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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凡醒来的时候,倪沐风已经不在身边,伸手向拿烟,却发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心往下沉,他拿走了,想起昨天他的话语,他真的做了。
走出卧室。顺楼梯往下走,周妈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餐,看见安凡下来,笑容灿烂地开口:“安小姐,你醒了,快来吃早餐。”
“早上好。”安凡坐在餐桌前,以前周妈也是这样为她准备早餐的,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回不到从前了。
“他呢?”还是问了出口,她低着头,喝着碗里的汤,不让周妈看见她脸上的异样。
周妈听她这样问,就知道,她是问你少爷去哪了?嘴角的笑容更盛。
“少爷今天早上五点多久走了,说赶飞机,你现在喝的这汤,就是少爷特别吩咐我做的,有戒烟的功能。”
安凡看着底下的汤,这是他吩咐做的?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回来?”安凡昨晚没有问,所以只能问周妈了。
奇怪,她干吗那么多事,他什么时候回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讶然无语。
“少爷没有说,不过前几天我听说,大概得一个星期呢。”周妈语气里有着浓重的不舍,她没有儿女,自然是把所有的爱放在倪沐风的身上,幸好倪沐风也懂得尊敬她。
“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安凡终于抬头,对她露出了笑容,周妈仿佛又看见了那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在向她微笑,感动不已。
周妈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说道:“哦,对了,少爷说,安小姐若是想要出去,他车的钥匙放在书房,你可以去拿。”
他还真为她着想,这是郊外,很难打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在跳动,不像感动。
“谢谢。”安凡对周妈道了声谢,低下头,安静地吃着碗里的汤,周妈看见她这样,也就退下了,只要他们都能好好地在一起,那便好。
安凡吃完早餐上楼,进了他的书房,这里她很少来,就是那一年她在这里住了一年,也没有来几次,他似乎不太喜欢她来这里,每次她进来,他对她的表情走有厌恶的感觉,她不明白,就算在什么场所,她做了错事,他最多是对她冷漠,却没有厌恶,可是,只要她来书房,他便会有这种表情。
跟着他那样的人,总是要学聪明一点,不然真的会被他掐死。
所以,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只要他不喜欢她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因为她得保他们平安。
书房里很简单的摆设,除了一排高高的书架和书外,就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黑皮靠背椅。桌上零零散散地放了一些文件。
安凡的手指划过桌上的细纹,她的父亲,曾经也有过一张这样的桌子。那个时候,她还只是那个会傻傻地笑,拉着父母,像许多独生子女一般,叫他们陪她逛街。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多么任性啊。
记忆中的往事一幕幕地掠过她的眼眸,那里的父亲温和的笑着,抚着她的发,宠溺地说:“我们家的凡儿,就是我们的公主。”母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幸福地笑,岁月静好。
再回首,一切都已经成空,那个说她是他的公主的人,早已经不复存在。
车钥匙就放在办公桌上,她拿起要离开时,桌上的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黑色的相框,照片已经有些时间了。
相片里的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笑得那么灿烂,眉宇间都是现在的倪沐风的样子,安凡知道,这就是倪沐风。
相片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长得和倪沐风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他的父亲了吧,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的一切,因为对他来说,她只是他的情妇,心里暗嘲,刚才还以为他转性了呢。
原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眼睛掠过桌上的文件,一份被盖住的文件露出了一排字,“鼎风集团,劲风计划,竞标底价”
简单的几个字,引起了安凡的兴趣,这劲风计划,在这一年来,传得很厉害,她在法国总部时也曾听说过,总部还挺在乎。
若是让鼎风集团这次竞标成功,那么鼎风就包揽了中国销售的半个市场,天尚那时,也是会举步维难的。
想必这次出国,也是和对方谈判吧,投资的那家公司,是国际性的公司,鼎风抽出了大笔的资金投入这次的劲风计划,若是失败了,那将是一个惨烈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就放在这里,是无意间忘了,还是对她没有防备。
安凡穿好衣服提着包下来,进入车库取车,刚要离开时,看见周妈站在门前,等她。
把车停在她的身边,摇下窗,问道:“周妈,你有事吗?”
“安小姐,忘了和你说了,少爷说,叫你一定要按时回来吃饭,我给你坐戒烟汤。”周妈有些局促不安,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在外面吃饭,她会回来吗?
