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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觉得自己变了,变得不像自己了。她一向不善于表达这样的情感。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不会爱了。即使爱,也不会全身心地投入。因为受过伤害,所以不愿表露,哪怕自己有多喜欢那个人,也不愿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来。这是大多数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正常心理。可世上的事,很多时候,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一直处在自我保护的状态,不是因为你真的百毒不侵了,而是因为那个能让你不顾一切的人他还没有出现,但凡他出现了,你会发觉,内心自构的城墙是多么的不牢固,他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垮塌,然后心随他去。
星期一这一天,若男是数着时辰过去的。下了班,她拎着放换洗衣服的袋子直接去了顾凯风的公寓。
上楼前,她在公寓附近的小市场里买了菜。以前光顾过的那个女摊主对若男一如既往地热情,问先生怎么没有一起来。若男告诉她,他出差了。女摊主笑笑,最后结账的时候,还送了若男一把香葱。
一个人哼着歌在厨房洗洗切切地做好饭菜吃了,怕顾凯风回来的时候会饿,她特地给他留了点饭菜。吃完饭,冲了澡,若男穿着顾凯风买的那件白色睡裙,裹了条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凯风登机的时候给她发了短信,若男计算着,看完新闻联播,再看两集电视剧,他就差不多能回来了。
躺着看电视跟躺在看书一样,是件催眠的事情。若男在看了一大段广告后,第二集电视剧开始没多久就慢慢地睡了过去。睡就睡吧,竟然还莫名其妙地做梦。她梦见顾凯风站在一片草地上朝她招手,于是她很兴奋地就跑过去,跑了两步突然脚下一空,她好像踏进一个陷阱。她刚要喊救命,就落入一个怀抱,一看那人竟是顾凯风。
又惊又喜时突然就睁开眼睛,顾凯风的脸近在咫尺,而她真的就被他抱在怀里。
“醒了?”他轻声问道。
若男眨了眨眼睛,有点迷糊,搞不清是真的还是在梦中。她不说话,孩子似的把脸埋在他脖间蹭了蹭。
顾凯风发出一声浅笑,侧过脸,将下颚靠在她头上,也蹭了蹭。
“你回来了?”若男终于清醒了些,发现自己还被他腾空抱着,于是挣脱着要下来。
“我抱你进去。”他的手紧了紧,往房间走去。
若男靠在他的胸前,耳边是他胸腔里强而有力的心跳,鼻间是他身上的气息,熟悉而炙热,她的心跳也开始慢慢加速。
顾凯风把她放在床上,在她额前吻了一下,刚要起身,觉得脖间一紧,低头时只见自己的领带被她紧紧地拽在手中。
顾凯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对上她波光潋滟的眼眸,夜凉如水,静若处子。可是她的眼里此刻却似有潮水在涌动,一波一波地,袭上心头。
目光移向她拽住他领带的手看了两秒,顾凯风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那么心急?”
被他眼睛那么一看,嘴上这么一说,若男的手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立即松开。
顾凯风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撩过,带着挑逗的意味“给我十分钟,马上回战场。”
若男忽然就囧起来了。不是她矫情,拽着领带不让人走这种事,她的确是第一次干。真像他说的那样?她那么心急?
想着,扯开被子就钻了进去,顺势一滚,将自己连脑袋一起裹在了里面。要死了,竟然勾引起他来了,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心里笑话她呀!想到这,她忍不住咯咯地蒙在被子里发笑。停了一会,想起来,又笑,反反复复好几回。
顾凯风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被子里蜷缩的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唇边的笑容立刻浓了几分,轻轻地走过去,一把扯下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女人红彤彤的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不知是笑的,还是在被子里憋的,一张脸就像熟透的苹果似的,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
若男见他如此打量着自己,又想起自己刚刚的怪举动,一时间害羞又无措。默默地跟他对视了几秒,她清了一下嗓子,问:“你饿么?”
顾凯风的神情明显一滞,随即郑重地点了一下头,道:“饿。”
“哦,那我去……唔……。”
若男刚想说,我去帮你热饭,嘴唇就被他堵住了。炙热,缠绵地吻劈天盖地的,把她吻得七荤八素。
不是说饿了吗?抽什么风呢?趁着他离开换气的瞬间,她抓紧时间跟他说话,“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
……给你热饭去。
后面的话根本没机会说出来,又是一阵狂热的吻。
这家伙是怎么了?这么狂热,这么迫不及待。若男抓着点残余的意识,努力地想跟他说:她真给他留饭了,要不吃饱再做,怕他饿了没力气。
顾凯风却已经架开她的双腿,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若男吃痛了叫了一声,一拳砸在他肩上,“你就不能轻点?痛死了……。”
顾凯风呵一声笑:“我饿了,没控制住。”
原来此饿非彼饿。谁让你一开始撩拨他了,后来又会错意,下场就是狠狠地被吃掉。
一个晚上被他变着花样折腾,恨不能将她揉扁搓圆。最要命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被他寻到自己的死穴。当他双手控着她的腰从后面挺入后,她基本上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体随着他有力的抽送耸动着,嘴里是细细密密的呜咽声,感觉很舒服但似乎又有些过了头,最难受的时候,她企图把手伸到后面去推开他,却在没有碰到他的时候就无力地落下,死死地揪住床单,片刻又松开,身体瘫软得仿佛连揪住床单那点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若男是被顾凯风叫醒的。
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复又将眼睛闭上,慵懒地问了声:“几点了?”
