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幸福

飘雪的春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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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天赐看向尤然,唇上下微动,说出几个字,尤然知道,那是感谢,感谢尤然将他带到中国,让他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中国娘子。www.Pinwenba.com

    有些人终究注定是有缘无分的,当一切得到释怀,心里的压力便会消失,也便能开心的接受未来的幸福。

    一束鲜花向身后抛去,蓝蓝的天,绿油油的草地在瞬间转换,尤然慢慢的直起腰,回头笑看向身后兴致满满的少女们,茉莉高高的跳起,向尤然炫耀着手中的洁白玫瑰。

    尤然对着她竖起大拇指,茉莉更是乐得眼睛弯成月牙,蹦跳着来到陈楠面前,娇滴滴的撒泼,“快点娶我,我也等不急了。”

    “哈哈……”一阵笑声飘过,饱含着多年的辛酸,饱含着多年的努力,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荒唐。

    尤然笑到眼泪打湿了衣裳,石心帮她缓缓的擦拭,蘸起一滴放入口中,告诉尤然,“这泪是甜的。”回首短短的几年,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场戏,戏里戏外自己都在付诸真心,也得到丰厚。握紧石心的手,今生有你足矣。

    典雅高贵的西式婚礼过后,便是中式成亲的热闹,尤然换上大红长裙,坐在大花轿中,示意性的在大街上游走一遍,就是短短的几分钟,也惹得交通堵塞了好一阵子。

    人们都嬉笑着看向尤然,与高头大马上坐着的石心,往日风风火火的石心,今天却显得格外的腼腆,红色的衣袖来回闪着寥寥无几的风,其实尤然知道,他是害羞在遮脸呢!

    来到装饰的大红大紫的四合院式的酒店回廊,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阿姨慢悠悠的走到轿子跟前。她穿的妖艳通红,身材又丰满的很,胖乎乎的手交错在小腹间。

    笑眯眯的看向石心,拜拜手,“新郎官过来啊!新娘子等你掀起轿子帘呢!”脆生生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疼,尤然在轿子里面,有些紧张又很是兴奋,双手用力的搅搓着衣角。

    石心憨憨的笑,身子还没等上前,便被身后的小姑娘推到了轿子边上。媒婆眨着媚眼笑得眼角的褶子聚在一起,大喊一声:“新郎掀帘子喽!快要红包哦!”

    身边的小孩子一拥而上,石心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事先备好的钱包,向空中抛洒,孩子们高兴的去抢红包,而石心也如愿的掀开了帘子。

    片刻的对视,已经化成了永远,彼此惊艳的出现在对方的眼眸。石心伸手握住尤然的手,“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分开了。”尤然笑着点头,心里甜的跟蜜一样。

    石心紧握着尤然的手,眉眼堆笑。由媒婆的指引跳跃火盆,手中拉着红色的喜结,石心一路牵引着尤然来到正厅,跪拜祖先,拜天地,夫妻对拜。

    一套反锁而有趣的礼仪做完,尤然已经倦怠的摊在椅子上,说什么都不想起来。石心拉起尤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摸摸尤然的额头,“尤然你累吗?”

    尤然点点头,“没关系,我还挺得住。”尤然双手攥拳头,在石心的面前比划。

    石心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软软的芳香身体揣入怀中,大大的袖子将尤然一半的身体都搂在怀里,石心好满足这种感觉,只有现在的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尤然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瞒着你很多事情,你会怎么做?”石心调皮的看向尤然,尤然做个单手下切的动作。

    “杀无赦。”石心狐疑的问。

    尤然哈哈大笑,点点头,“孺子可教。”摸摸石心的蓬松的头发。

    石心轻咬住尤然的脸颊,“尤然你要记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我爱你。”

    尤然重重的点头,心中一遍遍的重复着,他真的爱我,爱到为了我要背负太多,却依旧愿意给我名分,帮我撑起一片我们的天空。“我知道你的爱,它有多深我无法预测,但是我知道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我好。”

    轻轻的一吻带着浓浓的情谊,“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女人。”尤然笑眯着眼,“这辈子你都是我的男人。”

    繁华声殆尽,庆贺的人断断续续的撤出,尤然和石心站在门口依依送别。

    淳然握着女儿的手,叮嘱:“尤然,为人妻就要做足本分,要相亲相爱。”

    尤然笑着揶揄,“妈!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聂叔叔哦!”

