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邂逅

愁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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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和司空雨泽的初见,在她自己看来很自然平常,但到了苏浅雪的口中就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独特浪漫。www.Pinwenba.com

    凌菲笑她是浪漫主义者,扬言要她滚开,说就算是拉屎,在她眼中也会是浪漫的。

    苏浅雪拨了拨那头她引以为傲的美丽卷发,万种风情的说,“有男人愿意给我浪漫,为何不去享受?‘人生如白驹过隙,倘不及时行乐,则老大徒伤悲也’连古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凌菲,你为何就这么冥顽不灵?你这样,迟早会吃亏的。”

    冥顽不灵吗?凌菲反复的想这个成语,惊叹苏浅雪竟然知道那么多这么深奥的诗句和成语。

    苏浅雪说那句诗句是前天晚上在她现任读大学的男朋友房间里的书上看到的。

    “这男人不行,我正准备和他分手。”苏浅雪百无聊赖的说。

    “为什么,才交往一个月不到,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么,捧在手心都怕融化掉。”凌菲苦笑。

    “其他方面好有个屁用,跟他完全没幸福可言……”苏浅雪愤愤的说,看她的表情是恨不得将那男的给先奸后杀。

    凌菲无可奈何。作为好朋友,她也曾多次的劝说过苏浅雪,即使要玩儿那事,就找个固定的男朋友。这样隔三差五的换来换去,很容易出事,免得搞坏自己的身体。

    但苏浅雪却似乎毫不在意,她说,没事,不是有发明套套嘛,套套就是为这时候而生的。戴上套套,什么事都没有……她还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只有你还这么传统保守。人家西方20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已经发生性解放运动了。现在是新时代,讲究女性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而且能够主宰自己一切行为,包括性的行为。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自由。

    最后苏浅雪还是那句话,“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其中的滋味。”

    就这样来来去去三五次之后,凌菲也就没再说过要她停止那样的行为,只是会时不时的提醒她要小心一点。

    遇见司空雨泽那天,凌菲又因为懒和勤奋的事情和母亲吵了一架,生闷气的拿起一本小说塞进包包里,就在母亲骂骂咧咧声中逃了出来。那一刻,碧蓝的天空中正飘着一朵朵白云,点缀得异常梦幻。

    凌菲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在与路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感。谁又知道谁之前或之后的生活?谁又知道谁心里所想?谁又知道擦肩而过的对方下一刻又将出现在哪儿,与什么人相遇?

    苏浅雪说,人有一点多愁善感会给生活增加一点情趣,但过多了,就会被人认为是神经质了。

    凌菲知道苏浅雪口中所说的神经质是指自己。

    走着走着,凌菲走到了山脚边的月湖,这不大不小,且没什么可看之处的小湖泊为什么会被称为月湖,凌菲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小时候夜里乘凉时,听村里的人说过大概,似乎是因为月亮反射在湖面形成折射,照亮在湖边上的花草,美丽非常,所以而得名月湖。以至于到了晚上时分是恋人约会的好去处。

    这些都是凌菲听苏浅雪说的,凌菲并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一则凌菲不喜欢晚上出门,二则自己一个人不敢也不好意思来。

    这时是午后一点时分,月湖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行走,倒是显得有点冷清。凌菲在月湖边上的大树下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觉得甚是满意,然后从包包中翻出小说,静静的看了起来。

    凌菲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当原本沉浸在小说故事情节中的凌菲抬起头的时候,橙黄橙黄的落霞已经是倒影在了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感觉很是奇妙。也是这时,她才感觉到身侧不远处的视线。

    凌菲转过头,看到相隔了十米左右的树下正站着一名年轻的男生,他面前是一个三角画架,他拿着画笔,目光轻轻的投向凌菲的方向,一边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野外写生?凌菲想道,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画了多久,但看他的架势,估计来的时间不短了。

    虽然第一次看别人这样野外写生,也很好奇,但是凌菲可不希望自己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的画下来,用苏浅雪的话就是肖像权被侵犯了。凌菲对肖像权这事没什么实感,只是对被陌生人画下来感觉不舒服而已。

    凌菲将小说收好,拿起包包,原本是想走过去看看那人有没有将自己画下来,如果没有,她就直接回家;如果有的话,那她只能是要求他将那幅画毁掉或者送给她。

    “站住,别动!”一声低喝从那人口中说出,就在凌菲刚站起来,想要走向他的时候。声音冷冷的,带着淡淡的高傲。

    凌菲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眨巴双眼,嘴角抽搐,立刻快步的走到他面前。

    对方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凌菲才留意到对方有着一张出色,堪称华丽绝艳的脸蛋,漂亮得就像漫画中走出来的主人公一样的神秘。尤其那浑然天成的霸道气势,更像是一位王者一般的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却带有点高处不胜寒的错觉。

    对于对方出众的外貌,凌菲呆了一秒,随即扭头看向他面前的画纸,果然,画纸上是月湖的华丽背景,也是此时,凌菲才从画中意识到月湖独特的美丽。而在画面的右下角却赫然是画着坐在树下静静看书的凌菲。同时,凌菲惊叹他的画工的细腻与华美,虽然仅仅是一幅铅笔素描,但却让人看到了其中栩栩如生的灵魂。

    “画,要么还给我,要么当着我的面毁了。”虽然连她自己都深深的喜欢着那幅画,但是还是无法阻止她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无法面对谁或是什么事。苏浅雪曾说过她,有时候太过于自私,只注重自己的感受,说出的话,做出的行为,却往往忽略了别人的感觉。

    那人也是一愣,转头又看了她一眼,只是这次看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对上凌菲那明显写着我绝对不会就此妥协的双眼,他似有若无的笑了笑,“你喜欢的话,送给你。”说着他优雅的将画纸抽出来,在递给凌菲的时候停了下来,“我,司空雨泽。”他想了想又说,“别用假名字敷衍我。”

