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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呢?
慕欢多年后再回想起来,只觉得恍如梦一场,那个男人抱着她不断地索取,一次次地,在她的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一句一句的,由高到低,最后化作一声声缠绵而且温柔的呢喃。
那个时候,她几乎有一种错觉,她和陆爵风认识了很多年,这个男人心心相念的始终是她。
但是**散尽后,她又清醒地知道,不是的。
她和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交集。
那是一个疯狂而热烈的夜晚,那男人滚烫的身体,几乎要将她融化。
男欢女爱,人之本性。
慕欢第二天是在一阵门铃声大作之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
她不由地感到一阵的慌张,仿佛昨晚的那一切就像是一个梦,梦醒了,她和陆爵风,还是两条平行线,她痛恨这样的感觉。
但是转念一想,他走了更好点,至少这样,两个人就不用尴尬以对了。
门铃声越来越频繁,慕欢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酸痛,起身的时候,脚站不稳几乎要跌倒。
她不由地脸色通红,那个男人究竟积累了多少的欲火,一下子全发泄在了她的身上,想起他的柔情似水,慕欢的心儿,不由地一阵阵发暖。
她赤着脚[跑下楼去开门,看见[客厅的桌面上放了一张的纸张,她先是跑过去看了一眼,脸更红了。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我先上班,晚上接你吃饭。
落款处是一个字:风。
慕欢的心里不由地感到甜蜜,好像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突逢爱情来袭,她欢喜得就像一个小女孩。
情窦初开,满心满眼里,都溢满了甜蜜。
按门铃的那人似乎很不耐烦,还在不断地按着门铃,一次又一次,慕欢连忙跑过去开门。
拉开门的那一刻,慕欢又不由地愣住了。
站在门外一脸委屈的女人,娇滴滴地嘟起嘴,外面很冷,她不断地抖着身体。
竟然是她在西餐厅见到的和陆爵风一起的女子。
想起昨晚陆爵风说的话,慕欢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这女子美艳的轮廓的确有几分陆爵风的影子,特别是那眼睛,狭长妩媚,很是好看。
慕欢还来不及说话,她就首先很是委屈地嚷嚷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久才给人家开门?冻死我了。”说完后皱着眉头看着慕欢,好像撒娇的小女生。
慕欢暗暗地错愕,抹了一把冷汗。
难道陆家的人都这么不正常?哥哥冷酷如冰,妹妹娇滴滴的像个小女孩,而且,她和她很熟吗?怎么感觉这女子,就像对待熟人一般撒娇地抱怨呢?
慕欢连忙让开了路:“那快进来吧,外面风大。”
陆清暗笑,但是脸上还是满是抱怨和不满地嘟囔:“你也知道风大啊,我在门外站了三分零八秒你才给我开门,我从来就没敲过这么久的门。”
她已经走进了慕欢的家里,四处巡视了一番客厅,然后停在了偏厅的壁炉前。
陆清嫌弃地指着那壁炉皱起眉头:“这么大冷的天,你竟然不用壁炉?”
室内的低温让陆清不禁蹙眉。
慕欢有些傻眼,无缘无故的,这个陌生的女人就跑到她的家里对她的东西指手画脚地表示自己的不满,她的额头上顿时冒黑线。
但是,她是陆爵风的妹妹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我刚刚起来,就没有用。”
陆清看过来,看见慕欢的脸色有些怪异,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就想逗逗她,愣是没心没肺地在她的不好意思上再度让她更加的尴尬。
陆清用暧昧无比的声音说:“昨晚没少做吧?”
慕欢一下子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陆清,这女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邪恶,那笑容都邪魅无比,明明就知道她很尴尬了,但是就是想要捉弄她。
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哥哥陆爵风,真的有得比。
慕欢咬着唇说不出话来,难为情地站在陆清笑嘻嘻的目光中,她倏然倾过身子来近距离地瞧着慕欢的脸,然后很是八卦地问了一句:“我哥的技术不错吧?!”
