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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中。
袁基缓缓睁开了双眼,和殷郊一样的神光在眼中流转。
苏妲己看到,袁基睁开了双眼,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郊儿?”
袁基看着苏妲己,熟悉又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禁回道:“苏姨。”
苏妲己还没来得及欣喜,袁基紧接着又说道:“他已经走了。”
苏妲己欣喜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重复道:“他走了?”
袁基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他走了!”
喃喃的重复了几遍,苏妲己绝美的脸庞上,突然带着无尽的杀意看向袁基,说道:“告诉我为什么,不要试图骗我。”
说话间,苏妲己又变回那只九尾白狐,狭长且冰冷的狐眸中,散发出一股滔天杀意,近似于实质般,将袁基挤压在原地。
不只是袁基,整个阴馆城中,所有人都被这股凛冽的杀意,压倒在地,无法动弹。
袁基艰难地放开心神,在心中想到:“苏姨,你自己看吧。”
于是,袁基在心中,开始不断回想记忆中的事情。
随着九尾白狐的读心,渐渐地狐眸中泛起雾气,一滴,两滴,无数滴眼泪从狐眸中流下。
“郊儿,郊儿...姜姐姐要是知道这一切,该有多痛心呀。”
九尾白狐扬起头,痛苦的呢喃着。
转头面向袁基,复杂的看着他,良久说道:“你是郊儿,却又不是郊儿,既然这些都是郊儿自己的选择,你就和他一样称呼我苏姨吧。”
袁基点了点头,温和的对九尾白狐笑了笑,叫了一声:“苏姨。”
九尾白狐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少年。
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温柔的姜王后与温和的少年,带着她游历王宫,陪她渡过那段背井离乡,最难熬的日子。
而眼前这个少年,正带着和郊儿一样温和的笑容。
九尾白狐不禁缓步上前,九条巨大的狐尾将袁基环绕在身旁,轻轻的安抚着袁基,不断地吟唱着青丘最古老的安魂曲。
渐渐袁基陷入了沉睡,神魂中,那些因为承受痛苦,而产生的丝丝裂痕,也伴随着安魂曲,逐渐愈合。
看着熟睡中的少年,九尾白狐喃喃自语道:“大王,姜姐姐,郊儿走了。”
一行清泪伴随着安魂曲流下。
第二日清晨。
袁基才悠悠转醒,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他睡的无比舒适,仿佛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可刚伸到一半,袁基就僵在原地。
这时,他才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九尾白狐已经不见了。
袁基的神情,显得无比复杂,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一声道:“原来我竟然是殷郊的转世,可惜了。”
回忆着脑海中的一切,袁基自嘲一声:“我竟然只是,因为你在承受无尽痛苦时,不由自主诞生出的第二意识,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一世竟然是我的意识为主导,而你竟然也选择了成全我,难道你所背负的这一切,真的就这么沉重吗?坚强如你,都忍不住选择逃避。”
又是自嘲的狂笑一声,袁基神情如癫如狂。
良久后,才慢慢的恢复平静,袁基开始梳理脑海中,殷郊庞大的记忆。
一点一点的整理,因为有许多记忆,被殷郊封印住的,所以袁基也只能一层一层解开封印慢慢梳理。
直到午时,丫鬟前来通报,袁基才堪堪整理完第一层的记忆,从殷郊降生时,到他二十岁身为大商太子的记忆,而这样的记忆,一共有十八层。
“少爷,仲德先生和皇甫将军一同前来,现正在前厅等候少爷。”
一名丫鬟,在袁基门外,轻声的通报着。
袁基听到这里,也停止了继续整理记忆。
随口应了一声,袁基整理了一下衣服,洗了一下脸,就来到前厅。
“仲德,坚寿,你们今日一同前来所为何事呀?”
袁基来到前厅看着两人,开口问道。
“见过主公。”
“见过主公。”
两人看到袁基之后,不由自主的对袁基躬身施礼,在他们眼中,今日的袁基显得格外的尊贵,就仿佛一尊神灵一般。
最后,还是程昱先反应过来,对着袁基说道:“启禀主公,昨日属下想到一条计划,说不定可以重创鲜卑,这才连忙赶来,向主公汇报。”
袁基坐到案几前,问道:“哦,什么计划?”
程昱将整个并州的地形图,拿给袁基看,然后指着并州左边一个地方,说道:“主公请看,并州的朔方郡和上郡以西,就是凉州的北地郡。若是有一支奇兵,能从北地郡北上,翻过贺兰山,穿过长城,就能抵达匈奴西部腹地。”
“而鲜卑自辽东而来,所有防御注意力,定是放在匈奴王庭和我大汉并州幽州的方向。若是这个时候,一支奇兵,配合南部我军,从匈奴西部腹地杀出,两面夹击鲜卑。甚至,这只奇兵可以绕过匈奴战场,抵达鲜卑后方,切断其粮道,配合即将到来的冬季,有可能直接将这十万鲜卑大军,葬送在草原。”
袁基听后,仔细看着地图,心中不断模拟程昱所说的战略,眼神越来越亮,最后一拍案几,大笑一声道:“好,仲德不愧为吾之子房,此计甚妙。以仲德之见,这只奇兵由谁带领最为合适?”
程昱扭头看了一眼皇甫坚寿,然后对着袁基说道:“启禀主公,皇甫坚寿的父亲,皇甫嵩将军,现在任北地郡太守,若是能说动皇甫将军配合我军出兵,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属下认为这支奇兵统领非皇甫坚寿不可。”
皇甫坚寿听完之后,连忙激动的单膝下跪说道:“启禀主公,属下愿往北地一行,说服家父,并带领奇兵,配合我军两面夹击鲜卑。”
袁基看了眼皇甫坚寿,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此行太过危险,坚寿不过束发之年,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皇甫嵩和皇甫规老将军交代。”
皇甫坚寿一听,心中不由得一阵着急,连呼几声主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将头转向程昱。
程昱这时,在一旁说道:“主公,此计若是成功,说不定可一举葬送鲜卑有生力量,而且此次人选非皇甫坚寿不可,还望主公莫要感情用事。在下愿意陪皇甫坚寿一起出兵,为其出谋划策。”
袁基听后一愣,看向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