“周妈,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周妈看着黑色的bmw渐渐开远,笑脸荡开,她答应了。
安凡看着两边的风景不断退后,踩尽油门,指针不断飘升,惊得过往的车辆,纷纷让道。
她喜欢这种感觉,只有最接近死亡,才能更加的快乐,那里有她最亲爱的人啊。
经过市区时,去买了许多礼品,又继续向前,也许是时候去看他们了,她恨想他们。
车停在“胜景小区”,安凡下车,径直坐了电梯,上了六楼,站在一门前,久久不去按那个门铃,这里,她曾经在这,躲过了许许多多的风雨。
“小凡,你是小凡?”身后传来激动的男声,安凡艰难地转身,看见柳白生站在那里,头发已经花白,待看清安凡的脸后,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姨夫,我是安凡,我回来了。”轻轻的话语,里面隐藏了太多的情感。柳白生的妻子洪秀丽就是安凡母亲的亲妹妹,两人感情深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柳白生看着她,满脸慈祥。
“走,进去看看,那老婆子看见你,肯定很高兴。”他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一脸兴奋。
“老婆子,老婆子,你快来看,是谁回来了?”安凡站在他的身边,静静微笑,真好,他们的岁月,依然静好,那么安详,这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死老头,你叫什么呢?是不是倩丫头回来了?”洪秀丽拿着一条青瓜,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后,手里的青瓜滑落,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眶微红。
“姨妈,我回来了。”安凡走进她,轻轻微笑,笑容干净而美好,一如从前。
洪秀丽回过神,拍打着安凡的手臂,打在身上,力道轻轻的,“你这没有良心的丫头,去了那么多年,一个信也没有,我们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凡看得心酸。
她怎么敢给他们信,怎么能让他们知道她在异国他乡的境况,那种苦,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姨妈,是我不好。”她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尽我,怎么也哭不出来。
旁边的柳白生过来把洪秀丽抱住,“你这个老老婆子,怎么说你了,今天小凡都回来了,你怎么又哭了。”洪秀丽哭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恢复了常态,洪秀丽牵着安凡的手左看右看,“小凡,你瘦了这么多,在国外受了很多苦吧。”说着呻吟又哽咽了,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
记忆突转,回到好几年前的那天。
“秀丽啊,姐姐走了没关系,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凡儿,一定要啊。”洪秀银拉着她的手叮嘱,泪水沾湿了衣裳。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凡儿受委屈的,有我一口气在,她就好。”洪秀丽信誓旦旦,坚定地说道。
那天过后没有几天,就出现了那样的事情,安凡也差点送命。是她的错,没有照顾好安凡,所以安凡走后,她的心里一直愧疚难当。
“姨妈,我过得很好,现在不是流行骨感美吗?我这是为了保持好身材。”故意说出轻松的话语,不想让洪秀丽难过。
“你这丫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我们的凡凡,长大了。”她拂过安凡的发,心里感慨不已。
“老头子,打电话让倩倩回来,我们一家一起吃个饭,好久,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在一起吃个饭了。”洪秀丽拍着柳白生的腿,喜悦地说道。
安凡知道倩倩没有告诉她父母亲说安凡已经回来了,她希望安凡可以自己去面对。
柳白生放下电话,眯着眼睛对她们说:“那丫头听说安凡回家了,说马上就回来,老太婆,我们一起做饭去。小凡,你去你房间睡下,等一下叫你。”
“是啊,凡凡,进去睡下。”洪秀丽慈爱地拍了她的手。
安凡本来想帮手,看见夫妻两一起,也不好去了,只好进了房间,那个她住过一个月的房间,那里的摆设依旧是老样子,指尖划过书桌,那里没有一丝灰尘,许是柳家夫妻经常打扫吧。
心里感动,他们的心里有她,比什么都重要。
房间的一面是落地窗,背靠着床,坐在地上,可以看见外面高高的楼层,那一个月,她做在这里的时间,比睡在□□的时间还多。
看着外面的一切,记忆不知道漂到了什么地方。
柳倩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女子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弯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直,黑色的高跟鞋丢在一边,颓废着,
