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追忆似水年华

景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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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一年五月二十九日

    早上睡了又睡,一直睡到十点多钟,母亲煲了粥又不想煮饭,后又煮了饭我随便吃了些就上班了。

    阿君下班路过聊天聊到两点多钟,她仍说希望能调回来上班就足矣,我仍说爱情对我多么重要。

    我还说:“半生的快乐与否都注定在婚姻上。”

    她说:“怕什么,调出来才不过两个月。”

    邓开玩笑说帮我介绍个美男子,不过这个人好花心的。

    阿君走后我又修改了一会小说,三点钟有人来上班我又去逛街买衣裤,剪布。

    五月三十日

    邓说她女儿病了也好烦,还说时光最好能停留,停留在二十二三岁那该多好。

    我有些头晕,有些病痛是说不出来的,再加感情上的失意,不免又唉声叹气几声。

    邓说时光能停留在我这个年纪多好,可我为什么也不开心快乐?而想要过她现在的生活?

    下了班,回去洗头发洗澡,出去走走,回来看电视剧,记了日记,时间己不早。

    发现日记从此写满了她,邓雪梅,是否因为两个无聊寂寞的人在一起上班聊天,东南西北的聊,还聊人生,三姐也没时间和我闲聊。听她说回去一个人吃饭,之前老公常不在家,离了婚。如果是我,又觉委屈也害怕了婚姻。

    她还教我怎么追求男子,说:“有钱就有了一切,侧面帮助他,使他感动,在思想上精神上追求上与他细谈,使他得到关心和体贴的感觉,那时你会得到他。”

    我说:“我早占据在他的心,可惜不能得到他。”

    “那就更好了,这是成功的一半,一个星期就得到他的钱,然后再得到他的心。”

    我们在画画,画人,她说:“你会画?一点也不像。”

    我又想起沈,他画的人物画,《在水一方》的封面画,贝多芬,还有他说:“看一幅画,不是用像与不像来评价的。”

    九一年五月三十一日

    上早班,七点钟起床。

    看到同桌书凤的来信,说爱情顺其自然,到时就会来,强求不得,年岁也不算大。

    她也说:“烦闷的时候,很想唱歌。”

    小说修改不多时,小白来坐,说到五山的现在,这样一交谈,真也觉得五山也不过原来的样子,我前时对它的思念真是多情,那心境也不知是对五山的景,还是对人的思念多过大山吧?

    她说可能下个月会调出来,河南也要去了,说阿骆晚上专等男子来玩似的。

    他们的生活也不过一如既往,是我多幻想而己。

    十一点钟她走了,去医院医疮,我又续改看小说,有些头疼。

    下班回来父母己等吃饭,午睡到三点钟上班,四点钟又去裁剪衣服五点才回来上班,也有点怕人嫌,说一会笑话,说坐电梯摔跤的滑稽事。

    下班又去三姐那,小旎旎也长了很多。

    回去洗了澡才吃饭,边看六一儿童节的舞蹈,她们是多么活泼可爱,真是人生的希望。

    还是想,该学会剪裁编织以充实以后的生活,不然太无知。

    昨夜,有一股冲动,想快点抄好小说给邓看,一种想被欣赏的心理很强烈。

    哦,调出来这么久了,又有谁欣赏和在乎呢?

    明天是新的一天,我要振作起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表面乐观,内心抑郁要适当的调节,精神上不能太紧张给自己压力或太松散容易消极。

    九一年六月一日周六

    修改小说,也不知道自己写的小说可以让自己又一次沉浸在爱情的快活里,阅读下去的快乐是激情和心跳,那种快乐比写时和真的体验更兴奋,因为写时还是要思考,不能欣赏和用心感受,而真的又不能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一个早上,我完全沉醉在自己写的小说情节里不能自拔。

    午睡到三点又去上班聊天,邓说她以前旅游时怎么被男子牵着手逛街,享尽风光,男子又靓,完全满足了虚荣心,说到带色彩的话题时,那些刺激的话语让人笑得不再打瞌睡了。

    后又和她上街购物,逛街都己成了上班解闷的快乐。

    也不知为什么?当所要的都拥有时,我又会有一种失落,觉得己无所求无所欲似的,有时,又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追求什么来着?什么都满足时,又处于空空的一无所有了,也不知别人会不会像我这样矛盾?

