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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近了,焦宁却越发的冷静了下来。
乔安去看她的眉目,发现她竟然在笑,心里边涌现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就好像,一切都在焦宁的控制之中,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已经筹谋好了,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乔安不敢想,焦宁在风尘之中行走多年,对一切,都好像看得很通透,或许,是因为对死亡已经看得很开了,她倒是没有觉得半点的恐惧。
眼瞧着不远处,李子阳一身笔挺的制服从警车上下来,乔安的心头突然就涌出了很多的情感来,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灾难,忽然看见了熟悉的人,心里很难过。
很想哭,但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吗?”焦宁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并不是在看乔安,那话,却分明就是在和乔安说着,只是,少了许多的情感。
乔安当然是回答不出来,焦宁的心思,她不敢去胡乱猜测,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要是她一个不小心,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枪打爆了她的头。
焦宁说过的,她曾那样拿枪对付过董冬睿的。
焦宁看见消防员正在灭火,似乎觉得很不屑,冷哼了一声说:“他们还想救他,妄想。”她的眼睛里都是疯狂的情绪,乔安知道,现在的焦宁,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说完之后,焦宁转头看了乔安一眼,慢悠悠地说:“路南风早上来找过我,他比你聪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他知道了归知道,但是,还是犯法了,他想害死秦深,除了为心爱的女人报仇,还有别的私心。”
乔安没有想到,路南风竟然比她率先找到了这里,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焦宁说这些,她的心有些难受了,路南风啊,这个男人给了她新的生命,但是,却又把她,带入了一个新的噩梦。
“你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我是不会把这些证据交给你的,虽然我亏欠了你,但是,我不后悔。”焦宁冷淡地看着乔安,唇边绽开了一抹嘲笑:“你从小就是天之骄女,什么都有,怎么会明白我们这类要靠自己的努力往上爬的人的心情,我最痛恨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所以,你家破人亡,我还是感到一些痛快的。”
其实焦宁这话说得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当年知道乔家落败之后,她整整半年回不过神来,总想着,希望乔安还活着,但是,又怕她还活着会找她报仇,便又希望她死了。
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之下,她整日整夜不得安寝,人也瘦了大半,市场被噩梦惊醒,现在她这样说,是违背了自己的心。
但是,这样又如何,只要乔安更加恨她,什么都不管,不要再念着她的这份情谊,好好地过就行,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同她这一般,是她的最坏,也是最终的最有用。
乔安被她的话给激到,但是,这些年习惯了不管多么生气,都要冷静几十秒再做出行动,所以,面对此刻焦宁的恶劣,她还是忍了下来了。
在乔安看来,焦宁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迟早会遭报应,不少她这一点。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又很圣女地想,我已经是一个没用之人了,不用再和我计较。”焦宁好像看穿了乔安所有的心事,看着乔安冷笑,无不嘲讽地说:“你可怜我,但是,我更可怜你,到了最后,深爱你的两个男人,你注定,一个都留不住。”
焦宁说的会因为路南风才帮乔安的话,实际上是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
她知道秦深和路南风到最后都会离开乔安,便从心底里心疼了她,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她便由着;路南风说服她,来帮了乔安。
说到底,还是为一个情字所触动。
路南风这样的男人,明明查到了是她焦宁和董冬睿当年犯下的罪,眼看自己找不到证据了,竟然肯屈下自己的膝盖,来跪着求焦宁能够帮乔安一把,说那是她最大的心愿。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得到这样的男人用真心相待?
焦宁觉得惆怅,再想想自己本身,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悲剧,便只能笑笑,再也没有什么好保留,也就当是临死前做了一个善事,可是,结局如何,那就要看人的造化了。
乔安被焦宁的话真真正正地刺到了心脏,的确,她说的对,到最后,秦深会死去,路南风不会被她所拥有,她还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这样想着,的确是一种悲剧,可是,乔安低头凉薄地笑了笑,就算是这样,她也是要一路走到黑的,报了乔家的大仇,不管这未来的路怎么样,都是后话了。
就算是死,她也不见得有多难过。
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才能够这样冷静地面对焦宁,她冷笑地说:“留得住与否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一个人,反正,也都这么多年过来了,还怕再多几年吗?”
这话听来很是让人伤感,焦宁多少有些感触,什么都说不出来,路走到了现在,谁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头,她不能了,乔安也不能,秦深也不能,路南风,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落得的下场,无非就是各安天涯,谁都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
“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就当是姐妹一场,最后给你的忠告。”焦宁笑了笑,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和,看着乔安,也没有了多大的情绪起伏,仿佛一瞬间,这个女子,便变了一副心肠。
“你说。”乔安也不客气,语气平常,想来也不知道焦宁要说的是什么,便干脆不去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爆炸地点处,想着,接下来,她的大仇,是不是快要得报了?
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的湿润了,越发的抱紧了怀里的文件袋,生怕出现一点什么的意外,她不容许自己的人生再有什么变故。
焦宁看见了她这样,笑了笑,也不做评论,言辞冷淡地说:“其实,向晚和我一样,都是董双全的床~上宾,秦深知道,你一定会在想,既然秦深知道,为什么还会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