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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眸暗沉,急速地往后退,躲过她的攻击,终究还是没有开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就是莫名地,在她的眼前,扣不下枪板,只能颓废地接着这女人的攻击。
“七年时间,你竟然学会了这么强劲的功夫。”他惊讶地发现,她出手的招式架势,已经与七年前的花架子完全不一样了。那带着凛冽的冷风的拳脚,在他的身边,擦风而过。他也是堪堪接住,换不了手。
终于明白,她说的他杀不了她的意思,这个女子,如此大的变化,究竟是什么,让她撑了过劳,是对他的恨么?他突然就觉得心堵得难受,胸口一滞,她的脚,便踏踏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疼痛蔓延开来,他的脸上依旧蔓延多余的表情,冷酷而且疏离,感觉眼前的女子那么陌生,他怎么就没有感觉到,他曾经和她,有过那么一段的缠绵。
她看着眼前的他,他竟然没有还手,为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神秘莫测,她也没有那个星期去解读他。
“你手里有枪,你可以开枪。”她走到他的跟前,丹蔻红的指甲,点上了他的胸口,口气却异常地轻柔,但是,更加让人忐忑。因为,她的话里,真的就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没有憎恨,没有悲愤,没有怒火,只有冰凉凉的声调。
“浅儿,你真的变了。”他的脸上,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哀痛,她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可是,他分明就是出现了这样的表情,这是为什么,他明明就站在她的对立面,这是怎么了?
“多亏了你啊,不过,那临寒江的水还真冰,我至死不忘。”她讽刺地勾唇,她犹然记得那彻骨的寒冷,把她的心,都冻僵了开来,是的,她至死难忘。
那天的暴雨,那天的临寒江,那天的枪弹射进她锁骨的车度疼痛,她都没有忘记,如果忘记了,她还能站在这里吗?她还会爬上他的床吗?不会,那样会让她屈辱。
“那你想怎么样?报复?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他咬了咬牙,似乎抑制着巨大的疼痛,明明很怨恨看到她进了那人的公司,她去了三天,那么就表示,她和他和好了吧,是不是,她今天就回来和他决裂了,心乱成一团,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洪伯的命,算在你和那个人身上,我一直不敢忘记,你以为,我回来是要干嘛的?”她高扬着头,既然他把这层和谐的窗户纸撕破了,那么,她又有什么号畏惧的,她回来,不就是要讨债的吗?
风苍野沉默着,接受她的指责,她要他的命?不能,他的命,现在还不能给她,因为他和她一样,有太多的牵绊,他突然就清醒过来,他为什么要给她他的命?他是风苍野,就算那样对她了,那又怎么样?
“看吧,这就是你,风苍野,因为对风家的恨,你憎恨着所有的人,恣意地玩弄着别人的自尊,你就是这样,把我逼上了这条不归路。”她冷笑地看着他的犹豫,还有他已经变冷了的眼眸,他是风苍野,她怎么会傻到以为他变性了呢。
“那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逼你,你也不会有今天,是吧?”他邪恶地笑了开来,看着眼前憎恨他的苏年浅,心底却怎么也笑不出,他知道,他在乎她的憎恨,却说不出。
“是啊,我这不是回来感谢你了么,我都爬上了你的床了。”她苦笑了开来,时隔七年,她再度爬上了他的床,在他的身下承欢,再也没有了七年前愤怒的抵抗,她为了达到目的,牺牲这一点东西,值得。
“那么,你就继续留在我的床~上,我们来比试一下,谁先输。”他向她靠近,纯阳的气息向她铺天盖地而去,她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她必须留在他的身边,征服不了他,那么,她就会输得很惨,不只是输在风苍野这里,还有别处。
她,输不起,真的输不起。
他抱起她,她亦没有反抗,冷冷地看着他。看他在自己的眼里逐渐地平息了冷冽的气势,看他逐渐地柔化,她莫名地,感到无尽的悲哀,那种深切的悲哀,不知道来自何方。
那晚,风苍野并没有要了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睁着眼到天亮,等到出现了第一缕光亮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她竟然没有睡过,他亦是,他只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表情寂寥,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或许,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藏着那么一段让人伤痛的故事,风苍野也是,只是,她却无法原谅,因为自己的伤痛,他做的那些,让她伤痛的事情。
风苍野离开的时候,她假装熟睡,她可以感觉到。他站在她的床边,看了他许久,久久不曾移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了他一声轻轻的叹息,尔后离开。
窗外传来车声,她找到,洛绝眼睛接他离开了,她在床~上坐起,走到落地窗前,从那排法国梧桐看去,还可以看见他的车,渐渐地消失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突然有了一些的静默,那种沉淀下来的清明,如浮光掠影般,漫过她的眼眸,突然就感到莫名的疲惫。
她想在秋天的最后,去做一场只有一个人的旅游,然后在旅途中,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该丢失的,就丢失,该保留的就保留,人生就像是一场旅行,把所有的悲欢离合沉淀,最后,都归为平静。
想着想着,她就真的去了,她一路北上,想看一场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的第一场雪,不知道那零下的温度,是否可以洗净她的灵魂,那些邪恶的灵魂,那些自私,还有身体的肮脏。
在她坐飞机飞行了第一个几百公里的时候,她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她站在哈尔冰的冬天里,那零下的温度,冰冻了她的身体,还有那一刻不停地跳动着的心。
她会痴痴地笑,会傻傻地坐在雪地里哭泣,因为她是那么渴望,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对她说别冻坏了。可是,眼泪还没有滴下,就在严重被凝结成了冰,她突然就觉得,这世界,原来掉眼泪都是要有权限。
在这场雪里,她遇见了一个孩子,一个十岁的孩子,她就蹲在雪地里哭,对着一个雪人,不停地抽泣,就像被抛弃的娃娃,不断地重复着哭泣的这个动作。
年浅问她为什么哭泣,她告诉她。她的雪人,很快就会融化了,她舍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哭了。
她告诉她,她的雪人不会那么快就会融化的,至少,在这场雪没有融化的时候,她的雪人就不会融化的。
那女孩泪眼朦胧地告诉她:“就算是这场雪结束后那雪人才可以融化,可是,我还是会失去他,所以,我现在,就和他好好道别,然后就回家了。”
年浅看着那孩子鲜红的身影,抱着那红鼻子的雪人,她哭得很凄惨,貌似那雪人是她珍爱的东西,其实,等到他融化了,她不是还可以再堆一个吗?