    面对司空雨泽的强势,凌菲有点招架不住,在她生活的圈子里,只有她会给脸色别人看,哪遇到过比自己更强悍霸道的男人?她张张嘴,皱眉,“凌菲。”

    “凌菲。”司空雨泽念了一次她的名字,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回头拿起笔,在画纸的背面写上了一连串数字,随后才将画纸递给凌菲,带着高傲霸道的语气说:“我的手机号,我每周五周六都会到这里。”

    凌菲结果画纸,什么都没有说,越过司空雨泽,径直的离开了,完全没有回头,虽然她能感觉到司空雨泽投在她背后的视线。

    后来,司空雨泽跟凌菲聊天的时候说起凌菲当时离开的感觉,问凌菲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决绝,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给对方和自己再回头的机会。

    “是。”凌菲认真的说。

    “这样,受伤的会是你自己。”司空雨泽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双眼中找到什么。

    “我知道。”

    至于从凌菲和司空雨泽认识到进一步成为朋友,到后来发生的种种轰轰烈烈,是一个经历了漫长千锤百炼的过程。

    当时凌菲拿着那幅画回到家后,就随手直接将画压在了书下,没有再翻看过。偶遇到司空雨泽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渐渐的也就淡忘了。

    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个周六,凌菲在书架上翻找一本小说,无意间将那幅画翻了出来,这时她才想起了司空雨泽,想起在月湖的事情,想起他的邀约。

    想了一会,拿起包包,带了一顶被洗的花白的鸭舌帽,就出门了。

    天气很热,凌菲顶着烈日来到月湖的时候已经是被晒的有点受不了,头晕晕的,她找了个树阴下坐下。从刚才一到月湖,她就已经是发现了司空雨泽,还是在两个月前的那个位置上静静的作画。由于相距太远,凌菲无法看到他到底在画什么。但是,看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月湖的样子,估计是捕捉到了月湖那一瞬间的美丽。

    凌菲看他那么认真的模样,也就没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反正她也就抱着出来走走的心态,并不是为了见他。

    她没有拿下头上戴着的帽子,反而更加是压低了,遮去了大部分的脸。翻出书,又继续认真的看了起来。

    就这样,一人在湖边作画,一人在其身后看书,谁都没有再留意谁,夏日的暖风轻轻的吹过,湖面荡起一丝丝诱人的涟漪。

    大概看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书,凌菲才不舍的合上书,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正想收起书准备回家,随便的抬起头望向月湖,却发现湖的边上已经没有了司空雨泽的身影,只留下作画的用具孤零零的摆在那里。

    “怎么,要走了?”就在凌菲讶异的时候,从身后传来司空雨泽所特有的高傲嗓音。

    凌菲愕然的回头,看到司空雨泽拿着两瓶矿泉水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顿时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好。

    司空雨泽饶有兴致的挑眉,坐到凌菲的身边,将其中一瓶水递给她,“很怕我?”

    凌菲接过瓶水,不明所以。

    “为什么没联系我?”司空雨泽忽然凑到她耳边,声音迷惑而性感的说。

    “没有怕,只是,忘记了。”凌菲压低帽子,遮住自己已经在发烫的双颊。

    “哦?”司空雨泽拖长声音的说。

    这一声绵长的声音,让凌菲感到不舒服,甚至讨厌。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尊严遭到了质疑,这种被怀疑的感觉更是让凌菲想要发怒,但还强忍住了。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自己太高估自己了?”凌菲语气不满的反问。

    “果然很像一只受惊的小花猫。”司空雨泽一愣,笑说,同时修长的手指在凌菲脸颊上的发丝轻轻一挑。

    凌菲皱眉,不满的拍掉他的手,腾的站了起来,将那瓶水放在凳子上,转身就要走。司空雨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凌菲不知那时耻笑,还是单纯的笑意。

    “我没恶意。”他笑着说。

    凌菲还是皱眉不悦,但却没有立刻走人,只是拍掉他的手,然后坐了回去,安静的坐着,当然脸上一定不会有好表情就是了。

    那之后两人说了很多,确切的说是对于两个陌生人来说的确算是说了蛮多的话,大部分是司空雨泽在说,凌菲在安静的聆听,时不时的问几句话,或者答话。

    凌菲在交谈中除了得知了司空雨泽是这附近那所艺术学院大三学生这件事以外,并没有更深的交流,聊着一些听似有趣,事实上却是无关痛痒的话题。虽然如此,但在司空雨泽的话语中能感受出他对自身的高傲与自信。

    到最后,凌菲觉得再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提出要回家。

    “我送你。”司空雨泽看了看时间,然后霸道的说。

    “不用。”凌菲也是决断的回答。

    司空雨泽挑眉,“你还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凌菲大翻白眼,然后等司空雨泽收拾好画架后,便一同走出了月湖,来到停在月湖外的一辆黑色的跑车面前。司空雨泽将东西放到车的后座,然后就招呼凌菲上车。

    凌菲对车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车无非就是用四个轮子行驶的交通工具,所以,她并不知道这辆车是什么车,更别提价格了。不过看这车华丽的模样,估计不会是便宜的,只怕那价格在她眼中将会是一笔天价的存在。

    凌菲并没有让司空雨泽送到家门口,而是在村子外的路口就下车了,无论司空雨泽怎么坚持。

    回到家后,凌菲用手机给司空雨泽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安全到家了。

    直到很深夜司空雨泽才回复,说知道了,还在短信上自作主张的约了凌菲下周五傍晚在月湖再见面。

    凌菲看了一眼短信,然后关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