陆清看见慕欢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的脸色,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起来,哎呀,这小姑娘确实好玩来着,脸皮薄,一说就得脸红。
可爱死了,陆清在心里呐喊,怪不得他哥能纵容她在他的世界里撒野。
她慢悠悠地在偏厅的壁炉前坐下,就开始往里面填柴火,点燃,嘴里还在不停地唠叨:“可别看我哥那样,其实他还是很纯情的,比如吧,这五年,我可没见过他的身边有过女人。”
慕欢咬着唇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陆爵风没有骗她,五年,他真的没有女人。
陆清填好柴火,拍了拍自己白皙的手,继续唠嗑:“当然了,就算有女人,也是不会到床上的那种的,你大可放心。”她突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慕欢,眼神里有了严肃的意味:“既然你成为了他的女人,那就两个人好好过吧,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最后那一句“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就好像不是在和慕欢说,而是自己在喃喃自语,满腹心事。
慕欢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别样的意味,看她有些怅然的神色,也就不敢问。
她说慕欢是陆爵风的女人,这句话还是让慕欢的脸红了一阵又一阵,陆清看在眼里,着实高兴,这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纯情。
很好。
果然时间只是在人的年龄上叠加,在你的经历上给你打上厚厚的印记,但是在骨子的性情上,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壁炉里的火旺旺地燃烧了起来,诺大的空间里也就开始慢慢地暖了,慕欢看着坐在壁炉前暖手的陆清,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声:“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的?”
按理说,这陆清比慕欢年长,但是,搁在陆爵风这方面上的身份,慕欢一时之间,也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旺,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的噼啪声。
陆清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椅:“你先坐下来吧,看你赤着脚的,也不怕感冒。”语气里,有些的责备,但是可以听出来,是关心。
这倒是不会有多冷,因为这房子铺着暖暖的鹅绒地毯,踩在上面也是暖和暖和的。
不过慕欢还是坐到了那里,出于礼貌。
靠近了壁炉,顿时暖气让身体好受了不少,慕欢伸出手对着壁炉烤手,和陆清坐在一起,她们第一次见面,慕欢竟然不觉得尴尬。
“我哥有重要的会议,放心不下你,要我来陪你。”陆清毫不忌讳地说出了自己来的用意,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慕欢。
她很想看这名气很大的影后级人物脸红的样子,没有想到那个素来笑容寂寥的慕欢,竟然是这么可人心的小姑娘
也是,如果不是那么可心,自家哥哥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把她吃干抹净?
想到这里,陆清又很是开心了起来。
这些年,她只有这么一个心愿,看着孑然一身的陆爵风,虽然身边有女人,但是总是入不了他的心,陆清别提多着急。
但是,现在好了,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回来了。
陆清看着慕欢,仿佛看见了时光流动的浮光掠影,恍惚还是一场旧梦。
刚刚她委屈地嘟囔,只不过是要看看慕欢的反应,她的乖巧让她很满意,至少这样,自家哥哥就不用太操心了。
慕欢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一暖,他虽然走的时候没有知会她,但是还能在忙碌中想到她,对慕欢来说,已经觉得很幸福。
她笑了笑:“我一直一个人也不觉得什么,他瞎操心。”
口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有些的嗔。
“哦,你敢说你现在不是在沾沾自喜?”陆清一下子就戳破了慕欢的小心情。
她陆清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的,最是不喜欢男女之间的扭扭捏捏的。
慕欢被她说得怪难为情的,却又听见陆清口气赞赏地说:“我就欣赏我哥这行事果断的性格,喜欢你就上了你,要是让你慢慢来,指不定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这一下子,慕欢坐在这里,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陆清说话很是奔放,一点都不会说委婉一点,慕欢脸皮薄,听见这些略带黄色的话还是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她连忙地想要岔开话题:“你吃饭了没有?”