那女孩说,就算再堆一个每页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天一个了,所以,是就回家去,假装他一直都在,不然,我会舍不得的。
年浅有一瞬间的晃神,这个女孩对这雪人的珍爱,就像她对叶然的珍爱一样,虽然那么舍不得,可是,最终不得不离开,然后,假装他还在她身边,就会感到温暖。
叶然就像她生命里的一场雪,美得美轮美奂,却留不住,他在特定的年华里出现,然后在特定的时光里消失,就像雪花一样,装点了她最美的年华。
而风苍野。在她最美的年华里,残酷地摧毁了那一切本该美好的一切,他冷酷,残忍,暴虐,她最不能原谅,所以选择报复,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惊艳了她的年华。
其实,她的人生,就像是这一场旅行一样,她在这路途中淡定下来的很多东西,有关爱情,却也无关爱情,在这一场雪结束的时候,她才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一路往南,回到了有叶然,有风苍野,还有很多她所牵挂的人的那个地方,继续她的使命。
在这场旅行结束后,她丢掉了好多东西,真的很多,那些情深与意重,还有那些深爱与执着,她发现,她丢掉的,不只是往事,还有一些,她曾经那么执着的东西,爱恨无垠。
距离她离开到回来,已经过去了有半个月了吧,她的手机被抛在了家里,所有可以联系的东西她都没有带去,因为那段旅程,是属于自己的,不想染上别的东西。
手机陷入了关机的状态,她把它接上直冲,开机的时候,那里跳出了好多好多的未接电话,还有信息,有风苍野的,还有叶然的,还有被的,她看了一下,足足有一千多个未接电话,还有几百条的信息,她没有心情去看,直接把自己甩在了床~上,昏昏睡过去。
她的归途,永远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完,就像她的人生,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掌控方向,不管是叶然,还是风苍野,都不能掌控她的方向,更不能试图,把她留住。
华灯闪烁中,那大片大片的霓虹,不知道闪了多少人的眼睛,有人羡慕她的光彩缤纷,却没有人看见,那些美丽背后的肮脏,就像人的心,皮抱住的,永远都不是美好。
杨不念恭恭敬敬地站在曼陀罗公馆外,身后站着一排的女佣,统一的女佣服装,扯出高贵的弧度,连女佣都可以这么华丽,想必那主子亦是了。
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地停在她们的面前,杨不念轻步上前,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问好。
“漠姐好。”那些女佣跟着也一起问了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眼前这个气度嗜杀的女子,是的,杨不念也感觉到了,漠妖身上的气场现在逐渐变得强烈,那种嗜血的气息,让人不断地打寒颤。
“怎么样了?”带金色面具的女子,一身紫色的华服,V领及地礼服,紫色的貂皮外套,绸缎面,简单地绣了几枝凌乱的曼陀罗,盘在上面,就如同在暗夜里盛放一般,活灵活现。发高高挽起,唇嫣红,魅惑异常。
她轻启唇,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却带上了浓烈的高高在上的气度,那种就要把人吞噬的冰冷,让杨不念都有一些的不明白,她变了,短短半个月,她竟然放下了这么多。
“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了。”杨不念低头,轻轻回答,感受到了她的变化,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忧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
今天晚上,在曼陀罗公馆举行的是一场由王氏企业举办的假面舞会,她进到会场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各色各样别致的面具,遮住了他们的脸,谁都不知道谁是谁,所以,气氛倒是有一些诡异。
那些个自诩是绅士的人,西装革履,那些自以为是淑女名媛,穿得妖娆美丽,不知道他们的心,是不是也和这场见面舞会一样,那么地假,却还要逞强欢笑。
漠妖进去的时候,会场不由地停止了喧闹,那些名流绅士,看她的眼睛,赤`裸~裸的,有惊艳,有欲~望,这就是人的本性,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他们只要看到了值钱的猎物,就会露出贪~婪的本性。
那些名媛,看她的时候,就好像吞下了一个苍蝇,嫉妒,而且畏惧,这些人,都是上流社会上流动的人,却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只是,没人见过她的脸,但是,她的魔鬼身材,却最是引诱人的眼球。
她神情冷漠,直直地走到了站在明亮处的王琛身边,就那么一站,金童玉女不说,就那华贵的气质,就瞬间压倒全场。
传说中的黑道漠妖,和王家企业有莫大的关系,来的这一些人,多多少少和黑道都会扯上一些关系,不然,他们也就不会出现在曼陀罗公馆了。
那些女子,看见漠妖与王琛甚是娴熟,面具下的眼睛喷火,却不敢怨毒,低着头,不敢看那个女子,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惹上了她,他们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漠漠,你来了,要不要进去见一下我妈?”王琛脸上带了一副亦是曼陀罗花样的面具,只是,却是紫色的,和漠妖的金色截然不同。
“不用了,我来一下就走,等以后有时间吧。”女子淡漠地开口,接过王琛递过来的酒,轻轻地泯了一口,神情淡然。
王琛见多了她的这幅冷漠的样子,当然就不会被她的冷漠吓跑,嘴角轻笑了开来,因为只要她在,就算她怎么样,他都不会感到难受。
“怎么了?不是等一下还有客人么?”他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刚来就要走了,而且,今天最重要的两位客人还没有到,她就不打算见一下?
