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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随便点吧,我什么都可以的。”安凡回过神,看见倩倩焦虑担忧的神色,对她微微一笑,表示安慰。
只是这笑意中,再难得有当年年少时的开怀。
年少时,安家的家境殷实,她的父亲又甚是疼她,在那些吃喝用度上,从来不节省她的,那个时候安凡还是个快乐幸福的千金小姐,拥有世上最无双的疼爱,人也活泼得很。
这样一来,便总喜欢拉着倩倩四处奔走,寻走可以入口的美食,若是喜欢了,便会经常来,点菜的任务常常落在她的身上。
她也不亦乐乎,现在的安凡,到底是不似从前了。
倩倩思绪千回百转,没敢表露出惆怅,“那我就点了,你久不回来,这里的变化大,想必你也点不出以前的味道来。”
说罢,倩倩见安凡神色恹恹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触了她的伤心事。
她对着站在桌边的服务生,点了一窜菜名,那服务生记下后,礼貌地退下了,留下一对多年不见的闺蜜,相对无言。
其实两个人都想要说些什么的,只是这样看着彼此,有些话到了口里,却最终没能说出来,总觉得分开多年,有些事应当被岁月掩埋,不提为好。
气氛有些尴尬,安凡想了想,开口打破沉默。
她斟酌了一下开口:“我走了有四年了,这期间,这个地方变化真大,我觉得自己如果走出去,一定会迷路。”
倩倩看着她唇边的苦笑,心里一阵难过。
安凡是这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姑娘,她这般说,让人活生生地生出一种人在归途,却半路迷失的感觉来,又是一阵惆怅。
“没事,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你迷不了路。”
只要她还在她的身边,紧紧地牵着她的带她走,她便永远都不会迷失方向。
安凡忽然便笑了,总觉得倩倩的这话有些矫情,她是一个不习惯矫情的人,一时之间游戏不能完全接受,便岔开了话题,“倩倩,这几年,你的父母亲可好?”在国内,实在没什么值得安凡留恋,除了柳倩倩一家,他们对她,有过恩情,她从来不敢忘记。
这些年在外面,她忘了许多事情,却不敢忘记柳家,年少的时候,她常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在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后,她发现,自己不是个善良的人。
但她依然懂得感恩,柳家对她有恩,她便念着那份好,寻着机会,一定会加倍报酬。
现在的她,恩怨过于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答,她和一些人的恩怨太重,做不到一笔勾销,和一些人的情太长,做不到一刀两断。
这或许,便是她回来的原因。
“挺好的,就是时常念叨你,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他们?”倩倩知道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也没指望她肯。
她太了解安凡了,她心里有的那些沟沟壑壑,到底是没能被岁月平了去,依旧棱角竖立,刺痛着自己,同样试图去刺痛别人。
安凡轻轻地摇头,轻声拒绝:“我这不是刚回来吗?手头上的事儿多,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去看他们,现在,我还不能去。”
倩倩早就料到安凡回来之后必定会去见她父母,只是什么时候去,那就看安凡什么时候准备好,也没有惊讶。
安凡是什么样的人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两个人又一搭没有一搭地扯着,都是一些无关的闲话和公司里的状况,其实这世界上凑巧的事情太多了。
当年她走的时候,竟然和倩倩进入了同一家公司,四年时光苍茫,她们之间竟然只是相隔一层捅不破的窗纸。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在她们谈话的时候,菜陆续上来,安凡看着这满桌的菜,一时有了些许的触动,倩倩点的,都是自己曾经执着喜欢的,她竟然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
倩倩拿了筷子给安凡夹菜,习惯性地把鱼里面的香菜挑了出来,安凡不喜欢香菜,以前总嚷嚷说那味道太重了,闻着难受。
难得她还记得,岁月宛如从来都没有流失,她待她,还是温柔如初。
