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就是画神

落籽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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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念初一哆嗦,急忙跑去拿了拖把,屋子里很热,他脚下的雪一进来就化成了脏水,看着他径自往楼上走去,她忽然想起自己没有给他在玄关准备好拖鞋,有些懊悔,她急忙跑到门口去拿,追着他一路上楼,可是还没等开口,他的卧房门一响,再也不见人影。

    干净的地毯上踩了好多脚印,她看着都心疼――可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不准备好,难道自己不会换吗!

    她把拖鞋放在他门口,想了想,道,“慕先生,晚饭准备好了,你现在要吃吗?”

    里面没有人理她,仿佛刚才进去的只是空气,展念初知道他不好伺候,可是没想到脾气这么难捉摸。他肯定听到了,她又不敢再敲门惹他反感,只好垂手站在一旁等着。

    十分,二十分,她揉揉胀痛的膝盖,那里昨天摔得还很痛,靠着墙壁,她内心矛盾的等着他出来吃晚饭。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她看看时间,已经不能算作晚饭了,她叹口气,转头下楼去收拾饭桌。

    尝了口自己做的饭,虽然卖相欠佳,味道还是可以的。她一个人吃不完,剩下的舍不得丢掉,就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了冰箱。

    拿了水盆和刷子,她上楼去一点点清理地毯,走廊很长,她跪着没一会儿就觉得膝盖疼。罢了,当长个教训,以后慕景深进门第一件事就要准备好拖鞋。

    自我安慰一番,她加快了清洗。

    那边慕景深卧房门口,瓜瓜想进去,可是门却关着,可怜的猫咪急的团团转,时不时喵喵叫着哀求主人。

    展念初觉得它可怜巴巴的,叫了叫,可是猫咪根本不理她,执着的用爪子不停的抓门。

    她不敢去打扰那个人,可是忽然想他这么半天没反应会不会出什么事,急忙站起来,她走过去想开门,可是有点发怵,想了想,快速跑下楼去热了杯牛奶。

    端着牛奶回到门口,瓜瓜还在那抓耳挠腮的恨不得从门缝钻进去,她敲敲门,“慕先生?我给你热了杯牛奶……”

    没人应,她直觉有点不好,急忙拧开门,瓜瓜高兴的窜进门,直奔着窗口躺椅上的男人扑过去。

    屋里漂浮着舒缓的诵经声,展念初看着那个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心跳莫名加快,雪夜里男人的卧房,听着本是安抚人心的佛家音乐,她竟然无端端打了个冷战。

    看着他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展念初壮着胆子走过去,“慕先生……要不要喝牛奶。”

    他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修长的四肢慵懒的蜷在大靠椅上,若有所思的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微微侧头看着她,好像才想起这屋里还有别人一样。

    他伸出手,展念初心里一跳,总感觉他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手上瑟缩的细微动作被他捕捉到眼底,没有激起什么波澜,男人淡淡接过牛奶,竟然就那样安静的喝了起来。

    瓜瓜跳上他的腿,撒娇似的蹭了蹭。抚摸了下怀里的猫咪,慕景深抬手关了音乐,声音磁沉,“从明天开始,你去秦勉的画廊帮忙。”

    “可是我……”展念初观察着他,嗫嚅着解释,“我答应了人,假期要在少年宫教小朋友……可不可以……”

    瞟了她一眼,他目光冷淡,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鄙夷。

    她隐约觉出他是在帮自己安排课程,秦勉的画廊是极其能锻炼人的地方,每天接触的都是顶级的画家和画作……可是,她真的走不开。

    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没人情味,她不知不觉就松口气,过去关上玻璃门,“……老师,你这样吹冷风会生病的。”

    他眼神一厉,冷嗤她的见风使舵,“别在我面前耍花腔,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你是凭的什么才得到我给的机会?”

