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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啥?”齐景公怒喝道。阿赐不理,只是看着淡定的齐景公,笑道:“景公陛下,可否回答在下的几个问题。”
齐景公没开口,阿赐已经自顾自问道:“真是巧啊,天下人何其之多,偏偏就在那一天,那一夜,齐景公到了临淄城外,又刚好碰见了子路,还目睹了子路的罪行,你们真是缘分非浅!按照景公陛下的意思,整件事从头到尾,只有景公陛下和子路及那位女子在场,没有其他人可以作证,对吗?”
齐景公屁股后面,较年轻的护卫立刻竖起眉毛,大喝道:“端木赐,你是啥意思,难道还怀疑景公陛下陷害子路不成?”
阿赐继续道:“第二,齐景公陛下可亲眼看见子路行不轨之事?第三,既然齐景公如此嫉恶如仇,看不得被欺骗,子路当时犯下那样的罪过,你为何又放了子路?”
这次齐景公答道:“朕见子路也是当世鸿儒,不忍下手,加上又得知了子路的身家信息,便令子路回去之后,多行好事,以弥补罪过。之后三年里,你果然干得不错,还在卫国得了一个封官。”
阿赐的脸色又变了。这种行径的确像是齐景公这鸟人会干的事。到处散下钉子,遇见坏人并不立刻叫暗卫,而是勒令他们做自已的棋子,并派暗卫联络,若不听,才会动手处决。这是齐景公独特的行事作风。
关键是,那段时间里,子路行侠仗义的频率确实比之前都高。这下子就连鲁定公都拿不定了。他又不是子路真正的主子,只是孔丘老头担心自已的安全从卫国借用,但这齐景公如此重视这次会盟,肯定会玩出什么花样的,不过子路的资料也的确如此,很多事情都与齐景公所说的不谋而合。
那个女子的事倒是没查到,可正因如此,子路心中既郁闷又愤怒。明明啥都没做,结果现在麻烦了,被这么一搞,洗也洗不干净了。
而且那晚的事情,根本不像齐景公所说,那个一撮毛壶黡倒是想杀自己,但打不赢自已被自己给赶走了,所以可以证明,那个渣人根本不是齐景公!子路不了解齐景公为何要这么陷害自己,但现在不重要。
他了解此事绝不简单也不能承认,说不清楚便不能指鹿为马,即便双方各执一词不了了之,也绝对会在鲁定公面前认输,这样会在其他人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将来若是再发生其他事,会给自己绥绥的光辉形象带来巨大的黑历史。
思及此,子路转身对鲁定公抱拳道:“陛下,臣不明白景公为啥与我过不去,但臣问心无愧。”阿赐则提醒道:“陛下,这咱鲁国与齐国的会盟绝非为了子路一人之私事而耗尽国齐国之力,把一个不关紧要的小事来设计子路,以谋今日之局,连陪同陛下的人员每个都精研如此透彻,必定是有不可知的目的而为之!”
齐景公屁股后面的两名护卫大怒:“混账,做了这种下流事,死不承认,竟还敢反咬我主一口!”
鲁定公望着子路,无奈道:“你与景公兄各有道理,言辞凿凿,让本王信哪个?”嘴上说不知信哪个,但态度已经不再偏袒子路,足够说明了问题,这鲁定公也真是傻得可爱。
那景公的护卫冷声道:“子路,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再敢嘴硬,等本将拿了你,审出个结果来,谁也饶不得你!”这话提醒了在场诸人,是啊,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直接搞出个结果来不就行了,届时真相一清二楚。
其实这是护卫故意的,正是为了落井下石。
感受到一道道目光落在身上,子路坚定道:“陛下,各位说的没错,微臣恳请陛下对微臣和齐景公谁说谎得有个结果,天道昭彰,自当有个论断,届时判定出结果,谁说真话,谁居心叵测,便一清二楚!”
“混账东西,你是啥人,你竟妄想让景帝陛下与你一同受审,居心何在!”齐景公屁股后面,那位较年轻的弟子指着子路,再度大声呵斥。
这次阿赐没有再客气,转过身,同样手指对方,声音比对方还响:“大胆!这里是齐景边界,你一个小小看门狗叫这么欢干啥?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只会叫的狗不?这不是你们国都临淄,岂容你在这里撒野!子路为天下君子,你口口声声混账,连圣人都不敢这么骂么?”
“你这货又算啥东西,置我师兄颜面于何地?还是说,你们临淄的人,压根没将鲁国的人放在眼里?为了查清真相,本公子提议与子路与你们陛下齐景公接受审查,究竟是谁在说谎?你主子遮遮掩掩,分明是色厉内荏,到底是谁居心叵测,心底下做了啥勾当,还不快说!”
这一声大喝气势十足,反而把那位护卫给整懵了,支支吾吾想反驳,偏偏反驳不出啥道理。
子贡继续道:“这天下易三圣,自伏羲经文王至孔子,为世间三圣,《周易》之判研是家师孔丘老头的绝项,不如让他老人家以疑神幻影还原当日的原委,让大家一目了然如何?”
子路当然了解接受孔子的疑神幻影这项绝技了,这也是最快的办法,问题是怎能让齐景公接受?
这名护卫怒火无从发泄,竟咬牙道:“谁了解你们师兄弟是不是狼狈为奸,谁知这疑神幻影是否有猫腻?”
“住口!你这小小的护卫也敢狂吠!有不有效果大家都看着,干啥不愿还原真相?”一旁的阿赐听不下去了:“子路大儒为人正直,岂容你这渣货污蔑!”就连鲁定公都舍弃了子路,转而冷冷地盯着这子路。
齐景公沉声道:“壶黡,不要胡说,立刻向定公兄道歉。”
话一出口,景公身边的壶黡自己也后悔了,作为杀手盟的头子壶黡,虽武功高得逆天,也不敢在两位国主面前胡来,连忙低着头向鲁定公赔礼。
这家伙剔掉了一撮毛,使子路一时没有认出来当初的壶黡,直到景公叫出来才清楚,阿赐却不打算放过,继续道:“齐景公陛下,你和子路各有道理,却没有第三方人证,别提你带来的什么女子了,对方有没有被人胁迫作伪证还不一定,做不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