事,僧人跑死了数十匹马,方才将消息送到,如今即使回转悬空,亦是无可奈何。
唯有拿下,眼前的嘉陵关,方能杀入唐国腹地,南朝四百八十寺,只要他想去,任何一座佛寺,都可以成为,不可知之地!
“多事之秋,究竟是谁人,杀入了悬空呢?”
讲经首座走在大地上,朝着嘉陵关走去,在他的身后,出现了半尺深的脚印,有着佛宗无量之能的讲经首座,实在是太重了些。
月轮国的僧兵,在白塔僧人的带领下,也是跃跃欲试,月轮被唐国欺负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拿回曾经丢失的一切了。
每一个月轮国人,都清楚的记得,葱岭原本就属于月轮,哪里是月轮国的百姓,赖以生存的大山。
只是当唐国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改变。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这是人世间的王朝,赖以生存的法则。
在这片土地上,所存在的王朝,无论大小,强生与否,都遵循着,这一条根本的法则。
王朝的强盛,决定了疆域的大小,正如如今的唐国,其身为人世间的第一强国。
自然又有着,最为广袤的疆域,可是这一切,都将在这一场‘举世伐唐’之后不复存在。
嘉陵关的城头上,那最后的弩箭,也悉数被激射了出去。
这样的足以射穿金石的弩箭,却破不了那老僧的僧衣,但城头上的唐国军卒,仍旧在奋力的用床弩,向着那老僧射去。
因为有人从城投而下,出城与老僧相战!
从富春江来到镇南军的王景略,神色紧张的扶着城墙的垛口,看着城下不远处,那位佛宗的六境强者讲经首座。
唐国的镇南军,军力并不弱,若是正面碰撞,那些月轮国的僧兵,绝对不是对手。
可是每逢关城隘口,那位佛宗的讲经首座,便会亲自出手,丝毫不顾及,身为六境强者的骄傲。
这是一位,很现实的僧人,知守观的观主,没能拉下脸面去做的事情,这位讲经首座,通通都做了一个遍。
“唐国能否撑下去,就看如今这一战了。”
与此同时,由天枢处的阵师,在嘉陵关外布置的阵法,也在瞬息之间发动。
这是来自书院的阵法,一座很足以困杀,五境强者的杀伐之阵。
方寸天地间的天气元气,都嗅到了杀伐之意,以十余位洞玄巅峰境界的修行者,念力枯竭为代价的阵法,于悄无声息间弥漫了,整个嘉陵关外的三里方圆。
身着明光甲的唐,镇南大将军许世,一认一骑在阵法中驰骋而去。
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战斗,在这样的一场战斗中,任何花里胡哨的功夫,都是说笑罢了。
整座嘉陵关内,除去镇南大将军许世之外,再无一人能够,挡住这位自极西荒原深处而来的讲经首座。
嘉陵关下!
讲经首座看着,单骑冲来的许世,不由得赞叹道:“没想到唐国,竟有你等存在,这真是唐国之幸。”
“可以你微末的修为境界,凭借这座孱弱不堪的阵,如何能够困杀于我?”
悬空在否,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杀入唐国腹地,杀掉那位冥王之女,杀掉某位神灵的人世间身。
自此,人世间再无神灵,只有佛的存在,人世间没有神灵这个信仰,那么自然需要一个新的信仰。
这个新的信仰,自然只能是‘佛!’
许世勒住了马头,精神抖擞的看向了,那位佛宗的讲经首座,冷冷一笑,说道:“我一直都认为,僧人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庙宇之内吃斋念佛,而不是拎着刀子,来到我唐国的疆域内,自寻死路。”
“大先生临走时,去了悬空一趟,看见了烧成灰烬的悬空寺。”
“悬空已毁,讲经首座,何必执迷不悟!”
