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暴躁的某人

落籽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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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诽他一万遍,她面上仍小心的赔着笑,“那老师是打算重新教我画画吗?摒弃学院教条?”

    他不耐烦的侧目看她,目光里分明写着要赶人,她连忙识趣的捧起盘子转头钻进厨房――边洗碗边悲戚,到底几时他才会松口,是真的在考验自己,还是根本没打算教她?她一点都猜不出他的心思。

    收拾干净厨房,她擦干手转头走出去。刚想拿包上楼,一进客厅,忽然看见小猫咬着什么东西在地毯上打滚撒欢,她正觉得猫咪可爱,可是走近了一看顿时脸色一白――

    小猫咬的,竟然是俞绽送她的蕾丝性感内衣!

    尴尬的看了眼慕景深,他只是盯着电视看,展念初硬着头皮从他后面绕过去,蹲下去拽着猫咪口里的内衣,可是猫咪不松口,扬起爪子就要挠她。

    羞愤不已的和猫咪抢内衣,她恨不得烤了这只坏猫,抢了会儿,忽然听见男人语气淡淡地命令着,“瓜瓜――”

    小猫立刻松了口,展念初窘迫的擦着内衣上的口水。本以为够丢脸了,谁知那男人又道,“咬眼罩干嘛。”

    展念初差点内伤,卷起内衣塞回背包里,没敢看那恶毒的男人一眼,涨红了脸逃似的跑上了楼。

    小猫撒娇似的跳上主人膝盖,亲昵的蹭了蹭,修长的指头抓抓它后颈,男人的嘴角正上扬出俊逸的弧度。

    洗过澡,换过睡衣,展念初边擦头发边往镜子瞄了眼,水雾氤氲,可是足够看清领口底下还是有弧度的。

    她走出去拿起内衣看了看,上面的蕾丝都坏掉了,虽然它狂野了点,自己也不见得好意思去穿,可是好端端被猫咬的变形也让她心疼。

    她觉得那只猫是故意跟自己过不去的,连同它的主人也一样――这是眼罩?他见过有肩带的眼罩吗!分明是故意嘲笑她让她难堪!

    她正要去清洗内衣的当口,忽然听见旁边卧室传来杯子碎裂的声响,随后什么东西闷声摔在地上,瓜瓜也在叫,听起来急促又焦躁。

    展念初来不及多想,急匆匆就跑出去。推开那间卧室,她顿时吓了一跳――慕景深摔在地上,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水杯的碎玻璃割破了他的小腿,那处正不停的往下流血。

    “老师!你怎么了!”她错愕一瞬,急忙上去扶他。他额头上有几丝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白,看了一眼穿着清凉的她,他眉心拧着褶皱,最后靠着她一使劲才勉强站起来。

    扶他坐回床上,展念初本来有点晕血,这会儿只顾着要处理残局,急问,“这里有急救箱吗?”

    慕景深半靠在床头,用下巴努了努对面的柜子,展念初急忙转身,他一把拉住她,看她回头,他才淡淡松了手,只道,“穿上拖鞋。”

    她才发觉自己太急就光脚跑过来,看着他放在床边的一双蓝格棉拖鞋,她试探着将脚伸了进去。

    他没骂人,估计是这个意思没错,展念初连忙趿拉着他的大鞋跑去柜子下面翻找。

    小猫跳上床要舔舐他的伤口,慕景深按着它脑瓜制止,看着那双大拖鞋穿在那女人细白的脚上,可笑又有点别的什么,他神色平波,走神一样的静坐不语。

    找到急救箱,展念初很费力的控制着不把过大的拖鞋甩出去,跑回他旁边,急切的找出药棉和消毒水清理起他的伤口。

    有点怕弄疼他,展念初动作很小心,他只是蹙着眉头,好像那道极深的伤口不是在他腿上。

    猫咪知道主人受了伤,不停的舔慕景深的手掌,他拍拍猫咪的脑瓜,好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般。

    展念初瞥了眼那只猫,心里嘀咕它差别对待。给慕景深包完伤口,她收拾了下急救箱,看着地上的药片,她蹲下地收拾,看到是止痛药,疑问道,“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