慕欢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英式挂钟,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到了中午。
不由地有些的诧异,这些年来,她连连做噩梦,很少能睡得这么好的,特别是到了云城之后,更少了。
原来,陆爵风是她的一副良药。
陆清挑眉看着慕欢,反问:“你会做饭?”
陆爵风本来叫她来帮他带慕欢出去吃饭的,但是天气这么冷,窝在壁炉前,两个人都不想动了。
慕欢点点头:“往常我一个人懒得出去吃饭都是简单地自己做一点,当然了,味道怎么样另当别论了。”
等到陆清坐到了餐桌上的时候,才不得不感叹。
这个女人在演艺圈中的名声地位不低,赚的也不少,可是愣是没有请一个佣人,自己动手,还做得有模有样。
陆清有些不放心:“你怎么不找个佣人?“
慕欢拿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紫菜汤,冰箱里的食材有限,她只是简单地炒了三个菜。
”自小的时候,我父亲就教我做家务,他说女孩子不能做寄生虫,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除了在外面工作,都是自己在家里弄着吃。“
慕欢微笑着说话,没有看见陆清在听见她提起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迅速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去吃饭。
那眼底的那一抹异样的光,倏然消失不见。
”你和你父亲的感情很好吧?!他去世以后,你一定很难过。“陆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感。
慕欢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陆清,她并没有告诉陆清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而且,她现在的名字是慕欢,以前是慕久,出道前,洛易城已经让她的背景一片空白了。
那么,陆清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去世了?“慕欢疑惑地看着陆清,陆清心里一惊。
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但是她还是很镇定地回答:”看你说话的口气这么怀念,我猜到的,因为我父亲也很早就去世了。“陆清抬起头来看着慕欢,又慢慢地补上一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在豪门生活圈里呆久了,特别是在低级豪门陆家之中,每个人都在挂着面具生活,暗地里勾心斗角的,要不是当年陆爵风做了家族争斗中的上位者,她陆清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
所以,她也学会了隐藏该有的情绪,镇定得慕欢几乎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再加上陆清用了亲情牌,说了自己和慕欢同样的遭遇,顿时麻痹了慕欢的心。
以为不过是两个人同病相怜的女人之间的感慨。
两个人吃完饭又说了一会话,陆清才起身说要离开。
慕欢送她到门口,就在她走出几步的时候,陆清突然停止了脚步回过头来问慕欢,她的神色有些的琢磨不透:”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外面的雪还在下,陆清撑着黑色的天堂伞站在庭院里,神色安静地看着她。
慕欢有些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回答说:”不相信,我只相信日久生情。“
的确,在她的印象里,总觉得,一见钟情这事情着实不靠谱,日久生情,两个人都知根知底,才是最完美的结合。
但是,反过头来,她和陆爵风也没认识多久,她还不是一样弥足深陷?
顿时就笑了,觉得自己很是矛盾。
陆清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仿佛对慕欢的这个答案不是很喜欢。
她摇了摇手里的伞,温言地开口:”相信我,有的人真的会因为一眼而深爱多年,慕欢,不管以后你和我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定要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他永远最爱你。“
陆清已经走了许久,可是慕欢还是没能想明白陆清最后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和陆爵风之间,会有什么事情?
她爱,他爱,那么,一切不是就可以了吗?