看着给自己夹菜的倩倩,心里的温暖一波又一波,心脏的坚冰都有了一些的融化,她总不是一个人不是吗?她还有柳家夫妇的关爱和倩倩的情谊。
倩倩看见安凡不肯动筷子,不由地催促她:“吃吧,都是你爱吃的,想必你许久没有吃这些菜了吧,多吃点。”
安凡点点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啊,已经好久没有吃了,离开四年多了,自从那些事情发生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
从来不敢轻易去触碰那些老东西,总感觉往事有灵魂,如影随形。
其实她这四年,一个人在国外,那个地方,不是没有类似的中国菜馆,做的味道或许还要好点,只是当时物是人非,心境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她便再也怎么也无法踏进去,怕触景生情。
有些人与事长在骨子里,就算过去了一些时日,遇着旧事,便也能轻易地想起来,往事不堪想,一想,便要断肠。
她从来不敢妄自想起那些事来,怕一个人,会哭得不能自己。
一顿饭吃下来,吃的不是饭菜,却像是一场回忆,咬在口里的东西,融化在唇齿间,还带着回忆的余香。
安凡苦笑不能。
饭罢,服务生送上一壶毛尖,以前安父喜欢这茶,总说毛尖苦而甘,像人生,需苦才能甘甜,他喝茶,品的不是茶,是人生。
年少时,安凡喜欢跟在父亲的身边,便也多多少少染上他的一些喜欢脾性,对毛尖的喜爱就是其中一件,她品茶,也尤爱毛尖。
那时候父亲常常笑着说她,在她的那个年纪的女孩子,家境优渥,谁不都是喜欢那些酸酸甜甜的饮料的,唯独安凡喜欢跟着他学品茶。
也算是能吃得了这其中的苦涩。
安凡若无其事地端起那茶来喝了一口,绵长的苦涩便弥漫了整个口腔,而后喉咙之中又流淌过一缕的甘甜,后劲很大。
这味道,比不上父亲煮的茶。
倩倩没有看出安凡眉宇之间的思绪,胡扯了一些小时候她们做过的一些淘气事,两个人说着说着,便傻傻地笑了,气氛融洽了许多。
两个人细细地说着一些曾经的美好,有说不完的话,都是快乐,谁都不敢提及伤心事。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那个人的身影便闯进了她的眼睛,男人面容轮廓冷硬,却甚是精致,那么的一个人能,依旧带着桀骜不驯,冷酷无情的姿势。
只一眼,安凡脸上的笑容,顿时便凝滞在了脸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在这个情景之下遇见倪沐风,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知道是该甩手而去,还是安坐不动?
这个人,是她一生流离的厄运。
他的身边,还是永远不缺少女人,美丽妖娆的女人,黏在他的身上,羡煞旁人,他的口味长年不变,还是喜欢吃这么妩媚的食物。
“风,我们吃点什么?”爹声爹气的女子话语,带着腻腻的味道,听得人起鸡皮疙瘩,他倪沐风,什么时候好这口了,心里暗嘲。
女子挽着他的手,脸上的装化得浓重,妖娆中带着无限的妩媚,桃花眼里流光闪动,对着倪沐风,频频发送秋波。
倪沐风脸上还是那千古不化的寒冰,周身都笼罩在一片寒冷中,那女子也算修为高深,在他的身边,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语调。
倪沐风没有说话,旁边的男子看倪沐风没有说话,轻言道:“你不是订了位置吗?快带我们去吧,吃什么待会再说”男子生得一副俊朗的模样,就是和倪沐风站在一起逊色多了。
女子听完,扭着细细地腰肢,带着他们两个朝安凡那边过来了。
倩倩看见安凡笑容凝滞,不明所以,顺着她的目光,便看见了倪沐风三人。笑容也僵在脸上,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了。
安凡把脸转向窗外,长长的波浪长发自然地垂在脸庞,看不清模样。外面的车流依然是那么的汹涌,人群阵阵地忙碌,这世界,永远不会因为某一部分人的伤痛而感到伤痛。
倪沐风看不到她的脸,只是随着身边的女子,驻足在安凡的桌旁。
“喂,这桌我早已经定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快起来。”挽着倪沐风的女子正是本市赫赫有名的金融家韩必盛的千金韩语聆,他身旁除了倪沐风外的那个男子是她的亲哥哥韩翊夜,这女子,娇生惯养惯了,自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除了倪沐风。
韩翊夜听着她这嚣张无理的话,不禁蹙眉,虽然她是他妹妹,但是她的性格过于蛮横,他颇有微词,终究是他妹妹,奈何呢?