    “还叫叔叔呢?”石心嗔怒的看向尤然。

    尤然腼腆一笑,唇上下微动,叫了声:“爸爸。”

    聂兰成激动的老泪纵横,紧紧的握住尤然的手,“哎!我的好女儿。”

    “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文清忙的一头的汗,来到石心跟前吹催他们离开。

    “可是你也很累啊!”尤然想留下了帮忙,文清指指不远处的几个形迹可疑的人。

    “怕是明天的日报又有新谈资了。”石心哀叹一声,急急的带着尤然离开。

    尤然的脸不由的发白,正所谓人言可畏,自己跟文清的婚礼本就闹得沸沸扬扬,这回就算再隐匿怕也逃不出这些火眼金睛。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文清投以温柔的笑,推着他们离开。

    隆重的婚礼想要做到平静,真的很难,没出一天,石心结婚的事情便见报了,而且标题相当明确,《商界奇才—兄弟二人之妻酷似双生》。连前后的对比照片都上报纸了。这哪里是酷似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个人。不过还好媒体还算留点口德,要不然会把尤然骂的相当凄惨。

    为了逃避跟踪报道,尤然和石心在家呆了五天没敢出门,也好养精蓄锐,正好为去西藏大好基础。

    如果你想接近深蓝的天空,那么你就去西藏吧!哪里的天蓝的透彻毫无瑕疵,哪里的空气纯的如远古时代,哪里的颜色可以灼烧你的记忆,让你永世不忘。

    空灵而静寂的美带着浓浓的异教风采,让人流连忘返。只要来过西藏的人都会被那旷世绝伦的美所折服,这里是人类的最后的一片净土,踏在一望无边的草原,你躁动的心灵便会得到安逸。

    无垠的草海上镶嵌着无数曲曲直直的银色丝带,那丝带静静的,几乎不流动,清澈见底,带着蚀人的凉,一直可以凉透心灵。

    石心灌注一瓶,说是要回去做个纪念。尤然则拔掉一颗草,说,这就是他们爱情的象征,永不言败,春风拂过便是青草悠悠。

    脖颈上带着洁白的哈达,喝下两口青稞酒,微辣带着绵长的香。

    西藏是阳光的宠儿,太阳对这里的阳光绝不吝啬,因此它得以日光城的美誉。沉浸在日光城中,享受着这里特有的日光,淡淡的黄带着耀眼的红边,看上去绝不晃眼,痒痒的,暖暖的。

    匍匐跪拜在布达拉脚下,心中一编编喊着爱人的名字,听说这样就会与他相守到老,尤然试过了,然后攥紧石心的手,石心微微一笑,“我们一定会相持到老。”

    这句话超乎过任何甜言蜜语,他朴实无华却真情动人。尤然全身心的陶醉在美景中,陶醉在石心爱的包围下。

    忆朝华往事,如影片一遍遍重演,看着膝下玩耍的孩童,如天使般美好的笑脸。

    尤然躺在摇椅上,手中编织着送给文清的围巾。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跑过来,抱住尤然的大腿,“姑姑,小弟弟什么时候能跟我玩啊?我不喜欢小妹妹。”

    尤然摸摸他肉呼呼的小脸,“启燃乖,在过几个月,小弟弟出生了就可以跟你玩了。”

    启燃掘起小嘴巴,伸手摸摸尤然的肚子,“小弟弟啊!你快出来吧!你哥哥我都快闷死了。”

