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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回头,看到我高举的扫把,立马蹦到离我三丈远的地方,一脸戒备地看着我到:“你干嘛!想谋杀?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吗!”
卧槽!
我的扫把都惊呆掉了!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局子里面吗?”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没错,他就是石以松。
我是万万没想到,家里突然出现的人居然是他!
他和我保持着安全距离,接杯水毫不在意地说:“我表现良好,他们就把我提前释放了。”
“我信你个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吧。”他翘着二郎腿,无奈地说,“其实是有人把我保释出来了。”
“是谁?”我随口问道。
他双手一摊,摇摇头说不知道。
行吧。
我把扫把捡起来,准备放好,结果那厮却将板凳后移半米,就好像我拿着扫把是要打他一样。
我翻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怎么地,我又不是要打你。”
“但是你刚刚确实是想打我啊。”他贱兮兮地回答道。
“刚刚是……”转眼一想,这好像是事实,“我那不是以为家里遭贼了嘛。我哪知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突然站起身朝我走来。
嗯,这么快就被我说服了。
他站起身,拉起我的手反复检查,然后皱眉问道:“谁弄得?”
我看着这青中带紫,色彩斑斓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说:“傅知竹呗。”
“他找过你了?”他把我领到沙发旁让我坐下,然后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医疗箱。
“无意间撞见的。其实我上过药了。”
“是吗?那再上一遍。”他拿出云南白药,漫不经心的给我上药,“我还以为你是去找他复合呢。”
他低着头看不出情绪,但直觉告诉我,我可能接下来会有点难过。
果然……我的第六感很准。
“嘶!轻点。”我觉得这厮就是公报私仇。
“嗯?我下手很重?”他笑着看着我,手上的力度却一点也不轻。
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狗。
“不重不重!老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手腕一阵一阵的痛,我连忙改口道。
魏氏优雅法则第十五条:必要时刻出卖自己的良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满意地点点头,下手也轻一点了。
上完药,他歪着头叹口气道:“唉,看着样子,你得修养好几天呢。怎么办呢?”
这语气……突然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这个月的工资就少拿一点吧。”
“不是……我……”
他打断我的花,说:“你也知道,咱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车都被没收一辆。”
烦躁!
“告诉你一件事哈。”我低声对他说,“另外一辆车也没了。”
“什么!”他大惊失色,“怎么没得?”
“沈叔他们调查的人有问题,被发现然后车也被他们一把火给烧了。”
石以松面目沧桑,无奈地叹口气,仿佛一句话的时间,他就老了十岁。
他静静地坐在沙发角落满面愁容,独自忧伤,感觉头都快给他愁秃了。
他把剩下的水喝完,杯子放在茶几上,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这几个月的工资都少点吧。”
“行吧。”这小破公司,少发就少发吧。
这年头,创业也不容易,况且资金周转不过来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我倒也能理解他的难处。
看他年级轻轻的,头发都一大把一大把的掉。我琢磨着改天买瓶生发水来孝敬他。
“嗯,还有一件事。”
“什么?不会是我们这个委托还出问题了吧?”
还真是。
我把那个文件袋拿出来,给他说明今天我和古天的事情,也和他介绍了罗开洪。
他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揉揉眉心,另一只手拿起文件袋,单手拆开把里面的资料取出来。
我也凑过去一起看那资料:【
姓名:罗开洪
性别:男
年龄:36
身份:黑灰通吃,二里街混混的头目,诈骗团伙的成员。做事心狠手辣,最近似乎又盯上新的目标。(想什么呢!没错,就是你!)
家庭:老光棍一个,上无老,下无小。听说他父母听闻他九年义务教育白念了,出去招摇撞骗横行霸道,被气死了。
个人爱好:抽烟喝酒,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喜欢穿红裤衩,抠脚大汉一个。有两个手机,很重视另一个手机,都是随身携带。
其他:无(本人能力有限,只调查这么多)。】
看来这个调查的人也是一朵奇葩,根骨清奇。
“接,还是不接?”我问道。
他把资料装进文件袋,说:“接,怎么不接?不接就喝西北风了。”
嗯,说得好有道理,但是……“他是混黑的。”
“人在医院里躺着,我还怕他不成?”
……
我竟无言以对。
“你吃晚饭没?”我问道。
他停下喝水,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你有?不早拿出来。”
看他这模样,该不会是喝水充饥吧!
不是吧不是吧!
我摆摆手:“来的时候,我放一楼的角落里。你最好祈祷它没有被小区里贫嘴的狗狗发现吧。”
“那你快去把它拿上来。”他催促道。
“你去啊。”我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别说,这个角度真爽。
“我哪知道你放哪了。”
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他把食物拿上来吧。
我抄起一旁的扫把,把它一起带下楼。这可是每天早上扫地阿姨都要用的。
我来到之前那个转角,火爆螺狮肉完好无损,就是有点凉了。
将它提起来,我叹口气。这本来是我的夜宵的。
今晚又是没有夜宵的一晚。有点忧伤。
爬楼梯的时候,我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
打开门,他“蹭”地挪到我面前,接过我的夜宵。
“有点凉了,自己热。”我没好气地说。
心痛我的夜宵。
“行。”他也不磨叽,径直到厨房把它热了,“明天我们去看看罗开洪。”
我愣一下,然后点点头。
是时候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