“七点二十。”顾凯风的身体俯在她上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快起来洗漱一下,我等你一起吃。”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不经意瞥了他一眼,果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了。这男人他到底是个什么动物啊?昨晚那个折腾,再看看他现在这幅衣冠楚楚的模样,若男眼睛一闭,心里又冒出那个词来。
“衣冠禽兽。”
听到自己的心声,若男差点没死过去。舍不得睁开的眼睛此时睁得大大的,一下子意识也清醒了,睡意也没了。她一边放眼去打量顾凯风,一边在心里祈祷他没听见。
奇怪的是,顾凯风非但不怒,反而在笑,只是那笑在若男看来,怎么看怎么诡异。
这么近的距离,他怎么可能没听见。
他依旧弯着腰,身体俯在她上方,“笑脸”微微下压,朝她吐出几个冒着寒气的字:“又改称呼了?”
她的确是给了他不少称呼,这些称呼在顾凯风之前的三十多年里是从没有听过的。从最开始的无赖,到后来的流氓,还有现在这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也就她敢说。
若男边往后缩脖子,边讨好地朝他干笑。不怕他骂也不怕他打,就怕他禽兽。
顾凯风眼睛看着她,右手缓缓抬起,拇指和食指分开,这是……要掐她?
不是。
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两根指头停在领带打结的位置上。他这个动作不是要松领带吧?
若男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一伸握住他那只准备犯罪的手,“要迟到了。”
“可以请假。”没有温度的四个字立刻砸下来。
若男都要哭了。为这事请假,他还真舍得下血本。
“为何这幅表情?”
若男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真要为这事请假,那也太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了。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他说道:“这账先记着成么?今天就先放过我,真不想为这事去请假。”
顾凯风眉毛一挑,这态度还端正,有商量的余地。
“这是你自己说的。”言下之意不是我逼你的。
“是,是我说的。”若男忙点头。
“好,那就先记着。”顾凯风站起身,“给你十分钟,快去洗漱。”
终于脱身的若男生怕他后悔似的,立刻翻身下床,一阵风般冲进了卫生间。却没有看到某人几乎笑抽掉的脸。
跟我斗,你还差点。
吃早餐的时候,若男也没敢拿眼睛去瞧他。像个犯事的人似的,一直低着头,默默地把食物往嘴巴里塞。
自从遇见这个男人后,陈警官作为警察的自信和犀利就开始大打折扣,在他面前她从来体会不到那种神情自若,笑看风云的淡定。一向让别人吃瘪的她,在这个男人面捞不到一点便宜。打不过,说不过,更算计不过。哪回都是他挖坑,她去跳。他要真想对付她,肯定能让她生不如死。时至今日,她不得不信,江湖传言,所言不虚。
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口中,若男抬起头。
顾凯风靠在对面的椅子上,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唇边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他观察她多久了?刚刚她心里面五脏六腑间相互交流的那段话他该不会也“听”到了吧?
若男咽下嘴里的东西,转移视线似的站起来收拾盘子。
“放着吧,一会让王姐收拾。”顾凯风说话间站了起来,停了停,轻轻地又说了两个字:“过来。”
干什么?若男杵在原地看着他。
顾凯风只好走到她面前去。
若男疑惑着表情,直到他的手松掉她的领带,解开她制服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她才心一颤:不是吧,这厮难道又后悔了?进而想起他之前就反问过她的那句:你什么时候见过流氓说话算话的?
她决定认栽,压根就没当他是好人,而他八成也没以好人自居过。
若男兀自在心里面腹诽着,只觉得脖子周围贴上一股凉意,是金属贴上皮肤的触觉。
项链?不用看,不用摸,瞎子也知道是什么了。
顾凯风已经扣好锁,再将前面的坠子摆正,然后拉着傻掉的女人走到洗脸台的镜子前。
“香港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白晃晃的铂金钻石项链,在白皙的颈间熠熠生辉,光芒璀璨。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腹诽有多么不厚道,原来自己才是辜负人家盛情的坏人。若男默默地转身半是愧疚半是欣喜地对上男人明亮如星的眸子。
女人的反应令顾凯风奇怪,“不喜欢?”他试探性地问道。
若男摇摇头,“喜欢,谢谢!”
“怎么谢?”他目光狡黠。
若男又被他逗乐了,他就是不按理出牌的。你以为他不正经的时候,他偏偏一本正经,你当他正经的时候,他偏就不正经了。
“你想我怎么谢?”她笑着问。
“以身相许吧!”
还许?都不知道许你多少次了。若男撅撅嘴,目光移向门外,该上班去了。
她的不专心让某人心里不爽,手臂一揽,若男下一刻就跌进他怀中。她仰起脸,诧异地刚要问干什么,他的吻就落下来了。
一大早又抽风。若男心里嗔怪着,手臂却环上了人家的脖子,甚至踮起了双脚,也是个口是心非的。
那天早上,若男上班差点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