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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兮雅自杀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乔安正在路南风的城郊小别墅睡得迷迷糊糊。
手机响动了好久，乔安病得不轻，发着高烧，全身酸痛酸痛的，不想去接听，可是，那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是执着，一次又一次地打着，直到乔安再也受不了翻起身来接听。
是李子阳的电话。
乔安的脑海里立刻闪过这个男人的脸，硬朗的轮廓，有点黝黑的皮肤，严肃而且庄重的制服，她突然就觉得，他不是那么一个不愿意放下的人，如此乐此不疲地打她的电话，不是他的风格。
接起电话，乔安没有说话，那边也没有说话，死一般的沉寂从话筒那边传过来，乔安被烧得迷迷糊糊，听不见他的声音，只好问了一声：“什么事？”
那边似乎是有什么骚动，一阵又一阵的警笛声，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背景那么吵闹，乔安却觉得，李子阳安静得让人觉得惶恐，她用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桌面上的时钟。
凌晨两点了。
凌晨两点，李子阳打来电话，却不愿意说话，沉默得让她觉得惶惶不安，鼻子塞得严重，睡不过去了，乔安干脆坐了起来，眯着眼睛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烟，手指刚刚触到那木制的烟盒，那边就传来了李子阳疲惫而低沉的声音。
“你来一下唐小姐家吧。”他的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无奈和消极，隐约间，还有很多的不知道是什么情感的恻隐之心，乔安一时之间读不清楚。
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乔安的心一下子颤抖了一下。
她抽了一根烟点燃，许是那边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李子阳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并没有说出来，乔安抽了一口烟，胸腔里都是苦涩的烟味。
“去哪里做什么？”乔安想了想觉得很是奇怪，李子阳怎么又跑到了唐兮雅家去了？明明是没有什么证据的，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又问了一句：“你去那里做什么？”
突然想到了李子阳的身份，乔安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话筒那边又是一阵的沉默，风从窗户吹进来，乔安觉得有些冷，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她有些不耐烦了，重复地问了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兮雅自杀了。”
李子阳的声音低哑低哑的，从那话筒里爬过来，就像是一场噩梦，惊得乔安胸腔一瞬间崩溃，里面模模糊糊地疼，自由自己才知道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张了张口，等了许久，才终于问出了一句话：“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乔安一动不动地拿着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痛楚从胸口蔓延开来，一点点地穿透她的血脉。
觉得疼极了。
李子阳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很抱歉，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已经去世了。”
哐当一声，手机从她的手掌间滑落，直直地跌落在地板上，李子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伸出头去想要从桌面上找一些什么东西，他说出这句话，乔安没能扶稳桌沿，一下子就从床上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