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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沉默，过了会儿，他伸个懒腰继续说，“今天来之前我想，如果最后关头，我能从你那儿看到希望，就带你去注册结婚正式做夫妻，如果看不到希望，就在这儿跟你做个分手仪式，退回好朋友――所以，不管哪个结果，都是我一生极其重要的一天。不过小初，起码我的一个梦想达成了，我拥有过你，我在你心里，曾经排到第一过。”
听他那样说，她扑簌簌落泪，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压抑心痛。
伸手把她从地上捞起来，他带她回餐厅，就着音乐，绅士的邀请，“may－i？”
她已经哭成泪人，他抓着她的手一个旋身带入音乐，拥着她，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低低的说，“小初，我爱你，所以我不想太自私的剥夺你的幸福，放你走，我又不太舍得……那我在这里等着，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从过去走出来，也爱我了，回来找我好不好？”
她紧紧抱着他，哭的不行，“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
拍拍她，他低声，“人都贪心，得不到想得到，得到了又想要更多……我爱你的时间可能比任何人都长，所以我最想要的，不是‘性’那么简单，我要你的心，如果她不属于我，那就送她去想去的地方。我不做的好一点，都对不起我用最好的时候爱你那么久。”
“别说了！”她边哭边打他，“你凭什么自作聪明，我现在虽然会放不下过去，可是不代表我以后也放不下，我都已经走出来一半了，你叫我原路回去，你可恨不可恨！谁稀罕你的伟大，我出来旅行的时候说了想一个人静静，可是你又紧追不舍让我动摇，现在又要来成全我，你混蛋！”
梁震东任由她发泄，圈着她，“是啊，我混蛋，以前混蛋是因为满脑子就想把你弄到手，考虑的太简单，所以才死缠烂打，现在混蛋，是因为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的装伟大，小初，其实我们太着急了，反而暴露了缺乏信。有爱情才能结婚，结了婚没爱情，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幌子。”
展念初狠狠掐他，“装诗人，装哲学家，装！你又什么都懂了？”
他痛得直躲闪，餐厅里的人都在看，估计不知道这对奇怪的人在搞什么鬼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他揉揉胸口被她掐过的地方，收拾心情，“小初，我们先放一放这段关系，慕景深对你，未必就是没付出过，他跟我不一样，我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家里反对就不回家，急用钱就卖了工作室，可是他不同，他比我有责任感，所以爱起来每一点付出都要更加艰难――我的意思，你不要对自己喜欢的人失望，他曾经做的不好是有原因的，而他如果能做的好了，你要给自己机会。”
展念初呆呆的看着他，“说到底，还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和信心，震东，答应嫁给你的时候，我心里想的真的是一生一世。”
拥着她的腰一起慢慢晃动，他轻叹，“是啊，一生一世，那么长，怎么可以不去爱，那么短，怎么可以凑合着虚度。”
看她眼泪汪汪的，他捏捏她下巴，“不用这样，我又没说撒手不管你，不过希望你再重新考虑一次罢了――未来如何，看你的选择，我不走，我还在这儿守着。”
展念初止不住哭，紧紧搂着他不放手，他低头细致的哄，拍着她，“不哭了，是我把话说的太过了――我不走，我让你想清楚，想一年我等一年，想一辈子我等一辈子打光棍――嗯？”
她止不住眼泪，攀着他肩膀，千般滋味苦涩难当。
警局。
推开门，沈蜜心和律师一起进入谈话室，看到脸色有些不好的慕景深，她很激动的坐在他对面，紧握着他的手，“阿景！你有没有受委屈？他们有没有对你很粗暴？”
慕景深笑笑，“没那回事，别担心。”转头看着律师，他道，“坐下来，情况怎样都实话实说，我有心理准备。”
律师点点头坐下来，“他们打算起诉你伪造艺术品，但因为你并没有直接参与交易，所以不构成诈骗，最后应该只会处罚金，但是……恐怕你要被强制离境。”
沈蜜心握着慕景深的手，“没关系，离境就离境，只要人没事就好。”
律师也点头，“我们会努力跟法官沟通，如果他认定你主观上并不是真的想要画假画去骗人的，就会轻判，限制入境的期限也不会太长――我现在去办手续，等一下慕先生就可以离开。”
慕景深表示了解，“麻烦你了，谢律师。”
“客气了，应该的。”
沈蜜心松口气，扁扁嘴，“阿景，都结束了，回家之后你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你现在看起来很疲惫。”
他耙耙头发，淡淡笑笑。
从警局出来，外面空气甚好，慕景深一身轻松，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畅快无比。
乘车回家的路上，外面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心情舒爽，沈蜜心勾着他的手臂不停的聒噪，他并不打断，高兴就好。
车子拐个弯，慕景深看见常去的超市，淡淡开口，“靠边停下。”
从车上下来，他看着跟下来的沈蜜心，“我去买些东西，你在车里吧。”
沈蜜心死死的勾着他手臂不放，他无奈笑笑，转头一起走向入口。
一进卖场，慕景深刚要往一边走，沈蜜心立刻拉住他的手臂，紧张的说，“阿景！陪我去那边看看！”
慕景深笑她，“各走一边就好了――我去买几本杂志。”
沈蜜心拖着他，“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写些胡编乱造的八卦――晚餐想吃什么？我下厨好不好，西餐？还是想喝点补汤养生补气？”
慕景深拨开她的手，皱着眉头，“晚饭随便你――想买什么自己去买。”
拉不住他，沈蜜心焦急的跟着他身后，见他拿起一本商业周刊，顿时紧张的提起一口气。
翻了两页，慕景深合上杂志看着封面，上面用极其醒目的字体写着，“帝景公司陷入假画危机！负责人已被警方带走调查，公司发言人称其已引咎辞职！”
沈蜜心站在他身后，“阿景，别理了，这些人只会添油加醋的乱写……”
慕景深将杂志放回去，重新拿了另一本，上面仍旧用大篇幅写了他和公司的事情，其实这种事也没有保密的可能，他决定要和警方合作，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势必会摊在阳光下。不过无所谓，他的公司也不是做投机生意的，艺术品的好坏和价值自有它的一套定律，并不是会因为他个人的原因而受到影响。
沈蜜心看着他一直拿着杂志，担忧的说，“阿景，公司的人说，等风头过去，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就好，你的为人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并不在乎这个，慕景深只淡淡说，“不急，正好放个假――公司的事情，我相信你会带着他们处理好。”
沈蜜心看着他，“阿景，谢律师说，半个月之内可能就要让你强制离境……你要去哪儿，回法国吗？”
慕景深翻着别的书，淡淡说，“应该不会，我想四处旅行看看。”
“那你要去美国吗……小初在美国。”
他沉口气，勾了下嘴角，“大概吧。”
看着他那种表情，沈蜜心苦涩的扁扁嘴，“你去找她，她不再给你机会怎么办。”
“机会从来不是别人给的。”他笑笑，将杂志放回去，转头走开。
晚饭时候，展念初正在厨房煮饭，梁震东工作结束回来，一进屋闻着香味，虽然喜欢，但是也有些失落。
“小初，我给你买了新手机，卡也补办了，你看看有没有收到什么新信息啊？”
他叫了几声没得到答复，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忙活，“小初，今天几个菜啊，我好像闻到了浓浓的鱼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