反观旁边的倪沐风,脸上没有表情,依然冷冽,仿佛这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倩倩不怒反笑,站起来,倩倩有一米七的身高,纵然没有穿高跟鞋,也比韩语聆高,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勾起嘴角,邪魅地笑。
“就凭你也想让我让位,你还不够格。”冷冷的话语,因为对倪沐风的恨,连带着恨他身边的人。
韩语聆咋听她这样说,气得发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过,倒是韩翊夜心里暗赞,这女子,够胆识,也够魄力,从她凌厉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
韩语聆摇了摇倪沐风的手,“风,你要帮我啊,你看这女人。”她指着倩倩,说道。
“韩小姐,不知道该说你无知,还是愚蠢,你以为,你在倪沐风那里算什么?呵呵。”讽刺的话语,倩倩怎么会不了解这个无情的男人呢。
旁边的倪沐风冷冷地看着这场戏,毫不关心,他认不出倩倩,可倩倩却认出了他,只一眼,他化成灰她都认得,这个害安凡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倩倩的话一出,倪沐风斜了一眼这个女子,听她的话,她认识她,好像还很了解,可是他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没有言语。
倩倩的话,倒是真的惹怒了韩语聆,她自认为她在倪沐风那是一块宝,因为在欢爱时时,他对她那么温柔,可她竟然怀疑倪沐风不爱她。
“你.。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说,服务生,快把她们赶出去。”韩语聆气得发抖,声音也激动起来,不远处的服务生忙跑了过来,低身恭敬地问:“韩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语聆经常来这里观顾,所以大多服务生都认得,知道她不好惹。
“你们这怎么回事,这桌明明是我定了,你们怎么让她们这对贱人坐在这里?“质问的语气,苛刻难听的话语,倩倩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这女子,枉生在豪门,竟然一点教养都没有,这倪沐风的口味,就是不一样。
“对不起,韩小姐,因为你预定的时间还早,所以我们先招呼其他客人,不知道您提早来了。”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女孩,素来知道韩语聆的娇蛮,额头开始冒汗。
“啪”一声重重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厅,幸好此时没有多少人,不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
韩语聆的巴掌落在服务生的脸上,那女子的脸,顿时浮现出了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触目惊心。女子站在那里,眼眶里的泪水久久不落下。
她只是一个刚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农村女孩,绝对不能惹了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所有人都呆了,料不到这女子会出手打人,倩倩的脸上满是鄙夷,倪沐风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语聆,不要闹得太过分了。”韩翊夜说罢对着那服务生说了一句“对不起”,可谁都知道,这句对不起,多么无力。
倪沐风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点表情,那是看戏的兴趣,这男子的心,是多么强硬。
“哥,你怎么向着外人?这种低贱的人就应该这样,难道你忘了我们家的家训了吗?”韩语聆不屑地道,语气里满是傲慢。
韩翊夜的脸上满是无奈,她这妹妹,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她都打了人了,还有礼,看来是太娇蛮了,刚要开口,却被突然的变故噎住了,说不出来。
““啪”这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大,这次彻底是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倪沐风的眼里,都划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正常,这张脸,他没有忘记,这个人,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以一种骄傲冷漠的姿势,不似从前那有点软弱的她,变了吧。
韩语聆的气焰顿时息了下来,泪水直流,捂着被安凡打肿的脸,待看清了眼前的人后,眼里满是愤恨,竟然忘了反驳。
她在众人的呵护,阿谀奉承中长大,连她父母,都没有打过她一次,如今却被一个陌生女子打了,怎么不委屈。
倩倩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快速站起,快速扬起手,快速地落在韩语聆脸上的安凡,看见她的眼里,是没有温度的冷漠,嘴角的笑容,如烟花般,神秘却莫测。
“这滋味怎么样,不要把你自己的不悦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你算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具有血有肉却没有心的废物。”她的语气平和冷静,完全看不出是在训人,只是语气里的凌厉,惊了在场的人。
