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追忆似水年华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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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六月十一日

    我说:“工友的电子琴三百元。

    他说:“买了很长时间没有?三四年的就不行,一两年的就可以。”

    阿明子也说:“叫我姐夫在深圳买回来,要的话可以帮你带过来。”

    这时他女友廖老师值班回来,我走出房间,她一见我就想叫我花名,她的无礼随便叫我想生气,她也就没叫了。她说了一些很无聊的话题多高多重多胖多瘦的,我对这些话觉得无趣,她说了很久也没停,我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便提出说走了。

    沈也不言,后来她不知怎么说:“他呀很多情的,在他心里不知有多少个女的天天让他想着。”

    他说:“你知道吗?你破开我的心看过?”

    我说:“多情不是好啰,每天他面对你都有情。”她的敌意是针对我的吗?

    走时,天又下雨,他去拿雨伞,说一把伞怎么办?阿明子说他不要,廖老师说两人一把,我看见他伞柄伞头的倒拿着就说有两把伞,知道他是故意的。

    走了,我说:“两人出去玩呀。”

    他们俩也诚心诚意的回应:“是。”

    走在路上,我回头,看见他们俩还站在那里相送,觉得有些感伤,再也不想回头,可还是忍不住再回头,他们己走。

    路上,什么也不想说,毫无感觉的,思想总想飞到刚才的谈话上去,还有当时的情景,有时他说什么我也走神没听清。

    回去,韩和男友在玩跳棋,然后韩去洗澡,高也走了,沈也说我做韩燕他们的电灯泡,确实也不方便,但这只是一个晚上,我也真想对他说在你这里不也是。

    睡觉时,我们又在谈心,韩说:“你怎么不抓住时机呢?都是你先来呀。”

    我有些伤情,觉得他现在的潇洒和追求更让人爱他,心想以前他是现在这样我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失意了。不过,除开些许的错过外,绝没有后悔的心。

    “我不过老觉得自己很难找到一个相同兴趣有心灵共鸣的人惆怅失望了,那些地位条件不是最在乎但也很难找了。”我这样烦恼而绝望的对韩燕说。

    韩燕说:“不过介绍也是好烦,又不认识的,单位也想要好的,我现在烦恼的是调动。”

    我说:“你也减少了一个爱情的烦恼,觉得你的选择也是好的。”

    一直聊到一点钟,她先睡着。我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失眠了。

    我的心,一刻间充满的都是爱,那小城里某人那注视的眼神,都还在炽热的燃烧,我又爱了,是吗?

    我开始想天亮,让受压抑的心快点得到释放舒畅。又可再见五山的人,他们真是这样无情?五山一切依然如故,而这里的人这里的物都比以前更加荒凉沉寂,怎么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凄清美丽呢?

    我寻梦,往昔的梦却早己飘逝,再不是幻想中的那样美丽。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人还是人,怎么有我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诗意,有我在这里生活时所感觉的那样清宁呢?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失望甚是绝望的心境,什么爱情婚姻?我又想起这山里人把我当外人连沈也说我是乐昌来的拉长距离说他自己是山里人。

    怎么也想不到,要寻回五山的熟悉感,反而却变得更陌生了。

    所有的一切又怎能预料呢?我就一直这样想到凌晨三点钟。

    九一年六月十二日阴雨

    六点多醒过来,七点多韩起床又睡,睡了又起又睡。

    我们俩一起去吃早餐,重温以往的聚餐,难得一次这样面对面的共进早餐。

    吃完她先去上班,我和春英聊一会就走了。我没再去门市部那边,他们都不是我所想象中的那样热情亲切,他们冷淡得如我在这里上班时一样的陌生,怎么会有亲切感呢?

    回到韩的房里我在弹吉他:“就这样离开这里了吗”我有些不舍,却又觉没什么值得该留恋的,这里死气沉沉,一切依然,连挽留的声音也没有,反而在昨下午就听到:“还没走呀?”这里还值得你逗留吗?连自己都想走何必希望别人留你?

    我拔着琴弦,那“有过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谁能与我同醉”的歌曲叫我感伤,这些朋友都不在身边,沈和韩都将离我远远的。可以说在小城除开同学姐姐也没什么知己朋友,心灵上比较孤独寂寞“咫尺天涯皆有缘”,和他们都算有缘,而此刻的心和他们却无缘分了,他们都有了伴,和别的人结缘,而我仍是孤身一人,他把我当爱的负担,而韩心里也不再依赖我。

    感情就是这么易伤,在五山所有的缘分在今天似乎己经绝缘了,回到家去,我不会再留恋这里,不会在这里住夜感觉这山沟之夜了。就算再来也是匆匆一过了。

    不知不觉己是十点钟,我似没玩够,班车己准时来,时常想念的五山,就这样匆匆一别了吗?没有依恋没有牵挂。

    窗外是淅淅微雨,丝丝的雨敲着窗,有迷雾薄纱,应该说它还是美丽动人的,可惜它不再是以前所感觉的这么美这么凄清的景色了。

    回到去大姐家,父母也在,我的头晕得很,小躺一会。

    午饭后父母回家,我哄玮玮睡午觉,她不肯睡又在闹,闹得没趣了她吵着要去妈咪那里,我不理她开门让她自己去,自己却在躺着翻看琼瑶那本《碧云天》三点多干脆也不睡跑去大姐小卖部坐着等雨停。

    回去,又似流浪儿一样回到了自己宁静的家,心里自有一种满足的归属感。

    九一年六月十三日

    过几天是端午节了,我们家今天包粽子。

    母亲一早去买肉,父亲在弄米还有绿豆。我睡到九点钟,就被父亲叫着起床说:“是去叫三姐来吃粽子还是包粽子的?”

