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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宁的脸色大变,瞪着眼睛看乔安,死死地盯着她看,那话咬牙切齿地蹦出来:“是谁告诉你这个的?”焦宁也是知道的,在这个临江别墅区,房主的**是天大的事情,极少有可能被泄露出去的。
而乔安,竟然知道了,这确实是让她惶恐不已的,这么多年了,董双全的这个名字,从来都是和她搭不上边的,现在被乔安抖了出去,才真真正正的让她感到危机。
“这个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应该带我去你家。”乔安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和些,她忽然说:“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好姐妹,该算的帐还是要算的,你躲不开。”
这下子,焦宁是全部都明白乔安是什么意思了,顿时面如死灰,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突然被人紧紧地扼住了喉咙,她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把她掐死。
乔安看见她已经完全呆住了,也不急着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等着,许久许久之后,焦宁的神色才缓过来,她用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畔,看着乔安,不知道在斟酌什么,想了想,最终是叹息一声。
刚才的那些不耐烦,不乐意的表情全部消失殆尽,她胯下双肩来,似乎有些累,那仅存的理智,似乎都不能支撑她的那些神情和动作。
许久,她才神态凄楚地看着乔安问:“你都知道了?”
乔安也不打算隐瞒,低头说:“能猜到**不离十,当然,我很快就会有证据的,你说或者不说,对我来说,都是不大有阻碍的,只是,我还是想要听一听你那些精妙的计划的。”
“哪有什么精妙的计划?不过是命运眷顾了我一点。”她变得越发的颓废,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身体也不动,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她喃喃自语地说:“在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之前,我给你说一个故事,一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故事。”
乔安知道,她的故事,势在必行,也就没什么表示,沉默地听着她说话。
时间一直倒退,倒退到,到乔安刚刚结婚的那个时候。
彼时,焦宁还是风尘女子。
她开始讲故事了。
“焦宁,你这个贱人,怎么不去死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抢别人的老公,丢尽了我们的脸”
凄厉尖锐的女声刻薄恶毒,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凌厉的掌风,落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只感觉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一下,两下,三下....
打她的那人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巴掌落下来的力道越来越大,但是,她感觉到的疼痛,却越来越小,因为麻木。
她跪在院子里,四周都是议论纷纷的人群,他们伸出手指着她,鄙夷声四起,有人甚至对她吐了口水。
而那个男人那端庄的妻子就被父母点头哈腰地请坐在台阶上,微笑着,很是有雅兴地看着这一幕,丝毫没有一点要出声的意思,显然很是享受这一刻。
她低着头,眼睛里竟然没有泪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头晕目眩中,只能看见从嘴角边留下的鲜血,连成了珠线,滴落在她交叠在屈起的腿上,在她白色的裙上,开出了妖异的话。
脑子里混混浊浊的,什么都没有,她抬起头看着眼前中年女人愤怒悲痛的脸,那是她那贫苦胆小毒倒母亲,因为听说了那男人的妻子的来头,吓坏了,脸扭曲狰狞极了。
她的母亲,是想要在那个女人的面前狠狠地教训一下焦宁,想用这样的情况来息事宁人,她的巴掌力道太大,焦宁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觉得一阵的反胃。
下半身一阵暖流冲破身体而出,暖和的粘稠感,焦宁惶恐不安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开出朵朵妖异的花,脑袋开始没有感觉,她在她母亲的巴掌再一次落下的时候,倒在了地板上。
一切都结束了,她躺在那里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了无声息,似乎,那世界,都开始安静了。
昏死过去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见有人慌乱地喊了一句:“啊,不好了,见红了.....。”
“这又什么不好的?见红了最好...她肚子里的孽种,绝对不能给我留下,不然,你们都要从这个城市滚蛋。”马上有人凉凉的声音喝住刚才那人的尖叫声,冷酷而且绝情。
然后,就没人再敢说话了。
焦宁听得真切,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的妻子,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来找她,而他,却当了缩头乌龟,自始自终都不敢出现过。
焦宁恨极了他,也开始绝望了。
然后是一阵的兵荒马乱,有人来搬动她的身体,有人幸灾乐祸地诅咒声充斥在她的耳里。
对这些人来说,小三的下场越是悲惨就越是痛快人心,管她焦宁是死是活?这就是人性,你在高处的时候,处处有人捧着你,但是,当你跌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在较好。
她闭着眼睛,仿佛看见了那扇暗黑的门在她的面前开启,有从地狱而来的恶鬼伸出手对她说:“焦宁,欢迎来到地狱。”
挣扎着噩梦中惊醒过来,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抚摸脸颊,仿佛那些伤痛还在,却只沾到一片的冰凉,是泪水。
这段往事时焦宁在一年之后在飞机上做了一个噩梦响起来的,虽然是一场梦,只是那梦里的情景如此鲜活,鲜活得她在梦里都能一遍又一遍地感觉到疼,闻到那一阵阵血液的腥味,以及围观的那些人,口里不停歇的诅咒。
当时,她昏死过去后,被人暗中送出了国,她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醒过来,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她一无所有,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可是,她撑过来了,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她就那样,又回来了。
回云城的时候,这旅途并不漫长,在黑夜里飞行的飞机穿破云层平稳向前,她却在半夜被惊醒,知道是一场梦,暗自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往事已去。
也就是在这趟飞行上,她遇见了改变她人生的男人。
“需要纸巾吗?”
男人有些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的温润深厚,却偏生的让人觉得有些的清冷。
焦宁迅速地把目光从窗外调转过来,入眼的首先是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素净得有些苍白,指尖夹着一条素白的手帕,缎面柔和。
她略微错愕,她脸上的眼泪真的有这么明显吗?有些尴尬,她还是伸手去接过那手帕,强自镇定地说:“这似乎不是纸巾,是手帕。”
谁都能知道,她只是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身边的男人也很是配合地说:“嗯,是手帕。”
他的声音依旧很平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错觉,仿佛一个年长的人,在包容她豆腐里找骨头的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