“你接待就可以了,我还有事情,这几个月,我都会很忙,你考虑一下,带伯母出国一趟,最好是这半年就不要回来,出国的事情要保密,我会为你办的。”
她似乎一下子就把话说完了,轻轻地抿着酒,瞳孔突然有一些放大,看着进来的那两对男女,男的西装革履,虽然有面具遮脸,但仍然可以感知,定是风流倜傥之人。
女的苗条高挑,身材凹凸有致,也定然是个绝色女人了。
这假面舞会只是平常的舞会,由黑道上的世家举办,然后名为是笼络各派的势力,交流感情,实质却也是在明争暗斗,这人与人之间,处处是战场。
她挑眉,看着会场上那些不同的假面,心里厌烦得烦躁,她打心里就不喜欢这么虚假的一群人,头痛欲裂。
漠妖收回了看他们的眼神,再看了看身边的王琛,看出了他的担忧,不禁叹了一口气,才说话,语气亦是轻柔了许多。
“没有什么,你安心的去,先把事业放一放。”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走得安心呢?”他似乎很不愿意出国,他在这里好好的,怎么就要离开,况且,他怎么放心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呢。
“你违抗我?”她似乎一瞬间就变得有一些暴虐,因为她看见了风苍野和叶然,那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他们站到了一起,他们身边的女伴,妖娆美丽。
王琛似乎被她口气里的暴虐吓了一跳,眼神有些哀伤,她什么时候,也用她的权利来命令他了?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感受出了她的变化,暴虐,甚至有一些冷酷。
“既然你希望我这样做,那好,我去,不过,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美得如同妖孽般的男子,以最低的姿态,去顺从她的意愿,既然是她想他这样做,那么,他便这样做又如何,只要她开心就好。
“嗯,顺便把小锦也带走,她的幸苦浮躁,不适合留下了。”她听出了王琛话里的悲哀,她的心,紧了又紧,他为了她,可以把自己放在了很低的位置。
这个被很多女人放在心尖上的男子,独独对她,一切顺从,百般好意,她或许是幸运的,遇见了王琛,这个暖如春风的男子,温暖了她最不堪的年华。可是,既然不能给以,那么,就不要给他留下幻想。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保重,我在那里,等着你。”他的眼睛似乎出现了迷离,看着眼前的漠妖,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有怀念,有不舍,还有期待。他说等她,就是真的等她了,而且,等了好久好久。
她只是轻抿着酒,漠妖回他的话,她不会告诉他说,她一定会回去,因为那注定是一个谎言,也许她会回去,但是,那只是不一定,她还是不忍心,让他的希望落空。
“去吧,支持这一场宴会,这是你父亲没有完成的夙愿,就由你来完成,从此,你们王家,就漂白了,从此,曼陀罗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就可以过点好日子了。”说道这里,漠妖似乎有了一点一点的舒心,她报了他的恩,可是,还不了他的情。
“可是,不是还有“阴阎”对我们王家虎视眈眈么,我想,必定还是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你一定要小心。”他话里有浓重的惆怅,想起了七年前,那些人的残酷,他就有些后怕,还有一些恨,只是,已经被岁月冲淡了。
“你放心去吧,我会解决的,我等会会自己走了,不要找我。”她说完,走到一个有一些昏暗的角落,优雅地落座,杨不念还有两名带黑色曼陀罗面具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后,面无表情。
漠妖的眼睛,穿过那些灯红酒绿,看着男人们投来的欲望却又畏~惧的脸,心情瞬间就降到了谷底。不再看王琛,兀自优雅地坐着。
王琛似乎有一些无奈,可是,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好兀自惆怅,站到已经准备后的麦克风前,大概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大抵是道上兄弟的支持之类的话,漠妖在下面看着,突然就感到了悲凉,那样深刻的悲凉,这个男子,也很可悲。
记得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死死地挣扎着求她保住王家的家业,她犹然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悲哀。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坚持,或许那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的坚持,可是,还是坚持了下来,就像王琛。
那个时候,本来已经无望的王家企业,在他的坚持下,漠妖才把它带上了另一条道路,有了现在的国际公司。或许,王琛是对的,他毕竟,懂得了坚持,那么,漠妖,你懂得了什么?七年了,你可曾懂得了什么?她摇了摇头,嘴角苦笑。
“大名鼎鼎的漠妖,也有苦笑的时候,我还真是感到讶异。”男子低沉的声音在面前想起,他身上的阴森,让她不禁地蹙眉,这个男人,还真阴魂不散。
“风少爷好雅兴,佳人很有风情。”她不再和他纠缠什么苦笑的问题,兀自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身形火辣的女子,嘴角便有了笑容,似是讽刺。
“是有风情,不过就是比不上漠妖的百分之一。”风苍野调侃地坐到了她的对面,举起酒杯,对着她,轻泯,唇角轻笑,只是在酒杯覆上脸的时候,闪过一丝的异样。
他身边的女子,不满地憋了一下嘴,撒娇地贴在他的身上,“嗯,风总,你好坏哦。”那样娇声娇语,听得人甚是不舒服,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乖,宝贝,你也很美。”风苍野搂过那个女子,两个人在耳厮鬓摩,貌似很恩爱。那女子不屑地斜了一眼漠妖,仿佛在炫耀,仿佛在得意。
“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漠妖弯了弯唇,有些讽刺,不看那对恶心的男女,径直看着远处,叶然带着爵士面具,和那个女子站立在一起,他们貌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是情侣吧。
“哦,漠妖认为这戏怎么个好看法?”风苍野也笑了起来,只是嘴角撇开了那一点点的弧度,表示出了他内心的寒冷,他不认为,这戏有什么好看的。
“风总可以把佳人借给我的兄弟们用一下,来表示你合作的诚意。”那么美好的女子,吐出来的话,却最是让人惊心,在风苍野怀里的女子,不禁僵了一下身体。
“漠妖有兴趣?好吧,我送给你们,不过,这可是“阴阎”的千金啊。”他倒是自在,漠然地开口,一点也不在乎,甚至是毫不犹豫。
漠妖拿起台上的红酒,貌似不经意地摇了摇,那鲜红的液体在杯里不停地晃动,就好像人的血液,在血管里不断暴涨,最后,破裂而出。
“不念,把人带下去给王忠。”她并不理会风苍野口中所谓的“阴阎”千金,千金又怎么样,他阴阎做过的比这个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少啊。
杨不念带着人想上前带走那女子,却被她喝住。“你敢,我叫我爹地铲平你们漠妖门下。”那女子看起来颇具傲然的气势,并不感到多大的害怕,只是瞪着漠妖,神情倨傲。
“野,你真的舍得把我送给别人?你开玩笑的吧。”那女子转脸,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手伸入他的胸前,不停地挑逗,声音爹声爹气的。
漠妖轻泯着手里的红酒,嘴角轻扬,准备着看好戏,这女还真是不了解风苍野,这男人,就是一个魔鬼,女人对他来说,还不如衣服,怎么说呢,这个女人惨定了。
风苍野看着黏在他身上的女子,表情怪异地看着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他,他突然就很想笑,因为,这女人很愚蠢。
“你已经上过我的床了,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去吧。”他把她推到了杨不念的手里,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眼里的戾气,让人看得心惊。
那个女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而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这样做?
