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的枪法也很准

想说话的盐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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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惯例是用来打破的。当天晚上,迈克和伊丽莎白并没有和以往一样,收拾东西仓皇逃窜。

    伊丽莎白翻找了一些画作,和迈克一起拖到楼下,让孩子用装饰墙面。这些画都是风景和人物,应该是伊丽莎白比较得意的作品,青君注意到里面有些事用画在帆布上的油画。她算了一下,简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她也许可以用这些帆布做一个结实的背包送给简。

    等伊丽莎白上楼之后,青君就小声向简诉说了自己的请求。简当然同意了。他们高高兴兴地用迈克放在楼梯上的锤子和钉子将各种画作固定在腐烂的木头墙壁上。可惜这个屋子的情况不太好,因为电线老旧和房子过于潮湿,搬进来之后他们也不敢打开电灯,就着昏暗的夜色,也看不出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放下东西,三个孩子回了自己纸箱子休息。青君说,垃圾场里有很多打包用的木头条,他们如果能把木头弄回来,订一个高低床就好了,怎么下午没有告诉迈克。

    青君的懊恼,简和汤米能够感受到。于是,简立马从纸箱子里爬起来,跑到楼上去和父母说了这件事情。

    第二天,青君一大早起来弄了早餐。吃饱之后,迈克开车送大家到了学校。简的高中不在雅里努小镇上,还需要乘坐老师的车子往市区去。青君和汤米用热水刷牙洗脸而且吃饱了出门的,这一天也能挺起胸膛镇定的念书,不再为卫生和饱腹而躲躲藏藏。

    图书馆这个时候没有开门,迈克带着伊丽莎白到垃圾堆翻找木条。幸运的是,除了一堆打包条和涂料桶,他们还找到了一个还能将就使用的煤球炉子。他们将东西一一拖上车,然后往家里赶。

    这一天,迈克和伊丽莎白用木条为孩子们制作了两张高低床,不仅有放褥子的围栏,更为孩子们在床下精心制作了大抽屉。做完这些,迈克将门口的腐烂的栏杆也顺便更换了,将换下的木头立在走廊尽头风干,嗯,可以做燃料。

    剩下的木头,迈克在屋外给刚收留的小狗多特制作了一个狗屋。

    幸好青君早上做好了午饭,两人没有像平时一样跑到镇上的小吃店用饭,省去了很多时间。但是,家中的木工活都做完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伊丽莎白不想再去图书馆。

    迈克酒瘾上来了,但是答应孩子们不再酗酒,只好忍着难受待在家里。幸而家里还有些他能看的小说,他坐在阁楼的窗前,叼着香烟翻看小说。而伊丽莎白在劳累之后,也终于能坐下来绘制一副画作。家里的帆布不够了,她在房间的木板墙壁上绘制了一只受伤的小狗,等轮廓形成之后,迈克说,“哦,你是绘制的楼下那只狗吗?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可真是栩栩如生,你应该画在纸上,这个作品比那些狗屁的印象派强上多少!”

    伊丽莎白很高兴能收到这样的评价,这也是她迷恋迈克的原因之一。这个时代,认真写故事的小说不如意识流受欢迎,而写真的小说更是不在艺术品市场受待见。她觉得自己的作品比达利啊、毕加索啊、高更啊,强太多了。奈何,没有人有迈克这么识货。

    迈克说,“听说达利家中发生火灾,他因此受伤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继续作画。莉莉以前还买过他设计的家具呢。”伊丽莎白说道。

    迈克只是为了迎合伊丽莎白,又哪里认识达利的作品,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他又坐着看了几页书,但是屋子里太冷了,只好爬进床铺,拉过凌乱的棉被遮住身体,很快,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书也掉在了床脚。

    伊丽莎白吃了一条好时巧克力,但是肚子还是有些饿。从柜子里拿出藏着的奶油,去楼下弄了一大锅爆米花,又用大碗装好捧到楼上。

    看到迈克没有醒来,她一边画画,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

    今天的青君和汤米因为没有缴纳作业再次被罚站。他们的老师都在这一天再次接见了少儿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

    珍妮的老师表示,刚开学的时候,因为珍妮总是穿着破衣烂衫来上学,他们收集了一包衣服让孩子带回去。但是,孩子隔天就将衣服原样带回来了,说是,孩子母亲表示,他们家不困难,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也希望老师不要伤害孩子的自尊心。

    汤米的老师也表示,汤米在私下有帮同班同学做作业,他们因为孩子拿作业换食物才选择沉默。而孩子的衣服一直都不合身,听了办公室里九年级老师的反馈,他们也不敢对孩子做出任何帮助。只是上周开始,孩子突然干净起来,但还是会去食堂垃圾桶翻找食物。

    中午,福利机构的人坐在食堂角落看着坐在食堂里正常用餐并且说说笑笑的姐弟二人,觉得情况十分诡异。而姐弟两个吃完饭后并没有像老师说的那样翻找垃圾堆,而是冲洗干净双手径直离开了。

    青君隔壁的尼古拉斯在下午终于鼓起勇气,询问青君,“听说昨天你们姐弟在镇上打架了。你爹地还开枪射击镇子上的小孩?”

    “恩,他们欺负小狗,我们只是出手救狗而已,比利就伸脚踹我弟弟。至于射击,我爹地只是射向空地警告他们,并没有对着人开枪。我们家的人,枪法都是基本的,怎么会射不中。”青君没想到镇上当时静悄悄的,流言却传到了班上同学的耳中。

    “那我平时对你挺客气的,你应该不会怎么样我吧!”尼古拉斯鼓着一张小胖脸,期待地看着青君。

    当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客户。青君心中腹诽,学着昨日的调查官,漏出八颗牙齿对小胖子和蔼地笑笑,“不会的,我会罩着你。如果你食物不够吃,也可以用钱或者作业本什么的代替。”

    “哦哦哦,谢谢。以后我给你钱吧。我看你今天也带了食物来上学。”小胖子看着同桌扭曲的笑脸,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了,我的枪法也很准,一枪爆头那种。”青君用手指对着小胖子,做了一个“嘭”的射击动作,她很高兴地看到小胖子抖了几下。这感觉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