只是命运兜兜转转,慕欢怎么也想不到,到了最后,他们会失去了那么多。
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眼看年底了,沈飞扬发来的行程单密密麻麻的,而她,需要借着现下的清闲来好好地和陆爵风过。
书房里的暖气很足,她趴在书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爵风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幸好他带了钥匙,不然照慕欢睡得这么沉的样子肯定又得折腾了。
他去了卧室找她,找不到人,才去了书房,就看见她趴在书桌上,小小的身体衣衫单薄,他的脸黑了黑。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爱护自己,大冷的天,就算暖气很足,但是还是会有些冷。
而她,却睡得很沉。
男人的唇边不由地露出了一点诡异的笑容,想必是昨晚折腾她折腾得太过火了,这会还是没能缓过劲来。
下午他打电话给陆清的时候,陆清还在那边抱怨他不懂得怜香惜玉,把人家小姑娘折腾得疲倦不堪。
他在诺大的办公室里一个人笑得像个傻瓜,冯翊泽进来的时候,看见办公桌后的若有所思地笑的陆爵风,就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诧异。
陆爵风收回思绪,伸手想要把她抱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有些冰,他刚碰到她的时候,她就缩了缩身子躲开。
他的脸上又不由地笑了,这小女人就像一个小动物一般,毛绒绒地,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勾人。
兀自还睡得这么的沉。
她趴在桌面上,长发披散在身侧,露出洁白的脖颈,往下看,还能看见那微露的春光,诱人无限。
他心痒痒的,伸手把她捞了过来,慕欢被他的动作惊醒,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他。
她的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这样迷离地看他的时候,眼眸里水雾湿漉漉的,睫毛乱颤,在看见是陆爵风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陆爵风有些的错愕,看着窝在他怀里还能继续安寝的小女人,果真是累坏了,眼睑下的阴影让他心疼,也不忍心再拨弄她。
等她睡够了,有精神了,自然就醒来了。
他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见摊开在书面上的那本书,是泰戈尔诗集,上面被她用红笔划了一行字,他用心地瞧过去。
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知晓它们不是花朵。
陆爵风的心蓦然有一些的疼痛,对于慕欢来说,这也许是最能概括慕欢小半生的一句话。
想必她在看这句话的时候,那种心情,定然也是惆怅不已的。
他在思索着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像个孩子一般,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口里还在糯软地嘟囔:”你回来了。“
原来她是知道他回来了。
她的眼睛里都是水雾,带着初醒来的迷离,别有一种的风情。
“嗯。”他的嗓音低磁深厚。
慕欢用力地睁开了眼睛,想要驱赶沉沉的睡意,刚睡下去的时候做了一场噩梦,浑浑噩噩的怎么也无法安睡,到最后没睡多久,陆爵风就回来了。
他看见她努力睁眼睛的样子,心疼地伸手揉着她的眉心。
“不是睡了一天了吗??怎么还这么困?”
慕欢有些无奈,早上的时候他才让她睡觉,而睡了两三个小时,陆清来了几个小时,她没怎么睡好,刚才睡的时候,又做了噩梦,这一天,就昏昏沉沉地过来了。
她精神不振,恹恹地说:“做了一个噩梦,怎么也睡不着,刚睡着,你就回来了。”
一席话,陆爵风眉目就阴沉了几分,专注地给她揉着眉心,但是眼睛里,有一些让人难以捉摸的痛意。
“这些年你都这样?”他蹙着眉看她。
看见慕欢闭着眼睛点点头,陆爵风觉得整颗心,都被置于那冰天雪地之中,那骨肉里,都是冰花。
他竭力想要救赎,今天看来,却怎么也无法填补过去他带给她的那场灾难了。
不禁感到黯然。
慕欢许久没有听见陆爵风的声音,这才慢慢地再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的眉心微蹙地看着她,慕欢先是一些的不自在,然后也就释然了。
既然想要和这个男人过下去,就得学着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她突然抬手去抚他的眉心,那纤细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拂过他的眉眼。
陆爵风如遭电击,这样的场景,他念念不忘了多少年?