“你..。你真的舍得把我送个别人?”那女子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压着声音,泪眼朦胧地,可怜兮兮地看着风苍野,那眼里的哀怨,都把漠妖呛得有些坐不住了。
“滚。”看见那金色面具的女人嘴角边的嘲弄,风苍野突然变了脸色,没有看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女子一眼,直接吼了出来。
他突然就觉得,眼前的漠妖,真的变了,半个月前,他们见面的时候,她的身上,还没有这一股狠戾,可是,现在,连她的灵魂,都变得狠绝了。
那个女子想不到风苍野这么绝情,颤抖着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肩膀不停地抽搐,触及风苍野凛冽阴森的眼眸,低低地哭不出声来,她怕他,虽然,她爬上了他的床,可是,他对她,就像对一个妓~女,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风总当真无情,竟然对一个这样可怜兮兮的女人这么不温柔。”漠妖漫不经心地开口,斜睨了一眼被杨不念扶住的女子,接着开口。
“看见了吧,这就是风苍野,好了,死心了,就去吧。”她看了一眼杨不念,杨不念点头,把那个女子带了下去。
那女子一步一个回头,还是不敢相信,她今天落到的这个地步,她是阴阎的千金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怨毒地看了一眼依旧无动于衷的漠妖,她嘴角的冷漠,让她恨透。
“好了,佳人你也已经带走,那么,我要的东西呢?”风苍野似乎得到了解脱,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漠妖,冷酷地开口,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戏谑的味道。
这个男人,关心的,永远只是最大的成功利益,那些女人,只不过是随手可丢的玩具,她不由地笑了开来。
“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你现在还不需要。”她站在了起来,居高凌下地看着倚在沙发上的男子,傲然开口,她答应过的事情,自然做到。
“好了,戏我也看完了,就不陪你了,先走一步。”她不再看他,径直越过他,出了曼陀罗公馆,留下风苍野,一脸的晦明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时就气势阴森。
洛绝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跟前,轻声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起身,离开了会场。再看叶然刚才站过的地方,也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
满了他公馆的花园里,满园的曼陀罗已经绽放,那些妖娆的花朵,仿佛被泼上了墨水一般,开得尽姿尽艳,就像盛开在黑夜里的妖花一样,诡异而且神秘。
“浅浅,我知道,你是浅浅。”身后传来男子有质感的磁性声带,漠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时叶然,他也在这次的邀请之内。
漠妖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久久不曾回话,她是不是年浅,有那么重要吗?他不是那么确定了?还要这样问,不是多余吗?可是,她怎么会是年浅呢?那个干净的女子,已经在那场雪去死去,她现在,只是漠妖。
“叶总,我不是你要找的女子,我一直就是漠妖。”她轻启唇,眼睛闭上了一会,又无声地打开,看着眼前那一片一片大把盛开的曼陀罗,突然就看见了时光的流逝,这些曼陀罗,还是她在那七年里,一丛一丛地种上的。
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的花海,那么美丽,却让人不敢靠近,是啊,道上的人都知道,漠妖的曼陀罗有毒,那种荼心的毒。
“浅浅,你这是何苦,我知道是你,我一眼,便可以把你认出,不管你带了多少的面具。”叶然的眼睛,开始带上了愁绪,是啊,不管她带了多少的面具,他都可以一眼就把她认出,因为着茫茫人海中,唯独是她的脚步声,才可以把他的心,带上伤痛。
“已经不早了,我该回了,叶总请自便。”她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是与不是,对她来说,已经改变不了什么,她有她的使命,他有他的工作,那么,各自安好,也不错。
叶然也不想就这么放她走,这半个月,他每天都在找她,可是,她就像消失在人海中一样,怎么也不肯露一脸,今晚,她以漠妖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和风苍野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才不想上去,那个男子,是他心头的刺。
他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便想揭下她的面具,她却急速倒退,和他拉开了距离,看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冷酷,而且,还带上了一丝的决然。
“叶总,你这是要强迫我了?”她阴冷地开口,盯着叶然,那口气里,仿佛还可以听出一丝丝的无奈,可是,却很快地,就消散在了风里,再也找不到痕迹。
“浅浅,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叶然明显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会用这么强硬的口气和他说话,仿佛,她就真的不认识他一样,刺痛了他的心。
“我是漠妖,让开。”她的口气越来越不好,似乎还有一些暴怒,那些戾气在她的眸子里不断地流荡,最好,沉淀成一片的五光十色的悲痛。
“不,我要你跟我回去。”叶然明显也和她扛上了,他是叶然,骄傲如他,口气也在她的冷冽里开始出现了变化,有了些许的执着的冷酷,他对这个女子的好,真的还不够吗?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易地,抛弃了他。
漠妖看着眼前的男子,不想再去理会他,想绕过他出去,她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因为他,而误了事情。可是叶然却毫不退让,他今天,必须解开她的面目,不然,他就找不到机会了。
他迅速档上她的去路,决然冷冽地看着她,那坚决,就是非要这样做不可,他找了她七年,看了这张面具看了七年,现在,他必须解开她的面具,要他的浅浅。
她眸光阴冷,迅速挥掌,重重地落在了叶然半截面具露出来的脸上,他的嘴角,很快地冒出了一条血迹,这一掌,她打得极其重,以为他会闪开,可是,谁知道,他就那么愣愣地站着,任她打,却无动于衷,连嘴角淌血,都未曾动过。
