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追忆似水时光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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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八月二十五日

    说好晨运,一夜都没睡好,无法解释的是我的心不停的思想:我是不是应该像韩说的以朋友的身份救救他的消沉,他变成这样与我有关吗?确实对一个朋友,我应该多帮助他,可如韩燕说的,我们朋友不像朋友,情人不是情人,那些关糸很模糊,若是朋友,用什么逃避呢?大大方方的反是什么也没有,用什么一点也不来往,内心却相互牵挂着,越逃避越情浓了。

    是的,我很想坦然的对他,可是却连坦然面对的时候也没有了,而有时却又是拼命的掩藏,掩藏得对方越弄不清是友情还是爱情,就表明做得越成功。

    离别时我们说过的话,他的背影都一一的浮现了,无法入睡,听到两点钟的响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觉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如果大胆的说出来,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茫然,我们恨过而又释然和好,没有谁知道,连自己有时也在怀疑是爱情还是友情?恨些什么?我们心里也知道都是凭感觉的,他的感觉和我的感觉,有没有爱情?我们自己也在猜弄不清楚,有时也是自作多情吧?

    韩说过:“你都不知排第几了?起码第三。”我听了也不舒服,也好想在我心里他也排第二,心里才平衡些。

    心里很沉闷,大概三四点钟才迷糊睡去,醒来己快六点钟,又吵醒阿华,一起去叫韩,她也刚起床,六点多像散步的样子走到三中后面的小草坪上。

    说一天都不运动,现在来了却是什么运动也做不成,看看日出,又走去那松林小山上踏着露水,都不是来健身,倒象来看晨曦的。

    走回时又是淡淡然的,却害了我一天都打瞌睡。

    九一年八月二十六日

    寻梦,似乎是我现在生活里所做的,在清晨,黄昏,夜晚。

    这些都是过去了的时光,我却在痴痴的寻找那些以往的今日,一页一页的翻着过去,一点一点的看,去年的今日又是在干什么?和他的来往,对话都一一不放过。谁说我己淡忘,淡忘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细细的寻找,寻找那失落的梦,寻找山风雨夜中的自己,那秋天淡淡的失意忧伤感怀的痴女子。这是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鬼话。

    这些梦是寻不回来了,只能把它变成回忆,回忆却是空的,何苦哉?未来也是遥远缥渺的,最好还是抓住现在更实际些。

    许多梦都难能实现,也不曾泯灭过,破碎过。知道人生在世活一场并不多不长久,更想去感受不同的人生,体验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环境,更想要好好的活它一场。

    算了罢,梦是寻不到了。

    九一年八月二十七日

    总想创造一些新鲜的事情以便打发些无聊的生活。

    早上在街上逛了一回,烈士凌园兜了一圈,才见吴文兰来,我们约好今天打羽毛球。

    公园里也有打羽毛球的,做太极的,学跳舞的……

    一开始打球也不顺手,后是打了一身汗,也蛮好玩。再下去她姐家,杜红艳也一起去玩,她帮我辫马辩子,这一天也算这样过去,也不知新鲜不新鲜?

    出来小城上班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打羽毛球。

    九一年八月二十八日

    怱忽又是九月的来临,转入初秋,淡郁的天气好叫人平静,心亦平淡清静,不过我仍在寻找,寻找那过去的日子,那以往的今日不是他忙开学的日子吗?他现在正忙什么呢?那时我也忙得不可开焦,可以见到他不那么烦燥,见不到他来也会拿顾客撒气,在精神上完全拥有着他依赖他的出现。

    开夜市时最好是没电,那么我和文兰就可以在文化宫里面的草地上聊天,聊那些工作的烦恼,发一堆唠骚后什么也不气了,骂王是巫婆。

    我躺在那草地上,望着凄清的夜空,梢梢的竹子,心里畅快温柔得很,说着一些不一定实现的梦,幻想着未来的美好。

    我说:“我们要学会认识些男子,去舞厅,不过我们的社交能力不够强,人又不靓,又不会跳舞。”

    以后,就只有旅游是我所期待盼望的,如果恋爱时,就躺在草地上憧憬着未来的美好,仿佛世间美好的事物都被我想到了:溜冰,漂流,去舞厅跳舞,郊游拍照。

    一说到这些,那可厌难耐的上班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实又似乎不存在了。唉,现实,现实为什么这样缺少美的东西呢?一切都是要面对时才知事实不是这样可怕。只有靠自己去幻想去创造去发现才知道生活中也不缺少美和享受。才知道大自然的一切都让人热爱,而最平淡的生活,也都变得乐趣无穷了。

    有一天中午,和阿君聊了好一会,说离开这里也不一定快乐。她说她姐姐下去打工了,感情精神上的需求都是主要的。

    如果工作稳定也不一定要离开,丽梅也想去顺德芬那里,小白也调出来说发七成工资也不怕。

    为了生活,什么也不怕的要做好工作。她比我还显年轻。

    九一年八月二十九日

    上班的时间一定始归于“捱”。

    早上晒麦片我用手弄,王看不顺眼,说要用棍子撩,做事不像做事的样子,加上昨日没去拉尤鱼,她就气忿不过的去告状,刘经理找我谈话。

    不知怎的我知道这一天会来而我也隐约希望挑战而刺激下神经而不至于觉得自己不存在的废然麻木。

    他一开如就问感觉在这里上班怎样,我还不知他是敌是友?也不敢说太多,听到他说:“许多人都对你不满。”就知是有人告状了,还问起在五山的工作。

    他说:“在这里工作是不主动,小姐样的,别的不说。”