她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旁边的倪沐风一眼,似乎这个人,她并不认识,也没有痛恨。
她的话里有话,对她来说,倪沐风就是这样的人,看见这个人,往事从眼前一一掠过,他撕扯她的衣服的样子,他在她身上粗暴地发泄**的样子,他看她时,眼里的无情和冷漠,都历历在目,离开的那些年,痛彻心扉。
倪沐风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刺,没有反驳,眼光落在她的身上,久久不去,她终于在一连串的变故中,长成了冷酷的女子,犹如他一般。
因为太相似,所以总是互相伤害。
“你……。”韩语聆抽泣着说不出话,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自己的哥哥站在一边无动于衷,只好可怜兮兮地把眼光投向倪沐风。
“风,你看这个贱女人,她打我,你要替我讨回公道啊。”语调柔腻,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嚣张和蛮横,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倪沐风终于转头看了一眼韩语聆,她更是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是她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把自己在倪沐风的心里的地位看得太高了。
就算她还没有见识到倪沐风的冷酷,总该听说过吧,无知的女人。
倩倩和安凡站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韩翊夜却也不阻止,或许这样更好,让她死了心,以后就安分一点了,可他的这种想法在以后发生的那些事情面前,是多么的愚蠢。
他用修长的手指,挑起韩语聆的下巴,沉声道:“在床~上,你是我的女人,现在,不是。”露骨且冷酷的话语,韩语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惊愕地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慢慢地变成苍白。
看吧,这就是倪沐风,安凡眼里的冷漠强盛。
“风,你怎么可以这条无情?我那么爱你。”韩语聆还没有死心。
倪沐风不再看他,只是冷漠地说:“你爱我,从来都与我无关,滚。”
韩语聆彻底地跌进了深渊,她以为,她可以绑住这个男人,谁知道,人家根本不拿她当回事。
韩翊夜早就料到倪沐风不会真心对她,劝过她,只是她不听,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无声地拉过她,“沐风,我带语聆回去了。”韩翊夜对着倪沐风道。
韩翊夜和倪沐风有深交,素知他的个性。
“嗯。”倪沐风只是轻轻地答了一句,韩翊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低着头的安凡,这女子,他似曾相识,可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一时没有答案。
韩翊夜拥着韩语聆向外走去,那女子回头,幽怨地看着倪沐风,看安凡的眼神,满是怨恨。
“凡凡,我们走,别和一群疯狗一般见识。”倩倩向来嘴毒,也不去看倪沐风脸上的杀气,拉着安凡往外走,那一刻,安凡与倪沐风擦肩而过,闻见她身上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顿觉恶心,这香味,是她的梦魇。
倪沐风看着安凡和倩倩走出门外,车子启动离开,安凡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连恨也没有表露。他坐在安凡原先坐过的位置,眸底风云莫测,不知道是何种心迹。
倩倩把安凡带到公司给安凡配置的公寓,一路无话,心有灵犀地不去提那些事,都怕伤心。
她们俩一直呆在公寓里,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晚上八点左右,倩倩带安凡吃完宵夜,送她到公寓前,才离去。
安凡看着那银色的奔驰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中,才转身,她的公寓在四楼,不算高,她没有坐电梯,从楼梯走了上去,到了四楼。
她边走边往包里陶钥匙,待看见那长身玉立的男子时,稍为愕然,无视他的存在,径直走到自家门前,找钥匙孔,开门,进去。
可是门却怎么也关不上,那男子以手撑着门,一只手插在裤兜中,神色冷然地看着安凡,仿佛眼前的人,是他的敌人一般。
那么近的距离,安凡可以清楚地闻见他身上的酒气,淡淡地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明所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调查她,想到这里,心蓦地下沉。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对方,僵持着。
“怎么,见到故人,忘了打招呼了。”他语气里全是戏谑,附在她的耳边:“而且,还是床~上的故人。”
安凡看着他薄薄的唇,邪魅的桃花眼,心里冷笑,不用再刺激她了,她的心,已经冰冷了。
这个男人,果真薄情,刚刚还把一个女子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如今这么快就来招惹她了,呵呵,讽刺吧。