“你让开,我会和你解释的,我现在没有时间。”她终究是有了一些的不忍,看着眼前的叶然,心不知道被什么,活活地蛰了一下,也许是因为痛了,也许,是因为有一些东西,还不能真正释怀。
叶然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忍,他的眉目,特轻柔了许多,还来不及开口,便看见了从宴会里出来的风苍野,他嘴角轻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和漠妖之间的纠缠。
“还真是一出好戏,漠妖,我也想看看,你面具下的脸,是不是苏年浅?”他玩味地看着她,似乎想看穿她藏在面具下的脸,有似乎不是在看她,他的目光,就像锐利的刀子,划过她的心,让她厌倦。
“风总有兴趣?抱歉,我现在没有兴趣了,你可以走了。”叶然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十八转,冷淡地看了一眼漠妖,眉目间尽是疏离,似乎真的不认识她一般。
漠妖倒是料不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倒是风苍野,脸色依然不变,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睛里藏了好多的情绪,却怎么也没有表达出来,那些感情,只适合藏在阴暗处,并不适合放在阳光下曝晒。
漠妖不想再理会这两个人,快步离开,因为今晚,是她恨重要的一天,她可不想,在这里陪着他们,无聊透顶。
黑色的兰博基尼边,杨不念站在那里,着急地望着公馆里面,看见了徐徐走过来的漠妖,眉头才舒展了开来,看了一眼车里的女人,眼突然变冷,仿佛那女子欠了她什么的,仿佛又不是,只是单纯地恨着什么。
杨不念为她拉开了车门,漠妖优雅地坐了进去,坐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那个女人仿佛对她恨是惧怕,身子缩了缩,和她拉开了距离。
“怎么?你怕我?”漠妖有点好笑地开口,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是的,真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才不怕你,你算什么东西?”那女子听到她的话,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挺了挺腰版,给自己壮了壮胆,貌似不屑地冷冽开口。
“好,你不怕我就好,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漠妖轻笑地开口,仿佛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那么轻松,看不出一丝深藏的暗涌。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女人?你敢碰我,我爹地就杀了你。”她不知道漠妖在说什么,拿出了自己的阴阎父亲,似乎想在其实上压倒漠妖,只是,看着她嘴角不断扬起的笑容,她的心里。
底气越来越不足。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看似淡然,实质冷酷的气息,让她无端地害怕,她还从来就不曾这样怕过一个人,就算是风苍野,也不曾,因为,她只是刻意爬上他的床。
她自小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接触的全是黑道上的人,所以,她也就养成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刁钻跋扈,性格古怪,而且似乎很是嗜血,看着别人流血,她就特兴奋,可以说,这个女人,有一点的变态。
“阴梨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可记得那个被你划破脸的女子,记起来了没有?”她突然就笑出了声音,看着脸倏地白了的阴梨,发自内心的冷笑,让阴梨起了不身高的疙瘩。
阴梨的脸,先是变得雪白,然后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一个调色盘,在不断地变换着颜色,甚是好看,最好,就只剩下了冷颤。
“看来阴梨小姐的记性不太好,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提醒。六年前,你父亲为了夺取纳芙,杀了曼陀罗十多个人,抓走了纳芙是持有者苏年浅,那个时候。是你照看她吧,不过,你的那照看方式,还真让她至今难忘。是吧?阴小姐”她一直是笑着说完的,看不出脸上的感情有爱慕变化,只是一味地笑。
阴梨浑身开始变得僵硬,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往事一幕一幕,。如浮光掠影般,掠过她的脑海。
六年前,她还只有二十岁,她记得,那天她的父亲带回来了一个女子,把她囚禁在密室里,她禁不住好奇,求她的父亲让她去看看。因为她做事狠毒,他父亲就没有阻拦,让她去了。
记得她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她就嫉妒了,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长得就那么好看,她自诩她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那个邪恶的念头,让她不由地狠辣了起来。
她拿刀子,割开的那个女人的脸上的皮肤,划了不下十刀吧,那个女子惨烈的模样,还在她的心里,她的脸上,全是血,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惨绝的模样,痛苦异常。
可是,这让她,更加兴奋,在她的锁骨处,也划了好几道刀口子。她那样子,恐怕永远都不可能恢复了,她就特别高兴。
在第二天的时候,那个我女子被曼陀罗组织救走,那些女子,拼了好久,牺牲了好几个人,才从她这里把人救走。她还记得,那个女子坐车离开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如狼,那种怨恨和凶狠,让她记到了今天。
“你.。你。。就是她?”她突然就感到了那种绝望的害怕,打从心底,传向了她的四肢,不停地麻痹了她的身体,只留下颤抖,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是漠妖,那个狠绝无比的女子。
她冷漠地看着阴梨,那种眼神,仿佛让阴梨看见了六年前,她离开她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像狼的眼睛,嗜血,而且怨恨。
阴梨的眼睛渐渐地睁大,慢慢地,盯着她徐徐地拿下来的面具,那瞳孔,几乎睁到了极限,然后,她的身体,颓然向后倒去,直直地撞上了车门,来不及感到疼痛,她便在漠妖的脸孔里,惊叫了起来,那惊叫声划破天际,惊起时光重重。
