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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外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声重过一声,刀剑碰撞声,充满了戾气与腥风,秋风吹过,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掺杂在空气中。
而里面,美轮美奂的水榭,白玉为柱,金砖为瓦,玛瑙铺地,楠木作栏,碧湖中央的八角亭,轻纱飞扬,香气缭绕,红罗软帐内,白玉床上,男女交缠,声声呢哝低语,喘息娇吟传出。
“魅丫头的嘴儿就是紧,润,滑!”
咯咯……
女子低笑,笑声娇媚入骨,却也让人感到胆颤的寒凉与阴森。
她抬手,纤纤十指描绘着男子如妖如魔般的俊脸,从眉到鼻,最后停留在那张红的泣血的薄唇上,语气娇软道:“是吗?那爷可要好好享受,最后一次了呢!”
男人咬着她的手指,舌尖暧昧地在她指尖打转,他三千青丝下垂与女子莹润的胸前,就如一副瑰丽的水墨画,那张如妖邪般的脸上,漾着的是漫不经心地邪笑。
“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份**滋味,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话落,男人又是一番攻略城池,那凶狠狂肆的动作,与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不同,那双邪魅阴狠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要将身下之人拆骨入腹的狠劲。
刀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越逼越近,咚咚咚,厚重的铁甲踩踏地面,然而,里面的人却是依然故我,纵情行欢。
哧……
艳红的鲜血染红了轻纱,剑光一闪,轻纱飘落,铁骑包围了整个水榭,碧色的湖水已经染成了血色,周围的空气稀薄而肃杀。
为首的男人一身银色盔甲,手执长剑,寒光凛凛,如画般的面容冷峻肃杀,“辰王私自屯兵,结党营私,意图谋反,本王奉陛下旨意,缉拿归案,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男子翻身侧卧,手一扬,软软的纱帐覆在两人身上,遮住了外泄的春光,他手指绕着两人的青丝把玩,“呵呵,杀无赦?魅丫头,满意否?”
“不满意!”
男子了然一笑,目光幽幽地看着指尖两缕青丝,身侧的女子突然一个翻转,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根金丝瞬间缠绕在他如女子一般白嫩细滑的脖颈。
“因为我要亲自送你下地狱!”
呵呵,哈哈……
男人不在乎紧紧缠绕在他脖颈上足以令他瞬间致命的金丝,放声大笑,那笑声让人渗的慌。
他抬手轻抚着女人精致妖娆的脸颊,邪肆的眸子笑意深深,“死在你手中,本王无憾,就算入了地狱,也有你相伴,本王不寂寞不是?不过,让本王做个明白鬼,如何?”
这个女人,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够狠,够毒,够无情,温哝软语下,是一颗凉薄寡情的心。
人道他辰王无情无心,手段狠戾毒辣,然而,她却是青春于蓝胜于蓝,因为他终究没她狠,没她毒。
在明知她背叛他的情况下,他不舍得对她下手,导致十年布局毁于一旦,明明有机会生,可他却执意向她要一个答案,继而将命交之于她手中。女子笑容温柔妖娆,然而那双眸子却是一片血光,时间倒退到那一年那一日。
漫天的大火,遍地的哀鸣,一场大屠杀,铸就了她炼狱,人头滚滚落地,鲜血四溅,那里有宠爱她的爷爷奶奶,有儒雅俊美的父亲,有温柔如水的母亲,还有时常和她拌嘴却在半夜悄悄给她抹药的哥哥。
“母亲的血溅在脸上,父亲的头滚在脚边,五岁兄长明明怕得要死,却为了给妹妹挣得一线生机而去引开敌人,最后被人拦腰斩断,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看着至亲至爱之人惨死在眼前,是什么感觉吗?”
男子沉默,脸上的邪魅笑容不知不觉收起,“金家小姐,金玉叶!”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是不是夜半做梦,冤鬼缠身?嗯?”
女子俯身,凑近他耳边轻喃,然而手中的力道却是没有半分留情。
鲜红的血,从洁白的脖颈溢出,染红了白色的蚕丝锦被,男子脸色逐渐发白,唇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唉,本想在地狱里继续与你颠鸾倒凤,不过,藐视本王还真欠了……咳咳……债。”
男子一口黑血咳出,他也不在意,伸手不知从何地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腹部,挑了几下,从里面挑出一个染血的碧珠,抬手捏开她的嘴巴,拍拍两下就塞进了她口中。
尽管只剩下一口气,可辰王依旧是辰王,武功莫测,冠绝天下的辰王,这些动作做起来毫不含糊。
“丫头,咳咳……这是解你身上一线牵蛊毒的,地狱……咳咳……太冷,你还是别……下去的好,下辈子,我要给……咳咳……你最美好的遇见,男人……咳咳,你可以喜欢,可以宠,却不能……爱!”