    晚上没电,走出去那大坪上,凉凉爽爽的,可惜感觉有点累,再且又没有一个亲密的恋人陪伴着聊天。

    然后和父母去群姨家坐一会,那边发廊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和老板打闹,群姨说他们瞎闹混乱在一起,我看别人打打闹闹的都很开心,自己真是无聊。

    自己一个人回来黑灯瞎火的过一会才有电,电视一点也不能看,在做针线。十点多钟又去翻以前抄的文学理论,席慕容的散文诗,写写看看,不觉又弄到一点钟,父母在隔壁唠唠叨叨也不敢再看了。

    九一年六月二日周日

    不用上早班又睡到九点多,闷热之极,昨晚睡醒一头是汗,又打蚊子。

    父亲要拿电视机去维修,去二姐那拿纸箱回来。

    吃饭时说二姐他们又斗气了:“你们最好就嫁得远远的,眼不看还省心。”

    他还说:“做尼姑蹲楼梯角别人也赶哟。”

    我之前在那里翻看昨夜没看完的手抄本,母亲在炒菜。

    吃饭时听他这么说不知他是在暗指我?这大大伤了我的自尊心,如果这句话是针对我,他完全不把我当女儿只当外人,以我住他的屋子引以为豪,当时真想回应他:“没有你的房子我会死掉会流落街头。”

    但我还是不言,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他太俗气,还是自己给的生活费太少?或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

    父亲说:“女人都不是好人邓很坏,电视剧《公关小姐》里的周碧莹也很坏。”他看不起女人让我恼恨他。

    我一句话也不想说,一直害怕成家,是因为感觉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不知自己现在却成了被赶到别人家,流落街头可怜的女子。

    上班时,与谢聊天,边又重整理小说,写小说仍让我快乐!

    打电话给丽梅问她晚上能出来玩吗?去舞厅跳舞吗?说电视机坏了没剧追了。

    她说艳芬写了信给她,这段时间搞户口,才尝到求人的苦味,她己定和那个人,还说打赌到九四年,她最先输了。

    与邓聊,她说好烦她女儿病了,我说我也好烦晚上又没地方去。

    她说:“不如拍拖,现在这年龄最多人追的时候。”

    我说我又不认识人,她说不过也是,本单位的又不想,别单位的又不认识,只靠介绍,或者大家一起去玩认识些朋友,而这机会是难有的,她还说我们姐妹皮肤粗糙显成熟,要找个年纪大六七岁的,我说大四五岁己经够了。后又说她隔壁的女孩比我就会做人,待人接物方面。

    夜晚不去兜风就不知怎么过?我会对自己说:“今晚怎么过呢?街上的清静让人喜欢。”

    真的想八号进五山玩,真是去寻那旧情人?

    邓还问:“你在五山谈过恋爱没有?”真碰到我的心弦。

    九一年六月三日周一

    八点多醒来去接三姐回来玩。

    三姐抱着旎旎下去玩,我没去,见那盆兰发芽,说爸不该把那春兰的根拔掉。

    爸说根都死了干嘛不丢。我说没死还可以生的。

    他一听拿瓶子一丢把我吓了一跳:“搬回你的闺房去,看不惯就搬走去住。”

    进来房间,我闷闷的在补裙子,姐上来问我去哪了?

