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风雷交加

青衫衣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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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我们就成为了草原上这些蚊子的食物,众人都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我们的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

    骤然间,老天开眼了,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滚滚惊雷声,一道刺目的闪电撕开厚重的云层猛地劈向大地,转瞬即逝。

    白光闪亮的瞬间,整个草原的草如同海浪一般翻滚着,天地间阴森得就如同十八层炼狱一般。

    紧随着雷电之后,就是风,狂风,整个草原都好像被狂风吹得飘荡起来,我们身板的蚊子也被这一阵狂风吹得无影无踪。

    我们有救了!我刚喘口气,豆大的暴风雨就如同瓢泼一般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也将我们每一个人开始变得沉重的脑袋砸的清醒。

    短短的一瞬,这场汹涌而至的暴风雨彻底让我们变成了落汤鸡,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人发出抱怨的声音,反而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就连雷电都不能遮掩。

    这场暴风雨来的太及时了,大雨将围追堵截的蚊子们全部冲刷干净,就连我们脸上、身上的蚊子也被无情的大雨冲洗得踪迹全无,我们也因此得救了。

    赶天亮前我们终于走出关山大草原,来到周边的客栈休息。我找了几个长期生活在关山大草原附近的牧民们了解到,草场中的毒蚊子是近几年逐渐出现的,不明真相的行人或者牧民只要误入其中便会被蚊子们吸干血液,变成一具具干尸成为这块土地的上等养分。

    因为蚊子的出现,关山大草原的土地肥沃,牧草生长迅速,草场面积逐渐扩大,大有吞并人类居住地的趋势。

    最让人恐怖的是,这些蚊子具有很强的毒性,在它用自己的吻器刺破猎物皮肤的同时,会将一种致幻、致狂的毒素注入人或者动物的体内,这种毒素能让人和动物在很短的时间内失去反抗的能力,最后在昏睡中被蚊子们吸干全身的体液。

    正是因为这样,就在前几年这些蚊子的出现,让整个关山大草原变成了真正的死亡之海,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离开这里搬迁到外地居住。

    可是最近两年,这里的情况出现了转机,有些牧民在被蚊子叮咬的同时误打误撞地在草场内吞食了一种野草,这种草闻起来非常的臭,可效果确实不错,将草捣碎之后抹在被蚊子叮咬的地方,没多长时间就好了。

    而且草原中只要有这种野草生长的地方,散发出来的恶臭居然能让蚊子退避三尺。因此,附近的居民们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都悬挂着已经晾干的野草,目的就是为了驱赶蚊子。

    只是让人遗憾的是,这种野草的数量有限,很难寻觅,所以,牧民们轻易是不会赶着牛羊进入草场放牧的。

    但是每年秋末冬初季节,关山草原里却是蚊子最少的时候,即便不携带蒿草进入牧场,也不会被蚊子吸干血液,所以秋末冬初便成了这里的黄金放牧时节。

    马帮这一次受伤中毒的人太多了,我将打听了来的消息上报给头领,他便命人用不少银元从这些牧民手中买来晒干的草,然后回去煮了一大锅汤水让每个人都喝了几碗,在顺便让那些中毒严重的洗了个澡,这才将大家身体的毒彻底扫清。

    我们整整在客栈中休息了一个星期,待得大胡子跟向导大爷他们恢复过来,那位神秘的头领再一次消失在马帮中。

    我不信邪还特意在马帮中搜寻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恢复好的大胡子每天带着向导大爷等人外出察看地形,他们在商议着如何穿越关山大草原。而我和驴子等人无所事事,每天拉一帮马帮的兄弟在房内掷骰子赌钱。

    直到第六天傍晚时分,大胡子终于放弃了横穿关山大草原的计划,下令改道雁池。

    关山这地方无论是这块天然的大牧场还是雁池,都靠着这些天然的水资源养育着无数的生命。雁池就是由许多相互贯通的小湖组成的一大片湖沼地,平均海拔为两千四百米,占地一千多平方公里,那里地势平坦,水草丰盛,湖沼星罗棋布,是一个天然的野生鸟类动物园。

    这里依山傍水,青山环抱,绿草茵茵,湖水如碧,人和鸟类在这里和平共处,其乐融融。每年的春季,都会有数十种珍禽鸟类迁徙到此繁衍后代,一直到入冬前才集体迁离。

    夜幕降临时,马帮在雁池入口处集合。大胡子四下张望一番,跃下马背面色凝重地跪倒在地开始祈祷,其他人也纷纷跳下马跪在了地上。

    尽管一路上面的无数次这种事情,我还是觉得不适应,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最不相信的就是鬼神之类的东西。

    好不容易等他们祈祷完毕了,大胡子才站起身对向导大爷说:“你取出黑布分发给大家,蒙上眼睛走。”

    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料到,真不知道这家伙为啥要让我们蒙着眼上路,还没等我说话,丑娃先沉不住气了,他想也不想便脱口问道:“咱们蒙着眼睛黑灯瞎火地在雁池里乱走,万一掉进湖里去咋办?”

    大胡子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份,面对丑娃的质问,他不由得变得脸色铁青,却没有责难丑娃,只是让向导大爷吩咐下去,让人把所有的马前后连接起来,点起马灯,挂上铃舌便下令出发。

    透过眼上的黑布,我隐约可以看见马灯中星星点点的火苗跃动着。我不敢大意,让驴子和丑娃紧跟在身后,身体紧贴着马向前蹭。

    驴子这一路被折腾的够呛,低声发着牢骚,丑娃和以往一样在悄声劝着他。原本紧张的心情,有了他俩在身边说说笑笑的,紧张的气氛被瞬时打破,就连蒙着眼走路我也不觉得那么难走了。

    可毕竟路很长,我们也走了很久,我开始有点瞌睡了,便转头对驴子和丑娃说:“吵累了?怎么没声了?”

    没有人回应我,我以为他俩和我一样在打瞌睡并不在意,依然往前走着,越走越觉得不对,身后不但没有驴子和丑娃的声音,连马铃声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