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追忆似水时光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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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十一月五日

    上早班弄.饼,有空闲我也会去逛街,别人都早早的下班买菜当自己傻瓜。

    开夜市时,邓叫我明天去坪石,探望有钱的男子,我有了好奇心也想休假答应去。上班和张相处也有点尴尬,虚伪的聊聊天,也不是太难捱,而天天上班也烦,不做事更烦,总之没有多少快乐的好日子。

    九一年十一月六日

    睡到九点多,二姐来叫,我才不再看书起床,和她一起下去找母亲,去买菜,吃完午饭叫母亲不要等我吃晚饭,又去上班处放好单车才去火车站,他们在聊天,在车上也聊,我却在有所感触地回忆起自己写的小说趴在车窗边失意的描写:泪水沿着脸颊往下淌,滑向嘴唇,咸咸的,把窗玻璃放下,雨珠一滴一滴的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车窗外,是群山,哦,久违的大山,离开五山这么久了,很少再看见这熟悉的大山,连绵的山丛。

    去到坪石街,也没什么好逛的,买了几个油炸糍,边吃边笑,觉得好傻,看见那个在五山当主任被人整垮的人,在店门口像孩子一般看小人书,哪会想象当年那个摆着官架子的主任呢?时过境迁,他作威的时候早己过去。

    去到邓的哥哥家,只剩我两,觉无趣,便躺在沙发上玩笑,邓穿那新买的衣裙,问我好不好看,我忍不住笑,心想问陈经理就好了,又不敢太放肆,就说:“好性感。”

    两人便笑起来,她说什么情妇第三者,是我不能接受的,开玩笑说以后去看……。

    她还说作为女人一定要勤快,男人不喜欢懒女人。我也不喜欢做家务,还是不成家算了。

    晚上又去了陈经理的姐夫家炒面吃,吃完我竟找到了一丝乐趣,弹琴,弹得并不好听,却可以弹一夜,到看《人在边缘》的电视剧,也觉单调乏味,曾所热爱过的东西,又变心似的不热烈了。

    九点多,我们沿着铁轨在走,时有火车冲过进站,但上不了车,人多不开门,只好等下一趟,一个多小时,在街上逛,打电话,口渴,眼困,难以招架了,两人流落街头的坐着,乞丐似的,等到下趟火车又慢点,不知要等到何时,便打算住宿,去一个招待所,喝了水好受多,接着睡觉,一开始怎么也难以入睡,睡到两点钟醒来模糊又听到了很多的声音,四点多又睡着,五点多一些,邓就催起床,说赶车,刚睡过去不愿起床。

    九一年十一月六日

    一早坐车仍是很多人,急智中见人爬车,我们便也爬,要爬不上去,拖进去,人多,站也不能站,连车座位下也睡着人,站的,蹲着的都满是人,那些像民工走灾难般的湖南人,头发凌乱,似己坐了几天几夜籁簸来的人,无精打采的像逃难似的,他们的生活水平比我们这里差多了。

    回去还是清晨,邓说请我喝早茶,叫我不要告诉别人去了坪石。

    回来,母亲告诉我,昨夜父亲回过来,骂得好凶,说我跟丽梅跳舞跳坏了,跳到午夜也不回,四姐妹中是我最坏了。

    我听了也生气恼他,但昨晚发生的也让我感到害怕,爸也没骂错,不当面骂也够好了,只想母亲能包庇我在他面前说点好话就好。

    九一年十一月八日

    昨天第一天休假,不休也不行。天气阴阴的,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看《老井》

    睡得多,早上收拾一会,下午一睡到晚上。

    今天又晴朗的天空,我仍是不外出,好象是在逃避所有的人一样,不见外人,与世隔绝,这样的日子也很灰暗。

    母亲早早的去卖花生,说三姐也去,我在看书,一直看到中午,也不去买菜,煮甜酒鸡蛋充饥,又继续看书,下午想去大姐家的还是没去,仍看书到四点小睡一会又看到五点钟,天色阴暗仍在看,这样的日子过多了也不行呀。

    九一年十一月九日周六

    一早去上班,不知己换班,换成和阿阮一个班,不用和巫婆一个班也好。兜了一圈,再去三姐那里,阅杂志,然后和她一起去我们家。

    上中午班也没什么,到下午天黑沉沉阴冷冷的刮风,我坐立不安,又眼困,她们在圈毛线织毛衣,看着这阴风惨淡的天气,心也凉了。

    无所事事更难捱,那怕是织毛线衣也是一种踏实的寄托吧?唉,太冷了,一直冷到我的心,真的毫无寄托。看见五山的老师,我想沈彬也应该出来了?但看不见他,也许他己经先路过我没看见?我隐隐的象在等待,等待什么连自己也不知。

