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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武器受控,却学之前的样子,就势一拽小五,张嘴咬住对方手腕,像狗一样哼哧着。
小五大喝一声,依旧忍痛攻击晓亮。
广山轻身一挪,闪开飞踢。左臂忽张,夹住小五小腿,拉扯间,右臂上扬,改锥狠刺入男子腿肚中,晶莹雪立时四溅。
小五再也遭不住,哇哇乱叫,口中骂娘。匕首半途转向,疾刺红星面门。同时飞起右腿,猛踢广山。
晓亮为躲匕首,早已躺倒在地,抓住小五横在空中的一刹那,双腿齐出,狠踹对方裆下。
广山没来及放手,已被踢中,嘴里腥甜,眼前一黑,摔倒在地。耳畔叮呤咣啷,乱做一团。怒骂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急忙强撑着站起身,晃晃脑袋,缓缓看清周围。红星蹲在地上,脸颊一道雪线。晓亮躺着喘气,锁骨处,棉袄划出一条口子,棉絮飞舞。小五手捂裆部,满地打滚。
广山吐出一口雪沫,蹒跚走向晓亮,搀起他:“没事吧?”
晓亮喘气说:“死不了,你呢?”
红星摇摇头,示意没事:“他想弄死我们,不彻底解决他,恐怕......”
三人一下沉默。广山从没想过杀人,即便害死薛松,那也是意外,而且,他再也承受不住那种痛苦了。
晓亮想了想:“先制住他,夺了刀,然后......”
话到一半,小五突然大笑:“凭你们?”
红星怒骂:“你有本事接着使!”
小五高声叫:“虎子,咬他们!虎子!咬死他们!”
广山登时一惊,把大狗忘了!
蹄声“塔塔”,乍然响起,瞬间来到身后。
广山刚想回身防备,肩膀忽重,一双沾雪的黑狗爪按在肩头,粗重热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广山全身汗毛“刷”得竖起。
“别动!”晓亮喊。
“别回头!”红星喊。
“哈哈哈!去死吧!”小五叫。
广山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忘记在哪本书上看的,成精的狼咬人,先搭在你肩膀上,等你回头时,一口咬住脖子。据说,这是为了喝到最新鲜、最美味的雪。
广山当时觉得,这肯定是模仿吸雪鬼的传说,杜撰出来的。他看过动物世界,狼是群居动物,一起攻击猎物,逮哪儿咬哪儿。对他们来说,吃肉比喝雪更重要。
可此刻,这只大狗就搭在自己肩头,随时会攻击。广山感觉脖子发紧,雪管一阵阵跳动,雪流似乎迫不及待,想逃离这具肉体,奔涌而出。
红星叫:“咱们一起上,给这畜生一锥子!”说着,脚步“哒哒”响起,刚两步,又突然停止,似乎被拦住了。
晓亮大喝:“别乱动,它随时会攻击广山。你想看他脖子多俩窟窿眼?”
小五终于缓过劲,刀拄地,站起身:“小鬼,你真毒,敢踢老子裤裆!可现在,你怎么办?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命丧当场。不如,我再给你个选择?”
晓亮说:“半脸怪,你长的丑,脑仁也小,就惦记看我们自相残杀?”
小五说:“挺聪明。只要你杀了这位红灯笼,或者红灯笼杀了你,我就放了剩下两个。条件宽松多了,考虑考虑?”
红星大叫:“老子叫红星!你个半脸怪,耳朵让狗毛塞住了?我不同意,你能怎么样?”
小五晃晃匕首,对广山虚割一刀:“这是第二条路。你俩都不动手,就等于默认放弃这小子。等狗咬死他,我还会放了你们俩。”
那大狗似乎等不及了,喷着热气,不断舔舐着广山后脖梗,一口一口,脖子刚一湿热,寒风拂过,又立刻冰冷,不断循环。
广山不敢想象,它舔过雪的舌头,把脖子染成什么颜色,也顾不得满鼻子的狗臭和雪腥味。他想提醒红星晓亮,不要中了小五的圈套,这里没有选择,所有人都会死。可他不敢说话,怕一出声,利齿就刺入雪管。
红星大喊:“你放屁!别想控制老子,广山擦破点皮儿,老子跟你拼了!”