    我说:“早去她也是没弄完家务的。”

    九点多钟去到姐家,她也才漂洗衣,叫我帮忙晒衣服。

    几天不见,小旎旎也很可爱了,我喜欢地亲吻她,她也好幸福的享受着,露出满足的憨笑。

    十点钟才出门,当路过机修厂市场又买香瓜,杨梅,三姐催我不耐烦,我抱着旎旎坐她的单车回去,心情也乐乐的开心,快到家时又见五山的车五山的人出来。

    包粽子,三姐包得很结实,我怎么也学不会,那手指不知怎么掐,学到后面仍学不会干脆说不学了气馁。

    吃完午饭又继续包粽子,母女三人在拉家常事,父亲怎么啦,大姐二姐怎么啦,这些恩怨情长却是怎么也道不完了,听多了我就没心情再说,只让三姐说,而也无意流出感伤:“想不到廖老师还是这样敌示我”我仍忘不了忘不了昨日之情,她这样做也会在他心里减分的,何必这样呢?我不过以朋友的心去的,除了些许的错过外,真的不后悔爱过痛过。

    下午三姐说不去街了,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里也感觉不到轻松,醒来己吃晚饭。

    送姐回去,又乐悠悠的,到姐家打电话给丽梅,她爷爷说她出去了,她说好今夜她厂里开舞会的,我自己去了,看有人在跳,我站了一会就走了,觉得也不大有趣,又不会跳,会跳舞又能怎样?又没有一个知心男友共舞,如果能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那样默默相拥,沉醉在那爱的温馨里,音乐的温柔声中才够浪漫吧。

    路过自己上班的门市部,觉得它既熟悉又陌生。

    再路过街上,是有夜生活的气息,说心里话我有些害怕看见街上的霓红灯,这样会衬托出我孤独的影子,没有人陪伴逛街享受不到这怡然的夜和温柔的心境,隐约中就会有淡淡的失意和哀伤。唉,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太在意了吧?

    快回到家时,见父亲提着一梳香蕉,从大姐家走到这里,我下车来帮他提袋子,一起走回去。

    电视机修好了,我也没心情追剧了,躺在床上并没什么乐趣,什么也无趣的好不开心。

    九一年六月十四日

    休假三天后上班,自然有些新鲜不厌倦。

    邓问我玩得快不快乐?我说当然比上班快乐些,整天在这里坐着使人心烦头晕好闷。

    我又一心扑进小说的情节里,了不起和廖啰嗦几句。

    三点钟她们来上班时我又去了丽梅上班处,说昨晚打电话找她,她问我去了五山没有?叫我明晚星期六去她姑姑家唱歌玩,单位的歌放在二十号左右才唱了,她们都没练好。

    我说看看才,这几日的喉咙沙哑也不想唱歌了。看来她也没了兴致和心情比我更落寞了?她还没遇到爱情,所以她的心早己习惯了平和宁静?而我却不甘沉寂又不是一样的寂寞无趣吗?

    那过去了的美好时光,真是如一场梦,过去了就过去了,错过了属于自己的美好年轮,真是白活。

    该玩的时候玩,该爱的时候就去爱。似乎觉得自己毕竟拥有过属于自己年轻的美丽—笑过也爱过。

    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生活,不管是结了婚的或没结婚的,注定不是属于自己的快乐便不是你的。

    廖家荣说女人比男人活得更寂寞些,因为男人多些娱乐,女人更少些。

    快乐是自己感觉的,很多东西,别人感觉开心快乐的你未必感觉得到快乐,比如打麻将。

    而别人感到郁闷的你却从心灵中感觉到了充实和快乐!就比如阅读和写作。这,也是我这个孤独者的哀伤了?

    好几天也不曾记日记了,一直这样拖下去。

    九一年六月十五日阴雨

    上班仍然抄写,被廖常说送节的嗤笑,因为明天是过端午节了,多人买酒送丈母娘礼物了。

    我一笑置之,也觉滑稽。

    下班回去父母也没回家。我歇会就洗米煮饭洗菜,他们回来天色己经不早。

    吃完晚饭弄着弄着己经快九点钟,也不想去哪儿玩,也没答应父母去玩的,但觉太无聊不想去也得去。

    但现在,还去吗?觉自己太累,坐在那里动也不想动,躺在床上就会睡着,对什么也不想要不想玩不想不想了。心情竟到了毫无生趣的情境,不再期盼能有什么娱乐,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日记,也放下不记了,只看看杂志还有:琼瑶的小说。

    不知自己想些什么?心里是一片空白,就那么呆呆的,呆呆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