“怎么?看到我的脸完好无缺,你感到很失望吧?”漠妖摆弄着手里的曼陀罗面具,不堪瑟瑟发抖的阴梨,她找到,她定然想不到,她现在已经是漠妖了,那个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子,漠妖。手段阴辣,没如妖花。
“你的脸怎么可能会好?你骗人,我明明划了那么多刀,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漠妖呢?”阴梨开始疯狂,抓着漠妖的衣摆,死盯着她的脸,不可能,当年的那个女子,怎么会是漠妖呢,不会的,不会的。
“多亏了你,我在德国做了十多次的手术,才恢复了正常,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她重新戴上面具,拉开阴梨拉着她的手,眼睛带笑,那似水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场的江南烟雨,美得惊心动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阴梨不断地后退,挥着手,惊惧地看着眼前轻笑的漠妖,身体瑟瑟发抖。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抑制不了地步想她靠近。、
“很好,我并漠妖你的那种变态嗜好,你大可放心,你的脸保得住。不过,我倒是要和你来一个交易,怎么样?”她突然转变了口气,阴森森地看着阴梨,似乎在和她商量,但是,口气里的不容抗拒,却明显得让她害怕,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想干嘛?”可是她又仿佛抓到了一根的稻草,她说不会毁掉她的脸,还和她说交易,那么,至少,她还有一个机会。
她想起她父亲阴阎和她说过的话,漠妖是连他父亲都不敢惹的人物,现在她竟然落到了漠妖的手里,她的小命到底保不保得住,还看漠妖了,她得顺从。
“听说,你和易木暖宁很是要好?”她斜睨着她,从她平稳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过她却没有开口,静静地等待阴梨开口。
“我们都是学舞蹈的,是同学,我们现在经常在一起,你想做什么?她可是风氏家族的人。”阴梨戒备地看着漠妖,似乎打定了注意,她不会对风氏家族的人做什么?可是,她又错了。
“哈哈哈,这个好笑,我不管她是谁的人,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回去,仔细观察她的行动,把她的异样告诉我。”她的眸子变冷了起来,手里多出来了一条小小的黑色的蠕动的虫子,她抓住阴梨的肩膀,把虫迅速地放到了她的锁骨处。
阴梨瞳孔睁得充血,看着那细细的虫子,扭着身子,迅速地钻进了她的皮肤,可是,她竟然没有感到疼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愣愣地,就像丢了七魂六魄。
“放心,这是一个叫“魂牵”的蛊虫,是产自苗疆的一种虫子,再配上不念的精心培养,就成了“魂牵”蛊毒。这种蛊虫,必须要主人的血,每三天喂养一次,如果你三天内补回来找我,它就会蚀掉你的心迈,你也不要费劲去医院,没有用的。”她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是真的感到了惆怅,眼睛不知道漂到了何方。
“你们竟然学会了苗蛊?”阴梨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还是美好的模样,那白皙的皮肤,通明透彻,不染凡尘。
“我学会的可多了,你想试试吗?”她笑了起来,邪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易木暖宁的警觉性较高,会见风苍野的时候,特别地没有人可以靠近,也没有人可以知道。
她在什么时间会去会见风苍野,漠妖之所以知道是她把风辰的商业秘密泄露出去,是因为她调查风苍野的时候,发现易木暖宁从他的别墅出来过,就在第二天,风辰的商业竞标就失败了,理由是机密泄露,可是,风辰确实确认过,这机密文件,不可能是外人能看到的。
她相信她的猜想,所以,在和风辰交易的时候,她就以这个为筹码,可是,她还没有拿到证据,易木暖宁也很聪明,风苍野不好对付,只好借这个女人的手了。
“你要我怎么做?”这阴梨也算是个女中的强女子,就在她把蛊虫放进她的体内的时候,她虽然惊白了脸。可是,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
“很简单,你向我汇报她的动向,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动手,只要把这个东西,亲手黏在她的衣服上,就可以了,记住,如果你失败了,就见不到我,蛊虫就会让你生不如死。”她阴魅地翘起了唇辧,把一个钻石胸针放到了阴梨的手上,那胸针做工精致,硕大的钻石静静闪光,很是漂亮。
“这是什么?这胸针有问题。”阴梨叫了出来,看着漠妖,有那么一点的不愿意,还有一点的别样的情绪,是怨恨吧,只是,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她很想骂她狠心,可是,对上她的眼眸时,就什么也说不出,那清净的眸子,仿佛无害,却藏着惊涛骇浪。
漠妖突然眸色一寒,阴森森地扫过阴梨,手指挑起阴梨的下巴,不屑地看着她。“你没有退路,聪明就不要问,这三天,她必定会有所动静,你办不好,我就让你看看,你自己的脸,是不是和六年前我的一样。”她重重地甩开她,暴戾地看着她,眼神嗜杀冷酷。
阴梨彻底说不出话来,她说的六年前她的脸,她是要用这一招来对付她吧,不,一定不要,她腰上毁了容,那么,她就活不成了,她情愿美着死,也不愿意丑着活。
“好,我做,算你狠。”她终究还是屈服了,漠妖不是别人她必须屈服,想起半个多月前,她杀了阴阎门下的十多个人,还有留下的那人回来的叙述,她的心,越来越寒,这个女人,惹不起。
车在蜿蜒的公路上不断疾奔,带着车上的三个女人,走向各自不同的命运,却也不是尽不相同,至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在一个阴谋里,算计着人生。
杨不念在一个拐角处,就把阴梨送下了车,车子不停地往前开,似乎没有目的地,可是,却似乎有目的地,车里的漠妖和杨不念,久久才开口。
“漠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被“鬼帝”知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杨不念有一些担扰,一边开车,一遍开口。
“不会,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们就来看一场戏吧。”她心情愉悦地笑了开来,杨不念听出了她的高兴,心情也就好转了起来,好久不曾看见她这么高兴了,那么,势必这场戏,会唱得很好啊。
第二天的黄昏,叶然回到下浅安公馆的时候,年浅已经在那里等他了,莫伯带着一众的女佣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和她一起等,谁都知道,这浅安公馆是他们的少爷为这个女子而建造的,他们能怠慢吗?不能,除非他们不想干了。