小五摇摇头:“你必须得选。只要你俩手上沾雪,我就放了你们,就这么简单。但是,最多走俩,明白吗?杀了你旁边那个,或者抛弃冯广山,我没多少耐心,所以快点选择。”
红星吱哇乱叫,想冲上去,又被晓亮拉住:“听他的,选一个吧。”
红星大叫:“你疯了吧!他玩咱们,你看不出来?”
小五微笑,“啪啪”拍起手:“好样的。男子汉,就得狠。无毒不丈夫嘛。”
晓亮说:“那叫无‘度’不丈夫,度量的度。”
小五说:“道理一样的,度量大,所以不在乎死一个朋友,对不对?你想选哪个,红灯笼还是冯广山?”
红星喊:“你别听他放屁!”
小五说:“我说话绝对算数。”
晓亮说:“都闭嘴,给我五分钟,我想想,我们想想。”
小五说:“十分钟也行。但我能等,这畜生不一定能,你瞧瞧,他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晓亮说‘我们’俩字时,稍稍加重了语气。广山绝对相信朋友,只是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小五饶有兴趣得盯着三人,手上匕首转来转去,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狗很重,广山双腿渐渐抖起来。口水顺着脖子流到后背,流到腰上,把裤子也打湿。腥气却不如刚才那般浓,或许习惯了。
广山拼命想冷静,想从脑海中搜刮办法,可总是跑偏。他想,如果跑不了,最后还是会让狗咬死吧?会疼吗?会吃了自己吗?是囫囵吞枣的吃,还是细细品味每一根骨头?自己会变成大便,从狗肠子里挤出去吗?
如果将来碰到薛松妈,她问自己,找到她孩子了吗,该怎么回答?
“不好意思,我让狗吃了......”太窝囊。
不,不会碰到薛松妈的。她是好人,肯定去天上当医生仙,而自己,多半下地狱,小鬼用带雪的石磨,一点点磨自己,还要抱怨:“我磨了半辈子人,第一回磨狗屎......”
广山想晃晃头,赶走胡思乱想。刚一动,又立马刹住,吓出一身冷汗——差点送命啊!不行,不能这么死。必须拼一把,哪怕拼不过,将来也不会被小鬼嘲笑。
轻轻转动改锥,尖锐向后。广山攥紧把手,打定主意,狗头在右,待会直冲左前,同时改锥向后上刺,那畜生敢追来,给它捅个透明窟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比它快,要是啥能吸引它注意的话,胜算更大。
正犹豫着,晓亮突然开口:“我想好了。”
广山一愣。
红星说:“还想啥,咱跟他拼了!”
小五说:“太好了。你想抛弃谁?”
晓亮说:“广山,你准备好,我要选择了。”
广山又一愣,准备二字,也有重音,难道晓亮知道自己的想法?
红星大骂:“你是人吗?你要真敢......别怪我不拿你当朋友!”
小五哈哈笑,疤脸更丑:“棒极了。我都忍不住跳舞了!”
晓亮说:“倒数三下,三......”
广山心跳加快,晓亮打什么算盘?自己要准备啥?
红星大叫:“你还倒数,给你脸了!给我住嘴!”
小五拍手:“你指着冯广山,是已经选择了吗?”
广山第三次愣住,指着自己,啥意思?真要放弃自己?所谓的准备,是让自己准备好受死?不对不对,晓亮不会的,可他啥意思?
晓亮说:“六......”
六字出口,小五顿住:“你数错了吧?三后边是二,咋上的学......”
红星声音疑惑:“你......?”
广山却灵光乍现,隔字倒数,是他们一起赛跑耍赖的常用办法。再下一个喊出口的字,不管是什么,大家会一起行动。
他背对晓亮红星,还扛着一条狗。所以晓亮改锥指的不是他,而是狗!晓亮要对狗动手!
广山医生经紧绷,手心出汗,不管成不成,拼一把!
