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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不幸,张腾判断失误了。到了小山丘后方,脚下的小路彻底断了。
居然没路了?张腾有些傻眼了。
眼前芳草萋萋,蜂吟蝶舞,树木繁盛,一直绵延到天边。
看样子,这小路也不常走。这个一个荒野僻地,也不知道是哪里。他想不通,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个鬼地方的?
怎么办?张腾不由得有些慌。不过,他到底是成人灵魂,很快就冷静下来。
看情形,他一时半刻是找不到人,也讨不了吃的。为今之计,是临时在周围找找,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果野菇,先填一下肚子再说。
张腾以前在农村长大,小时候也曾跟随大人伙伴们进山里打柴放牛,一些山里长得野果野菇野菜,他也能认识一些。于是,他找了一棵树做参照物后,开始尝试着往前方浓密的树林走去。
然而,走进树林之后,他感觉有点阴森恐怖。
这鬼地方荒无人烟,树荫遮天蔽日,地面杂草丛生,厚厚的落叶枯枝,看起来就并不像家乡的山林,反而像是一片原始森林。而时不时冒出的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更是让张腾心里越发不安,他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看着一株株不知名的植物,张腾搜遍记忆也没搜出与之相似的同种植株,他的心便慢慢沉下来。
饥饿,越来越恐怖,它好像一团烈火焦灼他的胃部,让他几欲发狂。
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子了,张腾不得不舍弃寻找知悉野果野菜的打算,改为尝试一下周围可能食用的东西。
小半天里连续舔试了十几种奇怪的野果之后,张腾的人已经昏昏沉沉摇摇欲坠了。那些不知名的果子,不但味道苦涩难吃,而且还对人体有毒。
“难道我要死在这里?”
张腾惘然地看着周围,他依稀还认得回去的路,但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没等他回去就饿死了。即使回去又如何,没吃的,他的结局并没多大变化。
“饿……饿……饿……”
一个声音不断在张腾脑袋里回响,他跌跌撞撞地走着,寻找着,眼前的景物渐渐的有些模糊了。
就在这时,一抹鲜红的明亮的光在草丛中晃动。
“吃的!”
已陷入半昏迷的张腾,精神一震,踉踉跄跄地往前扑上去。
那是一种类似西红柿的红色果子,大概五六个,约莫拳头大小,正挂在一颗紫蓝色的小灌木上面。红彤彤的颜色,看上去已经成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诱惑感。
张腾刚将红色果子抓住,突然脚下窜来一条长黑色像小孩手臂粗的物体,一下子就爬上他的身体将其死死缠住。
那三角形的脑袋,猩红的信子,森然的獠牙,冰冷滑腻的鳞甲,无一不揭示它的身份——毒蛇!
张腾先是大吃一惊,竭力挣扎着要将它摆脱,却是感觉抓住果子的右手臂一痛,对方那狰狞的大口已经咬了下来。眼瞅着一缕黑血自伤口缝流出,他心中一惊,不禁悲从中来。
想不到我张腾不是被车撞死,不是被冷死,不是被饿死,今天竟然是被蛇咬死?!真特么是哔了狗了。
罢了,罢了,苦苦挣扎,到头来依旧难逃一死。
古人诚不欺我,时也,命也!横竖都是死,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张腾想着想着,无名火起,心中发狠。
他对那咬在手臂上的蛇头不管不顾,拿起手里的红色果子咔嚓咔嚓地大口吃入。果酱酸甜带涩,马马虎虎,总算不是之前那些苦涩辛辣的难吃味道。
与此同时,那毒蛇死死咬在张腾手臂上,似乎要将他彻底缠断一般,开始越缠越紧,让张腾感觉浑身发痛麻木,呼吸艰难。
“吃一个也是吃,吃两个也是吃,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今天就把这果子全吃个干净!”
他依然不管不顾,伸手又摘了一个果子塞进嘴里,随即又一抓,把余下的几个野果连枝带叶一起折下。
那一直咬着他的黑青色毒蛇,见到了此景似乎大急,变得愤怒异常。蛇身再度用力收紧,勒得张腾几乎要窒息一般。
这时,张腾已经咽下了第二颗果子,却是已经无暇再啃第三颗。情急之下,他丢掉果子,抓住蛇身一口咬下,咕嘟咕嘟地大喝蛇血。而毒蛇受痛,也逐渐变得疯狂。它拼命地咬着,拼命地缠着,使张腾的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张腾也是发狠了,心道反正不是人死就是蛇亡,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怕个毛。
于是,他依旧拼命地喝蛇血,不屈不挠。一人一蛇就这样僵持着,争斗着……约莫过了两刻钟,人与蛇齐齐躺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张腾再次醒来的时候,树林的光线已经很阴暗了。
他看了看手臂,那条毒蛇的头还紧紧地咬着,但蛇身早就松软无力了。看样子像是刚死去没多久。
好家伙,我敬你是条汉子蛇!