这个场景,她是那么的熟悉,这个女子,在这么多年后,还是以这种姿势,就坐在那里,惊了她的心。
时光仿佛不再,那时,她也是这样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任他们怎么劝都无动于衷,连他深爱过的男子杨辰来找她时,她也不见,叫他们瞒着他,说她不在。
后来,她走了,不声不响的,他们查了出境记录才知道,她去了法国,什么都没有带,她父母留下的存折安好地放在她的包里,她只带了飞机费用。
他们实在想象不出,她在异国他乡是怎么过的,想过去找,可是人海茫茫,她在哪里,他们都无从知道,这犹如大海捞针。
倩倩在她的身边坐下,蹬掉高跟鞋,“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看见倩倩坐在身边,回了神,把头放在倩倩的肩膀上,她也需要停歇。
“倩倩,我准备好了。”倩倩明白她在说什么,手缠着她的发,静静开口:“你开心就好,我们永远站在你这。”
“倩倩,我不开心。”惆怅的话语,无尽的伤感。
“既然不开心,那就停下来,我们过我们的,从此都不要和他有往来。”倩倩总是希望她能放下,只是明白她心中的痛过于浓烈,不敢去劝,怕她伤心。
“不行,倩倩,你是最懂我的,不是吗?”倩倩在这一句话里,沉默了下来,是啊,她是最懂她的,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谁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两个丫头,出来吃饭了。”洪秀丽的声音很大,穿过门缝,落在了她们俩的耳边。
两个人皆是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从柳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们本想留她在那住,倩倩替她解了围。走出小区才想起周妈说叫她回去吃饭。
心里感到很抱歉,拿出手机拨了别墅的座机,响了几下,就听见有人接起了电话。
“周妈,很抱歉,我今天看了朋友,来不及回去了。”以为周妈会有所责怪,谁知道那边久久没有回话。
安凡不知道周妈回事,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忙音,满是疑惑。思索无果,只能作罢。
待回去自然就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坐进了车里,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勾起了嘴唇,薄凉的笑。
拨了一个国际长途,说了一连窜的英文,挂上手机,启动车辆,绝尘而去。
不想回别墅,开着车在公路上狂飙,没有目的地,车窗开着,过往的车辆上的人看见这个黑衣女子,发丝风扬,神色疯狂,无不吃惊。
后面跟上来了三辆车,清一色的黄色的法拉第,开了车的顶蓬,每辆车上都是一个少年开车,一个少女坐在副驾驶座上,穿着奇怪,花花绿绿的,甚是扎眼。
三辆法拉利围绕着安凡的车,保持着同样的车速,车上的少年对着她吹哨。一个女孩把身体伸出来,对着安凡喊:“妞,看你开车这么拽,不如我们来比一下如何?”
说完对着安凡打了一个”低”的手势,他的同伴都哄笑,他们这么会觉得安凡是他们的对手,只是调戏安凡罢了,说完吹着口哨加速前进,从后视镜看着安凡的车,张扬地笑。
只见他们眼前一闪,那辆黑色的bmw已经把他们甩得远远的。他们有一瞬时的愣住,看着前面的车,升起了怒气,这不是挑衅吗?
赛车的人,最容易接受挑战,因为他们都是一群玩命的人,踩尽油门,三辆法拉利向安凡的车追去,可是,他们太小看了安凡。
她的车时而向右拐时而向左拐,三辆车怎么也追不上去,少年傲气,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疯狂地向安凡而去。
可是他们疯狂,安凡更疯狂,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急速前进,看得后面的少年,目瞪口呆。
四辆车在公路上飙车,那时一个怎么样壮观的场面啊,公路上的其他车都靠边停,生怕成为他们疯狂下的牺牲品。
前面的□□挥着红色的小旗,安凡急忙刹车,稳稳地停在那胖胖的□□面前,那□□,吓得呆住了,缓慢地低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车,脸色苍白。
其他的□□也是惊魂未定,那个场景,他们想必是此生难忘啊。
而后面的那三辆法拉利就很不幸了,因为前面的那一辆急速停车,后面的那两辆车,纷纷撞了上去,那场面啊,有多悲壮就有多悲壮。
□□终于回了神,看着眼前冷冷的安凡,怒火那个燃烧啊,差点就烧了发,特别是看到安凡无所谓的表情,更是火大,圆圆的身体,仿佛都随着主人的怒气,左右摇摆。
后面那三辆车的少年爬了出来,虽然因为及时刹车,伤得不重,但是都挂了菜,男孩子抱着他们的车叫天叫地,女孩子抱着脸,大喊毁容,这场面,很让人无语。
“你们,你们竟然在交通要道上飙车,你们知道吗?,这是违背法律的,把他们都带回局里去,好好扣留个十天八天。”拿小旗的那个□□愤声道。
警笛声起,安凡坐在警车里,旁边是哪六个少年,安凡只能无奈了,还能说什么呢?
