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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本来在专注着砍柴,我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当看到我也开始砍柴,她猝地一下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说道:“李娟,你不用帮忙的,这些活我来做就好。”
我有些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些活我以前在老家也经常做,我搭把手,你也快一点。”
说着,我就没有再容陈曦拒绝,蹲下身子,拿起一根木头,就用斧头将它劈成两半。
见陈曦依然有些无措地看着我,我直起身,擦了一把汗,语带得意地说道:“看吧,我还没有忘记怎么砍柴呢。咱俩比比谁砍得快。”
陈曦见到我这样,禁不住憨厚地笑了起来,倒也没继续说拒绝的话语了。
她也蹲下身子,继续砍起了柴。
院子里一下响起了极具节奏感的砍柴声,不一会功夫,我们两个就把柴全都砍完了。
看着摞成一堆堆的柴火,我和陈曦看着,不禁生起了满满的成就感,一同笑了起来。
这时候陈曦对着我露出了甜笑,说道:“谢谢。”
“没事。”我擦了一把汗,又四顾一圈向陈曦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我们一起做吧。这样早点做完,我们也能多说一些话。”
“啊?不用了不用了。”陈曦本来都已经拿起了扫帚,此时听到了我的话,连忙摆手,脸又微微红了起来。
我佯装生气,一边说着“你还跟我见外啊”,一边又拿起了一旁的拖把:“这样,边扫边拖。两人一起,省力。”
陈曦见我二话不说就做起了事情,又没有办法劝我回心转意,只好随我去了。
我们进屋的时候,郑新光仍然在跟奶奶聊天,不时起身为奶奶倒水喝。
见到我拿着拖把,刚才院子里又响起了两股砍柴声,奶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一时有些激动,又强自稳定心神,略带责备地看了一眼陈曦,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这时,郑新光看着我们,极有眼色地跟奶奶谈起了别的话题,把老人家的注意力又转移过去。
我和陈曦就开始打扫起屋子来。
现在我能看出来陈曦在家里真的是一个很勤快的人,几个钟头里,陈曦就像一个不断旋转的**一样,不停地忙这忙那,就没有歇过。
我也留意着她在忙什么,不时过去搭把手。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想帮忙,这时陈曦满脸通红,却一脸认真地说道:“李娟,你是客,前面让你帮忙已经是不合情理了,做饭这件事就再也不能让你帮忙了,你去陪我奶奶说话就好。”
我一愣,接着笑着点了点头。
等回到主屋里,我笑着对奶奶说道:“奶奶,这半天没来得及陪您聊天,希望您别见怪。”
“怎么会呢?”奶奶听到我这番客套的话语,顿时有些着急。
我这几个钟头帮着陈曦做事,她都看在眼里。
她拉起了我的手,握了握,我能感受到她手苍老却又蕴含着力量。
然后奶奶跟我聊了起来,郑新光在一旁让出了位置,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小娟,你真是个好孩子,小郑也是。你们一来家里啊,就陪着奶奶唠嗑,还帮着曦曦做事,我都觉得十分对不住你们。”
“没有没有,奶奶,我们只是微表一些心意。”我急忙说道。
奶奶看着我,目光一时十分柔和。
过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曦曦也是个好孩子,就是她的父母不像话,把她丢家里就不管了。曦曦现在还好些,小的时候天天搬个板凳坐在家门口,盼望着她的父母回来。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帮着我做事了。先是帮着烧水,接着又是砍柴。她胖哪是因为馋啊,那是因为她每天都做那么多活,累的,所以才吃得多点……”
我对奶奶说的话一一应着,对陈曦更加多了几分了解,越发觉得她不容易。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都没有陈曦吃的苦多,不禁对她又多了些心疼。
我暗自想道,也许是因为陈曦的生活太苦了,所以她对待其他人才如此温柔吧。
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我觉得我和郑新光冒昧来访,实在不好意思再在她们这蹭一顿午饭,于是就起身对着奶奶说道:“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
“小娟,小郑,在我们这吃完饭再走啊。”奶奶急忙起身,看着我们。
“奶奶,谢谢您的好意。可是我们已经答应我妈中午回去吃了。”我尽量不落奶奶的面子说道,“而且我们打扰您和陈曦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李娟,不在这吃饭了吗?”这时,在厨房里忙活着的陈曦,也听到了动静,熄了火,着急地跑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陈曦一时面色有些惆怅,看着我和郑新光,她解下了围裙,说道:“我送你们出去。”
“奶奶,我们走了。”“再见。”我和郑新光向奶奶告别。
奶奶有些不舍地看着我们,不停地向我们叮嘱着路上注意安全,她甚至还要将家里的一些吃食给我们,说不好意思让我们空手而返,也被我们婉言谢绝了。
走在出巷子的路上,陈曦对我说道:“看样子奶奶真的很喜欢你。”
我也说道:“我会多来看看奶奶的。”
陈曦送我们走出巷子老远,我们让她回去,她才停下,站在原地向我们挥手告别。
接着郑新光骑着自行车带我离开了,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发现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距离,陈曦依然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想着在陈曦家的所看所感,我的情绪莫名低落了下来。
我问郑新光:“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吗?”
郑新光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听到这,低下了头,心里很是困惑。
我这是在胡思乱想吗?
只是心情仍旧有些低迷。
接下来我不再说话了,郑新光似是也对我的情绪有所察觉,没有再提起新的话题。
我们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
我回房做作业,写了一会累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
过了我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感应到有人在给我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