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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座位,可不是一点小事,若是永昌帝真的移动,之前的小动作,全部白费了不多,威望更是会被打击。
何况贺元盛的做法,无异于挑战永昌帝的威严,若是不能处理妥当,以后真会成为一个牌位。
毕竟太上皇的地位尴尬,哪怕有着辅政的名义,但能不能掌握实权,也很难说。
不过永昌帝的头脑一般,面对这种局面,根本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站在椅子前面,浑身发抖。
“长宁侯,太上皇的位置后移,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以示孝心!”
就在永昌帝气的发抖,进退两难的时候,萧静站出来解围了。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侯爷总不能拦着皇上尽孝吧!”
这番话,倒是让永昌帝松了一口气,当即开口说道:“不错,这一切都是皇儿尽孝,我儿可不是某些人,无君无父,寡廉鲜耻!”
此言一出,贺元盛眯起了眼睛,认真的看了萧静一眼。
摆出了一个孝字,的确说的过去,毕竟这是古代。
不过也要看小皇帝配不配合,于是开口问道:“敢问皇上,萧公公说的是真的吗?”
这种做法,等于无视了永昌帝,并不将其当成君王。
甚至永昌帝话语里面的讽刺之意,贺元盛都没有理会,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
“朕、朕……”
小皇帝有些害怕,不知该如何回答。
比起崇兴帝,他这位弟弟,一样的懦弱,甚至犹有过之。
而现在的大乾王朝,政务被楚忠平等浙党官员掌控,深宫之内,又是永昌帝一手遮天,所以小皇帝,是真正的牌位。
加之其年龄不大,面对权臣、生父,自然畏首畏尾,不知如何应对。
“还请皇上明言!”
贺元盛继续开口,语气虽然平和,不失君臣礼节,却十分坚定。
“若是皇上被人威逼,还望明言,臣等绝不会放任逆贼乱来!”
赵文煜也站出来附和,他跟永昌帝的恩怨不浅,根本不会留后路。
一众群臣,也把目光看向小皇帝,等待他的回答。
毕竟很多事,都要有理有据,若是小皇帝站在永昌帝一边,贺元盛便没有理由发难。
“皇儿,把你的意思,跟群臣说说!”
冷冷的语气,还有一丝阴深的目光,让小皇帝的心里,更加害怕起来。
“是朕的意思!”
此言一出,赵文煜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
贺元盛也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小皇帝,比之前的崇兴帝还不如。
因为他这次发难,虽说有私心,却是冲着永昌帝去的,哪怕小皇帝有一点智慧,都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很多事情,太上皇应该自重!”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贺元盛自然不能发难,就放过了这个话题。
“哼!”
永昌帝冷哼一声,开口道:“皇家的事,就不劳长宁侯操心了!”
“本侯倒是不想操心,可有些人无视礼法,本侯不得不站出来说话!”
淡淡的回应一句,接着冷冷的开口:“皇上到来之时,是哪个奴才喊的话!”
话音一落,大殿内的气氛,又紧张一些,几个头脑灵活的人,很快想到了什么,脸上也出现异样的表情。
就连萧静的脸色,也有了些变化,因为他想到了,贺元盛的目的。
倒是永昌帝没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长宁侯,这里是朝堂,不是你肆意乱来的地方!”
“朝堂之上,本侯自然不会乱来,只是有人视礼法、规矩如无物,本侯不得不管!”
反正跟永昌帝之间,没有半点妥协的可能,贺元盛自然要与其针锋相对。
“侯爷,几个小太监,不都站在那么,拉出去审问一番,也就知道了!”
赵文煜又站了出来,明目张胆的帮贺元盛说话。
“是奴婢喊的!”
在这种情况下,之前喊话的小太监,撑不住了,当场跪了下来。
“皇帝至高无上,任何人不能在其之前,适才你通报之时,却把太上皇放在前面,这可是大逆之罪!”
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而后开口问道:“本侯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其实这些事,可大可小,若非贺元盛掌握强兵,也不敢用这些理由发难。
“奴婢,奴婢……”
小太监慌了,还抬起头来,看了永昌帝跟萧静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求救之色。
这让萧静痛恨不已,当即用冰冷的目光,瞪了过去。
这是摆明了,要小太监自己承担,毕竟百官皆在,众目睽睽,这些把柄,必须要有人担着,才能搪塞过去。
否则的话,贺元盛抓住机会发难,倒是不能真把永昌帝如何,可逼着他去宗庙请罪,还是能做到的。
毕竟理由光明正大,可以掩盖悠悠众口,一众朝臣跟浙党官员,都会站在贺元盛那边。
这些小手段,都被贺元盛当成把柄抓住,也让永昌帝十分恼火,甚至想把贺元盛当殿斩杀。
可他在昏庸、暴戾,也不敢这么做,毕竟几百将士,不是好对付的,宫内的护卫,又不太多,还不全是永昌帝的人,他怎敢动手。
没有办法,永昌帝只能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小太监,逼着他担下此事。
两个人的目光,让小太监心中一苦,可说出实情,定会丢掉性命,若是背黑锅,下场也好不了。
“你可要如实说啊!”