    五点钟我就下班走了,确实感到冷,回到家,二姐三姐三个外甥还有母亲一家人暖融融的准备吃晚饭,充满了家庭的温暖,在外漂泊时我是多么渴望这种场景。

    晚饭后也是吵吵嚷嚷着,这时我围着那条白色的围巾,自豪的说是自己织的。姐姐她们不大相信,在她们心里我能织出一条围巾也了不起了。过后我就穿那条黑色的喇叭裙子,穿了件纯白毛线衣,围着白围巾,披着一头柔顺的长发,自我欣赏起来,倒是蛮有韵味的,像《啼笑姻缘》里那个凤喜清纯的装扮,样子倒也好看,要是穿着去拍拖也够优雅大方,温柔如水了。

    九一年十一月十日周日

    大姐又生了个女孩,在早上八点多生的。

    三姐说:“婴儿胖胖的鼻子高高的,嘴唇似家姐,大家姐一见她就流泪,又是个女,让她多么失望,多么的心灰意冷。”我们家的外甥阿海子是男孩全是女孩,成了女儿国,造物主是你越想得到的偏偏让你得不到。难怪父亲那么失望,女儿们生女都要伤心流泪。

    我们两人上班也走不开去看姐。上班时看书,也很多人买东西,罗丽燕在织毛衣。

    无意瞥见沈和女友竟那么潇洒的横过马路,两人是相配的。

    在我心里,他仍在恨我?不然怎么望也不望我从没来过找我呢?除开怕她嫌弃外,或是对感情不想再跌入?他完全令我感觉他在怨恨,他是那么冷冷的,很难燃烧,在看到他的那一刹,我心己明白,我完全没有能力再燃烧他,他在恨我,在恨一个没心与他离开了五山离他而去的我。

    而她却是死心踏地的爱他拥有他虽是太独霸了些。

    而他应该好好的待她,况且,应该说她比我靓比我勤快卖命也更爱他些。她可以不顾一切,大胆奔放,而我的心却顾着一切,情感也隐隐约约,这就注定我们只能成为朋友,我含蓄,自尊,传统,从不会放下面子放下自尊去追求他。

    他也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所谓的顺其自然,两人都仿佛被她这个强势霸道的女人一手操纵了疆绳,主宰了我们从此的命运。我想,纵算以后找不到爱情,我也不会乞求从他身上得到怜悯的爱情了。

    而时间,能抹掉过去的一切爱恨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还会跳?我的情无法抑制?我到底为什么呢?我的心真的在跳,在慌乱,惴惴不安,害怕他突然的出现在我眼里,那怕是还有她,可惜没有。

    下午去了大姐那,和罗绍英聊过一阵,她说自己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在飘浮流浪的心给了她不少感触,也同样感染着我,想漂泊的我,应该明白游子的孤独,流落他乡的孤伶寂寞的心。

    晚上本是答应梅去唱卡拉oK的,但下班时,吴文兰来约,我们一起去了溜冰,又不会,只是学着往前移动,怕摔跤。在人生的路上我也是小心翼翼,害怕有一天跌倒,跌倒在爱情中,尽管仍可以爬起来,但我真的不想跌。

    我在肆无忌惮的笑,我想人生中该有一面是活得放纵的,应该好好的活,尽情的享受生活,感受生命。

    所以我多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丰富多彩,第二天早上,我自信自己能创造丰富充实的生活,创造一个美好的人生!

    九一年十一月十一日

    早上去探望大姐,她平和多了,说要出院,其实,把这孩子当成上帝赐给的女儿,她多么可爱,真的,当她在下午回来时,看见她那缨红的脸儿小嘴,喜怒哀乐的生命。

    晚上下了班去大姐家和罗绍英去大排档里边吃边聊,她坐我的单车尾时就挺风趣的开心快乐了。

    说到金钱,她竟也说看透了,要嫁的也是钱,她说有钱仍可以有情,但有情却不一定有钱。

    她说:“为了事业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爱情。”不过她又说这种生活也会很寂寞:“但我要利用金钱来发展自己。”

    我们大吃大聊,说每一份情的失落都牵动着我的心,我真爱过,就为这真爱完全不做拜金者,我爱文学,爱值得爱的一切。

    一起回去大姐家,很冷,洗完澡我们在床上疯癫的说笑聊天,这次的谈话让我真正认识她似的,她说她由于听多了男人怎么讲些不堪入耳的话侮辱女人,骨子里有些反抗男人,自尊心强,也才弄得今日面对每个男人,都是“玩”的,所以结不结婚对她并不重要,有一年还想去做嬷嬷,我说我也有过这心理,也听过许多男人对女性的不尊的话语,但我相信有真爱,人性的真诚也可以在男士身上看到,或是自己的真诚吧?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戏弄女人。

    其实,女人和女人也不是互相伤害,讲些更不尊重女人自己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