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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她是她,你欠我一条腿,她欠我一条命加上一个家,你叫我不要找麻烦我就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在我身上出得气还不够吗?”
慕景深一脸淡漠,完全不顾他人生死的事外模样。
她呼吸急促的往前走了一步,“就算让你报复了,你的家庭也不会重聚,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陷在仇恨里,你也不会快乐不是吗?”
慕景深抱臂靠在那儿,不知道再看哪里,“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快乐那东西对我而言也不重要――”
听他还要继续找小姨的麻烦,她握拳,“你别以为我们家可以任你欺负!”
慕景深颇为看不起的扫了她一眼,“别人不敢说,但是你――”他一嗤,“我想让你生,你就生,想让你消失,一点也不难。”
展念初怔怔的看着满眼邪恶的他,曾经他的眼神也有过让人沉溺的温柔,曾经他的唇也曾温存的亲吻过自己,曾经他的手也曾安抚过她疼痛的伤口……
可一切,不过是他存心的戏弄而已。
心一点点凉下来,她看了看暗沉的夜色,喃喃,“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家人,我的力量再微薄,我也会拼命保护他们。”
“家人?”他冷嗤,看来她知道的真相少得可怜。
慕景深转头要上车,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知道来龙去脉后,有一点我倒是觉得庆幸。”
慕景深定在那儿没有回头,她两手放在衣袋里,“谢谢你这么快就让我从不切实际的梦中醒来。”
夜风吹过衣襟,也带走她的声音,慕景深回过神,开门坐进车里。展念初失神的盯着他,脑子里忽然想起许多让人迷惑的曾经――那个会早上送她上班的他,那个为了提前接她吃饭而给少年宫小朋友上课的他,送她哆啦a梦的他,因为她受委屈哭诉凌晨也去机场接她的他,她睡不着陪她去赌场消遣的他,封笔多年只为她画像的他,她失眠害怕给她读小说的他……
许多个曾经,她真的感觉心动过,可是他一句‘灾星’,就将过去所有都打上了演戏的标签。
看他关上车门,砰地一声好像敲在心上,她下意识就怔怔的问,“那天我下山,为什么你也要走?”
慕景深坐在车里,深色的玻璃模糊的透出他俊逸的侧脸。
好一会儿,他才说,“忘了,大概别的女朋友找。”
看他重新发动车子,她怔怔的发呆,被折磨的时候每天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可以跟他说再见,可事情一下子变成这样,她只觉得猝不及防。
慕景深按了按车喇叭,她反应过来,往路边退去,看着那辆车长驱直入的进了别墅,大门缓缓合上,那个世界还是坚固的高不可攀,她好像从来没有融入过。
失神一会儿,她裹紧外套,慢慢的离开。
别墅里仍旧暖气逼人,进了屋,慕景深疲倦的换了拖鞋,小猫看到主人回来,高兴的跳到他怀里撒娇,慕景深低头抚摸了瓜瓜一下,自言自语的说,“这么重还要吃那么多罐头,当初为什么要把你捡回来,浪费我的钱。”
瓜瓜听不懂,喵喵的朝他叫。
往沙发里一靠,他抬腿放在茶几上休息,屋子里再没有了热腾腾的饭菜和聒噪的女人,安静的和最初一样。
电话响起,他伸手接过来,那边传来秘书温柔却干练的声音,“慕先生,吕小柔的留学手续都办妥了,她的意思是下个星期启程。”
慕景深淡淡地说,“可以,她不用再跟进了。”
“那跟踪她的人……”
“不用管,会自己消失。”
叶蓉萱应声,慕景深顿了顿,随后问,“其他让你查的事呢?”
叶蓉萱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哦是,展小姐放在工作室的画卖掉了,买家是雷耐――”
“雷耐?”慕景深蹙眉。
“这个人有问题吗?”
慕景深想了想,只道,“叫人看着展念初就行,别的不用管。”
叶蓉萱称是,放下电话,慕景深从沙发上站起来,猫咪跟着他一起上楼,从出生就是他在照料,估计它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上到顶楼,慕景深推开画室的门,一屋子价值连城的名画,他却没有多看,直接走到最里面的一堵墙旁边。
伸手揭开上面蒙着的红色软缎,整面墙露出来,那里是一幅硕大的画像――一丝不挂的女人躺卧在沙发上,神色魅惑慵懒,纵然是一幅裸画,可是丝毫没有色情和挑逗之感,她的眼神很干净,肢体自然而柔美,看着她,好像看着刚起床的爱人,除了宠溺,一点杂念都不会有。
怔怔的看了会儿,慕景深将红布扯回去盖好画像,转头走到窗口去。别墅区除了景观灯极少看见居家的灯光,导致这里少了很多人情味,以前不会觉得冷清,可是有了之后的对比,现在才会觉得格外的不习惯。
站在那儿,他满心寂静。
飞蛾的结局早已注定,哪怕它不因为贪恋光明而被焚死。可它可以选择,在结束之前,成全那光明不被扑灭。
夜色渐深,展念初下了公交,揣着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晃。
给妈妈打了电话报平安,妈妈叫她回去,此时此刻她的心还是乱麻一团,所以摇头说要回学校。
挂了电话,她心里说抱歉,请原谅此刻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一整晚她都随意的走走看看,看到宠物店就进去逗逗猫咪,这里没有像别墅里那样傲慢的猫,每一只都是可爱又乖巧。
看到超市,她又忍不住去玩具区闲晃,毛茸茸的公仔琳琅满目,可是没有一只戴着驯鹿角的哆啦a梦。最后发现有打折的猫罐头,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拿购物筐,可是转头找的时候又突然想起已不需要。
书上说,连续做同一件事二十一天就会成为习惯,可是在不知道过去多少个二十一天之后,她想,她已养成的某些习惯该被清除掉了。
空手从超市出来,外面冷风习习,她站在发廊外看着上面一幅幅漂亮的宣传图,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才忽然发觉为什么这个冬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的头发长了却一直没有剪,而是全都扎了起来。她的额头有块疤,不想露出来给人看,可因为某人的一句‘留刘海看了透不过气’她就再也没有留过。
想的越多就越难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在乎过,可是此刻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那种六神无主无处可归的感觉强烈到让人害怕。有些事,真的不是告诉自己不值得就能不去在乎的。
推开发廊的门,上面的铃铛叮当作响,店员热情的招呼她,展念初摘下发夹散发长发,淡淡说,“我想剪刘海。”
坐在椅子上,她闭着眼听着咔嚓的剪刀声,额头前突然多了一道屏障的感觉又令她不是很习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恍惚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出了店门,冷风不再肆无忌惮,顿时就让她找回了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她现在想,无论何时都不该丢掉自己习惯的防备,受伤了,疼的是自己。
时间已经晚了,她回到宿舍楼楼下,刚要掏证件,一个黑影突然窜过来站在她跟前,展念初吓了一跳,刚要叫,就听见来人没好气的斥责,“把你脾气大的!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
看着梁震东,展念初没有丝毫的诧异――自己出了什么事的话,能跟家人一样关心她的,也就只有他了。
梁震东揉揉她的头发,“出什么事了你要乱跑,你家里人急的打电话让我找你,你居然还有心情去剪头发。”
展念初看着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衬衫,自己穿了挺厚的外套还是有点凉,看了看大门口,“我没事,你快回家去吧,看你嘴唇都紫了。”
梁震东摸摸嘴唇,“哪有?”
“就有。”展念初往宿舍门口走,“我没事,回宿舍我再给我妈打电话,你回去吧,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