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在眼中,在笔下

落籽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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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人听了,和他一起笑起来。

    几天后,连怀松身体好了些就出院了,庄心岚的葬礼很简单,因为联系不上庄心碧,所以只有展念初和连怀松两个人。

    一人一束花,两人站在那里静默许久。墓地旁边也已经立好了碑,连怀松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后事。

    看着两块碑并排,展念初心里十分压抑――离开的时候,她俯身抚摸了下庄心岚的照片,低低的叫了她一声妈,照片上的女人似乎笑的更加明艳,想起这被自己挥霍掉的短暂相聚,她内心愧疚不已。

    下山的时候她扶着连怀松,身后远远的跟着一堆保镖和手下,那阵势跟电影里一样。

    连怀松拍拍她的手,“小初,你是学画的是吗?你想不想开个工作室或者画廊什么,爸爸想为你做点什么。”

    她摇摇头,“不用,我短期内不想再画画了。”

    连怀松想了想,“那你有兴趣做生意吗?我手里也有干干净净的公司,给你做怎么样?”

    “我哪会啊――我想先休息一阵,以后想当个老师,教小朋友画画。”

    两个人停在观景台俯瞰连绵的景色,连怀松一叹,“可惜你不是个男孩,我手里的家业只能交给外人……”

    她抿唇笑笑。

    “或者,你找个男朋友替我管也好……”

    “你又来了。”

    两人相视而笑停止这个话题,不远处,一道锐利的目光始终落在他们身上。

    从墓地回来后展念初有点着凉,几天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连怀松对她很不错,生怕她情绪不好,时常让人陪她出去逛。大概是看到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怀松都没有责怪她,所以大家对她的态度恭敬有加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她。

    恭敬倒还好,可刻意的讨好就让她很反感了,尤其吴铎,献殷勤太过明显,动不动就送名贵的首饰衣物,弄得她很心烦。

    这天吴铎叫人拿了两张话剧的票给她,她不想去,那人就到楼下来等她要接她走,说了好几遍也不走,她就躲在房间里称病不出去。

    她就怕自己会卷入帮派里,一面想走一面又不忍心放下连怀松,可有时候也会担心往后的事情,连怀松屡次说要让她或者她的丈夫来继承家业,很容易就传到外人耳朵里,她无心争抢,不代表外人会相信她没有任何图谋。

    冲了凉从浴室出来,她边披上浴袍边往外走,袖子一带不小心将一边的瓶子碰掉在地上,香水洒了一地,她低呼着转头去擦。

    只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边喊,“小姐,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

    她刚说完,门就让人给撞开了,吴铎直接冲过来一把把她搂住,上看下看的,“怎么了?摔倒了吗?”

    展念初气个半死,狠狠推他,“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吴铎回脚将门带上,一脸关切的重新朝她走过来,“你不舒服是吗?我带你去医院?”

    展念初裹紧了浴袍,瞪他,“叫你出去听见没有――再不走我喊人了!”

    吴铎一点也不怕,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小腿,笑着,“其实你想,怀松老大身边就数你和我最亲――不如我们就在一起算了,让他走也走的安心。”

    “胡说八道!再不走我就告诉他你闯进我房间!”

    吴铎耸耸肩,“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大让我每天陪着你,撮合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觉得可以我就去跟他坦白,再说,我对你也不错了吧?”

    说着他走过来想抱她,展念初抓起抱枕狠狠的打他,恶心不已,“滚出去!我的事情谁说了也不算!就你这种人,他同意我也不会同意,马上出去!”

    吴铎怕吵得别人都听见,冷冷的一嗤,愤然的转头走出去。

    将门锁上,展念初恼恨的将自己摔在床上。连怀松让吴铎多来,除了想找人陪她可能也真的有撮合的意思,可是吴铎那种小混混根本就没有一点风度,自以为送点名贵的东西女人就要乐颠颠的投入他的怀抱,他也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想追求她,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现在连怀松还在他就敢直闯进房间,要是以后他坐上了位置,自己不定怎么被他欺负。

    趴在那儿有些难过,连怀松身体没问题就好了,可是现在明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却要每天在一起日渐加深感情,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了……

    感到一阵孤独,她开了手机,立刻狂涌进一堆短信,大部分是同学的,问她跑去哪了,还劝她不要想不开,她一一回过去报平安,其实自己没有想不开,只是眼下的情况确实需要她放下一切。争来斗去的日子太累了,也许放弃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不过藏在心底。

    慕景深也走了,也许他有本事让质疑赛果的人闭嘴,可是她始终觉得他的麻烦不那么简单。为他着想也好,为自己着想也好,这一次,她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发现慕景深回复自己的邮件了,她惊讶了一番,打开时有些紧张他的回复内容,可是看了开头心就沉下来――

    回复开头就说明,她是慕景宁。对方解释慕景深会抗下乐乐那件事是出于对家人的道义,展念初摇摇头跳过那些解释,那些都已经过去式了,他的苦衷她也都清楚,可那又如何。到了最后她不由得心头一缩,慕景宁说,她大哥的手受伤,一直在医院做康复,但是医生说很严重,可能以后都不能画画了。

    她想过他的手会对画画有影响,可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想想他的成就,顿时遗憾的不行,她冲动着就将电话打过去。

    她料想的是他会关机或者拒接,因为景宁说她大哥的手不方便,收发信息要找她给看或回。要么景宁接,要么连通都不能。

    可那边的人磨蹭了会儿居然接了,大概在睡觉,那声音慵懒又沙哑――就好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他在耳边低喃一样。

    慕景深喂了两声没人回复,看了看来电,他顿时皱眉头,很凶的说,“你有事?”

    她张张嘴,“你睡了吗……”

    “你的脑子是用来装饰的?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种叫时差的东西?!”

    她被骂的说不出话,看看时间,现在他那边是凌晨没错……

    伏在枕头上,她懊丧在枕头上画来画去,“……你在医院吗?手伤怎么样……”

    慕景深火气很大,“你到底想说什么?找人聊天我没空!”

    她还能说什么,翻个身躺在枕头上,闷声说,“听说你的手伤的不轻。”

    “景宁说的?她只会夸大其词,破了点皮而已。”

    “真的吗?可是那天……”

    “比赛是你自己放弃的,我本事再大也不能凭空弄个冠军给你――你要是想找我弄比赛的事情,省省电话费吧。”

    被他损的脸上一阵青白,她感到委屈,嚷着,“你少看不起人了,我还不稀罕你的帮忙呢!看你受伤才问一句,没事了,再见!”

    摔下电话,她满心愤怒――好心当成驴肝肺,没参赛也被他损成这样,要是用本名得了奖,他也一定会说评委是碍于他的面子才投的她,他根本从来没相信过她的本事!

    听着那边的忙音,好一会儿慕景深才从睡意里清醒过来,揉了揉脸沉口气,他靠着枕头坐起来。

    想了想,他找出电话打出去,那边人很快接起,很高兴的说,“慕先生?你打算回来参加颁奖礼吗?”

    “不是――你把获奖的名单和作品发给我。”

    那边人说好,又问他回不回去,他只说考虑,心里却没那个想法,他不想吊着手臂给人颁奖。

    拿了电脑放在膝盖上,过了会儿,提示音响起,他打开传来的文件,名单上确实没有一个叫展念初的,连安慰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