现在回头算算,陆爵风彩恍惚地觉得,已经这么多年了。
看着自己怀里神情专注的女子,陆爵风心里不由地暖烘烘的,从来不轻易感动的男人,一下子就被触及到了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
终于把他的眉眼抚顺,服服帖帖的样子,慕欢舒心地笑了起来,唇畔两边的梨涡深深浅浅地出现在双颊上:“不要总是蹙眉,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的伤感,以后不要蹙眉了。”
陆爵风的心里一凛,这个眼睛里都是淡然的女子,仿佛看穿了沧桑世事,那眼眸里的透彻,让他心疼不已。
知道她这五年必定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是却始终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明明他比她年长了将近十岁,而她,却笑着教导他,让他既心疼又无奈。
他没有犹豫,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拢进了几分:“好。”
慕欢那双颊上的笑容绽开得更大,如花般飞满双颊,不点自红的唇,一时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心微动,俯下头想要吻她,而她却很快地看穿了他的意图,伸出纤手去推他的胸膛,笑嘻嘻地对上陆爵风柔情的眸光。
她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他的身上,闷闷地说:“我好困,再让我睡一下。“
说完之后,真的闭上眼睛,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一点也不理会陆爵风心痒痒而因为她的拒绝黑了的脸。
虽然美人不让他遂意,他也不气馁。
看见她这么累,也很心疼。
看了四周没有找到毛毯,陆爵风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和她说:”到房间去睡,这里有点冷。“
他不说,慕欢还真不觉得冷,她一说,她就觉得冷了。
但是身体懒,不想动,她嘟囔了一声:”不想走。“
然后还在趴在他的身上,一点也没有起来回房间睡的意思。
陆爵风的唇边不由地露出了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明明看着是那么优雅独立的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后,就本性全都露出来了。
有些的慵懒,总是不愿意动。
他有时候总在想,这个女人也像那些冬眠的动物一样,冬天就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女人,却让他爱不释手,就像被自己拽在手里的宝贝,他在傍晚的书房,看着躺在身上的女人,笑得开怀满足。
”你不用走,我抱你去。“他抚了抚她的发,轮廓冷峻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那眼睛都呈现出狭长飞扬的神采,耀眼无比。
慕欢懒得动,刚才说不想自己走,也就是想要他宠着她,抱她。
此时听见陆爵风随了她的意,奸计得逞,她的脸躲在他的身上,偷偷滴绽开了笑容。
他抱着她站了起来,慕欢连忙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为了他陆大少爷手下的牺牲品。
陆爵风感知了女人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突然就有些的哭笑不得,她还真以为自己那么重,他陆爵风抱不起她了?
“你怕我摔了你?”他站在书房里不走,低着头看着她的小脑袋,含着一抹假装不满的语气。
男人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是自己的女人说自己在床上的功夫不行,是自己的女人认为他保护不了她。
慕欢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让陆爵风觉得自尊受挫,吐了吐舌头,她怎么忘了,这男人小气得很呢。
她当然很是诚恳地不断地摇头,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怀里钻,;陆爵风哭笑不得。
“是太冷了。”慕欢轻声解释,生怕陆爵风会误会。
风有些大了,偶尔从窗扉里漏进来一些冷冷的风,的确是起风了。
陆爵风抱着她往卧室里走,从书房到卧室只有几步的路,他却走得很慢,怀抱里的女人很轻,轻飘飘的感觉,让他的心里莫名地有些堵。
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问她:“晚饭还没吃,咱先别睡,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男人的话语是从来没有的轻柔和亲和。
慕欢有些的怔忪,原来霸道如陆爵风,也会用和她商量的语气来和她说话。
心里暖和,但是眼皮却不争气,她伸手掩住嘴打哈欠,迷迷糊糊地摇头不愿意出去了。
陆爵风的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沉香味,还有烟草味,显然是刚过从某个晏酬上回来的,应该也是不饿的。
她口气软软地问他:”你抽烟了?“
陆爵风低头看她,她并没有睁开眼睛,脸上的神色也很安静,看不出什么不满。
他看出来了,慕欢很不喜欢烟草的味道。
他坚定地回了一句:”以后都不会抽了。“
已经走到了床边,他单挑腿支撑在床上,弯下腰想要把她放在床上。
而听到慕欢这句恍如承诺的一句话,倏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不过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又没有说她不让他抽烟什么的,这个男人竟然问都不问她,就下了戒烟的承诺。
他是看出来她不喜欢烟草味,所以才不会抽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这烟草味?“她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男人在暗沉的灯光里忽明忽暗的轮廓,心里已经涌出一阵阵的热流。
这个男人,总是很轻易地,就能让她的心感到温暖。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对她好,是自然而然的,而她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宠爱,也是那么的一点也没有不自在。
陆爵风眉梢轻挑:”我的女人我要是不懂,还需要谁来懂?“
明明是一句可以说得深情的话,慕欢却从里面听出了冷酷阴历的味道,带着一种类似危险的因子。
不知道怎么的,慕欢一下子就想到了洛易城。
心尖上不由地一滞。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固守在彼此的位置上,等自己对的人。
而洛易城,不是她的良人。
而她,也不会是洛易城的良人。
慕欢一言不发,就是不回答他,让他去猜,让他去急。
陆爵风看见慕欢失神,眼眸一沉,果然是聪明的女人,他的一句话,她就想到了那个男人。
他甚至觉得,如果她的心里没有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瞬间就想到他?
