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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休息日,季隽彦不用去上班,但他已经习惯早起,只不过他今天没有一个人下楼去,而是收拾好后等着林薇。
王姐忙碌地准备着早餐,杜月清也已经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早间新闻。
“大少爷,您的报纸。”其他的佣人见到季隽彦后就恭敬地递上报纸。
季隽彦松开揽着林薇的手,将报纸接了过来,在杜月清的身边坐下。两人步调一致地对她说:“妈,早。”
这样和谐的场景,杜月清自然是满意地点点头。
早间新闻里,刚好播出富豪沈长南和妻子汤宝欣离婚,名人间的婚姻关系,向来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季隽彦微微皱了皱眉,幸好昨天季隽铭出现在季氏大楼的消息被金泽远季氏按下去,否则今天上榜的不止沈长南。
“太太,大少爷,大少奶奶,可以吃早餐了。”王姐已经将早餐都放到餐桌上。
杜月清望着二楼隽铭紧闭的房间,并没有及时起身。
她在想什么,林薇从她的举动中已经探知一二。“妈,隽铭和语晨还是新婚,等他们醒了让王姐再单独给他们做一份。”
林薇笑意盈盈地挽起杜月清,朝餐桌走去。季隽彦跟在她们的后面,也在餐桌旁坐下。
一顿饭吃完后,季隽铭和税语晨还是不见踪影,不过杜月清这时也没有计较。毕竟是新婚夫妻嘛,恩爱缠绵是少不了的。她却忘记了,当初林薇和季隽彦新婚时从来都是守足了规矩,没有耽误过一顿早饭。
季隽彦用完早餐后就回三楼书房,即使是休息日他也永远在忙他的工作。林薇陪着杜月清,在院子里说话散步。
这片高级住宅区坐落在号称“a市之肺”的青山腰上,对面就是青江的入海口。既有江水的柔情万千,也有海水的波澜壮阔,还四处遍植的青翠,暖和点的时候能听见不少的鸟鸣声,所以这里大概是a市风景最好的住宅区。
眼下还是冬季,以往绿色的山被披上了件纯白色外套,院子里被精心培育的树木也掉光了叶子,光秃秃地迎着风。
林薇陪在杜月清的身侧,呼吸着与市区截然不同的新鲜空气。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有笑声传来。
三楼书房的桌上堆着不少的文件,季隽彦扫过一眼却没有打开任何的一份。他沉默地看着它们,最终打开书桌最下方的抽屉,小心翼翼地取出放在里面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片青青草地,远处是仿古红色洋楼,上面依稀可辨认的招牌上似乎写了什么教学楼。画面的近处,是两张笑得很开心的年轻容颜,男孩白色衬衣套了件浅蓝色线衫,温柔地抱着身旁那个跟他穿着相同的女孩。
那时的他们真的很开心。
看着相框的季隽彦脸色一点一点地暗沉,他的手爱怜地抚过相片里的女人。
“晓筠……”
现在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五年前季家那场差点举行的婚礼,那场属于他和白晓筠的婚礼。又有多少人会记得,那个差点成为季氏总裁夫人的女孩——白晓筠。
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占据过很大一部分的白晓筠。她是那么鲜活地存在他的记忆里,时时刻刻都在,一直难以忘怀。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他脸颊时留下的微凉触感。
“晓筠,你过得还好吗?”
心里的话终究还是在心底里对她轻诉,他望着照片里的女孩,动作更加轻柔地轻抚着。
“你会在哪里?那里是不是也有一大片你喜欢的薰衣草,会不会也有个人在你的身边陪你闻着花香,看着日出……”
最难以忘怀的是初恋,白晓筠就是季隽彦的初恋。不管当初她离开他的原因是如何,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纯粹的美好。
他始终记得,每一次他练习完跆拳道之后,她会带着浅浅的微笑,朝他递过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水,温柔地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那样的情景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情,而今天他却两手空空,独自承受着失去她的刻骨痛苦。
正当季隽彦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时,楼下却毫无征兆地喧哗起来。
林薇乖巧地跟在杜月清的身后,一进屋就让王姐泡几杯花茶过来。与她们一起进屋的,就是这场喧哗的制造者,慕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季雅婕和总经理慕枫。
“隽铭婚礼的时候正好遇到欧洲那边大雪,飞机都停飞了,所以没能赶上婚礼。大嫂,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季雅婕态度亲昵,一边拉住杜月清的手,一边回头朝儿子慕枫示意。
其实没她的示意,慕枫也早就将装满礼金的红包奉上。
“你们太客气了,飞机停飞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杜月清倒也没客气,从容地将红包接过来。
“唉,上次隽彦的婚礼我们没有机会参加,心想这次隽铭的婚礼一定得到。说来说去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想去欧洲购物的话,他们爷俩也不用全都跟我一起飞,那样就能赶上婚礼了。”
随着话,季雅婕做出一副万分懊悔的样子。
杜月清敷衍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慕枫说:“只是小辈的婚礼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倒是慕枫年纪也不小了,我看啊,再等不上几年,就该是我们去喝慕枫的喜酒了。”
被殃及的池鱼慕枫脸色顿时僵硬,心里将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跟着母亲一样来季家。他这正是玩乐的大好时光,哪会甘心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整片森林,但跟他并称a市两大花花公子的季隽铭都结婚了,他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被母亲念得更加频繁。
季雅婕的脸色当然不太好看,自家儿子在外面风流不肯结婚对她来说本就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杜月清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口舌之争她从小见到大,应对起来只是小菜一碟,话语随之落下:“我可不像大嫂那么好的福气,有了林薇这么优秀的大儿媳,还能娶到税大小姐那样高贵出身的小儿媳。”
奉承的话谁不爱听,更何况是喜欢争强好胜要面子的杜月清。她听到季雅婕一个劲儿地静捡好听的话儿说,脸色跟着好看起来。
慕家和季家的关系按道理来说,其实应该很亲近的。因为季雅婕是季隽彦和季隽铭两兄弟的姑妈,是杜月清丈夫,前任季氏总裁季德初的亲妹妹。但是长久以来,慕季两家仅仅维持表面的友好关系,私下很少来往,除了季家二少和慕枫都因为喜欢流连花丛而成为莫逆之交外。
豪门交恶的缘由大多数都是因为钱财,慕季两家也不例外。当初季氏经营远洋运输失利,为了能翻身就将女儿季雅婕嫁给那时鼎鼎大名的慕氏,换取慕氏丰厚的聘礼及丰富的人脉。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季氏在季德初的掌控下重新扬帆起航,并且在产业全面转型之后赚了不少,但慕氏在季雅婕丈夫慕全的掌控下却走向没落,强撑到今天也不过是空有其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