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遭遇变故

蕾蕾CH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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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达看了看嗷嗷待哺的孩子和虚弱的兰馨,忙扶着兰馨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中,两个大男人忙得不亦乐乎,老汪提醒李逸达:“夫人大喜,生下了小少爷,该是要通知亲家母了。”

    “是啊,你快去给亲家母报信。”逸达想起医院看到的那个人影,忙说道。

    “好咧,我这就去,少爷一个人在家辛苦照料着吧。”老汪喜呵呵地答道。

    “是了,快去快回吧。”逸达吩咐道。

    在手脚并用的忙碌中不觉天色已晚,兰馨轻轻地问道:“逸达,老汪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逸达看了看壁挂的大钟,已是晚上8点了,老汪去了差不多有三个多钟头了,心中颇觉放心不下,嘴上安慰兰馨:“没事的,兰馨,岳丈大人一定是乐坏了,就留了老汪好好地吃顿饭,再放他回来。”

    逸达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对兰馨说,不一会,孩子睡着了,“兰馨,这几****太辛苦了,孩子醒了就哭闹,你又不能睡,现在孩子睡了,你也赶快睡一会,老汪一回来,我就叫醒你。”

    “好吧,他回来就叫醒我哦。”连日来没日没夜的折腾,兰馨太累了,话刚说完就睡着了。

    快到子夜了,逸达在等候老汪时困地瞌睡打盹,突然被开门声惊醒,猛抬头,竟看到老汪一脸憔悴,形容落魄地回来了,忙惊问何故。老汪悲怆地摆了摆手,无力地跌坐在身旁的板凳上,神情呆滞。“你怎么了?”逸达着急的掰着老汪的肩膀说道。

    “亲家公他……不行了……已经不在了……”听到老汪断断续续地说道,逸达只觉得晴天霹雳,他看了看兰馨休息的里屋,将老汪拉出房间,“岳丈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逸达晃着老汪的肩膀厉声地问道。

    老汪眼泪夺眶而出,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哽咽地说道:“亲家公被日本人给杀了!”

    “啊”逸达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急切地问道。

    “日寇有个叫井郎的少佐那天走到亲家公的商铺,看到里面保留完好,就破门而入,被他找出来很多上等布匹,面料,还有一些未及收走的摆设,他猜测亲家公还有不少珍宝,就命令找到亲家公的家中,令亲家公交出所藏宝物,亲家公为保护一副明代的收藏字画,与那个井郎发生冲突,被那个强盗拔抢打中,不治而亡。”

    逸达想起前日在教会医院看到的岳母的身影,跌坐在椅上……

    外屋死一般的宁静,里屋传来兰馨和宝宝轻轻的香甜的鼾声,好一会,老汪推了推逸达:“少爷,少奶奶刚刚诞下小少爷,才刚在坐月子呢,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免得她悲伤过度,伤及身体,从此留下大碍,我们易速速去到亲家母家中,帮她处理亲家公的后事,安抚她老人家,并且把兰馨的情况告之与她。”

    “好……好……”逸达喃喃地说道,且站起身来,看了看里屋,找了纸笔,写了一些话,只说岳丈大人小感风寒,带了老汪前去帮助寻医问药,晚时回来,让兰馨安心在家等待。写完将留言笺放置在兰馨床头,和老汪匆匆地赶去。

    这里本是一处宁静的小院落,隔绝了许多大都市的喧嚣与嘈杂,没有流光溢彩,没有商贾云集,是个藏身和养性的好地方,可是此时已是一派破落颓败的景象,院中散落着飘下的黄叶,一阵风吹过来,落叶沙沙的响着,仿佛也在控诉着一个无耻的行径。屋里是一个老妇人已然悲伤欲绝的沙哑的低泣,逸达快步走近屋里,看到地上还有斑斑的血迹,岳母已经不连气的抽泣着了,几乎晕厥,逸达上前半跪,一把扶住岳母:“我们来迟了,请母亲节哀!”廖徐氏慢慢的抬头看了一眼逸达,问道:“兰馨呢?”刚说完晕了过去……

    廖徐氏醒来时听到家中十分嘈杂,忙挣扎着坐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堂屋,看到逸达和老汪带了一些人忙着办丧事,设灵堂,看到这个景况,廖徐氏控制不了自己的悲伤,支持不了身体,又侧倒在门框边,听到声音,逸达忙来搀扶:“母亲,您怎么起床了,您现在身体极虚弱,需要卧床休息。”

    “老爷都撒手西去了,我这个身体已不足惜,如何都已不重要了。”廖徐氏摇了摇头说道。

    “请母亲千万节哀,事已至此,您老人家当格外爱惜身体,为了兰馨和她的兄弟姐妹,还有兰馨刚刚生下的您的外孙。”逸达恳切地说道。

    廖徐氏失神的眼中闪出了一丝希望,她怔怔的看着逸达:“兰馨生了?生了个儿子?”