“你飙车的技术挺好的嘛,我叫小翼,你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我们经常遇见,只要你交了保释金,就可以出来了。”其中一位额头擦伤的少年信心满满地对安凡说道,那表情就像是,警局是我家,你不用怕啊,好无语。
安凡白了她一眼,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知道,她飙车的时候,他们还在玩泥巴呢。
麻烦大了,她今天倒霉,连驾驶照也没有带。
小翼他们看见她不说话,也讪讪地步再说话,想不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玩飙车,而且还输给了她,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好友气质,那种野性的疯狂。
□□局里,小翼他们陆续地被父母领走,走前还和她打了招呼呢,坐在她面前的年轻□□看着安凡,脸红红的。
“安小姐,你提供不上自己的驾照,也不说你家里的联系号码,我们很难办事。”小□□细细地向安凡解释。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驾照放在家里了,我能怎么办?”安凡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了,先是挺了带他回来的那个警长的训话,现在又在这里遭受这个小□□的问话,突然感叹,人生真的好悲哀啊。
“那你就提供你家里的电话,我们打电话给你们家里的人来保释你。”小□□接着说。
安凡想了想,绝对不能打给柳家,他们知道她这样,肯定会很伤心,那么打给谁呢,只好打给周妈了。
安凡拿起桌上的话筒,拨了别墅的电话,那边响了几下,就听见周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周妈,我在警局,你帮我把我的护照拿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谢谢。”还没有等话筒那边的人回话,她就挂了电话,多说更会让她担心。
小□□看着安凡一口气把什么事都做完,甚是惊奇。
周妈带安凡从□□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了,周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禁叹气,什么时候这么文静的女孩也学会飙车了,还这么厉害。
当然,周妈是被那个警长唬了,说安凡飙车怎么怎么惊险,把车停在他前面几厘米说得绘声绘色,当然,安凡确实是那么做了。
“安小姐,以后别再做这么惊险的事情了,怪吓人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周妈一脸担扰。
“放心吧,不会了。”不忍看她为她担心,轻言安慰,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周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或许是真的有缘吧。
回到别墅,就看见一个长发女孩坐在沙发里别吃着薯片别看电视,还痴痴地笑,安凡站住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妈走过去,拍了哪女孩一下,“疯丫头,没有规矩,快去见见安小姐。”拉着那女孩走近安凡,安凡看着那女孩,二十左右的年龄,长得不错,穿着暴露,身材火辣。
“安小姐,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叫麦小青,大学没有读完就退学了,从老家来这里找工作,她从前也来过,我问过少爷了,少爷同意让她暂住,你呢?”周妈笑着对安凡说,语气里是征求的口气,她是真把安凡当成了这里的主人了吧。
“既然他都同意了,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这是他家。”安凡没有在意,坐在沙发上,看着刚才那女子看的肥皂剧,好烂的剧情。
她终于明白,她打的那个电话,就是麦小青接的。
第五天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安凡起身披了件风衣走出卧室,看见客厅灯火明亮那个一身灰色长外套的男子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年轻的男子,安凡知道,那时倪沐风的助理小王,他在他身边已经很长时间了。
周妈一脸笑容正往桌上摆早饭,麦小青挽着他的手,倪大哥,倪大哥地叫个不停,待到看见楼上的安凡,仰起头,对着她,那倨傲的神情,是在挑衅。
安凡只是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她的挑衅,她没有放在眼里,他倪沐风,有千千万万个女子,还少一个麦小青吗?况且,这与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安凡转身进了卧室,继续自己的睡眠,下面的热闹,与她无关。
刚睡下不久,就听见了门开了的声音,接着就感觉到了一束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不去,她睁眼不是,装着睡也不是,心里纠结。
感觉到那人坐在了她身边,俯下了身,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感觉。
“别装了,睁开眼睛吧。”男子邪魅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安凡立刻睁开眼睛,四眼相望,距离那么近。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还是冷漠的话语,却带了几分郁闷,这男人,怎么知道她没有睡。
“因为我了解你。”倪沐风的声音已经褪尽了冷漠,带着磁性,甚是好听。
安凡愕然,他了解她,才怪呢?他对她只有折磨。安凡是可以感觉到他的轻柔,与从前是不一样了,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小妖精,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了?”倪沐风邪恶地勾起嘴唇,手早已经不安分地探进了被窝,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动。
安凡看着他有点耍赖的表情,不禁石化,这个人,也会有这种表情?天啊,这几天的刺激太多了,受不了了。
安凡翻身睡到另一边床,躲开他的挑逗,看着他,轻启唇:“变态。”低低地骂了一声。
这么小孩子的话,又回到了她的嘴里,真好,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这女子的生机
倪沐风听见她这么说,也不发火,脱了外衣也钻进了被窝,伸手把她抱过来。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上床,所以睡过去了。”手已经在解安凡的纽扣,安凡彻底石化,这个人怎么了,出了一趟差出来,转性了?