心里一阵的不舒服,陆爵风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地把怀里的慕欢丢到了床上,冷眼地看着她因为没有防备而叫了一声。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霸道呢?
连她身边的一个男人都容不得?慕欢只能无语望青天,虽然知道他是在乎她,但是还是觉得这男人的情商,比她还要低。
陆爵风却俯视着她:“你分神了。”
他这是在责怪她分神去想别人了?慕欢伸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又觉得很好笑。
“我分神了你生气什么?”
陆爵风被她问得一时语塞,恼怒地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陆爵风认定慕欢刚才肯定是想到了别的男人,一时想要伸手去你扭断她的脖子。
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她还能分神去想别的男人,这叫他情何以堪啊?
久久没有听见陆爵风的声音,慕欢才幽幽地睁开眼睛,看见男人正如狼似虎地瞪着她,慕欢不由地叹了一声。
人人都说陆爵风陆先生待人接物温润有礼,宽容有度,那些人真是看走眼了。
他就是一个小气霸道冷酷的男人,但是既然摊上了,慕欢又能说什么呢?
她心软了:“别生那些闲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话刚说完,陆爵风突然倾身靠近她,眼睛清潭般冷冽:“哦,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应该是什么样的?”
那低沉的声音里,都是浓浓的蛊魅。
慕欢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不由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总是被他凉凉地话语吓到。
陆爵风这个男人就像一本她永远也读不懂的书,她不懂他,所以总是抱着有些小心翼翼的虔诚的姿势来靠近他。
他的眸光阴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步步紧逼。
慕欢躲无可躲,咬了咬唇:“你不相信我?”
她的脸色在橘色的壁灯里有些的泛白,死死地咬着唇,把殷红的唇一点点地往口里吞,眼睛里雾气环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陆爵风觉得,有什么在指着他的良心一遍又一遍地叩问他。
在感情的这条路上,陆爵风这个看起来铜墙铁壁的男人,却充满了怀疑的不安全感。
他的女人,必须全心全意地把他放满整颗心,容不得她在腾出心来装上别人。
陆爵风狠了狠心,无视她眼里的委屈,冷硬着声音:“你总得做点什么让我相信你,欢欢,人的心里,装上一个人正好,装两个人,就太拥挤了。”
似乎只要她证明了,他就能得到安全感,永远不失去她的一种安全感。
慕欢咬着唇看他,的确,刚才她是想起了洛易城,但是,她并没有多想别的什么,而陆爵风,究竟想要她怎么做?才能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她仿佛明白了,陆爵风向她索要的,不过是一个承诺。
但是她看见他冷漠的眉眼,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的委屈,他都没有给过她什么承诺,凭什么要她给他承诺?