    “是的,母亲,前日刚刚诞下一子,身体十分孱弱,我怕她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故没有实情相告,还请母亲见谅,如要怪罪,就责怪我的大逆不道吧。”

    廖徐氏呆呆地看着逸达,许久,苦笑着说道:“总算兰馨是平平安安的生了孩子,是不能告诉她,否则她会被击垮的。”

    逸达听了感激地说道:“兰馨如果以后知道了,也肯定会责怪于我,不过为了她的身体,我宁愿被她怨恨。待到过些时日,告知与她,让她再行孝礼。”

    “你看着办好了,这边的丧事还要你多操心了,我要多陪会老爷。”说着,廖徐氏木木的眨了下茫然的眼睛,凄凄地走向廖锦爵的棺木。逸达及在场帮忙的人们无不动容,都感觉喉间哽咽,胸口搪堵……

    过了些日子,看着兰馨恢复的不错,逸达谨慎地和兰馨说了此事,只是没有说被日本人所害,只说是风寒导致的肺痨病,不治而亡,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兰馨痛苦地捶怪逸达,逸达一任其责怪发泄,并安排她补过孝事。

    半月后,兰馨怒气地问道:“逸达,你问什么要骗我?父亲不是因病而逝,竟是被日寇所害?”

    “兰馨,你当时身体尚在恢复,如果过于伤心加之气愤,定会大大地伤身,故没有告诉实情。”逸达诚挚地说道。“可是我现在也知道了,我总是会知道的啊,你准备隐瞒我一辈子吗?”兰馨诘问道。

    “兰馨,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的,我本是准备有交代的那天再告诉你,可是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会给你父亲报仇的!”逸达铿锵有力地说道,语气里是一种不容怀疑的信心。

    一年后,李梓远通过银行外事关系,辗转周折,给逸达,兰馨及亲家办理了移居香港的签证。逸达安排了老汪,兰馨及母亲一起离开。

    眼看两日后就启程了,兰馨觉得逸达近日都有些神出鬼没,不知其踪的,有时很晚了还出去,也不知道去找谁,干什么,有时吃着饭就感觉心神不宁的,像有事情,开始兰馨只觉得可能要离开了,逸达有些牵挂,有些担心路途安全什么的,可是离启程的日子越近,逸达越加不安了起来,像是在安排什么重大的事情。

    这日晚上,逸达跟兰馨说道:“兰馨,父亲临走时给了我三根金条,我交给你收藏的,现在我要用它来完成一项大事,你快些将它拿出来。”

    “什么大事啊?”兰馨疑惑地问道。“不要多问了,快点拿出来吧,该告诉你的时候会告诉你的。”逸达语气里是不容反驳的强硬。兰馨咽下了疑问,开了梳妆台的抽屉锁,取出了金条,递与逸达,逸达接过即出门,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哧……嘀……”逸达、兰馨、廖徐氏、老汪坐上了启程的火车,眼看火车即将启动,已发出了“哧哧”声音,车外一个报童奋力的叫卖“号外号外,特大新闻,日本井郎少佐遭到黑帮派枪手射杀身亡,日本方面十分恼怒,全力稽查凶手。”

    像是被打了强心剂,逸达忽的站起了身,快速拉开窗户,买了一份报纸,火车已缓缓开动,报童跟跑着递上了报纸。

    “母亲,兰馨,你们看,这个杀人凶手终于遭报应了。”逸达压底了声音递上了报纸,对着兰馨她们说道。

    兰馨和母亲激动地接过了报纸,看了看新闻和照片,想想惨死的廖锦爵,相视含泪而笑。

    兰馨擦了擦泪说道:“妈,有人给父亲报仇了!”逸达看了看前后,确认安全后,小声地对兰馨说道:“那个镰刀帮的阿强真是好样的,本在这个时候,又是杀这样一个戒备森严的人,没有五根金条他们是不会接的,听说雇他杀日本侵略军,他不要金条,说即便不雇他,也准备找机会下手了,后来我硬给了他,让他逃脱了之后安排家人的生活。”逸达眼中流露出敬佩,接着说道:“我想和他一起去,可他说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没有练习过枪杀,没有一点基础,到时只会拖累了他。”逸达闭上了眼睛,似在呓语“阿强,你一定要全身而退,平平安安的。”

    自打兰馨的大哥志荣与张家大小姐结婚后,本分勤力的帮助张家打理药铺生意,尽管夫人张廖氏有些跋扈,但平时对待志荣倒也知冷知热,心有疼惜,日子也还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