    “启燃……你干嘛呢?”跑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她美得如同天使一般。

    尤然喜欢的将天使抱入怀中,“妙可让姑姑抱抱。”小天使有些不情愿,但是又担心自己的动作会伤到大肚翩翩的姑姑,警惕着小脸坐在尤然的怀中,手轻轻的拂过尤然的肚子。

    “启燃,姑姑的肚子里面是宝宝,你要小心点,你看看的你的手多脏啊?宝宝会生气的。”小天使小大人一般的警告身边的启燃。

    启燃摸摸鼻涕,不愿意理她,“要你管。”扭头跑开了。

    小天使摇摇尤然的手臂,“姑姑你看启燃了,就知道欺负我。”

    尤然屡屡妙可被汗沾湿的发,“妙可是大姐姐啊!不要跟启燃一般见识。”妙可明事理的点点头,爬下尤然的膝盖。

    “妙可是大人了,不要姑姑抱了。”然后小大人一般的跑开了。

    看着两个孩子嬉闹,心里的甜呼之欲出。尤然慢慢的起身,小腹骤痛,“啊!”尤然惊呼出声,文清从厨房中跑了出来,看见院中手扶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尤然,连忙跑了出去。

    “尤然你怎么啦?”文清紧张的手中的勺子都忘记放下,抱着尤然不知所措,高声对房间中的人喊,“快来人啊!尤然快生了。”

    “吃你。”天赐乐颠颠的拿走石心一个棋子,石心凝视着棋子正在犹豫不决,然后抬头看向聂云龙,“你不觉得他这么做不对吗?”

    聂云龙摇摇头,“我对棋不怎么懂?”

    天赐听石心这么说可急了,“石心怎么这样?玩不过就诬赖我。”

    “哎!安静,你听楼下是不是有人喊。”聂云龙突然说话制止天赐发威。

    天赐更急了,“真是帮亲不帮理,哪有什么动静?”

    石心连忙伸手止住天赐说话,“哎呀,不好。尤然要生了。”三人连忙跑了下去。

    时间再次转换,一年后。

    “来来来……小孩子都坐在妈妈的怀里,爸爸站在妈妈的身后,而我们伟大的妈妈坐在前面。”摄影师被这三个小魔头搞的头都大了,却还要细声细气的哄着捧着。心中不由感叹,他们的父母要这样把他们抚养长大。

    “来,尤然抱孩子坐我身边。”秦晓媛抱着启燃坐在最左边,身后站着聂云龙,他们是五年前相识在冰城的漫天飞雪中,聂云龙曾经对尤然说过,秦晓媛是上天赐补偿给他的礼物。

    聂云龙很珍惜她,他们的感觉也非常的好,也让尤然由衷的欣慰。

    “妈妈……”尤然从记忆中回神,把文清手中的孩子接过,放在怀中,身后站着文清和石心。

    原本以为会和石心厮守到老,可是他们并不是双人旅程,他们谁也无法割舍文清,就像文清所说过的一样,他们三人要永远牵绊一生,而他们的孩子便是石文然。

    一个调皮捣蛋又超级可爱的淘气包,今年满一岁。红润的脸蛋总是沁着笑,揪起的小嘴在尤然的脸上啪嗒就是一口,“文然最爱妈妈了。”

    “那爸爸呢?”石心将脸凑过来,小男孩不情愿的在他脸上印上一口。“爸爸胡子扎,真讨厌。”小文然小声的嘀咕。

    “小东西反了你?”石心两指一弹。

    “啊……”文清脆生生的痛呼,小眼睛泪汪汪的看向文清,“爸爸,二爸爸他欺负我。”随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弄得文清这个头痛,刚刚哄好,可以照相了,这下有得重新哄好。也许是文清上了年纪,所以对孩子疼得过火,可是说出了吃奶他管不了,其他的事情都是交给他负责的。尤然每每都是对人炫耀,自己除了生孩子时疼过,就根本没有遭过养孩子的罪。

    摄影师真要崩溃啦!孩子哭狼叫的,心烦的像是堵上一个大疙瘩,表情木然的看向前面的混乱局势。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摄影师都不敢看面前鸡飞狗跳的一大家子了,这时妙可从妈妈蔡诗雅的怀里跳出来,拉着爸爸天赐的手,指指摄影师,“爸爸那位叔叔是不是生病了?”