在成为一位武道巅峰的修行者时,他先是一位唐国的军人,军人保家卫国,本系职责所在,哪怕是六境在前,他亦是无有畏惧。
讲经首座平静的目光中,生出了无数的怒火,他说道:“寺庙不在了,僧人还在,只要本座还在,那么悬空不灭,佛亦是不灭。”
讲经首座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能够覆灭悬空者,必定是六境。
可是哪一位六境呢?
这是讲经首座,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道门知守观是佛宗的盟友,至少在覆灭掉唐国书院之前,佛宗同知守观之间,并不会决裂。
酒徒、屠夫,那两个人,躲藏了数万年的时间,又怎么会轻易的出手呢?
就在讲经首座还在沉思时,许世那携风雷之音而至的战刀,已然砍向了讲经首座的天灵盖。
可沉思入迷的讲经首座,仍旧未曾醒来。
只听得一声金铁相击之音传来,许世被震得后退数丈距离,方才停了下来。
而许世胯下那匹,矫健的军马,早已是口吐白沫,魂归天外而去。
许世的右臂,止不住的颤抖着,这便是六境吗?
来自武道巅峰,燃烧生命的一击,却也破不了,讲经首座的僧衣。
嘉陵关上的唐国军卒们,见此一幕,亦是心中悲哀,这是一支哀军!
“嗯,许世,你终究只是,武道巅峰,伱这一刀,足以斩杀五境的修行者,可本座是六境之无量!”
“本座站在这片大地上,那么本座的力量,便源源不断!”
“你是想要凭借一人之力,抗衡整片大地吗?”
讲经首座说罢之后,继续朝着嘉陵关走去,就连满是青条石的道路,也承受不住,这位讲经首座的行走。
许世再次欺身上前,燃烧自身的气血,震荡气海雪山,举起了战刀,朝着讲经首座的双腿砍去。
这是军中的经验,步卒在面对敌人的骑军时,便要用到砍马腿的手段。
若能砍伤讲经首座的双腿,便能迟滞住这位讲经首座的行进步伐。
这一场战斗的胜负手,从来都不是他许世,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拖延到书院大先生的到来。
月轮国的僧人,看着许世那可摧枯拉朽的一刀,不由得是心生恐惧。
可在长老们的严令之下,仍旧被破前行,而那些僧兵,则是很是狡猾的举着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
僧人已然被长老们洗脑,而那些月轮国的僧兵,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另外升官发财,烧杀劫掠商旅,借一借老乡的人头,也是常有之事。
粮食、铜钱,那些苦哈哈家中,能有多少呢?
借一借人头,才是常事!
“铛!”的一声。
一道寒光窜入了月轮国僧人的队伍中,寒光在其中肆意纵横,杀出了一条血路。
最终那抹寒光,停留在了某个月轮国僧兵的盾牌之伤,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楚,那诛杀了上百位僧人的寒光。
原来只是唐国镇南大将军手中,那柄占到的刀一截!
许世喘气如牛,止不住的咳嗽着,他右手虎口已然崩裂,粘稠的鲜血,顺着那柄断掉的战刀,滴落在青条石的道路上。
粘稠的鲜血,粘住了在青条石的缝隙中,来回爬行的蚂蚁。
许世坚毅的目光,看向了讲经首座,讲经首座仍旧是在,继续朝着嘉陵关前行着。
仿佛许世刚才那拼尽全力的一刀,就好像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讲经首座言道:“世人愚昧,许世,你又是何苦呢?”
“神殿联军,已经不日,将兵临长安城下,强盛了千年之久的唐帝国,也将转瞬即亡。”
“身为武道巅峰的修行者,为转瞬即亡的唐国陪葬,值得吗?”
许世冷哼一声后,大笑道:“承蒙唐国先王器重,委我以唐国镇南大将军,受命以来已有,二十七年!”
“今日纵使马革裹尸,尔等也得老老实实的待在,嘉陵关外!”