就在小太监犹豫之时,贺元盛的声音响起,接着又说了一句:“只要你说出实情,本侯保你一命!”
这话让小太监心中一喜,可看了看永昌帝冰冷的表情,喜意顿时消失不见。
毕竟宫内是永昌帝的天下,贺元盛的保证,未必会起作用。
最后还是永昌帝跟萧静的威胁大,小太监带着几分哭腔的说道:“是奴婢一时失误,以为太上皇是皇上的生父,这才犯了错。”
此言一出,贺元盛在心中叹了口气,暗自想到,又白费了。
发现这两个小把柄之后,贺元盛真有抓着不放,逼着永昌帝去跪宗庙的想法。
可小皇帝也好,小太监也罢,都不成气,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发难。
哪怕朝臣都知道,这一切是永昌帝授意的,可没有证据,贺元盛就不能动手,否则会有流言,说他是董卓、曹操之流。
而现在的贺元盛,还真没有把握,能像董卓、曹操那般,控制局势。
“敢问太上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该如何处理!”
既然无法发难,贺元盛只能让步,同时给永昌帝挖了一个小坑。
“拉出去,杖毙!”
永昌帝很不耐烦,当场做了决定。
这倒是让萧静心中一苦,因为小太监背了黑锅,却被如此对待,会让人心冷。
可他晚了一步,永昌帝话一出口,根本不能更改,只能看着小太监被人拉出去。
“太上皇饶命,饶命啊……”
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传来,让大殿内的一众朝臣,再次想起永昌帝的狠辣,以及刻薄寡恩,面色都有些变化。
这让贺元盛非常满意,因为点点滴滴的小事,加在一起,乾朝皇室的威望,早晚会丧失殆尽。
随着小太监被带走、杖毙,大殿内的气氛,更冷几分,没有达到目的,却小胜一局的贺元盛,也退回原位,不在多言。
而永昌帝在平静了一会之后,这才开口说道:“长宁侯,整顿盐务,乃国家大事,你为何擅自做主,不将此事上奏。”
“本侯总领盐务,整顿之事,在职权范围之内,为何要上奏!”
“可整顿之后,一众犯官、以及不法盐商的家产,本应上交国库,你却私自收入囊中,难道想图谋不轨!”
永昌帝的话一说完,贺元盛微微一笑,淡然道:“本侯总领盐务之时,有言在先,除了每年上交国库百万两盐银之外,其余的,全都用作军饷。
而抄家所得,皆是犯官、商人,私吞的国家盐税,自然要用作军饷。”
“盐商家资,何止千万,就算长宁侯掌管十几万兵马,也用不到这么多银子吧!”
楚忠平开口了,毕竟他的目标,也是拿到银子,自然会帮着崇兴帝说话。
“自崇兴元年以来,朝廷已经欠了三千营将士,上百万两饷银。
北上勤王一战,将士更是伤亡惨重,抚恤银子、以及大军的消耗,超出千万两,抄家所得的银子,自然优先弥补这个亏空!”
贺元盛的话,让楚忠平一皱眉,他知道一场大战,勤王之军消耗不少,但绝不会用这么多银子。
“盐商家业,不止这些,剩下的,理应上交国库!”
永昌帝再次开口,不过贺元盛马上反驳:“本侯麾下,有十六万将士,其中还包含一万骑兵,耗资巨大。
仅仅是每月的饷银,就有三十余万两,粮草补给,尚需五六十万。
而朝廷政务,屡出问题,欠饷之事,时有发生,若是抄家所得,全都上缴国库,
一旦出了问题,麾下将士,吃什么,喝什么,如果因此发生兵变,又有谁来负责?”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又冷了几分,毕竟这番话,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因为谁都知道,如果军队没有饷银、补给,定会出乱子,而贺元盛麾下,战力不低,一旦有人做出保证,他就可以找个空子,纵兵为祸,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届时做出保证的人,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