    天赐满脸苦涩,摸摸妙可的小脑瓜,还不是被你们折磨的吗?

    三个小时后,终于拿到满意的照片,尤然把它们放在每个人的手中,看着里面一张张幸福调皮的脸,尤然笑得前仰后合。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早晨能有一碗清粥,和一碟咸菜。中午能有软软的米饭和自己合口的菜。晚上抱着爱人入睡,若是失眠可以听见他为你数绵羊。

    幸福就是个相当简单的定义,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的简单。

    时过境迁,当幸福围绕这个家庭的时候,尤然却被查出换了癌症,这个噩耗无疑打破了这个原本幸福发家庭,只是妙可和天赐还小,他们并不知道渐渐身体变得不好的妈妈怎么了,终于,最后,他们的妈妈只能够躺在病床上,妈妈告诉妙可和天赐:“妈妈病了,当有一天妈妈不在了,妙可一定要照顾好低低天赐哦!”

    年龄还小的妙可虽然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听完还是点了点头,拉着弟弟天赐的手道:“妈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两年后,在一个夜晚,爸爸将妙可和天赐送到姑姑家住了秦晓媛住了一个星期,当姐弟俩回来时却见不到病床上的妈妈了,憔悴的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当多年后,妙可渐渐长大的时候,她才明白当初爸爸这句话的意思。妙可已经上了中学,在学校里成绩一直很好,只是性格有些孤僻和周围的同学很少接触。

    由于爸爸问情有自己的工作,每天放学后,妙可都要去接低低天赐。今天妙可一放学就去了天赐的学校,妙可接到弟弟天赐。天赐的老师是个姓王的女人,她的眉眼很好看,但是心肠却不好,这是妙可对她的印象,因此妙可总是在心里把这个女人称作王姓女人,而不愿意称呼她王老师。因为每次妙可接弟弟的时候她总是用一种很嫌恶的目光看着这姐弟俩。但是她看其他的学生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当那个穿着很时髦的女人来接孩子的时候,那个王姓女人就用一种很柔软的声音和那个时髦女人打招呼,还用一双抹了护手霜的手触摸那个小孩的头,而那个小孩总是很不听话的猛摇一下头,把她的手给甩开。每当这个时候妙可就很开心,因为那个王姓女人的巴结讨好明显的被那个孩子给抛弃了。妙可想,还不是因为我们穷,你这个王姓女人,讨厌我们穷人,去巴结富人,看你也巴结不上,哼。每次妙可这样想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昂起头来,她的脸上总会洋溢出一种骄傲的光芒,天赐就会小声说,姐姐,你有点很像公主哎。其实真正的公主是什么样子的,妙可的脑海里根本就没啥概念。在她的印象里,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家里就陷入了贫穷的境地,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她是多么幸福啊,她总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应该是个公主。因为有爸爸妈妈疼爱,每天还有可口的饭菜可以吃,但是妈妈就那么走了。因为这个,妙可有时候还有点憎恨自己的弟弟天赐,因为妈妈就是为了生天赐才走的。但是时间冲淡了妙可的憎恨,她越来越喜欢天赐,天赐就像妈妈的影子,她只能从他脸上看见妈妈的样子了。爸爸文清为了冲淡自己心头的难过,销毁了所有妙可妈妈的照片。

    妙可带着弟弟天赐走到拐过三个街口,再有一个街口就到家了。这时候妙可看见地上有20块钱。妙可看了下周围,没有人注意。她捡起来,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天赐看见姐姐拾到了钱就嚷嚷起来:“姐,我要吃火腿肠。今天幼儿园的贝贝就带鸡腿了,可好吃了,可是他不给我吃。我闻着那可香了。姐,你给我买一个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