张腾敬畏地赞了一声,心里随即又道:但终归是我赢了。
他动了动被缠的麻木的身体,吃力地将蛇身甩开,又费了一翻功夫将蛇头拔掉,两个毒牙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洞口。庆幸的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蛇毒最终没对他起多大作用,毒蛇造成的伤口如今开始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于是张腾放下心来,想道:蛇兄啊蛇兄,正所谓成王败寇。输了我给你一条命,赢了不但你这条命,连同蛇身都归我了。
虽然说生喝蛇血,会使人日后有患裂头蚴病的可能,让张腾心里惴惴不安。然而,饥饿的威胁下,哪怕是饮鸩止渴,张腾也丝毫不惧。
既然喝了蛇血,蛇肉又怎能放过?
于是乎,张腾将蛇尸盘在肩膀上,随手捡起地上的几个没来得吃的红色果子,又找了一根枯枝做拐杖,凭借着记忆,慢慢地往起初的茅草屋方向走去。不得不说,人是铁,饭是钢。吃了果子,喝了蛇血的张腾,如今人已是精神奕奕,浑身充满气力。连走路的步履都轻快了许多。
很快张腾便回了茅屋,他费了好些功夫,通过钻木取火将蛇肉烤熟。又重新找了些干草铺了在烤蛇肉的地方,做了一个临时的热炕。再给茅草屋弄了一个比较靠谱的门,才昏沉沉地睡去。
此后几天,张腾靠着蛇肉作基本补给,几经折腾又找了一些勉强果腹的果子。
他这这些东西储存起来,用一块特大树叶包裹着,用几根细草绳捆好,绑在腰上,再带上一些水,开始了寻找人烟之旅。
因为他知道,依靠临时的野果只能呆一阵子,时间一长,自己绝对撑不下去。
尤其是这几天晚上,这片树林的西方隐隐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吼声。那种吼声,似乎是类似狮虎这样的某种大型动物发出。眼下的他,似乎是一个七八岁的营养不良小孩子,力量孱弱,根本无力抵抗那些危险生物。
这些时日,他抽时间用烂锅烧了一些热水,随便洗了个澡。水是茅屋后面的一个小泉眼舀的。这也许是茅屋原先主人在此选址的原因之一。那泉眼很小,约莫一尺来宽,半米多深,由于下雨的缘故里面的泉水有些浑浊,量不算多,勉强够用。
洗澡的同时,他把衣服也用泉水洗了一遍,烘干后才再穿上。张腾毕竟是南方人,一两天不洗澡还行,时间长了就受不了。
随后他又就地取材,想方设法弄了一双草鞋,一副蓑衣,一个简易斗笠,做完各种准备才忐忑启了程。
当然,张腾也不是随便寻了一个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蹿。
他是再三考虑,根据周围的环境因素,选了东南方向。
其他不说,西方是万万不能去的,吼声传来的地方让人本能地忌惮。
至于南方与北方,茅屋门口朝南,门前小路却是拐向北方,也是不能走。北方没路,那是茂密无比的树林,乱草丛生,根本没有人走过的迹象。
而东方,虽然也没路,但是杂草稍微少了点。也不是不能走,而是东偏南一点的树木,上面有一些刀砍斧劈的痕迹。估计是有人活动,比如打柴打猎之类留下的。相比下,东南方向更优于正东方向。
至于分辨方向,张腾从网上书本杂志都学了些许知识,加上他所在的树林并非那种完全不见太阳的原始深林,通过太阳还是勉强知道方向的。
不幸中的万幸,张腾一直往东南走,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越来越多,最终确认自己所走的方向对了。
又走了几乎一整天,大约几十里的路程,张腾来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那里方圆三百丈的树林被生生夷平,好像被一颗巨大的炸弹轰炸了似的,裸露出一大片圆形空地。
他穿越那片区域时,总有一种奇怪的压抑感,感到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东西在潜伏一般。这使他一度想改变方向,或者绕过这片区域。
可走了这么长时间,张腾早已确定自己走对方向。改变方向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有种感觉就算绕路,自己也未必能够摆脱那一种莫名恐惧。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走。
而在张腾来到区域边缘时,他发现泥土里埋了一把崩了一个缺口的精致匕首。匕首似乎用特别的金属打造,暗红黑色的刀柄上面铭刻着金色的奇特纹路,刀身寒光闪烁,隐隐散发着一种杀机。
张腾将那匕首捡起,扫了一眼,有些惋惜地道;“好东西!唉,可惜崩了个口子!”
他将它把玩了一会儿,随后插在腰间,继续往前走。而这时,张腾并不知道他背后的一处地面莫名地抖动了一下,多了一丛血红的荆棘。荆棘旁边的泥土里,隐隐反射着金属的光芒。
天空的太阳逐渐被厚云遮挡,那反射光芒的地方,多了一抹铠甲的哑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