    放下裤腿,男人散淡的靠在枕头上,睥她,“收拾干净,废话那么多。”

    她早知自己好心没好报,撇撇嘴转身去拿抹布和扫把回来清理。

    屋子里足够热,尽管穿着睡裙,她还是热得脸蛋发红,眼睛也跟着湿漉漉的。半湿的长发用发夹抓住,时不时掉下几缕,恼人的被她掖在耳后,

    慕景深侧躺着撑着额角,喝着她重新倒的热水,她跪坐在地上清理,白嫩的手臂在眼前来来回回地晃。眼前竟似凭空出现了旖旎的白雾,他的杯子烙在手心,烫也没有知觉……

    收拾好房间,展念初从地上爬起来,捶捶背,靠在枕头上的男人似乎睡了过去,撑着额角双眸合起。

    台灯落在他脸颊上,生出一层朦胧的光晕,衬着他利落英挺的脸,竟有几分醉人的深幽。

    他只穿着单层的睡衣,眉宇间看起来有几分疲惫,展念初拉起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面对他,她的心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有些事不想起不代表就忘了,她只是不敢恣意的去恨,这个人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只要他要,她就得剖开自己献上一切。

    知道这样的自己是病态的,可是她现在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她要将展家人踩在脚底下,像他们践踏她和妈妈一样的报复回去!

    想到手机里那张梁君涵的睡照,她心尖被针飞快扎了下,疼得她一哆嗦,刚要走出去的脚步忽然又顿住。

    转过头,她看着闭目休憩的男人,走过去颤声叫,“老师,你睡了吗?”

    男人没动,岿然如佛陀入定。

    她心一横,拉开被角,轻手轻脚的坐进去。

    被子掀动产生了风,男人一瞬间睁开眼,黑眸里装满了冷意。

    展念初吓得心头一颤,一些还只是冲动产生的想法并没有真的下定决心去实施,这样就被他抓个现行,她有几分狼狈和退却,跪坐在他旁边,咬住下唇结巴起来,“老师……我、我想看看你的伤口。”

    他撑着额角保持姿势不变,眼底除了冷淡看不出过多的喜怒,展念初吓得手心都出汗了,懊恨自己的急功近利,边往后退边嗫嚅,“很晚了……老师,你休息吧……”

    退到边缘,她刚要松口气,手腕忽然一阵剧痛,她吓得惊叫一声,下一刻就被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了下方。

    压抑住的黑色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瑟瑟发抖冷汗直流,闭起眼双手合十的哀求,“不要!不要……老师,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看她吓得嘴唇发白,慕景深捏住她下巴,手劲儿有点重,鼻子里呼出凉气,拍拍她的脸,“什么不要?你又想要什么?”

    下巴要脱臼一样,展念初抖成一团,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可怕,她不知哪里又惹怒了他,只有带着哭音的求饶,“老师……我好疼……”

    他手上捏得更重,好像稍一用力就要扭断她脖子,双目刀一样的泛起锋利的寒光。

    展念初觉得自己要死掉了,眼角掉落一行滚烫,艰难的哽咽道,“老师,我……我只想学画……”

    身上的男人冷眼看了她一会儿,手指头慢慢松掉牵制,语气森然,“别在我眼前耍花样,我给的,是你应得的,我不给的,趁早死了妄想的心!”

    展念初咳嗽两声,慌乱的点了两下头,他盯了她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确认她的话有几分真,而后,他没有踢她下床,翻个身就躺在了另一侧。

    躺在那里听他沉沉的呼吸声,展念初久久都惊魂难定――她自厌又后怕,原来想着豁出去是一回事,真的付诸实践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决绝……旁边的男人又太过难以捉摸,他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因为她别有用心的靠近?还是气她急于求成?

    她心慌又腿软,好半天才动了动,刚要坐起来离开,身边男人传来闷哑的声音,“关灯。”

    展念初一怔,惊诧的侧头看着他――好半天才消化了他的意思,她伸出手,喉咙干燥的拧灭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