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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人影险些吓到她。
湛蓝愣在原地,封天隽望过来,挑了挑眉:“怎么,你想在那里站一夜?”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不然呢?我该在哪?”
当然是你的房间。湛蓝忍了忍,将这句话吞回肚子里。
她咬了咬唇,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上了床。
还没躺好,封天隽忽然一把将她压在身下,湛蓝惊叫了一声,随后用拳头锤了下他结实的胸膛:“你要吓死我?”
他眼底含笑:“我怎么舍得?”
说完,他便低下头来。
见封天隽就要吻下来,湛蓝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唇:“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非要这个时候谈?”
她眨着眼睛,点点头。
封天隽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一声:“好,你想谈什么?”
“我想继续上班,明天就去。”
封天隽眉宇间的褶痕加深:“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又是很霸道的口气。
湛蓝望着他的眼睛,半晌,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推开他,揪着被子下了床,有些负气的说:“那就算了。”
“你去哪?”看她似乎要向门口走去,他问。
“去客房睡。”
还没走出多远,她忽然被封天隽从身后拦腰抱起。重新被甩回那张大床上,封天隽紧跟着压住她。
他低着头,墨色的碎发垂在眼前。那双黢黑幽邃的眼睛,漾着几分无奈的纵容:“你就不能向其他女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别墅里,老老实实的花我的钱,别总想着要独立,要离开我,不行么?”
她咬唇,没有回答。
“算了,还有什么条件,一起提出来吧。”
“不许要求我辞掉工作。”
“可以。”
“我这次离开的事,不许你怪在欣雅的头上,也不许你去找她麻烦。”
“可以。”
“不许限制我的自由。”
“可……这个不行。”他说:“我可以不管你去哪,但是必须要有人跟着。谢明朗的事还没水落石出,你先安分一些。”
“那,不许你……”
“女人,你真是得寸进尺。”他低下头,直接用吻截断她的话。
他的手直接灵活的钻进她的睡裙,她没有抗拒,只是任由他摆布。他用吻厮磨着她的下巴、锁骨,从头到脚,每一处都不肯轻易放过,撩拨得她轻声呻吟,微微颤抖才算罢休。
他衔住她的红唇,唇舌交缠,意乱情迷。湛蓝不自禁用双臂缠紧他的颈项,献上自己。清楚的感觉到他拉开自己的双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他和徐医生的对话,微微一惊,伸出手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别……套子……”
“不需要。”他拨开她的手,扣在头顶,沉身进入,她不适的闷哼一声,脚趾也蜷缩起来。
也许是因为处在黑暗中的缘故,她的身体格外的敏感。他的一只手扣着她的腰肢,每一次抽出后,就会迫使她欺近迎合,灼热嵌入得更加彻底。
喘息与汗水交织,在静谧的空间里混合交融。
这一场激烈的情事不知道究竟进行了多久,湛蓝只是知道最后被这个男人抽干了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昏昏欲睡间,封天隽似乎还没有停歇。
早上醒来的时候,封天隽已经离开了。
湛蓝收拾好自己,下了楼,苏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她起床,笑着说:“先生出门办事了,说小姐还睡着,让我们不要吵你。我准备好早餐了,小姐现在要用吗?”
湛蓝摇摇头:“我现在想出门。”
“这样啊,没关系,我去叫吴毅开车送小姐去。正好我把早餐打包,小姐路上吃。”
不想让苏姨失望,湛蓝拿着三明治上了车。
吴毅回头问:“江小姐要去哪?”
“市中心医院。”
吴毅点点头,没多问什么,显然封天隽已经吩咐过了。
车子在市中心医院门前停下,湛蓝叫吴毅在车上等她,一个人乘坐电梯来到三楼的病房。
病房外,贺母正在和主治医生聊贺炜的病情,最近因为贺连哲被抓,贺炜知道后病情又加重了许多,如今已经失语,瘫痪在床,能康复的几率也小很多。
贺母无意间抬起头,看到湛蓝时,脸上划过一丝惊讶。
湛蓝笑着走近,将来时路上买的水果交给贺母,微笑说:“伯母,我来看看伯父。”
贺母看到湛蓝,眼眶突然就红了:“湛蓝,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我们。”
湛蓝笑了笑,拍了拍贺母的肩:“再怎么说,您也是照顾了我两年的亲人。我来看您,也是应该的。对了,伯父好些了么?”
“唉,自从连哲进去之后,老贺的病情就一直反复,始终也不见好。你先进去吧,我和医生谈完就来。”
湛蓝点点头,推开病房的门。
贺炜同之前比起来显得消瘦许多,也老了许多。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曾经也只有鬓角微微泛白,而如今却已经满头白发。
见到湛蓝,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贺炜的眼底还是划过一抹兴奋。
湛蓝走过去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许是贺炜也察觉到什么,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伯父,你还记得我吗?”湛蓝轻轻出声。
贺炜纳闷的眨眨眼睛,似乎在问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湛蓝却笑着说:“不,你忘记我了。你记得的,只是两年前遇到的我。其实在我小时候,你就曾经见到过我的。”
贺炜一头雾水,湛蓝低下头,俯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即便所有事你都忘了,可是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在十五年前,你是如何建立贺青的。那笔创业资金,你是怎么得到手的?东郊应县的那块地,伯父应该不会忘吧?”
倏地,贺炜瞠圆了双目,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盯着湛蓝。
“想知道我是谁?”她笑了笑:“想一想十五年前你都做了什么,你就会知道我是谁的。”
湛蓝说完这句话,贺母也同主治医生聊完,走进病房。
湛蓝从病床上站起身,对贺母温和的说:“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你不是刚来么,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你伯父也很久没见你了。”贺母出声挽留。
湛蓝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交给贺母。
贺母惊讶:“这”
“钱虽然不多,但是交伯父的疗养费用还是够的。伯母,伯父身体不好,连哲如今又无法尽孝,您就不要推脱了,我只希望伯父健健康康的,健健康康的看着连哲和贺青”湛蓝故意顿了顿,目光移到贺炜苍白的脸上,微笑着说:“是如何一步步‘改变’的。”
贺炜瞪大了眼睛,脸色灰败。
不知这其中原委的贺母拿着支票,感动不已:“我们一家这么对不起你,湛蓝,你还对我们这么好。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去和那姓封的”
湛蓝截断贺母的话:“好了,伯母,都过去了。如今伯父就拜托您好好照顾了。如果没有钱的话,再来找我要。”
“我哪里还有脸在找你要钱。”贺母抹着眼泪说。
湛蓝没再说什么,看了病床上无法言语的贺炜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