    我说:“自己不知错在哪里,一个人力量是有限的,我只能尽力而为。”

    他说:“你不要摆这么多大道理,一来时见你也是有事业心的人,又有些文化的人。”

    我说:“我就没文化,有文化也不在这里做了。”

    “那你要做什么?”像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有事业心的人?厌烦时甚至想到早早结婚做一个家庭主妇算了,可是这也不适合我,也不知自己还能做得成什么?或许我早己小瞧厌倦了售货员的职业,感受不到它的价值感。

    他说别人说我去拿货也不好意思,那去摆街边呢不是更放不下面子?

    我说:“人人在你面前笑,背后说你什么你知道吗?”他说谁都有人说这也不奇怪。

    我知是擦尤鱼被陈玉明她们说的,回来商场也不理他们,觉得都是这样虚伪,似乎今天才看清她们的笑面人,王是更加的可恶,她倒不敢正视我,说什么让他们说好了。

    上班也没神气,下午姐下班回来,不停的唠叨,要我忍耐些,以后会搞承包,刘调走,出了些闷气稍好受些,开完夜市仍叫文兰一起去公园发啰嗦,她说刘找我谈话时她们还说了我许多坏话:“不要还好少一个人还不用急气。”

    “说跳舞不好意思跳。”

    那些死八婆当时我不过随口回答人的,怎么又传了出来?现在才知每个环境都有每个环境的复杂。不知觉又聊到九点多钟只能说走了。

    虽是说了出来心里不再苦闷,可是另一股郁闷仍重重的压在我的心头,工作不仅没有给我带来快乐,反而带来更多的烦闷和沉重的压力。

    三姐叫我忍,而我却觉得自己己经忍无可忍的无奈。

    九一年八月三十日

    至此我不想再说什么,唯恐祸从口中出,坐在一边阅文学报,实则内心也很郁闷,有时也不耐烦。和张小玲也是难堪的感觉,她什么都说是,内心却不知怎么的讨厌你,感觉也是越来越难应付了。

    要是下了班,就寻求一种精神的安慰,以不再注重工作的烦闷。

    当然,就只有我心爱的艺术可以满足精神上的要求了,觉得它仍是那样的美,走进它的境界,就是走进了一个没有私欲没有争斗没有企图没有金钱物欲的清纯世界里,如水般温柔。

    秋天的情深,春的缠绵,夏的浪漫,冬雪的冷静纯洁。我如久违贪心的孩子,再次走入艺术童话般的世界,享受那不切实际梦幻的艺术海洋里,尽情的畅游。

    我想,要不是夏天去了会有柔柔的秋,秋天去了还有春天,春天去了冬天又来了,这样一季换一季,才觉到四季万物的大自然的美来,它们不需雕刻而是自然的美,一种不需要艺术也有美的大自然,才更令人神往感伤。

    淡的秋色,浓的忧郁的深秋,“水一样的春愁”都是极富自然的美。要不,我还留恋什么呢?

    人生的留恋除了爱外,值得留恋的还有这大自然的一道风景。这无私无欲纯情的春夏秋冬,这一切的美都让人热爱。

    我细抄着一些爱的句子,用轻重的笔画认真的写字,以写出笔锋来。我蒙画席慕蓉的写意画《荷》,贴在日记后面,借阅郁达夫的散文集,阅他“水一样的春愁”这样我的内心平静而快乐。

    这时,我就会想起他。

    九一年八月三十一日

    落叶一片片的飘了,随着秋风一次又一次缩卷着,翻落下,一片又一片。

    其实落叶也不想飘零,它要找寻那可以依靠的大树,就像雨儿要落地,船儿要靠岸,风儿要归家,倦鸟要投林一样。然而它没有寻到,继续飘着飘着,不知道飘去何方?

    也不知艳芬那顽皮鬼搞什么恶作剧,写来一封没内容的信,只一连写着“切记切记”的叫不要回信,等她回来再说。看着信,好象出了什么事似的,反复看了几遍也弄不清什么意思,只猜着她那急切的语气,会不会与她男友去了什么地方工作,离开了工厂?

    下午时文兰被刘经理叫说明天不要来上班了,我以为说换班,后来听清了才认为她是临时工,要搞承包了不要这么多人。

    去了丽梅上班那里也唠叨了一个小时,晚上去帮大姐新开的店摆货,摆得累极了她还以为你没帮她做什么,连一条雪条,汽水都不舍请我们吃,还说:“做些什么鬼都做不成的”嫌弃我,黑着脸不高兴,我十点钟不声响就走了。

    和丽梅说好去她姑姑家唱卡拉0K也不想去唱了,一身都汗湿的,眼睛疲乏得难以睁开,明早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