    展念初咬咬嘴唇,眉梢的褶皱泄露了情绪的波动。

    看她的脸色在灯下发白,他厌恶不已的把牛奶杯丢在一边,“别装得很委屈!那晚要不是我喝醉,你以为凭你的姿色可以爬上我的床?”

    瓜瓜摇摇尾巴叫了两声,展念初神经质的觉得它也在嘲笑自己,拿起牛奶杯,蚊子一样的说了句‘我出去了’就往外走。

    走得太急,她在地毯上绊了个趔趄,杯子摔在地上裂开,她连忙跪地收拾碎片。

    抚摸猫咪的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浮凸出来,慕景深看着她躲瘟神一样的急迫,恼火地斥,“滚!”

    抓着几片碎玻璃,展念初狼狈的逃了出去,关上门,才渐渐找回了呼吸和心跳。

    扎破了的伤口有点疼,她低头,眼角有些发湿――自尊心这东西,对一个决定要豁出去的人来说,真是一种累赘。

    在慕家的第一晚,意料之中的失眠。

    她散着发坐在床上翻菜谱,乌黑的眼珠带着几丝游离。

    她连跟隔壁的人正常对话都做不到,到底哪一天才能得到他的亲自指点呢?而他让自己住进来,到底是不是打算教她画画……

    靠在那儿,她眼神发空,她押上了全部,是不是在跟魔鬼做交易,谁也不知道。

    放下手机,屏幕上那张男人的睡颜格外刺目。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输了这一次,自己真的会万劫不复……

    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的厉害。

    睁开眼的一瞬间,展念初吓了一跳――陌生的房间让她以为是在做梦呢。看过时间,她急忙去洗漱,换过衣服直奔楼下。

    上班要迟到了,急迫之下也顾不得太多,跑到厨房去拿出牛奶塞进微波炉,面包匆匆放入烤炉,一边写便签一边急的呼呼喘气。

    弄好这些,她转头就要往外跑,一出厨房,猝然对上从台阶上走下来的蓝衬衣男人――他手里拿着驼色的大衣,西裤笔挺的一丝褶皱都没有,帅气的外表一丝不苟,只是眼珠有些血色,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想起昨晚上的不愉快,展念初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他是毒蛇,真的会咬疼她。

    气势顿时弱到负值,她刚指了指厨房,那男人扫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带了起床气似的瞥她,“早饭呢?”

    “对不起,我起得迟了……”她怕他发火,“有牛奶和……”

    慕景深看了眼手表,大概他上班也要迟了,没空再搭理她,他转头就往门口走。

    展念初松了口气,紧随其后准备出门。他正往车库去,看到她几乎是冲刺一样的往门外跑,不禁蹙起眉头,带着怒气的叫她,“哪去!”

    “我去上班啊……”指指大门口,展念初不解他的脾气何来。

    那男人语气糟糕,“等着!”

    猫咪坐在台阶上懒洋洋的挠着身体,喵喵的叫声好像声声嘲笑。

    展念初站在大门外,没一会儿那辆漂亮的车子就慢慢开出来,大门随后合上,那车也停了下来。

    她吞了下口水,没想到他会载自己,但是不敢盲目乐观,估摸是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要跟自己说,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别有用心的讨厌女人。

    坐上车后座,她努力将存在感降到最低,静坐着连呼吸都压低。外面一片雪白,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多。

    “去哪。”

    听见那磁沉的声音,她连忙抬起头看他,后视镜里他的黑眸深幽沉远,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她一时恍惚,“我在前面就……”

    他眉头蹙起,不耐的回头透过后视镜瞥她,她知这人又不高兴,急忙说,“xx路,少年文化宫。”

    车子安静的朝着那方向驶去,车里一时无声,这样不发一言的坐着,她倒是觉得心安了些。

    路上不太顺畅,走走停停的,偶尔她也会落在镜子里他的脸上――原来,画神慕景深就长这个样子,眉毛黑又浓,眼珠像海一样沉寂,短发理得很短,看起来有几分冷硬和刚强。和她们学校那些阴柔的老师们,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