安凡挣扎着想逃出他的怀抱,谁知道,倪沐风却比她更快,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声音低哑,在她耳边轻道:“别动,我想你了。”
安凡听到这句话,听出了里面的思念和**,听出了声音里的疲惫,突然就不忍心再挣扎。
这个男子,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表露过什么感情,如今这么**裸的表达相思之意,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倪沐风看见身下的安凡没有再挣扎,轻吻她的发,唇落在她的唇上,是那么的温柔,这男子,真的变了,他的吻里,已经带上了感情,眸里已经没有了寒冷,他动情了。
安凡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倪沐风强烈的情感,心里冷笑,从你带上感情的这一刻起,你就输了。
她和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算计之上的,以前是倪沐风算计她,如今,她已经学会了去算计他了。
真是是十年后的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跟在他身边,她不是完全都没有收获,看,就学会了他的冷酷。
安凡以为,倪沐风的感情是从这一刻才开始的,她不知道,他的情,在那一年里已经埋下了种子,生根发芽,只是被他活活给按住。
现在,他才放开了自己的心,让那种子,在自己的自己的心里,疯长。
她也不知道,她的心已经遗落,只是被恨意给蒙蔽了眼睛。
暧昧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他深吻眼前的女子,身下的动作轻柔,不再是以前的横冲直撞,心里有了羁绊,性就是爱。
他的手,抚过她的每一次皮肤,那么专心,那么认真,带着失而复得后的浓浓情感。在看见她和杨辰拥抱在一起时,他就知道,他输了,输给了这个女子的冷漠。
害怕失去她的感觉那么强烈,但是却还是用最冷的一面面对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里有她,为什么还是那样对她?
安凡就在这片细细地吻里,迷失得不能自己,她以为,欢爱,从来都与爱无关,她错了。
卧室的门前,是麦小青愤恨的脸。
夜已深,看着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没有了白日的冰冷,现在的她,只是他的小女人。若能一辈子这样,那也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情。
轻轻地抽身,动作轻柔,生怕弄醒安凡,替她盖好被子,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悄悄拉开门出去,他刚刚从国外回来,劲风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
他不知道,他刚离开房间,安凡就睁开了眼睛,瞪着沉沉的黑暗,心里悲伤云涌,总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去爱?这飞蛾扑火的爱情,他难道不知道吗?
点烟,烟雾又缭绕了整个房间,她还是没有能把烟戒掉,这也可笑,怎么可能戒得掉,这烟,就像是那些伤痛,刻在心底,抹也抹不掉。
本来应该在国外待一个星期,心里牵挂她,就先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不可动摇飞位置,摇了摇头,坐在书房是书桌前。
手抚过桌上的相片,相片上的少年,笑容灿烂。手指划过他父亲的脸,动作轻柔,“爸,你不会再怪我了吧?我已经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了回来,你会接受她的吧?”轻轻呢喃。
当然是不可能等得到相片上的人的回答,那人只是笑着,一脸慈祥。
收回视线,埋首在文件中,心无旁骛,鼎风集团之所以有今天,除了倪家本身的家底,和倪沐风的能力也是有些重要的作用的。
鼎风集团,特别是在这几年,更是呈现蒸蒸日上的势头,倪沐风做事雷厉风行,能力不可笑看。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开门声打断工作,抬头,就看见了一身睡衣的麦小青站在眼前,一脸的红晕,倪沐风轻轻地蹙眉。
这麦小青的德行,他不是不知道,这别墅里,到处是摄像头,她是怎么对安凡的,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了。
他是看在周妈的份上,才会留下她,不然,以他的个性,她还能站在这里?
“深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冷冷地开口,俨然还是以前的那个倪沐风,这个男子,心里的寒冰还是没有花。
麦小青站在那里,手抓着半透明的蕾丝睡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往事趾高气扬的她,在他的面前,柔顺得让人吃惊。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悲哀,管你怎么傲气,爱上了一个男人后,连最基本的尊严都可以不要,这就是麦小青。
“风哥哥,我.。。”麦小青开始犹豫,要不是因为今晚听见安凡和她的风哥哥那么要好,她也不会鬼迷心窍地用这种办法来得到她的风哥哥。
“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倪沐风有些不耐烦地弹掉烟灰,把烟按在烟缸里掐灭,徒留烟雾缭绕,一室的忐忑。
麦小青抬头看着倪沐风,眼里出现了迷惘,还有丝丝的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隐去了眼里的不安,出现了无尽的柔情和妩媚。
倪沐风把自己埋进真皮软椅里,习惯性地用手指揉着眉间,疲态尽显,这个女人,还真的难缠,想起隔壁的那个女子,暗自庆幸,要是她和麦小青一样,那他就有得受了。
“风哥哥。”一声娇呼,倪沐风蹙眉,顺着她的声音望去,脸上的寒冰顿时似要冻死人,这麦小青,是疯了吗?用这样的手段来勾引他,太不自量力了吧,心里冷笑,想要傍大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炎凉女他看得多了,现在连吃惊地免了。
只见那麦小青开始解开睡袍的腰带,半透明的睡袍顺着她的身子,一路滑行,最后落在华贵的陶瓷地板上,一丝声音也没有。
倪沐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麦小青,所有的衣物都落尽,露出属于女子曼妙的身姿,年轻而美好,倪沐风的眼里玩味甚重,看不出**。
麦小青的脸上,红晕满布,小女儿态,轻抬步,走进倪沐风,顺势倒在他的怀中,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扭动身姿,明明白白的露骨的挑逗。
“风哥哥,人家都已经这么主动了,你还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吗?”麦小青附在倪沐风的耳边,轻轻吹气,撒娇地说道。
倪沐风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动作,人麦小青在他身上张牙舞爪,脸上的寒冰未减,这么肤浅的女人,不合他倪沐风的口味。
“你想和我上床?”冷漠地开口,貌似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麦小青咋听他如此说,在他身上游离的手停在了他的腰带上,愣住了,一时忘了回答。
“风哥哥,人家喜欢你。”语气里是满满的黏声黏语,麦小青果然是麦小青,这么黏人的话都可以说得出来,无不让人胃口翻涌。
倪沐风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她的动作,麦小青心中暗喜,心里思量,我麦小青出手,哪个男人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你安凡,算什么?