这是帝国南境,通往帝国核心腹地关中之地的最后一道关卡,一旦陷落于敌手。
那么在神殿跟佛宗的前后夹击之下,唐国又如何能够幸存呢?
突然间,整片大地好似在颤抖,先是一阵的颤抖,而后更是听闻,阵阵沉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出现。
嘉陵关的城门洞开,约莫有千余骑军,从城中杀出,这些从城中杀出的骑军,在积蓄了足够的速度后,毅然决然的装向了,讲经首座。
千余骑卒,不约而同的撞向同一目标,讲经首座还未曾有丝毫的动作。
那些月轮国的僧兵,却是首先支撑不住,朝着后方疯狂的退却。
唯有那些被长老们洗脑了的白塔僧人,还顶在最前面,可是这些骑军的目标,自始至终都不是,那些孱弱的僧人,还有闻风而逃的僧兵。
接过了一匹军马的许世,将手中的虎符,奋力的朝着嘉陵关城头上扔去。
背对着嘉陵关的许世,吼道:“王景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本将战死后,你便是唐国镇南大将军,一定要将佛之人,悉数挡在嘉陵关外!”
而后许世骑乘着战马,汇入到了这一道,骑卒冲阵的洪流之中。
战马的嘶鸣声不断的响起,一个个骑卒被撞得粉身碎骨,而后又有人继续跟上。
不时有失去了主人战马,甩开了蹄子,朝着讲经首座撞去。
嘉陵关的城头上!
沉闷的战鼓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唐国的镇南军的军卒们,目光沉痛着看着袍泽,一个个的送死,却又无能为力。
王景略接过了那一道虎符后,命令道:“传令,关城门,天枢处、南门观修行者,不论修为境界高低,皆至城头之上。”
“本将,欲与嘉陵关,共存亡!”
或许他要失约了,再也去不了,长安城内,那一座太平道观之内。
可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走,嘉陵关之后,便是他的故土,面对家中父老,他不会退,也不能退!
“末将得令!”
从数次大战中幸存下来的那位副将,当即吩咐人手,前去关闭城门。
城外的袍泽,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他们浪费的每一刻功夫,那都是怕袍泽的性命啊!
嘉陵关下!
许世在接连撞了数十次后,再也支撑不住,从马上跌落下来,半截战刀拄地。
头望长安,死而不倒!
不断撞击着讲经首座的骑卒,也在不断的减少着,但是镇南军,最后千余骑卒,无人逃,无一人后退,更无一人降。
讲经首座饶是见惯了死亡,也不能见过如此壮烈的场面,他看着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白塔僧人,以及那些被白塔僧人,打骂着撵回来的僧兵,说道:“七念,让白塔僧人,见一见杀伐吧!”
在悬空的庇护下,这些白塔的僧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若是白塔碰到,如许世这般局面,白塔僧人,又能否像唐国镇南军一般呢?
匆匆赶来的七念,来不及停歇,便领着白塔僧人,朝着最后百余唐国骑卒冲去。
而讲经首座,则是继续朝着,那座嘉陵关走去,唐国转瞬即灭,这是大势所趋,无人可挡。
讲经首座看向了,湛蓝青天之下,那依稀可见的明月,言道:“夫子,老衲就让你看一看,你亲手建立的唐国,是如何覆灭在人世间的愤怒之下。”
“包庇冥女,背道而行,当有此恶业!”
面对讲经首座前行的步伐,嘉陵关上的投石车,也是再一次开启。
数百颗巨石,不约而同的从天坠落,砸向了讲经首座,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未能,对讲经首座前行的步伐,进行丝毫的迟滞。
忽然间!
那湛蓝青天之下,好似有一道人影出现,那道人影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木棍,砸在了讲经首座的天灵处。
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讲经首座的双腿,陷入了大地之中。
讲经首座看着那道人影,说道:“原来,许世是为了等大先生来此,可是大仙先生来的有些晚了。”
“许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