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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朝塍眼中的欢宴,在闲诗的眼中,却是她大亏特亏,亏到不能再亏,她所享受到的比之她所不想要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而唯一能让她觉得心理平衡的,是她在朝塍的两个肩膀上各自都咬下了一口,深之又深、重之又重、狠之又狠的两口!
被困地下洞穴的时候她就想着要这般报复他了,只是,当见到他之后,居然就把这件事给轻易忘记了,等到她突然想起来的时候,牙齿已经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他的肩肉,所以,便顺道往内里加深了。
虽然她嘴上所下的力道还有所收敛,不至于将他的肩肉直接给啃下来,但她也能体会得到,那痛感,必定是强烈的,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朝塍原本自然的身躯瞬间便僵直了,一双黑眸更是灼热地瞪着她。
好在,他看不见她的脸,是以她不怎么害怕,只管将那些他从多年前就开始亏欠的烂账记上心来,恨不能齿端可以更锋利一些。
原以为朝塍肯定会难耐地将她推开,谁知他硬是生生忍了下来,一副任由她为所欲为的架势。
于是,闲诗得寸进尺地从一边换到了另一边,朝塍还以为她这是在报复他破雏之痛,哪里知道,她报复的内涵实在是太复杂太丰富了。
但无论闲诗报复的内涵有复杂丰富,总有一个结束的时候,等她松开牙齿,心中大快地看着那两个深深的牙印,思忖着会不会永远留在他肩头的时候,一不留神便被朝塍卷入身躯之下……
迎接她的,是深重的,比咬那两个牙印更深刻的惩罚,直叫她生死不能。
起起伏伏,沉沉静静,分分合合,里里外外……朝塍已经尝到了恩爱的初滋味,但闲诗还在门口懵懂地徘徊,所以注定她是吃亏的那一方。
最后的最后,风停雨歇,两人紧紧相拥着,在疲累与满足中蜷缩,谁都没有沉睡,但谁的眼睛都紧紧地闭着,浑身一动不动地,借此来休整自己,或者在回顾之前的热烈。
不知是两人的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还是外面的嬷嬷聪明到料事如神,明明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天也已经暗沉,可偏偏没有人来敲门打扰,似乎就连脚步声都没有响起来去打扰那寝房中的恩爱正酣。
当然,即便外面的脚步声响起,恐怕谁也听不见,因为彼此的呼吸、喘息、吟哦早就将其他无关紧要的声音温柔又暧:昧地悄然掩盖。
天色又暗沉了一些,朝塍不舍地松开闲诗,将衣裳穿就,放下床帐,吩咐嬷嬷们准备沐浴水。
在朝塍的面前,几个嬷嬷虽然想笑,但却紧绷着老脸不敢将笑容释放,只是殷勤地将热水备好。
待热水备足、嬷嬷离去,朝塍将闲诗从被窝中抱出,在她的抗议声中把她放进了浴桶之内。
知道闲诗别扭,朝塍出门去了另外一间房自行沐浴,待他返回,嬷嬷们正在整理床铺,闲诗已经沐浴完毕,浑身乏力地坐在椅子上,整张脸都呈现了瑰丽的粉红,一是余韵未褪,二是羞怯至极。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这些嬷嬷赶出去,她自己将那些脏乱的床褥换掉,甚至洗掉,但是,被朝塍折腾了那么多个时辰,她能自行沐浴穿衣已经极不容易,哪里还有力气做别的事情?是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嬷嬷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忙这忙那……闲诗觉得自己的脸真是被丢尽了。
“用膳去吧。”朝塍拉住闲诗软绵绵的手,闲诗却故意不肯配合,硬是坐在椅子上不肯起身,朝塍便低声在她耳边道,“这是跟爷索抱?”
为了不在这些嬷嬷面前进一步丢脸,闲诗霍然起身,乖乖地任由朝塍牵着手出了门。
晚膳已经摆放完毕,两人显然都已经饿极,二话不说地便各自动起了碗筷,以最快的速度填饱了肚子。
大概是不再饥饿的缘故,闲诗觉得自己的力气有所恢复,但是,怎么也恢复不到正常的时候,这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害的!
不知是不是成为真正的夫妻的缘故,闲诗觉得朝塍看着自己的眼神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虽然依旧像以前那般深情在意,但却多了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灼热与狂热。
仿佛在他眼里写着的,全都是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闲诗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霍然站起身来,道,“我能不能提出一个要求?”