手用力一扯,手一扬,倪沐风的真皮腰带便丢在了地板上,发出“铮铮”的响声,倪沐风的脸,就在这一片响声中,黑线满布。
麦小青整个身体都黏在了他的身上,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摩擦,想借此勾起他的**,淫~荡异常。麦小青的唇,落在他的脖子上,双手已经在解他的上衣钮扣,看着马上就是一室旖旎。
倪沐风的胃里,是从来都没有感觉到的恶心,以前,若是有一个这样的女子来投怀送抱,他是可以成全她,然后给她一笔钱,让她消失。
可是如今,心境却变了。
倪沐风伸手,刚要把她推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浅笑的安凡,她穿着黑色的睡袍,长发披散在胸前,脸上绽开的笑话,看得人毛骨悚然。
倪沐风伸出去的手,本来是想推开麦小青的,停留在她的腰上,旁人看起来,仿佛就是拥抱,这个境地,还真是让人尴尬。
倪沐风看见了安凡,愣在那里,身体僵硬,忘记了自己是要干什么?
附在他身上的麦小青,感觉到倪沐风放在她腰上的手,以为他终于忍不住了,心里狂喜,可是,过了这么久,却没有看见倪沐风有什么动作,心里不解。
“风哥哥,人家等不及了。”她的双手拉开他的衬衫,露出他麦色结实的胸膛,她的胸部抵在他的胸前,摩擦着,自我陶醉,发出“哼哼”的淫~叫声,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倪沐风僵硬地回神,发现自己此时的境地是多么的难堪,若是四年前,他一定会当着安凡的面,上了麦小青,他又不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四年前,那个时候,安凡碰见时,脸色苍白,瘫软在地上,然后掩面跑了出去,可如今,她却站在那里,胳膊抵着门框,嘴角轻扬。
倪沐风起身,用力推开趴在他身上的麦小青,因为倪沐风的惯力,麦小青被重重地摔在地板在,头磕在书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她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片青晕。
麦小青被这凸忽起来的变故吓得了愣在那里,因为书桌的关系,她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安凡,躺在地上,满脸的委屈。
“风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平常不是也很喜欢我的吗?”麦小青还真是愚蠢,还没有看见倪沐风脸上的暴风雨,不怕死地开口。
倪沐风没有看她,貌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眼睛直直地看着安凡,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倪沐风,还是不懂得去解释,傲然的气度,依旧那么强烈。
“真是一出好戏啊,不错不错。”嘲讽的声音伴着掌声响起来,安凡眉目轻挑,笑意涟涟。
空气里仿佛已经凝结一般,麦小青的脸上,难堪,屈辱,在那里纠结,还有浓浓的愤怒,眼中是恨意。
倪沐风此时,也是一脸的莫测,不明所以地看着安凡,这个小妖精,竟然这样对待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缠绵,她就一点都没有生气吗?或是她根本就没有在乎过。
“夜深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安凡放下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漠然地转头,却险些撞上了刚听到响声上来的周妈,两人皆是后缩,安凡的头撞上了门框,发出“咚”的响声,想必是痛了,安凡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倪沐风快速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想抚上她的发,她轻轻躲开了来,徒留倪沐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僵硬着。
周妈却显得局促不安,“对不起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不停地鞠躬道歉。
“周妈,没关系,你不用这样。”安凡也略感不适,她本无心怪她,她这样反倒让她不好意思了。
