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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也是心中烦闷,提了两坛美酒,说走就走。
而此时,苏墨难得请走了那位姑奶奶,耳边也清净。在白日里,呼呼大睡。
山贼小弟们见李掌柜来了,但又不敢打搅苏墨睡觉,便让老李在外等着。
老李哪里肯干巴巴地等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冲直撞地走了进去。
“苏寨主,有点儿小事想求教,俺老李给你带来了两坛子好酒,一起尝尝?”老李咧嘴一笑。
“该死的老李,又来打扰我的美梦!”苏墨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骂道。
“你闺女回去了吧?”苏墨说道。
老李有点儿不解,“你是如何知道我闺女回去了?我可啥也没说啊!”
苏墨跳下床来,说道:“拿了两坛酒,不就是为感谢我的?”
“对,对!”老李回答道。
“走走,喝酒去,我亲自给你下厨,炒两个菜,咱们庆祝你女儿回家。”
苏墨刚好睡醒,闻着这酒香,迫不及待地想泯两口去,推着老李的背就往会客的宴席走。
李世民本是因魏征的事,生着闷气而跑出来的。但此时,也不知怎么的,烦躁的心竟安定了下来。
在这山寨中,他感觉自己活出了自己,没有那么多繁缛的礼仪,没有被置于高高在上。
看着苏墨远去的身影,李世民叹道,若是苏寨主有一天不在山寨了,入朝为官,做了自己的女婿。
还能像今日这样,与他抛开身份,畅快地勾肩搭背,以酒为乐吗?
正胡思乱想之时,苏墨便端着两道炒菜,走了进来。
“老李你这酒,就是好,是我喝着最好的琼浆玉液了,当真是一绝啊。”
老李从皇宫中带出来的御酒,自然是下面的官吏,层层上贡,才得此美酒。
加之唐朝所酿的酒,是纯五谷所制,不同于现代的化学勾兑。
因此,别的不说,苏墨对唐朝的酒,赞不绝口。
苏墨将酒一饮而尽,问道:“刚才你进门的时候,说有点儿小事求教?”
“不错,这事儿让我烦闷了好久了。”
李世民感觉委屈极了,简直要将一肚子的苦水倒出来。
“是我的一个老伙计。”
“一个老伙计都能让你如此烦闷?”苏墨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老伙计,全身上下啥都好,就是老爱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这言行举止,稍有不当,就跑上来劝。”
“这一次两次,我也感觉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他性子太直了,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口就指责我。”
“你说,这让我的面子往哪搁?三番五次的这样,让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苏墨顺着他的话,“这倒也是。”
李世民继续道:“今儿本想让他滚我远点儿,无奈其他伙计劝我将他留下来,我当即也答应了。”
“可这心中啊,实在是憋屈的不行,真想撸一撸他,叫他滚蛋。”
苏墨哈哈大笑,并未在意,建议道:“那你直接叫他滚蛋,给他一笔银子,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这样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吗?”
“让这老伙计回家养老抱孙子,安度晚年。这样不是他也过得好,还能免去你心头的憋屈吗?”
“便不用再听他一天到晚的唠唠叨叨,给自己的耳根子留个清静?”
“然后,再选多两个爱说好听话的伙计。这不就解决了吗?我还以为有什么特别大的事儿。”
苏墨说完,又干了一杯酒。
听完苏墨这些话,老李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哪有那么容易,老李摇了摇头。
“倘若是一般的老伙计,对我指指点点,多管闲事,那我也自会撵他走。”
“可这个老伙计,偏偏还正值中年,是一个干活的好手。在我所有的伙计之中,他是大家公认的,最中正不阿、敢说敢言的人。”
“正是他的敢说敢做,能挑出我和其他伙计的毛病。以前有好几笔生意,也多亏有了他,才能幸免于难。”
“因此,伙计们无一不佩服他的性子和品行。若是我此时贸然地把他弄走,那其他伙计会怎么想?”
“只怕都以为我是个难伺候的主家,连这么忠心耿耿的、品行端正的人,都不愿意留下。”
“背后说我心胸狭窄,逼走忠厚之人,那我的名声,岂不是也要受此影响?成了个苛刻之人。”
“这也正是我的纠结所在,有时想让他滚远点,甚至一刀砍了这个乡巴佬,但又转念一想,岂能把这么有德有才之人给弄走?”
“叫他滚不太合适,可留在身边,实在是让我烦闷与不快,你说这两难,我可如何是好?”
听完老李这一肚子的苦水,苏墨大概是明白了,只是自己也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但毕竟此番穿越,有着深厚的历史知识积淀。
很快,苏墨便想到了历史课本上,也是类似的一个历史事件。
对啊!苏墨一拍大腿。
朝老李问道:“老李啊,你可听过当今陛下李世民和魏征的故事啊?”
老李一听,顿时心扑通扑通直跳,被苏墨这么一问,有点儿小惊吓。
难道是我刚才说的太快?言谈之间,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竟让他一眼洞察,看破了其中的玄机?
老李又细细思索了下,把刚刚说得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没有啊?
在他来山寨之前,为了将这个故事说得不留破绽,他都是细细斟酌过的。
苏墨见老李红着脸,一脸茫然地不说话。
便手中又拿起一杯酒道:“这里就咱们两个,又没别人,不就是讲讲那皇帝老儿和忠犬的故事?”
“怎么说你呢,老李,每次一提到那皇帝老儿,都这么一惊一乍的?难不成那李世民皇帝是你啊?”苏墨反问了老李几句。
老李听苏墨如此说,心中咯噔了一下,但其喜怒又不敢形于色。
只得稍定神色,故作镇定地问道:“苏墨啊,怎么突然聊着聊着,就想起说陛下和魏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