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最远的距离2

千千雪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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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个举动反而成为他谋杀景曜最有力的时间证据,他是见过景曜最后一面的人,也是最后从东海湾游艇区出来的人。

    律师团也对他摇摇头,如果他提不出更有利的证据,也许指控会变得很艰难。

    事到如今,他并不在乎会不会因此带给季氏更大的灾难。他在乎的是,他不是凶手,更加不是杀害那个对林薇很重要的景曜的凶手。

    “隽彦?”

    白晓筠端着咖啡,手指在门边轻轻地敲了几声后就径自推门进来。

    书桌后的季隽彦低垂着头,状似十分苦恼地在揉着自己的额角。这样的场景似乎和白晓筠心里预想的差不多,她脸上掠过得意的神色,将咖啡放到季隽彦的眼前。

    “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身后走去,自然而然地帮他揉着肩膀。“那个黎凯安也真是的,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他何必非得要将你关一晚上……”

    她的话语未完,就被季隽彦掸开了双手。

    “隽彦……”

    白晓筠不可置信地望着季隽彦,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她的双眼里瞬间聚集了委屈的泪光,但季隽彦却连头都没有抬。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好好地静一下。”

    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季隽彦的口吻冰冷并且陈述性的,不容她有任何的异议。

    白晓筠望着依旧垂着头的季隽彦,未发一语,转身朝门口走去。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忽然又停下脚步,低低地说了句:“隽彦,我们有孩子了。”

    说完的她也没管季隽彦停到没有,便朝门外走去。只是离去时的背影,双肩明显地在轻颤。

    她有孩子了。

    季隽彦被这个事实所震住,他抬起头朝白晓筠离去的方向看去,只看见门缝里透出的空荡荡的楼道。

    白晓筠有孩子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季隽彦当然是最清楚的。

    他漫无目的地凝视过一会儿后,忽然翻开面前的文件,挥挥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和她本来就不可能了,而现在白晓筠又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可以用银河来衡量的了。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满是星星的夜晚,苏婉妍胖乎乎的小身子坐在秋千上,随着他的推动,一次又一次地荡到最高处。

    “哥哥,还要更高,婉妍要星星!要抓星星!”

    他站在秋千架边,随着她的欢呼而用尽自己的全力。婉妍说要星星,他就一定会帮她抓到星星。

    婉妍说要什么,他都一定会帮她得到,哪怕是现在她提出的离婚要求。

    也许没有他的未来,她才能真正地重新获得开心的笑颜。他会守着她的,悄悄地在暗处,实现着他多年前许下的誓言。

    但即便是如此宽慰自己,当笔尖真的落在纸上时,他的心还是压抑不住刻骨的疼痛。

    “泽远。”

    电话的那头被接起,季隽彦继续说着:“让秦律师马上到季家来。”

    他欠她的,会在未来的日子,一点一点地还给她的。只是她想要的,也许并不是他能给予的。

    他耳边又响起她今早那个冷冷的话语:“季隽彦,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在那时,他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寒意,冻得他全身结冰,他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没有了希望与喜悦。

    因为他知道,在那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失去了她,失去了婉妍。

    从前他只是丢失了婉妍,所以他还在拼命的寻找,而在这一刻,他明白,那个曾经占据了他大半个生命的人不会再存在了。

    房间里传来重物接二连三被扫落在地上的声音,站在楼梯上的白晓筠目光清冷地望了过去,嘴角悄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她被人抢占了很久的位置,终于就要回来了。

    肃穆的法庭上,被告和原告之间的口舌相争正激励进行中。

    作为称述案情的警方证人,黎凯安难得衣冠楚楚地站在证人席上念着长长的称述词。

    坐在被告席里的季隽彦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焦急的神色,也看不见任何目空一切的自负感。他就像是法庭里的背景物一样,静静地呆在原地,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关于季氏集团总裁季隽彦涉嫌谋杀中国籍男子景曜一案在a市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甚至超越近日举行的新行政长官的选举。人们都彼此讨论着这件不一般的案子,结合前段时间曾风传过的季家大少奶奶林薇的身世风波,他们自发地为这桩案件增添了桃色气息。

    季隽彦什么都有,为什么会动手谋杀景曜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吃醋。不管身居在哪个位置,男人都忍受不了被戴绿帽子。景曜是个什么样的人,连普通人都被上次的风波给科普了,而且景曜是林薇的师傅,换句话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可怜的季大少,绿帽子都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顶,也难怪会发飙自己动手了!

    得知此次审讯,媒体们早就蜂拥而至,只是碍于季氏集团一早就申请了非公开,一大堆扛着器材的记者们被毫不留情地挡在法庭外面。

    黎凯安终于将冗长的称述词念完,辩方律师随即就开始提问。

    “请问黎督察,警方的称述词里只是称有证人看见我当事人季隽彦先生进出游艇区,但并没有任何人看见或者视频录制下我当事人杀害景曜的过程。请问是不是这样?”

    这点会被攻击,是黎凯安和控方一早都清楚的事情。只要辩方律师紧咬住这点的话,也许就会定不了季隽彦的罪。

    黎凯安朝旁听席上的林薇看去,果然在她的脸上看见原本平静的神情已经开始波动。他悄悄地朝她点点头,对方能想到的,他们也都早就做了安排。

    他平静地扫过一眼被告席里的季隽彦后,才对咄咄逼人的辩方律师点点头。

    辩方律师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得意地望着控方律师。

    接下来,王伯和金经理都出现在证人席上,一一作答。事情在辩方律师刻意的导向下,逐渐变成对季隽彦有利的局面。

    然而辩方律师的好脸色也仅仅亮了那么一会儿,物证一件件地上传,每样都足以证明季隽彦确实是最后接触过景曜的人,他和景曜都出现在游艇上,然后游艇开出了港,景曜被人重击后被扔进水中溺死。

    毋庸置疑,景曜是被谋杀的。综合物证和人证,以及动机来说,季隽彦怎么看都是最大的疑犯。

    辩方律师因轻易得到的胜利而看轻对手,现在被控方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杜月清脸色变得很难看,此时的她和犯人席上的季隽彦反应完全相反。那人仍旧云淡风轻,似乎谈论是毫不相关的别人的事情,但仔细看去,他淡然的目光却是空洞的。

    没有值得喜悦的事情,也没有能让他悲哀的事情。

    他在想什么,杜月清一直都不曾猜透过,他们母子之间有太多的隔阂,连绵成一座阿尔卑斯山脉,一时半会是无法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