倔强如她,只是咬着唇睁着眼睛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陆爵风看见她眼里的那一抹倔强,唇惯性地挑起凉薄的弧度:“既然没什么好说,那你好好想想。“
他是有些失望的,这个女人的心里,始终是有一个洛易城的。
人的心,哪里能容得下两个人?
所以这些年,慕久慕久,慕久即是慕欢,紧紧地霸占了他的心。
从此不管是腥风血雨,还是荆棘路,他始终执着的信念,就是坚守本心,不忘她。
所以,他也绝对不能容忍,这个女人的心中,还有别人。
看见陆爵风冷淡地丢下这句话要起身,慕欢不由地感到一阵慌乱,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在陆爵风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她抱住了他。
男人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僵硬,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然后慢慢地不动声色。
他在等。
等骄傲的慕欢低头屈服。
陆爵风的狩猎原则是:能让自己的猎物心甘情愿地被自己吃掉。
慕欢半跪在床沿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慕欢才终于稳住了心神,她怕他生气离开就不会再回来。
不,她不要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别走。“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点脆弱的哭腔,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生,想要哭,却因为没有肩膀,而不敢哭出来。
陆爵风的脸色慢慢地柔和了下来,心都被她拽在了手里。
就算陆爵风又多大的气,被她这样软软地哀求,他的心也能瞬间融化。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掰开她环绕在他腰上的手直,慕欢以为陆爵风是要掰开她的手离开,觉得害怕,以为他还是不肯原谅她。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死死地不肯放手,口气执着:”我不放。“
陆爵风被她这一闹,棱角分明的脸庞,漾起了一圈无奈的笑纹。
这个女人看起来瘦弱纤细,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双手不肯放开,他低头看见她把自己的双手都拽红了,心下一疼。
他哪里是真的想要生她的气,只不过是想要让她想明白了心里有谁。
不然,他弥足深陷,而她却终究要离开,他是陆爵风,不允许属于自己的人这样离开,到时势必会天翻地覆。
他不愿意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
”谁说我要走了?“他的嗓音有些的低哑,却还是有他独特的魅惑:”你用身体死死地抱着我想干嘛?不知道是不能这么撩拨男人的吗?“
隐约间,语气里已经有了了促狭的调侃。
慕欢愣了愣才敢确定,这个男人话里邪恶的意味。
她用身体抱着他,胸前的柔软自然而然地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后,加上两个人的挣扎,这样的摩擦,势必会勾起天雷地火,
慕欢的脸色不由地一红,刚才看见他要走,心下着急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看看两个人的姿势,她才觉得很是暧昧。
但是被陆爵风这样取笑,慕欢那点小小的自尊心又在作祟了,明明已经羞得要死,却还是挺了挺胸膛,变本加厉地反驳:”谁说不能这样撩拨男人的,我喜欢怎么了?!“
陆爵风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就像一个刺猬,难不成是要绝地反击了?
他很是淡定而且确定地说:”你这是在勾~引我?!“
虽是反问的句式,那语气,却已经是肯定的了。
慕欢愣了,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不要脸,面不改色地说她勾~引他。
她羞得要死,那小小的自尊心再也撑不下去了,她讪讪地放开他,脸上红得充血,呐呐地否认:”我没有。“
陆爵风慢慢地转过身来,借着昏沉的灯光看她,她的眼睛躲闪,不敢和他对视,明明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就是嘴硬地不肯承认。
他一声不吭,却倏然伸手去把她拦腰抱到了他的身边,他站在床脸色边淡淡地看着坐在床上仰头看他的女人。
一双水眸因为刚才的害怕盈满了水光,借着橘色的灯光,反射出了魅丽的影子,一双长而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红唇微咬,委屈万分地看着他。
他不由地低咒了一声,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最懂得该怎么样去撩拨他的心。
看,他一看她那张脸,心里那一点点的气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俯视着她,命令:”解开。“
慕欢错愕地一顿,不知道陆爵风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