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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在行宫之中?”老李诧异,这行宫与太上皇的紧张关系能有扯上什么?
“行宫不是陛下宠爱长乐公主,听了皇后的建议,特意为长乐公主所建吗?”
苏墨哈哈大笑,非也非也。
几人面面相觑,有点儿懵逼,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苏墨继续说道:“那你可真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老李不解地看着苏墨。
苏墨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此次建行宫,若是为太上皇而建,则如何?”
“什么?太上皇?”老李非常吃惊,大声地问道。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纳尼?给太上皇建个行宫?
苏墨拽了一下老李,说道:“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在背地里议论太上皇?要不要命了?”
“好好,你接着说。”
苏墨有点儿神秘地说道:“我给陛下出的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老李扑棱扑棱闪着眼睛,不解地看着苏墨,怎么就叫暗渡陈仓。
长孙无忌眼珠一转,恍然大悟,说道:“我懂啦,也就是名义上看,是在给长乐公主建行宫。而实际上,是要给太上皇建。”
“老孙可以啊!”苏墨赞叹道,转而又对老李说道:“老李,怎么还没反应过来?连老孙都不如,还不多向你这朋友老孙学学?”
老李默不作声,瞪了老孙一眼,就你知道!
老孙心里苦啊,向来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次好不容易积极一次,还被老李看。做个臣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老李依旧很好奇,问道:“你倒是说说看,那太上皇在宫里住的好好的,怎么皇帝听了你的话,就可能会建行宫,让太上皇搬出来呢?”
苏墨并没有着急回答他们,而是反问了他们几个一句:“你们可知当今陛下,住在哪?”
老魏答道:“在甘露殿。”
苏墨继续道:“问题就出在这儿,我唐礼制规定,皇帝登基,一律搬至太极宫住。那咱当今陛下为何没搬去太极宫呢?”
这......几人依旧心知肚明,相互瞟了一下彼此,都不敢言说。
老李的语气有点儿沉重,回答道:“太上皇在。”
“不错,正像一山难容二虎一样,一宫难容二主。陛下虽继承大统,却依然不愿搬去太极宫,宁愿在那潮湿的甘露殿居住,可知为何?”
“因为陛下仁孝啊,在他的心中,希望那太上皇能安享晚年,所以也就不顾唐朝的礼制,特意将太极宫留给太上皇。”
“但是问题也就随之来啦,陛下的寝宫离太极宫很近的,免不了多去请个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若是没有那玄武门之变,若是他们父子二人没有结下梁子,宫殿离得近,多走动走动。本是件好事,可现在呢?”
“太上皇见一次陛下,心中就更添一分愁怨。人到老年,总爱想起一些过去的往事,比如隐太子、秦王、齐王他们三兄弟,当年承欢膝下的情景。”
“而现在呢,物是人非,唯有陛下前去请安。太上皇的心中,怕是像万箭穿心般的痛,免不了会将怨气撒向陛下。”
“那咱陛下呢,每次请安想必只怕是很难见到太上皇,更得不到太上皇的原谅,反而是又增添一分隐痛。因此,他们彼此相见太频繁,不如不见。”
“但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是百官的楷模,是万民的表率。他得忍着太上皇不愿相见的隐痛,也得常常去请安求见。”
老李颇有点儿激动,要不是几个臣子在场,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真想抱着苏墨,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自玄武门之变后,表面上一国之君,高高在上。但实际,内心也脆弱得很,他多么想找人聊聊自己心中的痛。
无数次的夜,他都彻夜难眠,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台阶上,反省着自己,不知该如何缓解一下和太上皇的紧张关系……
“这行宫?”老李停止了思索,继续问道。
苏墨打断了老李的话,“这行宫给太上皇居住,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其一,可以缓解太上皇与陛下的关系,免得频繁相见,彼此伤心。”
“其二,也可以让太上皇搬出宫外,换个新环境,安安静静的享受晚年。”
“其三,其宫殿还没建就如此的声势浩大,若是建成,必定轰动长安,乃至整个天下。当百姓得知是陛下特为太上皇所建,肯定会盛赞陛下之仁孝。”
“我说得不错吧?”苏墨一通分析后,伸了个懒腰,像他们几个问道。
这?
几人皆是惊叹,想不到若是能建成这座行宫,果真是利大于弊。
苏墨,这也太牛逼了吧?当个帝王师还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瞧你们几个怔得跟个傻子似的,国家大事,也轮不到咱们几个小民瞎操心。”
老李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此刻是个商人,便嘿嘿地笑了一声。“不过咱陛下身边有的是贤臣,像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之类的,自会为陛下出出主意的。说不定过段时间,此处行宫就真建起来了。”苏墨道。
老李看了看苏墨点名的这几个大臣,今儿可就坐在身边此处,怎么就没个人站出来,就此事说两句?
老房问道:“苏墨啊,你怎知陛下会在此处选址?那魏征还会不会上书陛下,阻碍建行宫呢?”
老孙赶忙插了句嘴,说道:“此处本就是先前陛下亲自选好的,御赐长乐公主住,直接建不就行了吗?至于那魏征,还不得撞破柱子,也要去劝陛下不得修建?”
说完,偷偷地瞟了一眼老魏,还不知道你那牛脾气,生怕劳民伤财,怕花国库的银子。
苏墨笑着说道:“房胖子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嘛,老孙答得嘛……我还是给你们再说细点吧。”
说毕,将食指伸进了杯中,蘸了蘸酒。在桌上画了好几个圈圈,有大的有小的,又横七竖八地画了几根弯弯曲曲的道道。
“来,看看这是什么?”
老李他们几个都是一脸的懵逼,心中犯着嘀咕,苏墨有话不直说,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嘛!
“这就是我给画的地图,皇宫和此处行宫的布局。”
老李仔仔细细地瞅了瞅,接着皱了皱眉头,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皇宫了,这哪里是地图,明明像只小乌龟嘛。
苏墨继续说道:“这大圈,便代表着皇宫,这小圈便代表着此处的行宫。这皇宫两侧的圈圈,便是长安城的坊市。至于这弯弯曲曲的道道嘛,便是咱们整个长安的护城河。”
“这护城河一直通往着长安城外的禁军处,你们现在仔细瞧瞧,这护城河沿过的地方像什么?”
“是条龙?”老李等四人皆是很惊叹,虽然这些地方平时也常走,但还真没这么细琢磨。
苏墨又蘸了点酒,继续问道:“沿着这条河看,这个小行宫,像什么呢?”
“是龙首?”老李猜出来了,有点儿兴奋得叫道。
“对,正是龙首。想必你已知道,为何这个小行宫要建在此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