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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别再转了，看得我头晕！”
陈老听见老妻说头晕赶紧扶住老妻，他着急的说道：“夫人都怪我，你快坐下。”
“老爷，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两个出去一趟，一个回来兴致勃勃，一个回来心事重重，不如给我讲讲！”
陈老夫人很久没有看自家老爷有心事了，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以后，老爷变得比以前洒脱了，朝廷的事儿也不再过问，还跟着老友来到了这山野乡村。
刚来几天都好好的，也不知道出去这一趟发生了什么，回来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夫人，今天我跟着老顾去河边钓鱼，看见一个孩子···”
陈老提到顾铭，看着老妻两眼亮晶晶的
“那孩子长得跟云湛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得我心惊！”
“老爷说那孩子长得像湛儿？不可能呀！湛儿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所以说呀！我看着那孩子心都乱了，难不成世间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老爷的眼力，还不至于看错，难不成·····”
陈老夫人不敢说，女儿、外孙女都去了好几年，老爷好不容易从那段日子里走出来，让她怎么忍心旧事重提！
陈老夫人目光闪躲，眼眸亮了又暗了，她不敢说。
“夫人，有话就说，你怎么也吞吞吐吐，那孩子我是真喜欢呐！你没看见顾锦书那老东西，那得意样都气死我了！”
陈老又开始转悠起来，那孩子要真是儿子的，他也同意呀！
他心里突然就出现这样一句话，说实话他心里真的很复杂。
陈老夫人两手轻轻颤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老爷来日方长，以后我跟顾老夫人多打听打听，看看那孩子到底是·····”
她说到这里两眼突然间湿润起来，话锋一转，她呜咽着说道：“要不给京城儿子去个信，要点人手，要不然咱们想干什么都没人手！”
陈老夫人此情难抑，沉寂几年的心，此刻又有了波澜。
“要人手，夫人是想？”
陈老声音也变了深情的看向老妻，说实话这些年老妻已经把那件事放下，如今老妻这是········
一滴眼泪从陈老夫人眼中滑落：“老爷，都说外甥肖舅，说不准还有隔辈像的，我是说····我···猜··可能是···婉贞····”
话说到此处，老夫人已经泪奔如潮。
“老爷···你说····有没有可能·····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陈老两眼也变得模糊，当年女儿去了，外孙女生死不明，他想起来心就疼的要命。
以至于一病不起，差点没了命。
如果外孙女真的还活着······
他心里的某个地方，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面露急切，一刻都不想等下去：“我现在就去问，不用跟儿子要人手····我自己亲自去查·····”
“等等，老爷这么去不妥，咱们慢慢来···不要吓到他们······”
陈老身子顿住，此刻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就这样火急火燎的跑去顾大山家，还不把他们吓到。
“好··咱慢慢来！”
两位老人相互依偎着，眼泪直流哭的像个泪人。
他们是悲伤的，也是开心的，哪怕还不确定，但是冥冥中陈老觉得那孩子就是外孙女婉贞的孩子。
一夜辗转反侧，陈老想着顾铭的小模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旁边的陈老夫人闭着眼睛假寐，心里明镜似得，她一遍遍的想着儿子小时候的模样。
第二日一早。
陈老就穿戴整齐，神采奕奕的等在正堂外面。
“哈哈···老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早，穿戴这么好这是要去哪？”
顾老太爷从昨天回来就是这样开怀，脸上的笑就没有断过。
“还说我，你自己是什么情况？”
顾老太爷低头一看，自己又穿上了昨天的粗布麻衣，羞愧的一笑。
“哈哈···我怕换了衣服那孩子认不出我，今天我想去族学看看，要不然一起去？”
“老夫当然要去，听说你们顾家几年之前派过来两个夫子，老夫想见见那二人！”
陈老已经想好，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探查消息。
“好！一起去，我跟你说，顾氏族学别看是刚开几年，学生夫子都不少！”
顾老太爷对顾家村的一切都事事关注着，族学的事儿他也略有耳闻。
“好咱们今天就去看看顾氏族学！”
两位老人还是由那个侍卫陪着从后门走向族学。
走进顾氏族学，就听见学子们大声的跟着夫子背诵着书上的内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两位老人从门口伸着脖子往里一看，看见那小子一脸严肃跟着夫子读着书。
此刻两位老人的动作眼神神奇的一致，看得边上的侍卫一脸懵。
这两位今天怎么这么······目光灼灼？
顾铭正在专心致志的背书，突然他感觉到又有两道炙热的目光盯上了他。
他抬眸看了过去，就看见昨天那两位老人正伸着脖子看着他，他嘴角微勾，对着两位笑笑。
就看见两位老人就像被电到一般身子抖了抖，然后都爆发出爽朗的大笑声。
顾铭扶额，两位老人怎么忘了这里是族学，这下台上盯着他的夫子肯定要罚他了。
顾铭额头落下一头黑线。
从他来族学第一天开始，台上的卫夫子整日不错眼睛盯着他，害他每天读书就像站军姿，一丝都不敢乱动。
卫夫子每天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如今又多了两道眼神，他好奇是谁就看了一眼。
他真的没有打乱夫子课堂纪律的意思。
顾铭不知道卫夫子盯着他看是因为他每天读书都一动不动，卫夫子非常好奇他是怎么坚持的。
卫夫子试过，他不读书坐着那么一动不动，一刻钟他都坚持不了，而顾铭天天如此，这孩子真是个奇人。
今天好不容易让他看见这孩子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变化，他惊喜的多看了一眼。
结果他扭头就看见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两位老人。
看清来人他激动的，差点把手里的书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