突然一个不及防,倪沐风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和炙热的**,他嘴里的酒气顿时闯进了安凡的心底,那恨,仿佛发酵了一般,呼啸而出。
倪沐风,四年前,你主宰了那场游戏,把我的人生,一步步地毁掉,如今,你还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既然你有兴趣玩,那么我就陪你玩,至于这场游戏的主宰者是谁,那还未可知,要让你尝尝,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不安分地游动,她突然抱住她,以自己最热烈最狂放的姿势去回应他,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吻,舌头纠缠在一起。
明显感到倪沐风看见她回应时的停滞,心里冷笑,倪沐风,你也有不明白的时候了吧。
她们激烈地吻着,渐渐向卧房移动,两人身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给人一种暧昧的遐想。
两人纠缠着甩在床~上,温度激烈上升,他的吻,吻过她的脖子,吻过锁骨,留在她胸前的丰盈处,久久不去,吸吮着她的丰盈。
手指划过她平坦的腹部,向她的大腿根部而去,手指进入的感觉,安凡的身体不禁抽搐,一身呻吟溢出口,身上的男子,在她的呻吟中,欲火焚烧,不顾一切地闯进了她的身体,依旧是横冲直撞,完全没有怜惜。
安凡抬头,看着男子健硕的胸膛,麦色的皮肤,眼里一片清明,这欢爱,从来都与爱无关。
她主动迎合他的律动,感受他的撞击,把心里的那些疼痛,都抖落,露出那些最露骨的记忆。
曾几何时,她也曾呆在他身边一年多,他也如现在这般,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只是那时,安凡有太多的东西要拯救,惧怕着眼前的男子,如今,她还怕什么呢?
“你和别的男人做的时候,也是这么主动么?”冷冷的讽刺,安凡的心,有一个大大的洞,一呼吸,冷风便会刮进去,冷冷地痛。
这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
“是啊,我记得,你挺喜欢我这样的主动。”脸上笑意起,她轻轻地回应他,不卑不亢,像是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夹带着浓厚的讽刺。
倪沐风咋听她如此风轻云淡地说出这话,心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怒气,抓着她的肩膀,身下狠狠地撞击着她,一次比一次重。
安凡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垫,呻吟不断,冲击着男子的感官,只是她的眸里,为什么看不出那种欲火,那里的阴沉,一闪而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男子才停了下来,径直进了浴室,安凡看着他的背影,冷冽异常。
倪沐风站在浴室去,蓬头里不断地喷出热水,镜子上结了一层水印,模糊了他的面容,安凡的脸就那么凸忽地出现在他的脑中,她风轻云淡地回应他她和别的男子欢爱时的主动,他在她身上疯狂律动时,她眼里的清明,似乎这欢爱,并不是自己在承受,而是在看一场戏。
他似乎可以看见她的心,有些千疮百孔,腐烂着。
心里烦躁,把热水调成冷水,数九寒冬,冷水在从头上灌下,顿时清醒了一半,他怎么会去想那个女人呢,她只是他的床伴不是吗?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凡已经不在床~上,听见客厅外面浴室的水声,便明白了,发现她的几上放了一包香烟,心里冷笑,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抽出一根点燃,这么沧,这男人定是个酒鬼,她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安凡走进卧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他站在落地窗前,身上是白色的浴袍,手指间有星星般的火光。
那一年,也是这般,他就站在那,叫她滚,冷绝无情,往事幕幕,心狠狠痛。
她靠着床头坐下,不去理会他,索性摸出几上的烟,点着,放在口中,吐出一圈漂亮的烟圈。
这么多年,她学会了很多,包括酗酒。
倪沐风转过身,看着那女子,一圈一圈地吐出烟雾,动作娴熟,许是有些日子了,不由地,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
他还以为那烟是某个男人带来的,谁知道竟然是她自己的,这么沧的烟,她的眉头却没有皱一下,她变了,以前的纯洁安静早已经消失,现在的她,淡漠疯狂。
他从她的身上怎么也看不出灵气,对,她身上的绝望是那么浓烈,心不由地抽紧。
他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而安凡,明显是待在他身边最长的那个,那时她安静,恬淡,不染纤尘,有些怕他,看他的眼神,总是怯怯的。
该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把她记得那么清楚。
如今,在她的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影子,完完全全地蜕变了。眼里不再清湛,只有一片冷漠。
他丢掉手里的烟,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眼前的安凡,冷冷开口:“跟了我如何?价格你自己定。”
心里竟然有丝丝的期待,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很优秀,况且他手里已经没有威胁她的筹码,她还会答应吗?