倪沐风收回手,看着安凡,脸上是复杂的神色,第一次,他想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可是偏偏被她误解,这是自己造孽太多了呀。
这世界就是喜欢这样,因果循环。
“谢周小姐,少爷,刚才上面怎么这么吵,我还以为出上面事了呢?”麦小青被书桌遮着,周妈没有看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姨,姨.。。”麦小青的声音从书桌那边传了过来,周妈瞬间迷惑万分,看着倪沐风和安凡,两个人脸上,倪沐风是一脸的黑线,冷冷的,安凡的脸上则是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轻笑。
倪沐风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安凡,牙咬得叮当作响,这该死的女人,摆明了就是在看戏吗,真该死,笑得那么灿烂。
麦小青站了起来,一脸的泪水,看着眼前的三人,委屈异常,放佛全世界就数她最是委屈,她是受害者吗?明明就是她自己犯~贱吗?无语啊,安凡心里轻叹。
“你.你周妈不穿衣服,你在这里做什么?”周妈算是彻底震惊了,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一个女孩子光着身子站在这里,而且,还有一个男人在场。
“我.。我。。全怪那个安凡,她说只要我□□衣服,风哥哥就会喜欢我,她。。她好歹毒,那个贱~人,姨,你要帮我。”这麦小青别哭别向周妈哭诉,确实不要脸。
她的话一出,倪沐风转头看着安凡,脸色铁青,安凡却兀自地笑了出来,仿佛她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值得她这么开心。
倪沐风看着她笑脸如花,眼里却没有一丝笑容,不禁愣住。
周妈却已经捡起地上麦小青刚刚丢下的睡袍,跑过去裹住她的身体,随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声音响彻黑夜。
“你是白痴吗?安小姐和你开玩笑你也当真,还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想气死我啊,哎。”周妈大有恨铁不成钢的哀叹。
麦小青却捂着脸,满眼愤恨。看着安凡,恨恨地道:“不是我不要脸,是她,是她不要脸,是她勾引风哥哥,他才不要我了,姨,你竟然帮着一个情妇打我?”麦小青不顾形象地大哄。
倪沐风听着,脸色比刚才的铁青更加可怕,仿佛要捏死眼前的麦小青一般,她这是要找死吗?
倪沐风刚要开口,旁边的安凡却走到了麦小青的面前,嘴角含笑,看着她,看得她不自在,麦小青在这种眼光中,吞了吞口水,硬是挺直了腰板。
安凡用手指挑起麦小青的下巴,用力地捏住她,动作轻佻,麦小青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看见安凡眼里的戾气,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熄灭了一半。
倪沐风和周妈看着这样的安凡,无不吃惊,这安凡,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玩他们,真是该死,倪沐风心里轻咒,却没有生气。
“麦小青,我告诉你,我以前让你,是因为我给你聪明的机会,不要做得太过分,你要是敢再惹我,你会比今天惨,对,我今天就是故意的,因为我看出了你的虚荣,你不就是喜欢他的钱吗?我是挺贱的,那又怎么样?你不照样□□衣服他也不要你。”
安凡犀利的话语,说得麦小青愣住。旁边的倪沐风和周妈也是一样,安凡已经可以这么坦然地说出贬低自己的话,心里是怎么样的煎熬,才有了这个勇气。
麦小青看见平时她怎么欺负她,她都不会还嘴,她以为她是怕她,原来竟然是这样。
“你.你不要脸。”这麦小青似乎想做垂死挣扎的事情,嘴巴不饶人。
安凡放开了她,转身,“呵呵。”自己兀自地笑着,显得有些阴森。安凡走出书房,走到门口,突然停止了脚步,转身看着麦小青,语出惊人。
“告诉你,都是他脱我的衣服,我不用像你这么幸苦。”脸上的笑容可以气死人,眼里的冷漠却可以冻死人,这女子,已经可以把所有的角色都扮演好,丝毫不逊色。
不管是倪沐风还是麦小青或者是周妈,都彻底石化,想不到安凡可以说出这种话,甚至可以说是不要脸,再看安凡,一脸淡然,转身,留给她们一个美好的背影。
安凡再没有回头,可是转身后脸上的落寞,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倪沐风啊倪沐风,你欠我的太多了,往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让你还?