    我回应:“死掉了。”

    她一进来房间,我就忍不住流泪,她教旎旎逗我,我也不理。

    他们吃饭时我仍在补,打算补完十一点多才吃午饭的,谁知一阵反胃,干脆饭也不吃十一点四十分就去上班了,邓问我为什么这么早来?去不去哪儿了?听说不去她就下班。

    上班时我说自己早餐没吃午饭也没吃也不知肚子饿,吃之前己反胃,刷牙也会这样。廖说可能是胃炎。

    修改小说最后一章,阅文学报,谢去染发。

    三点钟邓来上班又与她一起逛街,先去看病,医生也没说什么病,只开了些药,邓也说肚子疼打针开药,去买衣服裙子时还:“哎哟哎哟”的叫,我扶她。

    四点多回来,她叫我吃药斟开水给我,说我买到更多衣裙,她什么也没买。

    聊天,不知怎聊到自杀,廖说他以前曾试过吊颈做体验的,他说那绳子绑紧了真的挣扎不了,我们笑,说三毛就是自杀。一说又想像邓那么胖,如果她在试怕连绳子也会断,一想到绳子断了她跌落下来跌疼了更好笑。

    吃了药,全身发热,回去一照镜子看见脸也烧得红红的可怕,姐说药物过敏。

    有时觉得上班比不上班更快活,上班可以写小说,写累了又可以与人聊天上街,有人听自己倾诉。三姐沉浸在她女儿身上,也没时间听我诉苦,我也说得很少或不说了。

    吃过晚饭送三姐回家父母又说去大姐家玩,我也不想去,但又怕一个人在家冷清清的孤单,犹豫再三还是洗了澡去,去到都没电,又闷热。

    回时父母也关心了我今天的病痛,爸还有点内疚的样子。

    九一年六月四日

    出来县城上班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觉得上班时的悠闲自由快乐,一种安宁柔和的满足,一种只有在五山才有过的快乐满足。

    我阅了文学报后就始抄小说,开章当然想写好,写了又抄,抄了又写,虽和廖聊也可以边抄边说,他说我也可以物色一个了,我说急不来,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去刻意得到罢了。

    晚饭后父母要去二姐家,问我去不去?我说你们先去我要整理好东西才去。

    一个人走在路上又觉孤伶伶的没有了好心情,像一个流浪的人漫无目的在走,走得惘然若失,步伐也乱。

    回去值班时在罗丽燕家看了会电视才走到去值班写日记,一直写到十二点半看一会儿书才睡。值班也没有安全感,开门锁时心里十分害怕。

    九一年六月五日

    早上上班仍然抄小说,抄一会说一会儿话。廖很喜欢对每个女人都评头论足,说我穿的通花白衣像藏族姑娘,害我去吃早餐时也觉抢眼好不自在。

    聊天时我说邓说有钱就有一切,廖说他那天在裁缝店里与一女人聊,她才二十一岁,有钱又有一幢房子,可她说她一点也不快乐,因为她心里寂寞,内心孤独,空守房子,带着一个儿子,离街又远,认识的人又少,白天不用上班,晚上更不知怎打发,电视又不好看,这种生活可想而知。

    表面看她拥有女人所要追求的物质生活,然而她的精神空虚无所依托,又怎么觉得自己快乐呢?

    他说:“她够有钱啦为什么她不快乐呢?”

    我说你这例子最好举给邓听,她说钱是万能的,有钱就有很多朋友来往。

    五山的顺妹来站了一会说她儿子搞户口,还说李红秋今天也进了五山。

    黄说谢病了还要再休假,那我进五山的日期又要推迟了。

    晚上八点多出去值班,路上感觉好温柔,风轻吻着脸,头发,颇感舒适惬意,想想,在满足了物质的需要,更要满定精神上的,去五山去买书也成了我的快乐。

    那天买了一条长裙子遮住小腿也可惜了,姐还说不喜欢长裙。八月份的工资也预支买秋装了。

    觉得自己也该知足了,只差没找到一个爱我惜我欣赏我的知己而己,还要什么呢?如果找到了喜欢的人拍拖我就更快乐幸福了吧?

    一路上又在想,我终于等到了那见面的一天,那相聚的时刻,七月份,他放假,我们能玩在一起吗?终于在心灵上不再孤独,我所盼所等待的都会到来,都不会落空,虽然它是迟到,但只要有耐心,它会属于我。

    何况,春天有缠绵的雨,夏天也有温柔的风,秋天也有金黄的稻香,冬天有雪景,还有爱着你的人。