叶然看着坐在暖黄沙发里的那个女人的背影,止住莫伯他们开口,挥手让他们出去,他轻步走到了她的背后,站了许久许久,看着她墨黑的发,垂到了她的腰际,妖娆却不俗。
“既然回来了,我们就谈谈吧。”年浅很早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既然他不想开口,那么,她就找不到话题,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你知道我回来了,怎么现在才说话。”他坐到了她的身边,手指抚过她的眉,她的额,她的唇。宠溺地笑了开来。还是最初的模样,似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变化。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挑眉,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子,心里翻江倒海,她以为,冬天的那一场雪,已经把她的心冰封,可是,她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纵然叶然是一个很快就融化的雪人,她还是想紧紧地抓住。
“浅浅,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明白,不用说。”他的眼睛突然有了逃避,他避开她的眼睛,似乎在极力地隐藏着什么,怕她从他的眉目间,看出什么端倪。
“好,我们来说说七年前,那年,去我的往事找纳芙宝石的三拨人中,有一拨你的人吧?”她挑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艰难地开口,当年,他只要开口,她必定会把宝石给他,她也就不用受了那么多的苦。
“你想知道?如果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那又何妨?”他转脸,把她抱进了怀里,轻声呢喃,她是他最重要的宝,其他的,都可以舍弃。
“你一直都知道我和风苍野的事情,可是,你却假装不知道,还和我结婚,你这是为什么?”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在风苍野别墅的时候,有两拨人,第一拨人被洛绝他们缠住,是叶然的人,所以,他们不会杀她。
第二拨人,是阴阎的人,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却被风苍野算计,杀死。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在离开的这七年,她把这些事情理得再清楚不过了,她逐渐明白了,风苍野为什么说,抢亲的人太少了,那是因为,叶然的势力,并不必风苍野小,至少在黑道上是这样。
“浅浅,你相信我,那天我派出的人,是想救你,与宝石无关。”他的声音由一些嘶哑,板着她的肩膀,眼睛暗红。
是啊,他什么都知道,很早就已经知道了,他比任何人都痛苦,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在别人的身下承欢,而他,只能看着那些不堪的照片,心渐渐死去。
但是,他不介意,所以他跟着他们到了金色华年,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是怎么样的风情无限,他坐在阴暗处,酒杯空了一次又一次。
那晚,他看见了她最美好的一面,她站在灯光处,跳着绝美的舞蹈,他看见她眼里流转的风华无限,仿佛看见了那很多的时光里,她站在他的面前,为他跳那支唯一的舞蹈,时光美好。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的不堪,为什么还可以假装不知道,还要和我结婚,你知不知道,我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这么无知?”她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想着和他把事情摊开,从此,他们就是两天平行线。
可是,最终还是把心里的那些怨,说了出来,是的,她怨他,怨他不曾告诉自己,他知道那些事情,她傻傻地抱着那些伤痛,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
“浅浅,你知道,我不敢,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我不敢。”他变得很脆弱,看着她,眼里风卷着的是无限的疼痛,他没有那个勇气去告诉她他知道,因为,他知道结果,她必定会离他远去。
年浅突然就感到了很无力,因为爱过,因为纠缠过,因为痛过,因为怨过所以,她和叶然之间,就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些单纯的小美好,已经没有了痕迹,有的撞击声算计,还有利用,纵然她相信叶然不会伤害她,但是,他照样还有他要维护的东西。
“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们之间也完了,七年前的结婚那事,你也应该忘了。”她说完,就要离开。
叶然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眼睛眼睛恢复了那种淡漠与疏离,她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恢复这种表情,就代表他受到了打击。筑起他的刺,来保护自己。
“浅浅,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凛冽,可是,很快,就被无奈给替代,他对她失望了,可是,却还是学不会放手,如果学会了,这七年,他就不会留在原地,漠漠地等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可是,叶然,我真的无法面对你。”她去意已决,她突然就很懊恼,那几天他们的缠绵,给了他希望,现在,要她活活地扑灭。
“可是,就算是失望,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拿你怎么办?这么多年了,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他说着把脸埋进了她的手,这样的叶然,脆弱而且无奈,是她从来就不曾见过的,她震惊,到最后,是悲凉,情到深处,就算失望,还是爱。
她无法想象,叶然为了她,褪去所有的骄傲和冷漠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她突然发现,七年前,她那样怨他,怨他对她的骄傲,怨他对她的冷漠,是一种错误,她突然就觉得,其实,叶然就算因为他有他是骄傲,才完美,那么,是她错了吗?
