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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离开我的世界后的那些年,我时常开车游荡在那些我遇见你,陪你走过的街道,你的音容笑貌,在耳边不停回响,我就仿佛觉得,你还在我的身边,我依然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听你说往事,绝望到深夜。
凡凡,又下雪了,我站在初见你的那个街口,有凛冽的冷风灌进我的身体,可是心里却是一片空洞,这街道,依旧来来往往着稀稀落落的人,带着他们冷漠的面具,可是,我再也找不到那一张悲痛欲绝的脸庞。
我并不是个好人,这我清楚,我也做过和你深爱的男子做过的事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不择手段,可是,当我一眼看见你站在那片苍茫中的时候,我的胸膛,有了丝丝的疼痛,也许这就是爱吧,我带了你回来,却怎么也走不进你的心。
我是商人,知道在你的身上投资,一定会血本无归,可是,我还是付出了心,那么义无反顾地去做了,毫不保留地,把所有深爱与深情,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的眉目依旧冷漠与疏离,我清楚地知道这血本无归的爱情,可是,却投资了更多,凡凡,你可曾感动了?
我看着你一步步长大,一步步坚强,从最初的迷茫纯朴,到最后的不择手段,看你如何在生活的绝望与迷茫中挣扎,看你夜夜撕心裂肺的抽烟灌酒,看你是怎么样,把自己,变得那么不堪。
四年,你学会了太多,你不仅可以狂傲地挫伤对手,把别人逼得走投无路,你的心,变狠了。可是,我却依旧可以看见你眼里的闪烁,你抽烟的时候,烟雾缭绕中,你的眼睛,无比澄净,你酗酒的时候,心定是一样的清明,你飙车的时候,可以堵上命,你再不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虽然绝望但干净美好的女子。
我却只能站在你的世界边缘,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向你伸出手,扶持你走过那些绝望与无望,然后再放手,放逐你,去做更让你撕心裂肺的事情,我远远地看着,忘了是不是该泪流满面。
四年,你俨然已经拥有了自己飞翔的翅膀,你站在高高的台面上,看着下面仰视你的商人,你轻笑,羁傲而冷酷,四年后,你回国,回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去煎熬自己的爱恨情仇,你说“我爱上了,该怎么办?”我在电话这头,眼眶红尽。
我帮你击败鼎天,你却在电话那头,哭得决裂,你说,你要回来,我说好,你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了一身的萧索,你大病一场后,变得安静,脸上的光晕变得柔和,你的嘴角有轻笑,我恍惚觉得,当年的你回来了。我不甚高兴。
后来是怎么样的,那是一段我现在无法企及的美好,你,小莫,还有我,我们俨然是一家人,虽然依旧得不到你,可是,你留在了我的身边,这样,就好。
我以为,时间就这样下去也好,我们不谈爱与不爱,只要在彼此身边,便是最好的。
我一直明白,我这是在自欺欺人,你怎么可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呢?当倪沐风他们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我该退出的时候了,但是,他在伤害你之后才有顿悔,我一直很痛心,却不忍心,破坏你的幸福,这是你最后的一个幸福,我成全你的幸福,也成全自己的离开。
你离开的那天,我一直在,机场送别的时候,我站在这端,看你的背影在他们的呵护下,渐渐消失,心里空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回来,我知道,这一次你的离开,便将是永别,这个认知,让我的眼眶,红了一次又一次。
不管过去了多少的年岁,我一直记得,你说的,等下一辈子,我知道,你说的下一辈子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况且,你的下辈子,还不一定属于我,那个叫杨辰的男子,爱你至深,我一直知道。我抱着你的诺言,等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不见你的容颜,心里泛滥成灾。
听说你很幸福,你结婚的那天,好漂亮,我坐在电脑前,看着你笑脸如花,身上的婚纱洁白如巴黎冬天的白雪,染白了你的脸颊,你幸福了吗?眼睛掠过几上你送来的请帖,那红艳的色彩,刺痛了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泪流满面。
你下葬的那一天,我回来了,你看见了吗?我站在送你们的那群人后,看着墓碑前那两个伤心欲绝的男子,遮挡了你的笑脸,我站在大雨滂沱里,心疼得窒息,再也找不到属于你的味道,还有那些,我最引以为幸福的时光,你终究是走了,你可曾看见,那些人,为你掉的眼泪。
我突然就觉得,一辈子也许没有那么长,一转眼就过去了,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来来回回,做着曾经我们做过的事情,用自己的方式,去记住你最美好的面容,已经过去好久了,你从来没有回来过,但是我一直觉得,你就在我的身边,从来就不曾离去。
在你离开的好几年,我遇见了一个眉目温婉的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浅浅的梨涡,像及了你,穿过她的身影,我仿佛看见了,当年你的模样。
她说着和你不一样的话,做着和你不一样的事情,但是,她的眉目,真的和你很相似,所以,我把她留在了我的身边,不是因为爱吧,只是因为,我真的怕不记得,你笑起来是否也如同烟花。
别墅里还挂着你的照片。很多很多,她问我你是谁?我和她说了你的故事,她哭了,她怎么也无法想象,你一个人,是怎么样走过了那一段长长的黑暗。我抚过她的眉目,轻轻呢喃,“凡凡,我的凡凡,我想你了。”
你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什么都会过去,可是,我却怎么也忘不了,你在我的世界里留下的痕迹,不论是谁,都无法超越你在我心里的那个存在,就算是她,也不行。
凡凡,我从来就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我曾经以为,时光是我们挥霍不完的数字,可是,现在,我对着空气说好久的我爱你,你可曾听到了?我爱你。
凡凡,请在下辈子未来的时光里等我,我一定,准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