“虎子!”晓亮突然大叫。
肩上的狗晃了晃,刹那间,广山脚蹬地,猛得窜出,手臂甩起,狠扎身后,却扎了空。
腥臊气立刻远离,广山浑身一轻,大狗脱离了自己。
小五愤怒大叫,手中银光闪闪,向这边奔来。
不及庆幸脖子完好,广山急向侧边闪。手腕忽又剧痛,身体一顿,移动的惯性登时止住,差点扯得自己摔跤。回头一看,大狗哼哧着,正狠狠咬着自己的手。
晓亮红星也已经扑到,两把改锥直刺向大狗的腰间。意外的是,大狗并没有回身反咬,只用力扯着广山。
银刃反射阳光,晃得广山眼痛。小五三步并两步,已然到了身前。他右手下落,刀尖直逼广山脖子而来。
红星晓亮和广山隔条狗,而小五的刀就在眼前。大狗咬着手腕,既用不了武器,也无法闪避。谁救不了自己。
此刻如此危急,可广山竟然脑中清明。就像早知道有这一刻,设计好一般,他快速伸手,插入口袋,抓起一把石灰,迎着刀光,奋力撇向小五的眼睛。
“当——”匕首擦着广山脖子,砸到身后的砖墙。
小五捂着眼睛,啊啊大叫,哀嚎不断:“你娘的!敢阴老子!老子砍死你。”手中匕首乱挥,几次差一点就割断广山喉咙。
广山急忙躺倒,一边闪躲,一边又掏出把石灰,抹在狗眼上。
大狗一声长啸,急松嘴乱跑。
广山重获自由,连续翻滚,远远躲开小五。
正滚着,身体忽轻,回头看,晓亮和红星一人一边,将自己搀起。
晓亮脸上都是狗雪,笑着,冲自己竖起大拇哥。
“我......”广山刚想说话,却被红星一把堵住,他指了指几步外的小五。
“滚出来!三个王八蛋!敢坏老子眼睛!滚出来!虎子!咬死他们!”小五冲墙角胡乱划着。
红星又指了指大狗。广山望去,大狗不理小五,只凄惨嚎叫着,往雪堆里钻。它腰间多了两把改锥,竟然不影响逃窜。
晓亮比口型说:“大狗没撒嘴时,以为你完了。”
广山想笑,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觉得左手痛入骨髓,低头一看,这才明白,左手之前被狗咬的雪肉模糊,现在沾上的石灰,如针般扎着自己!
红星一把扯住他的手,蹲到地上,用积雪使劲擦,口型说:“别担心,不要紧。”广山忍痛,点点头。
小五大骂脏话,乱挥匕首。大狗呜咽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人,也没狗再作祟,现在很安全,所以,广山并不担心。
这么想着,远处,中间屋子的木门,“吱扭”一声,敞开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络腮胡子的男人在门口站定。他又高又胖,比两个广山高,三个广山宽。穿着蓝色工装,腰间一把柴刀。望着广山三人,眼中意味不明。
广山一阵绝望,完了,他们太大意了。这里是灵台医院的地盘,指不定有多少敌人,暂时击败小五和大狗,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
经历一阵恶斗,广山他们遍体鳞伤,刚才的反抗用尽最后的力气,此时,举起改锥也费劲,更别提对付一个拿着柴刀的彪形大汉。
来人听到小五的叫嚷,从地上捡起一块转头,轻轻走来。
广山立刻拉着晓亮红星,退到墙边。男人逐渐靠近,腰间的柴刀一颤一颤,刀背黑而后,刀刃亮而薄,前段弯曲,成问号形状,似乎正对广山的生死发问。
广山强忍疼痛,捡起地上改锥,缓慢抬起,对准男人。那意思很明显,不会束手就擒。
男人走到广山两步前,笑了笑,露出一嘴黄牙。他食指放嘴边,做出“嘘”的动作,然后垫着脚,绕到小五身后。与男人体型不同,灵活得像只猴子。
广山猜到他要干什么,惊讶不已。这人和小五不是一伙的,他们安全了?可他是谁?不对,王学军在灵台医院时,和黎老鬼也不对付,同一个医院,不一定同心协力。此人或许仍是灵台医院人,只是嫌弃小五长相吓人,瞧他不顺眼,也或许觊觎小五医院众地位。总之,不能轻信。
小五终于划拉累了,举着匕首,一边喘气,一边大骂,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人。
“胡子”动作极慢,举着砖头,一点点靠近小五后脑勺,距离小五只有一小臂长时,突然加速,“啪”的一声,狠狠拍在小五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