“你别这样,真的不要这样。”那种无力感袭~上心头,他发现,她不知道该拿叶然怎么办,就算再怨,再想放手,可是,他们两个,就像剪不断的弦,牵扯着对方最柔软的那一块心。
他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用尽全力的,想把她融进他身体,合二为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地留在他的身边,陪他看尽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只要她在,那么,他便愿意为她,付出所有的一切。
爱恨无垠,时光悠长,他们的爱情,就是因为一份执着,一份骄傲,和一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无法介怀了,可是,到了最好,无法介怀的,始终是年浅。
偶尔回头,她就会发现,叶然依旧为了她走出了好远好远,放下了那些他的骄傲,还有他的冷漠,他的爱,就像无垠的时光,落下的地方,是她最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哀求,那轻轻的话语,仿佛轻飘飘的雪花,落在她的心头上,化开了一片一片的宁静。他是她触不及的海,在岸上苦苦地挣扎,折磨也到不了。
她只好选择沉默,他要的,是她给不起的温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丢弃了这些能给别人温暖的力量,她只是不尽地从他的身上得到温暖,无穷无尽,贪恋着。
她突然就想起了周迅在画皮里说过的那一句话:“我终于闻到了花香,爱情就是痛着的,眼泪是温热的。”是啊,这就是一种最大的绝望,明明可以成全自己,却偏偏去成全了别人。
爱情最悲痛的不是因为你引诱而得来,而是爱到最后,却发现,已经绝望,这就是叶然和年浅。
那晚,他们又缠绵在一起了,他的眼泪,还是滚烫地落在她的锁骨处,他的吻还是很虔诚地吻遍她的每一寸皮肤,他爱她,比谁都爱。
那晚她咬破了他的唇,撕心地在他的耳边说出了残忍的话:“我是他的情人,你还会要我么?”她嘲讽地笑了笑,笑的是自己的肮脏,笑的是自己的难堪。
他把她压在身下,抵死地缠绵,那硕大的眼泪,砸得她的皮肤生痛,他眼底暗红,看着她,“不管你怎么样?只有到最后,你回到我这,我都会要你。”他埋在她的身上,没有看见她的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只有叶然,可以一眼便把她认出,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晚,她就突然决定了占有,她是疯狂的,是无可救药的苏年浅,她什么也不管不顾,就只想要这个男子永远停留在这里,等她。
她是自私的,这她很清楚,她是一个疯子,她经常这样告诉自己,是的,年浅,你是一个疯子,你害了叶然的一生,可是,她还是那样做了。她附在叶然的耳边,轻言:“叶然,你会不会背叛我?就算我做了再让你失望的事情。”
她只想要得到,不管发生什么,她就如同吃了毒药的女子,疯了一样地,想把这个男子绑在自己的身边,就算她做了那些让他伤痛的话,还是要他的原谅。
她的叶然,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是十八岁以前,还是现在,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错事,他都会站在她的身后吗,为她收拾好一切的残局,纵然,她现在,学会了做更加狠绝的事情。
因为他的宠溺,因为他的纵容,因为他对她的爱,她想到了占有,既然这份爱情让她那么绝望,那么,她就死死地抓住,至死也不能放手,因为,这是她和叶然的爱,只属于她和他的,不管怎么样难过,绝望,就只能属于他和她的。
也许他或者她,会爱上别人,但是,却不能离开,他们就只属于对方,就算心去了别处,身体还是要回来,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一个永远不变的誓言,此生不能改变,除非,死去。
他轻声告诉她:“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但是,你呢?”他不确定,因为现在的她,让他感觉那么飘渺,他抓不住。
“我如果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她哑声笑了起来,手指抚过他的胸膛,倾听到他的心跳声,那么强烈的跳动,让她安心。
“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但是,我绝对不会放你走,所以,你玩累了,就回来。”他吻着她的发,手停留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然,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会杀了你,因为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她严肃地紧紧地咬上了他的肩膀,直到鲜血漫进了她的喉咙,她才放开。
她的眼睛被染上了血色,疯狂而且妖艳,说不出的寒气,她开始变得疯狂。
他有一瞬间的晃神,看着发狠的年浅,有悲伤,漫上他的眉宇,他的浅浅,真的已经变了,变得狠辣,变得决然。但是,至少,她还要他。
“你真的舍得杀了我?”
“我一定舍得,因为,你是我的。”她的吻,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既然已经放不开,那么,就这样,互相缠绵,互相纠缠至死,才罢休,也很好,她霸道,她冷血,但是,这个男子,只能是她的,就算到了最后,她不爱他,也放不了手了。
那晚,她在他的怀里,轻声问他:“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问,因为她真的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
他把她抱得更紧,“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就去陪你。”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湿润的温度,瞬间刺痛了她的心,说过陪她生死的,就只有叶然,这个她无法面对的男子,只能一味地,用身体的缠绵,去缓解不能走到最后的苦楚。
“叶然,我缠绵在别人的床~上,你是否会感觉到难过了?”她的眼泪,最终湿了半边的枕巾,身体却不断地迎合他的律动,那种至死方休的缠绵,让她的身体开始麻痹,因为这么疯狂的爱,他们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他的身体,律动得更加强烈,宣誓着岁身下的这个女子的占有权,他也有他的狠,他是骄傲的叶然,所以,他在她身上的疯狂,不必她少。
“如果你爬上了他的床,那么,我会想办法把他杀了,你觉得怎么样?”他死死地抵着她的身体,强迫她去用力地迎合他的动作,因为他想更深入地进入她的身体,甚至是她的灵魂。
“那可不行,你得让我完成了我的夙愿,到时候,杀不杀,是你的事情,如果你现在杀了他,我也杀了你,因为你妨碍了我。”她用力地缠上他的身体,那么狠绝的话,仿佛不是从这个美丽的女子的口里吐出,惊心动魄。
“浅浅,你好狠。”他无言以对,他知道,她现在很狠,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如飞蛾扑火般,在她的身上燃烧,只在她的身上燃烧。
“既然知道我狠,那你怎么还压在我身上?”她挑逗地伸出舌头,不停地搅动他的舌头,笑了开来。
“因为,我怎么也放不了,浅浅,我回不了头了,我想要你。”话出口,他的身体,便如狂风暴雨般,撞击着她,那么不要命的动作,直到耗尽了他们的最后一点力气。
有的时候,对他们来说,身体的缠绵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良药,因为这样,他们便拥有的对方,那交合的一刻,这世界,便只有他们两个,最爱是他和她。
他们纠缠着,已经真的没有了回头的路,缠绵到最后,至死方休,这是他和她之间最决绝的爱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放不开,一段孽缘。
因为心里的不断挣扎,因为这么,因为无法抉择,所以,她的心,开始走到了极端,她想抓住这个男子跟她的温暖,却不能与别人分享,只能是她的。
这么疯狂的爱,究竟能够走多久,她不知道,叶然也不知道,但是,他坚守的,就只有她,还有那些她给他的最美好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