倪沐风,你自己都不发觉吗?你在暗沟里翻船了。心里的一个声音响起,他自己的心,不能平静。
安凡听他这样说,并没有反应,继续吐着烟圈,没有看一眼倪沐风,眼里全是不可捉摸的情绪。倪沐风也没有再追问,静静地站着。
良久,她才掐灭手中的烟,抬头,对上他冷绝的眸,眼里也是冷漠,轻启唇:“好。”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卖了出去,没有犹豫,没有难过。
倪沐风没有料到她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心里微微惊愕,尔后又平静,也许她就是这么个靠男人生活的女人,可是,既然已经看到她的肮脏,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呢。
“既然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那就得服从我的命令,辞掉工作,搬到我那,你可以见你的朋友,但是,别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出来,比如,别接触你以前的男人。”倪沐风的眼里隐隐浮现出了一种危险的成分。
这种危险的话,安凡听了一年,那个时候,他不就是拿她最重要的人做筹码,肆意糟蹋她吗?如今,他还是没有变,戾气浓重。
可是,我却变了,安凡如是地想着。
安凡听着,笑了起来,嘴角的酒窝深陷,带出美丽的笑容,如烟花般美丽,却也如烟花般落寞。倪沐风看着眼前奇怪的安凡,心里的冷风呼啸。
“鼎风集团,在本市位列首位,其产业遍及各个领域,鼎风集团的总裁拥有上亿的身资,竟然看上了我这个灰姑娘,我怎么敢违背呢。”若是别的女人说这话时,多少会有艳羡吧,可是,她没有。
她答非所问,竟然数起了他的资产,暗喻什么呢?他的心里一片清明,不愿意再提起。
“那很好,明天搬过去我那,晚上陪我出席个宴会,你应该知道我住在哪里吧。”他走到她的跟前,弯下腰,附在她的耳边,故意轻轻地说,里面满是讽刺。
他这是在提醒她,她以前的命运吗?让她时时刻刻地记住那段屈辱的岁月,让她日日夜夜伤痛,他的心,真的好狠。
“那是,怎么会忘记呢,死都记得。”她仰起头,对视他的眼睛,没有难过,没有怨恨,像是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倪沐风看见她眼里的讽刺,心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段岁月,互相折磨着,互相掠取这各自身上的**之火。
不由自主地把她压在身下,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唇落下,闻见她口里淡淡的烟草味,那里,是他不自觉的温柔,安凡感觉到他的轻柔,不明所以。
欢爱只是一种身体的渴望,从来都与爱无关,她和他,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安凡时常会想,在他身上的男子,让她恨得那么决然,却又欲罢不能。
又是一夜的缠绵,那男子,仿佛不觉累,在她的身上不断索取,一次又一次,好像在弥补什么缺憾一般。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穿透薄薄的窗帘,落在她的脸上,身边的半边床已经空了,倪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想着昨晚的种种,脸朝着阳光,却怎么也暖不进心里。
安凡拨了倩倩的电话,半个小时不到,她已经出现在她的公寓中,一身职业装,把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得完美,倩倩也是个美人儿。
“倩倩,你真美!”安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她由衷地赞美着坐在她身边的倩倩。
“你这小蹄子,嘲笑我不是,你不会忘了吧,以前每次和你出去,别人总是会向你投注目礼,你看,这美丽的眸,红红的唇,高挺的鼻子,凹凸有致的身形,哪一样你不比我好啊。”倩倩用两根手指,轻轻挑起安凡的下巴,另一只手指着她不停地说。
她说得倒是没有错,安凡虽然不是那种倾城倾国的美,却总有一股气质,引人注目,当然,安凡也是挺美的。
“倩倩,帮我辞去天尚的工作。”她这话一出,立刻砸开了锅,倩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尔后又笑了起来,她以为她在开玩笑。
“妞是不是疯了?”语气里满是调侃,她怎么也想不出她会辞职的理由。
如今,她已经做得这么成功了,她有什么理由去辞掉这么好的工作,实在没有理由啊,倩倩看着她,满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