最后一个‘爱’字落地,男人猛地一个倾身吻住了女子,同时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口中早已藏好的东西渡进了她口中,强迫她咽下后,才无力地倒下。
身子分开,这才发现,两人的发丝被他打了一个结,结发!
夫妻!
女人一动不动,手中金丝已经深深陷入了他的脖颈,割破了他的咽喉。
男人已经断气,他嘴角带着笑,笑容妖冶而绝艳,衬着他那张似妖似魔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
女人掀开胸前的纱帐,一朵红的含苞待放的曼珠沙华出现在胸口上,呵呵,地狱花,魂牵吗?可我下辈子不想再与你有牵扯了呢!
十年蛰伏,十年隐忍,十年布局,每日笑语宴宴,趋奉承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为真,何为假,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这样的日子,一辈子就够了,两世为人,一世带怨,一世带仇,若有下一世,她要为自己活一世,没心没肺,无仇无怨。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滴入男子含笑的唇角,同时手一使劲,脖颈彻底被割断,她将仍在滴血的人头扔给了外面的银甲男子。
“辰王以死,这是他的人头,厉王可以交差了!”
外面身着盔甲的男子伸手接过,他看着里面床榻上的神情肃然冷漠,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女子,冷厉森寒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与伤痛,他唇瓣蠕动,最终蜜色的唇瓣无情地吐出:“辰王和一众……党羽抗旨不遵,当场斩杀,无一活口。”
女子听到他的话,猛地转头,眸色冷戾而骇人,须臾,她笑了,笑容妖娆而嗜血,透着淡淡的冷嘲与讥屑,“厉王这是兔死狗烹,还是过河拆桥?没有我,你以为你能闯进这里?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杀的了他?”
银色盔甲男子闭了闭眼,手一扬,“放剑!”
刷刷的箭雨向八角亭射去,同一时间,女子手一探,按下一个机关,“哈哈哈……那就一起下地狱!”
轰轰隆隆,一阵毁天灭地的巨响,刚才还美轮美奂的的水榭,瞬间轰踏,变成一片废墟,而上面上万铁甲军和银甲男子却不知去向,一同消失的还有八角亭里面的一尸一人。
狠,对敌人狠,对自己同样狠,就算死,也要他人垫底陪葬。
洁白的天花板,洁白床单,触目所及,皆是一室的白,这是金玉叶睁开眼睛所看到的,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场景,还有熟悉的消毒水儿味,她知道,这里是医院,是她以前经常呆的地方。
睁开眼睛,原来一切都没变,那一世,十几年的家仇爱恨,于她而言,只不过梦一场,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然而,真的只是梦吗?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金玉叶看着胸口那朵红得泣血的曼珠沙华花苞,心里将“梦”这个字眼否定了,记得以前,她可是没有的。
而且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与天崩地裂的绝望怒恨是那样的清晰,爱与恨,情与仇的纠结,是那样的痛彻心扉。
“小叶,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昏倒?”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来人人未到声先到。
金玉叶转眸看向门口,这时候,一袭军装,威武挺拔的男子映入她的眼帘。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头利落的短发,军帽被他拿在手中,他的肤色是健康的麦色,五官深刻,棱角分明,一眉一眼皆如刀削,鼻挺唇薄,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碧色眸子,美得惊人。
看到他,一向觉得自己没有真实喜怒的金玉叶此时眼睛难得地湿润了,“哥!”
一声‘哥’出口,语气不可自控地咽哽地厉害。
“小叶,别哭,告诉哥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金世煊见她淌泪,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慰着,不过在说到‘被他们欺负’时,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
“哥,没事,只是想你了!”
眼前之人是疼她入骨的哥哥,金世煊,对他来说,也许只有半月未见,然,于她而言,却是十几年,半个世纪,一个时空的距离。
“前些时间部队有点忙,昨天听陈嫂说你昏迷住院,我就特地赶回来了,对不起,哥都没时间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