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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东柘嘴角一抽,瞬间有些承受不住。
不是他怕饿一天的肚子,而是从小到大,父亲从没有拿这种办法来惩罚过自己。
而这新鲜独特又可爱的惩罚方式,当然是闲诗的功劳。
景东柘突然觉得,自己在父亲的眼中,已经失宠了,他虽是儿子,但在父亲那儿,眼里只有女儿了。
而景东柘与景裕的互动并没有让闲诗觉得好过,仍旧小声地哭着,一边后悔着,一边内疚着。
景裕只好心疼地继续安慰,“诗儿,你已经回家了,回到爹与哥哥的身边,从今以后,无论是爹的生日,还是你与哥哥的生日,我们都可以一起度过,今年错过了,还有明年,怕什么呢?”
这倒也是,闲诗的心情稍有缓和,景东柘却调侃道,“我们诗儿当然怕了,怕明年爹的生日未到,她便已经嫁出去了,又没机会陪爹过生日。”
闻言,景裕恶狠狠地朝着景东柘瞪来,一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神情。
本以为闲诗会哭得更加伤心,闲诗却突然止住了眼泪,一本正经道,“不会,在哥哥娶妻之前,我不会嫁人。”
景东柘的脸垮了垮,还没来得及反驳,景裕便赞同道,“诗儿说得极有道理,哥哥先娶,妹妹再嫁,这是最好不过的顺序了。东柘,你得加把劲了,不喜欢的女人不许再娶进来的,要娶就娶喜欢的。”
闲诗望着景东柘那张红白交织的脸,想起他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心上人,连忙安慰道,“哥,不急的,我更不急,你慢慢来。”
景东柘却不是那种开不得玩笑的人,尤其开他玩笑的人还是他的亲爹,笑了笑,摸了摸闲诗的头道,“为了你,我也得急一急,否则,爹恐怕要把我给赶出门去了,说我延误你的婚姻大事。”
景裕立即点了点头,一副确实如此、你还算识相的神情。
接着,景裕父子两人一齐擦去闲诗脸上的泪珠,一家人重新坐在了桌前,让下人将热好的菜端上来,就着茶水又稍稍吃了些,让这个生辰变得收场圆满。
闲诗在花流云那儿其实吃得并不多,这会儿也有些饿了,尤其在自家人的面前,整个人也很是放松,不由地吃了许多。
若非后来被两个男人竭力阻止,她恐怕会吃撑肚子。
第二日早膳后,景东柘亲自送闲诗去上马车,上马车之前,景东柘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到闲诗手里道,“若是想给爹买礼物,尽管去买。但在爹眼里,你便是他最好的生辰礼物。”
闲诗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心里既温暖又难过,温暖的是自己终于有了像样的家,像样的亲人,难过的是,昨日她居然辜负了父亲的期盼。
摇了摇头,闲诗将钱袋子递向景东柘道,“生辰既然已过,再送也没有了意思,况且,这钱是你的,用你的钱给爹买礼物,这更不稀奇了。”
“什么你的我的?”景东柘有些不高兴道,“你是我们景家的人,景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这钱说给你也便是你的,甚至你想拿钱去贴补以前的那个家,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肯开口,我与爹都不会有半分吝啬。等你将来嫁了人,往家里搬夫家的钱财,我与爹也是很高兴的。”
景东柘最后那句玩笑话说得着实可爱,闲诗听了噗嗤一笑,只能将钱袋子收回,乐呵呵道,“那就谢谢哥了。”
她没有想到,将来有一日她生某人的气时,突然想到景东柘这最后一句话,果然一鼓作气地将某人家的钱财使劲地往娘家搬了许多许多,而某人倒是大方,虽然对空荡荡的房子有些不习惯,但连眉头都没有皱,居然还夸她说搬得好。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这样,闲诗开始了两家来回奔跑的日子,但与第一日不同的时,她变得极为自由。
十几天后,花流云不再需要她伺候他喝药,只要每天去花家与他见一见面,其余时间无论是去外面游玩,还是待在景府,花流云都不计较。
在不知情者的眼中,他们是正常的夫妻,除了女方要回娘家睡显得奇怪之外,这夫妻俩还是恩爱有加的。
但在知情者的眼中,他们正在慢慢地走向分离,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就连从未被告知实情的周泰也终于瞧出了端倪,闷闷不乐了很久。
他也不知道该怪谁,怪少奶奶不肯原谅少爷犯下的错误?怪少爷不知珍惜?
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
确实是晚了。
花流云可以下地走路的前几日,闲诗几乎整个白天都待在花家,因为花流云还需要搀扶着走路,而他只喜欢闲诗搀扶着走路。
等到花流云不需要搀扶便可以自己走的那天,两人一起吃了一个晚膳。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两人在封闭的房间里共用晚膳,但闲诗还是觉得气氛极为诡异,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不断地拿眼去瞥花流云,闲诗却看不出他的心思。
这些日子,虽然她日日都会过来,日日都能见到花流云,但她还是清楚地发现,花流云瘦了,不是瘦了一点点,而是瘦了许多许多,虽然他的相貌还是一如既往得俊逸,没有因为人变得消瘦而影响他的美观,但知悉他以前形象的人,见到了还是会大吃一惊。
也许是腿伤的缘故,也许是他心情不够愉快,闲诗瞧着他瘦削的下巴与身段,心里还是会有难过。
大家都看见她这是在照顾他,但是,她却将他照顾得越来越瘦,真真是极没面子的一件事。
晚膳结束时,花流云没有立即让下人进来收拾,而是突然目视着前方,开口道,“诗诗,从明日开始,你不必再过来了。”
闲诗一怔,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能够自己走路了,但还不算痊愈,她是准备他恢复到跟以前那样,至少可以健步如飞了,再跟他谈和离的。
可今日,他们连和离都没有谈过,他为何让她不用来了?
见他没有其他的话,闲诗只能问道,“怎么了?”
花流云仍旧没有看她一眼,回答,“和离书已经送去了景府,你现在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