朝塍坐在位置上,眼神含笑地望着她,“可以。”
“你先答应。”
这女人的霸道劲看来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弱,朝塍一脸宠溺道,“好。”
闲诗袖筒里的双手紧张地拽成拳头,又缓缓地松开,想要就这么举起来,但想了想,未免他觉得自己过分而反悔,最终只伸出了三根手指,道,“请你三天三夜不许碰我。”
朝塍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大概是已经尝到了甜头,而少了防备之心。
“夫妻同床共枕,互相触碰到在所难免,这么冷的冬夜,难不成你要将爷赶出门去?”
朝塍这话说得可怜至极,闲诗听了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成了恶婆娘似的。
“我没说要赶你出去,我们可以盖两条被子。”
朝塍立即反对道,“不是爷穷,给不起两床被子,而是你难道不知道,夫妻同床,若是各盖各的被子,便是不吉利的?”
闲诗只当他是胡诌的,不屑道,“从未听说。”
“那是你孤陋寡闻的,不然你随便抓个婆子问问,夫妻分被而眠,吉不吉利?”
闲诗不由地朝着他投去一个白眼,她哪有那么傻,还真去找个婆子问问,让她们都知道,太子与太子妃准备分被而眠,这若是被那些婆子传出去,还真是不吉利的一件事。
咬了咬唇,为了达到目的,闲诗强词夺理道,“只是三天而已,又不是一直都分被。”
朝塍固执道,“爷好不容易把你娶回来,怎敢大意去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可,万万不可。”
闲诗生气了,认定朝塍是故意找借口不答应。
“你还是不是男人,刚刚不是答应的吗?想反悔?”
朝塍站起身,走到闲诗身边,揽着她的腰肢,恶意地捏了一下,道,“爷发现了,在你特别生气的时候,总是质疑爷是不是男人,今日之前说说也就罢了,爷可以饶过你,毕竟不知者不怪罪,但是,今日你都已经亲自试验过多次,怎么还不清楚,爷究竟是不是男人?莫非还觉得不足够,要重新再证明一下?爷倒是非常乐意奉陪。”
对上男人越来越灼热的,意图明显的眼神,闲诗紧张得一颗心全都提了起来,她担心的事像是即将要发生了,这男人眼睛里写着的,分明是还想继续。
闲诗噘着嘴,索性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道,“你怎能说食言就食言?我最讨厌食言之人。”
朝塍一脸无辜道,“爷哪里食言了?爷只是提出了一些异议罢了,并不准备食言。这样,你重新说一遍,你提出的究竟是哪个要求?是要爷三天三夜不许碰你,还是跟爷分被子睡?亦或者是其他?你也得记着,爷答应满足的,只是你一个要求,不能再多。”
闲诗想了想,分被子睡似乎最有安全感,两人之间可以用棉被隔开,但是,这男人那般无耻,难道不会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最终,闲诗还是决定选择前者,“三天三夜不许碰我。”
朝塍貌似诚恳地点了点头,“爷明白了,你所说的碰,不是单纯的那种碰是不是?只是简单地抱一抱,拉拉手,这种不算碰是不是?”
两人同处一个被窝,难免肢体触碰,闲诗并不十分抗拒单纯的触碰,或者说,她不敢要求得太过得寸进尺。
毕竟,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白日的那事不要再继续就行。
“嗯。”
闲诗简单的回应让朝塍嘴角大扬,拍了拍手道,“爷懂了,今日是爷过分了,就让你好好休整三天,三天以后再说。”
虽然朝塍说的“再说”两个字像是极为通情达理,但闲诗听得出来,他这再说便是不容再说,也就是说,三日之后,他必将卷土重来。
只要能躲过今晚,闲诗觉得,三日也是可以很漫长的。
入夜,当闲诗背对着朝塍即将昏昏入睡时,朝塍动作轻缓地从背后抱住了她,果真安分地没有了其他的动作,闲诗白日实在是被他累坏了,哪怕不喜欢被他抱着入睡,但还是很快陷入了梦乡。
这一晚,闲诗做了无数个凌乱至极的梦,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一会儿看见这个人,一会儿看见那个人,唯一有联系的一件事是,她的臀后好像长出了一根结实的棍子,总是隐隐地、隐隐地在蠕动着,让她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反而,那根棍子像是被开水煮着似的,越是去甩它,它越是变得滚滚的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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