径直回了卧室,躺在豪华的欧式梦思□□,却怎么也睡不了,强逼着自己不去难过,心里的酸味却怎么也挡不住,
隔壁卧室的关门声想起,书房里的三人才彻底回神,倪沐风的脸上全是杀气,一脸漠然,不知道心里在打量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旁边的周妈却站不住了,看着一脸茫然的麦小青,刚要出口责怪,倪沐风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冷漠的话语,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周妈,你明天送她走,看在你的份上,我不为难她,明天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如今闹成这样,周妈自知已经不可挽回,离开是最好的办法,“谢谢少爷,那我明天就送她走。”周妈唯唯诺诺地应着,为了麦小青而卑微。
“姨,你周妈能这样,凭什么是我走,她安凡有什么好?风哥哥,你不要我了?”麦小青不怕死地在旁边抱怨哭诉,好像全世界就数她最可怜。
“住嘴,少爷不怪你已经不错了,你还叫什么,你.你,气死我了。”周妈用手指指着麦小青,一只手抚上额头,显然气得不轻。
倪沐风拍了拍周妈的肩膀,表示安慰,他对周妈,一向尊敬。尔后,他走到麦小青的面前,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麦小青,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你走,而不是凡儿走吗?”倪沐风淡淡开口,眼睛一直盯着麦小青,麦小青在他的眼光下,茫然地点了点头,不由自主。
“那好,我告诉你。”倪沐风斜了斜眼前的麦小青,眼里逐渐带上了嘲讽,看得旁边的周妈心惊肉跳,脸麦小青也不停地吞口水,紧张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因为,就算你脱了衣服,还比上她穿着衣服,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比得上她的,而且,她没有你这么淫~荡。”刻薄的话语,重重挫伤了麦小青的心,她受伤地看着倪沐风。
许是周妈已经料到倪沐风会说出这种话,脸上没有惊讶,她知道,倪沐风,对自己不爱的人,从来没有流过什么情面,这麦小青,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可是,她也只是你的一个情妇,我不相信,你若是真的爱她,会这样对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风哥哥。”麦小青似乎想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双手紧紧抓着睡袍,生怕倪沐风的答案会把她打入深渊。
倪沐风只是低着头,盯着脚下的地板,眼里却没有任何焦距。“我有必要骗你吗?她是我的女人。”倪沐风没有去抓住情妇这个字眼,或许是逃避吧。
麦小青显然是受到了打击,眼里的泪水直流,满眼幽怨地看着倪沐风,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倪沐风却无视她的委屈,抬脚,转身,离开,走没有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麦小青,眼里已经没有了玩味,有了另一种冷漠,“还有,我从来都没有要过你,何来不要之说?”
这句话彻底把麦小青抛到了悬崖底下,她以为,倪沐风对她是有感觉的,因为安凡没有来之前,不管她怎么缠着他,他都不会生气的,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
都是那个安凡害的,麦小青心里恨恨地想着,眼里的泪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倪沐风却已经走出了书房。
周妈看她那样子,训斥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扶着她下了楼。别墅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已经深夜了。
卧室里的灯已经全灭了,黑暗中,倪沐风只能感觉到□□安凡的气息,呼吸声平静地落在他的耳边,想起她刚才的一切表现,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倪沐风,从来都没有学会如何地向女人解释,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而解释,花月场的风流债欠多了,掉炕里了。
安凡可以感觉到倪沐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没有动,假装自己已经熟睡,不愿意再面对他,或许他一看自己醒来,必定会向她炫耀自己的战绩吧。算了,还是装睡吧。
安凡蹙眉,因为倪沐风已经在她身边睡下,伸手抱住了她,把头抵在她的脖颈间,炙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发出燥热的回音,安凡的身体瞬间僵硬。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倪沐风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变化,板过她,她就被他圈在了怀中,他身上好闻的烟草味跌进了她的心中,惊起一片波澜。
“倪大少爷,怎么舍得放下如花美人,来我这里了,还真是奇怪了,我还记得,四年前,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你还当着我的面,就做了,那场戏,我久久不忘呢。”
浓浓的的讽刺,带着风轻云淡的痛苦,以不经意的口气说了出来,不知道这女子的心,是不是已经可以这么坚硬,有了免疫力。
倪沐风抱她的手,在她的话里渐渐僵硬,许久,才恢复了生气,他没有开口,只是把她拉得更近靠近他,紧紧地抱在胸前,像呵护一个挚爱的宝贝。
安凡任由他抱着,再没有说话,心里有淡淡的讽刺,什么时候,她也曾学会了用这么酸的口气说话了?终是难解。
倪沐风的呼吸声声,或许真的是太累了,这几天马不停蹄地工作,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有多久没有睡觉了,一沾床,便沉沉睡去。
安凡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疲惫,这几天,他明显地消瘦了不少,心里某处的坚冰轰然倒塌,柔和成了一片。
有一些人,因为恨着,所以选择了在一起,却在日日夜夜的陪伴,时时处处的折磨中,把心沦陷,只是从不敢去相信,刻意的逃避,因为她有太多的背负。
安凡的心,便在这长长的黑夜里,抑制不住地躁动了起来,悲凉一片。
离开这些年,她一直不敢妄自猜测倪沐风的生活,私心里,总是恶毒地希望他过得不好,但是又怕他难过,总是纠结不已,心里徒增伤感。
长夜漫漫,徒留谁的心,在迷雾中,颠簸着找不到方向,楼下传来细细的抽泣声,是麦小青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突兀得凄凉。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